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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韶年和胡万七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回到司令部的,他和勤务班的人刚进大门,胡万七的汽车就跟了进来。

张副官着急忙慌的给胡万七开车门,并暗地里瞪了整个勤务班一眼,他觉得这群人实在不像话,这样懒散颓靡的样子哪能从司令部的正门进来。

胡万七昨晚大概是玩狠玩尽兴了,顶着两个黑眼圈困困顿顿的往前走去,忽然瞧见立在人群中敬着军礼的江韶年,他立刻精神了些:“小江,过来,扶我上楼。”

江韶年在花街的台子上蹲到天翻鱼肚白,也是困顿的不行,眼下就想回房睡觉,可他不能违抗胡万七,只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刚要抬手,就被随后而来的韩苏抢了先:“司令,我来吧。”

韩苏瞧起来依然神清气爽的样子,不像是纵情了一夜,胡万七在他的搀扶下对众人摆了摆手:“撤了吧撤了吧,一大群人站在司令部门口,看着心烦。”

江韶年面无表情的跟着众人各归各位,暗地里却攥紧了拳头。

唐小五回房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洗的干干净净之后躺在床上,他开始对江韶年汇报昨晚的情况:“那孩子比我还小两岁呢,真可怜,听说是被拐卖到那种地方,跑也跑不了。我还给他擦了擦身子呢,啧啧,咱们班长是不是属牲口的,那个孩子…他那地方都合不起来了。”

江韶年不搭理他,自顾翻了个身闭眼睡觉。唐小五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你说男的跟男的做有什么意思啊,都长得一样,那孩子怎么被折腾成那样,我昨天还问他疼不疼,他说不怎么疼,习惯了。我的老天爷啊,怎么会不疼呢,后面就开成那样了。你说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班长他也真忍心,那孩子才十五啊…”

江韶年又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对着唐小五勾了勾手指头,唐小五不明所以,下意识的走近探头:“干嘛?”

江韶年顺势搂了他的脖子:“那么想知道疼不疼,来做一次就成了。”

唐小五吓得面色苍白,扭头要跑,江韶年拽着他的衣服就把他带到了床上,然后一条腿压着他,身体搂紧,迷迷糊糊说道:“逗你玩呢,困死了,陪我睡一会儿。”

唐小五缩在江韶年的怀里,想跑也动弹不得,他逐渐安静下来,江韶年的怀抱很温暖很踏实,好像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了,很难想象对方是个与自己同年的人。唐小五低头嗅了嗅江韶年的手臂,有烟的味道,想来昨晚抽了不少。

唐小五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对自己说,他也就嘴巴坏嘛,也没见他真对我怎么样,人还是好的…呃,这个男人和男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闭上了眼睛,安心的睡了过去。

唐小五解开了上衣,随即又脱了裤子,他觉得背后有人,回过头去却被人堵住了嘴唇,他睁大了眼睛拍打对方:“江韶年,江韶年!”

江韶年抚过他的身体,抬起他的一条腿,狠狠的侵犯了他,用力来来回回的冲撞,可他却不觉得难受,忽然之间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胀开了一个红肿的洞。

江韶年问他:“疼不疼?”

他说:“不怎么疼,习惯了。”

骤然睁开眼睛,唐小五出了一身冷汗,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身后的江韶年依然熟睡,可他只眯了片刻,竟做了这样一个诡异的春梦。

这时,他感到股间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正抵着他,他伸手摸了过去,隔着裤子就可以感觉到那东西的硕大,他轻轻一捏,那东西微微动弹了一下。

唐小五顿时跳了起来,他把手在身上嫌弃的蹭了蹭,恼恼怒怒的踹向了江韶年,大喝一声:“流氓啊!”

江韶年正睡得香,一脚被人踹醒了,自然很不乐意:“你他妈干什么!”

唐小五涨红了脸:“我以为你只是嘴巴坏,为人还算正派的…哪知你这么下流!你…你竟敢…”

江韶年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他听不明白唐小五的话,只当对方又发了什么疯,一翻身背对了唐小五:“没要紧事就滚蛋,不要吵我睡觉。”

唐小五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只得闷声闷气跑出门透风去了。

江韶矽从楼上下来时,一眼瞄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阮陌臣,他扭头就要往回撤,哪知阮陌臣叫住了他:“五弟,下来坐坐。”

江韶矽回过脸来换上一副笑眯眯的神情:“大哥。”

他有些惧怕阮陌臣,总觉得对方身上有股不易亲近的气势,阮陌臣平时里只当没有他这个人,饭桌上也极少交谈,他瞧见阮陌臣能避则避,想不到今天对方竟破天荒叫住了他。

阮陌臣放下手中的报纸,与江韶矽攀谈起来。

“你今天没有去学校?”

