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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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安德倒是笑不出来了。

男孩的神态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早熟,仿佛一个伤痕累累的可怜人,竟与记忆中那个女人重叠为一体。

他不由得想起她总是穿着一袭下葬般的黑裙,满脸泪痕的旋舞着,在烟雾里笑得放荡不羁的那个模样。透着绝望的、盛极而衰的美丽,像一朵衰败的黑色大丽花。她遗传给约书亚的不止这美丽,连同她的痛苦也一并刻进他的骨血里,犹如终生难以摆脱的诅咒。

这恰巧也就是安德迷恋的。

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就没能替他曾经深爱的女人解开这诅咒了吧。安德心想着,脸上还是吊儿郎当的笑着,布满青茬的唇角却有一丝沧桑的味道。他深吸了一口烟,手搭在约书亚肩上,掸了几下烟灰。

细小的烟尘飘落到空中,仿佛那些试图与命运对抗的弱者,那些渺不可见不为人所知的爱恋,被风一吹,就消逝得不见踪影。留下来的,只有烫着了手却舍不得松开的执念,以及尚在燃烧那一点余烬。

他把剩下的烟蒂抻到约书亚唇边,低下头贴着他的耳垂吹了口气:“如果你执意要求的话,老师不会再乱碰你。不过……你要是什么时候又想要老师教你一点成人的游戏,老师依然是很乐意的哟。”

约书亚接过烟蒂,作势去烫安德的手背,男人夸张地跳起来,把他从后面一把搂起来,假装要把他从悬崖上推下去。约书亚吓得胡乱挣扎,回身抱住安德的脖子,被他顺势抱得高高的。

“放开我,你这老混蛋!”他愤怒地踢蹬双腿。

安德咯咯地笑:“让我再抱一会。你生气的样子真像个小孩子。”

约书亚快要恼羞成怒了,但安德还拿胡茬乱扎他的脸,他扇了他几巴掌,力气却小了下去。在很小的时候,他的生父好像也这么对过他,那是他为数不多的有关那个恐怖的男人的记忆了。

“喂,说实话,你这小子该不会是有恋父情结吧?”

安德抱着他一路走下山坡,约书亚挣扎跳下来,走到前面去,留给他一个故作深沉的背影:“不是你想的那样。”

“除了这个,我想不到你还有什么理由喜欢你继父那样的千面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应该知道他喜欢玩弄和控制别人,瞧瞧那些博纳罗蒂家旧长老的下场吧……作为一个外来者,能够成为家族掌权者……实在是很有手段的人。充当一个暗恋对象也就算了,约书亚,别陷进去,你继父可不是什么适合做情人的对象。”

一字一句犹如锐利的针砭,令约书亚如芒在背。他试图逃避安德的警告,但理智在心底呐喊着——是的,是的,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醒醒吧!那声音越来越大。

“够了!这不关你的事!”约书亚一咬牙,拔出枪顶住了身后男人的脑门,“少来过问我的情感问题,老师,你该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安德摊开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只是不希望你像你母亲一样。还是你真的认为你母亲的死跟你继父一点关系也没有?”

约书亚像被无形的刺扎到了一下,冷汗都沁了出来。他的手在颤抖,他收回枪,插回后腰,沉默了片刻才启口:“我一直在调查关于我母亲的事。我会给她一个交待。”

安德苦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好孩子。你母亲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我从来都不是令她骄傲的存在。”约书亚不屑地嗤笑,放进裤兜里的手却攥紧了,“我是被她憎恶的魔鬼之子。”

“嘿!”

上车前,约书亚疑惑地回过头。

安德将手里的一个东西抛给他,约书亚稳稳地接住,是一把异常精致的弗拉明戈式样的弯匕,常戴在斗牛士身上的那种。

“生日快乐。”

**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黑了。

回家前约书亚买了一根自己最爱吃的冰淇淋,冰淇淋化得满身都是,他像个瞒着父母跑出去偷吃零食的小孩一样,偷偷摸摸的爬进窗子里,又对着镜子把嘴巴上的巧克力酱抹干净,换上干净的睡衣,蜷缩进了被窝里,按响了床头柜上的铃铛。

没有阿尔瑟的回应。

又按了几次,依然如此。他疑惑地下了床,走到门口,悄悄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诺大的屋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阿尔瑟不在。约书亚走到楼下转了一圈,叫了阿尔瑟几声,心里生出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他回去哪呢?他的职责不就是看守这间屋子吗?除了陪他们外出,阿尔瑟常年足不出户,今天却破天荒的独自外出了?

难道他也去墓园找他的继父了吗?

敏锐的直觉使约书亚联想到今天下午偷袭洛伦佐的那个家伙,他的脑子里冒出了一种不可置信的猜测。他快速走到自己的书房里拨通了自己公司的电话,命令他的眼线调查一下发生墓园里的突发事件。

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刺客竟然没有被抓到。

约书亚莫名的松了口气。如果那真的是阿尔瑟,可想而知他落在最厌恶别人背叛自己的洛伦佐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可忠心耿耿的阿尔瑟会出于什么理由对他效忠多年的主人下手呢?

他迷惑地思索着,听见外面传来了车声。

约书亚迅速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缩进被子里,如临大敌一般心跳得异常猛烈。他紧闭着双眼,过了片刻,便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打开的声响。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了床边,出于一种自卫的本能,约书亚的手情不自禁地抓紧了枕头下的那把匕首,冰凉凉的质地使他镇定下来。

脸颊袭来羽毛拂过般轻柔的触感,那是他继父的手。

一股热意顷刻自接触之处弥漫开来,令少年的耳根染上薄淡的红晕。洛伦佐欣赏着自己的继子伪装的睡颜,挑逗意味地捏了捏他的耳垂,约书亚顿时回忆起昨夜那种被含吮的感觉,打了个激灵。

伪装不下去了。他装作刚刚醒来一样,揉了揉眼皮,一脸迷惘地望向了床边的男人:“…爸爸?”

男人弧度优美的薄唇莞尔一勾,他垂眸注视着他,那对极为深邃的眸子简直令人弥足深陷:“生日快乐,约书亚。”

他的声音仍像平常一样淡然,听不出什么温度,但约书亚不敢抬头与自己继父对视,昨夜的记忆与对阿尔瑟的话的疑惑在脑子里搅成凌乱的一片,让他一时不知怎么面对洛伦佐。

他看向一边,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回应:“谢谢爸爸,真高兴你记得……”

洛伦佐无声地笑了:“不但记得,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换上衣服吧,我带你去个成年人才可以去的地方。”

约书亚愣了一下,他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挑选衣服。察觉到洛伦佐丝毫没有过问阿尔瑟不在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明白过来。

他显然知道了刺杀他的那个人是谁。

没敢提起这件事,约书亚装模作样地拿起了一套黑西装:“这套合适吗,爸爸?”

一抬眼就看见洛伦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跳猛地一停。腹下又有了躁动的势头,约书亚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他避开了目光,紧张地安慰自己,他的继父一定不记得昨夜的事。但假如他是假装的呢?

……可能吗?是他故意引诱他的吗?

“太沉闷了,你适合鲜亮的颜色。”

洛伦佐走上前来,约书亚像只惊弓之鸟,手里的西装险先滑到地上,被洛伦佐一把接住了。男人站在男孩的身后,伸手挑了一件银白色的西装与浅蓝色的丝绸衬衣,一只手去解他的扣子。

他的唇抿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唇色似诱人的罂粟。约书亚忽然很想亲上去,或者还想做些更加越矩的事,像昨夜那样。

犹如任何一个面对心上人的男孩,他失神看着他挪不开眼,越看就越觉得吸引——越是危险就越弥足深陷,越想抗拒就越上瘾。

男人低下头来吻了他剥露出来的脖子,手顺着解开的纽扣向下滑去,一路滑进他的双腿之间。他一面抚弄着他,一面扒下了他的裤子,从后面进入了他,把他按在镜子前狠狠地操干起来。

“约书亚?”

——约书亚从自己的性幻想中猛地惊醒过来。

他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红得可耻,像一个高潮了的娼妓,睡衣只是解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露出了脖子上斑驳的红痕。

“这是什么?”洛伦佐疑惑地盯着那里,一根手指按了上去。

他回过头推了一把洛伦佐,抓着衣服逃进盥洗室里,弄干净裤子,匆匆换上了西装。出去前他靠着盥洗室的门,深呼吸了几口气,告诫着自己——别陷进去。别陷进去。他得小心。保持距离。

即使是父亲带儿子出去庆生这样平常的事,也不免要有一队保镖护送着他们。周六安德休假,于是不出意外的,约书亚看见了洛伦佐身边两位令他十分讨厌的亲随——一对以色列籍的双胞胎兄弟,亚述尔与西拉斯,他们是被洛伦佐带进博纳罗蒂家的新成员,据说是他洗脑试验最成功的样本,一个精于伪装偷袭,一个擅长正面搏杀。

约书亚曾经派人私下试探他们,但无法是色诱还是金钱贿赂,他们都不为所动,对洛伦佐忠心到像两个不会思考的傀儡。

当车子在那不勒斯市区的一家刺青俱乐部前停下来时,约书亚终于明白了他的继父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是博纳罗蒂家族的高层成员们举行秘密集会的地方,也是加入博纳罗蒂家族事业的新成员们经历“洗礼”的场所。约书亚打量着这个他曾经随母亲来过的地方,和他印象里一样,它厚重的金属门上镶有一个倒十字架咬尾蛇的浮雕,透出一种嗜血的阴森感。

洛伦佐将咬尾蛇的铜环扣了七次,又依次扣了三次和两次,约书亚知道那是一串摩斯暗码,意味着这个地方的主人的到来。

门很快打了开来,一位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朝他们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约书亚认得她叫露比,也是他继父手下的一个狠角色,特长是谋术与老千。他留意了一下女人裙摆间刺有纹身的长腿,满意地发现洛伦佐没有看上一眼,愉悦而放肆地摸了她的屁股一把。

露比报以他妩媚地一笑,为他脱掉了西装外套。

约书亚环顾了这里一圈,这个久违的地方永远弥漫着古老而黑暗的气息,不集会的时候人很少,安静得犹如一座坟墓,他想起母亲初次带着幼小的他来到这里的记忆。很多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那是个阴沉沉的暴雨天,雨水大得能轻易冲刷掉四处流淌的鲜血。

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就看见一对孤儿寡母静静地站在前面的阶梯上,足下是数不尽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叠在一起。黑网纱遮住了女人冰冷的脸,他只看得见自己的表情,那么麻木。

转眼间已经过去年了。

他幸存了下来——从那场为了争夺绝对领导权的家族大屠杀里。

想要活下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约书亚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为了求生,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哪怕像豺狗一样吃掉自己手足的尸体,以他们血肉的养分为生。这些都是母亲教给他的。

听见自己的继父在前方喊了一声,男孩才把自己从记忆的漩涡里拔出来,加快了脚步,紧跟了上去。

黑漆漆的房间里点着一盏灯,放着一张床,墙壁上挂满了繁复奇异的图案,一位妖冶的亚裔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针,恭敬地等待着。

“少爷打算刺什么地方?”那人盯着他,像一条狩猎的蛇,他的和服只穿了一半,露出的臂膀上也刺着一条蛇。

明白这是博纳罗蒂家的成员的成年礼,约书亚解开衣扣,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洛伦佐:“父亲大人,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他猜那一定很疼,而他万分不想让洛伦佐看见自己因疼痛而哭泣的样子。

洛伦佐没有丝毫走出去的意思。

他走过来从刺青师手里接过了针,在手指间捻了一下:“下去吧,里奥,我儿子的事我要亲自动手。”

约书亚僵在了那里。

“脱掉衣服。”

洛伦佐轻声下令着,约书亚顺从的脱去了衬衫,手指犹豫地在裤子边沿徘徊了一下,单单是被继父的注视着,他就已经有了反应。

“上衣就可以了。我不会刺在你的腿上或是屁股上,让我的儿子如果一天进了监狱,还得脱掉裤子证明自己的身份。”

洛伦佐破天荒地开了一个有点恶劣的玩笑,约书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注意到他的目光逗留在自己的颈间。那对深蓝冷寂的眼眸里透出了一丝丝灼意,男孩被烫到一样下意识地别开了脸。

“我想刺在胸口,大点的,这样比较有震慑力。”

小孩子的心思很好猜。不管他有多狠辣,多聪明,还是一个小孩子。洛伦佐笑了,他执着针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掠过约书亚的乳头,激得他呼吸一下子乱了节拍:“胸口?那可是会相当疼的。”

“总不会比你的更疼。”约书亚脱口而出,继而他意识到这句话泄露了什么。洛伦佐的刺青在小腹,一直延至阴茎根部,他偷窥到它,却从没看清过。

该死。

约书亚心虚的几乎咬了舌头。

“背后怎么样?”洛伦佐似乎毫不在意地忽略了他的话。

约书亚听话的背过身去,趴到床上,将整片后背呈给自己的继父。洛伦佐的眼底暗沉下去,视线沿着男孩清晰的脊骨一路游下,手按住了他的腰际,约书亚的背部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猝不及防地,针尖蘸着染料扎进细嫩的皮肤里,男孩咬着下唇呻吟了一声,却因这心上人赐予的疼痛而感到一种畸形的甜蜜。

他纤长的手攥紧了雪白的床单,从床头镜子的反光里窥见男人低着头,专注地在他背上一笔一划绘刺纹路的神态。仿佛他的身体是一尊艺术品,才使他如此小心翼翼,连光影都在他的指尖凝滞。

有那么一瞬,约书亚怀疑他的继父是爱他的。那种被呵护着,珍惜着的感觉,令他浑身都变得异常敏感,越疼痛便越兴奋。

他的下身也愈发硬了,顶着铁板床很不舒服。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却不敢乱动,咬着牙,齿缝里溢出凌乱的喘息。一笔刺下去,就像扎进他的骨髓里,如同那种根深蒂固的迷恋。

喜欢…真的好喜欢。

一个声音在他的大脑里哭泣着,啃噬着他与这个男人继续斗下去的决心,他几乎冲动地想翻过身来敞开大腿,恳求他的继父把自己干到没有力气挣扎,但这种念头只是闪了一刹那就被他狠狠扼杀掉了。

安德的警告一点也没错。玩弄与操控,正是他的继父最擅长的。

他喜欢把人当成试验品,就像那对双胞胎兄弟一样。

他怎么可能对他的爱意有什么真心实意的回应呢?况且他们还是这样的关系。

感受到约书亚身体的颤抖,洛伦佐适时地完成了最后一笔。

殷红的血珠自他的针尖生出的细线沁出来,在男孩剔透的皮肤上格外惹眼。他弯下腰去,用舌尖舔掉了。

没察觉那飞逝的触感是什么,约书亚抬起了头,他的眼圈泛红,含着泪水,不敢起身。他拱起背,央求着:“爸爸…你出去一下。”

毫无防备的,洛伦佐将他一把从床上抄了起来,约书亚立刻看见镜子里自己双腿之间的状态一览无余,洛伦佐捏住他的下巴,那种表情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脱掉了那张“父亲”的面具。

他的嘴唇红得嗜血,离他近在咫尺,烛光在他眼中跳跃着,也为他眼中深藏的黑夜与大海而困住,无法逃脱。

“这没什么可耻的,约书亚。疼痛总是会令人快乐,也能让人记得尤为刻骨铭心,伴随着你的成长,一辈子都忘不掉……”

约书亚被引诱着吻了上去。他抓住一缕丝绸般柔软的金发,像一头饿极了的小豺狗吮咬男人的嘴唇,他凑上去磨蹭他的身体,笨拙的挑逗着自己的继父,把刚才的念头一下子全抛诸脑后。

但在洛伦佐真正出手之前,他就猛地松开了他。

“对不起,爸爸。”男孩慌张而恼恨地看着他,他跳下了床,抓着衣服就跑了出去。洛伦佐感到自己的眼角跳了一下。

他的网,似乎还收得不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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