“身子不太舒服,跟学校告了假,父亲也同意了。”

“那怎么听周佟说,你晚一些时候要出去看电影。”

“我…闲着也是闲着…”

阮陌臣冷淡的望着江韶矽,他对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有着一种莫名的排斥感。而江韶矽瞧着满身贵气的阮陌臣,心里十分发毛,见阮陌臣抽出一根雪茄,他便急急忙忙的想要帮忙点火。

阮陌臣稍稍一侧,躲过了江韶矽的打火机,他对江韶矽挥了挥手:“走吧。”

江韶矽如同得了特赦令,起身就溜,他实在不愿与阮陌臣在一起多待半分钟。

望着江韶矽逃一般的身影,阮陌臣若有所思眯起双眼深深吸了一口雪茄。

江韶矽回了房,生起周佟的气来,觉得这个管家实在是舌长话多。

他在阮家有阮富山宠着,吃穿不愁出入有车,花起钱来也没人限制他,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觉得不够自在,比起阮家真正的少爷小姐们,他活得实在是小心翼翼。

他对着下人听差尚可装装伪少爷的门面,可每到吃饭,阮家人齐聚一桌之时,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偶有人提起阮家往事,一桌人其乐融融的参与其中讨论不止,他只得埋头吃饭,不言不语。

幸而阮家没有女主人,不然哪里还容得下他,他暗自想着,忽然又觉得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换了别家,妻妾成群,姨太太满屋跑,他走哪里都叫尴尬。

江韶矽觉得自己陷入了孤独之中,像条无依无助的小船,下一刻飘到哪里,都不知道。

他的床够大够豪华,软和的枕头,舒适的丝被,每天都有下人来收拾打理,他每次躺下,都会有扑面而来的香气,他以前从未想到过自己要躺在这样的床上睡觉。

他慢慢着摩挲着被子的缎面,今天阮富山收了他,明天没了兴趣兴许他就要卷铺盖走人,这些从来都不曾真正属于他…从来都不…

这时,周佟端着一碗粥在门外敲门:“五少爷,老爷叫厨房给您做了一碗核桃粥。您趁热给喝了?”

江韶矽揉了揉脸,开门接过托盘:“谢谢周管家。”

周佟立马腆着笑说道:“哎呦,使不得,您叫我周佟就成。”

江韶矽看了看手表,他抬起头来笑了笑:“一会儿你陪我出去一趟。”

周佟十分会意:“成,您先喝粥,喝完您叫我,我叫人备车去,星光电影院,是吧。”

江韶矽摆了摆手:“上了车再说。”

这车一开就开到了西郊煤场,周佟缩着脖子坐在副驾驶上,他心里隐约感觉出点什么,他听说这个五少爷没来阮家之前就是在煤场谋生的。

司机回头询问:“五少爷,开进去?”

江韶矽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翘起二郎腿,把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淡淡说道:“不,在煤场附近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停着。”

江韶矽又抬起腕子看了看表:“小赵,你下车去看看他们来了没有。”

周佟扭过身子,他巴巴的望着江韶矽,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江韶矽的手指略微点着,他冷眼看着窗外,煤场的外围这样宁静,甚至还有鸟雀在墙头鸣叫,单看这郊外,真是美好。哪里知道墙内是他的噩梦,是他长久孤立无援的开始。

如果那天江韶年真的要来接他,就是在这个位置,他会翻过墙去跳上他的车,他们还像以前那样贫穷而快活的生活在一起。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简简单单的偎在那个人的怀里永远撒娇和长不大就好。

可是这一切随着那声声嘶力竭的“哥”而彻底结束了。

周佟见江韶矽默不作声,试试探探的询问道:“五少爷?”

江韶矽收回目光,他今天来可不是来伤春悲秋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翡翠戒指,周佟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老爷的戒指么!”

江韶矽在手指上试戴了一下,又抬眼瞧了瞧周佟:“是又怎么样,我若喜欢,父亲还能不给我么?”

周佟立刻点头哈腰起来,他扭着身子,那模样十分滑稽:“这倒是,这倒是,老爷向来喜欢五少爷,您要是说句话,老爷他还会舍不得一个戒指么。”

江韶矽呵呵一笑,他把戒指递到周佟手里:“今天交代你办件事,拿着这只戒指,去西郊煤场给我领一个人出来。”

周佟瞅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少爷,顿时生出一股寒意,他那点预感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江韶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人,叫水青。你拿着戒指去找煤场的温经理,他总要给父亲一个面子的。”

没过多久,水青便被带到了空地上,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瞧见不远处站着一群面色不善的人。

江韶矽坐在汽车里,他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悠悠然吐出一个字:“打。”

司机小赵带着这帮打手就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对着水青一顿拳打脚踢,水青被打蒙了,他抱着头蹲了下来,连声哀求:“我不认识你们啊,你打我做什么。”

周佟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心知肚明这人以前一定得罪过江韶矽。可江韶矽就这样借着自家老爷的威名把别人地盘上的工人弄了出来好一顿毒打,若传了出去,阮富山的脸上一定也会不好看罢。

水青倒地不起,缩在地上抱膝发抖,小赵上去踢了几脚,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就敲了敲车窗玻璃:“五少爷,这人不动了,收手?”

江韶矽没有睁开眼睛,他平静的吩咐道:“去找些木棍,每人一根,接着打。”

周佟一听,急忙上前劝道:“五少爷,我看这就行了吧,要是上棍子,怕是要把人打死了。”

许久车内没有动静,周佟以为对方犹豫了,正想藉此机会再劝个几句,哪知车内又悠悠然的传出一个字:“打。”

小赵接到命令,火速去找棍子,水青肿着脸勉强睁开了眼睛,瑟瑟发抖:“我真的…不认识你们…”

还没等他缓过一口气,棍子劈面而来,众人像敲打一滩烂泥一般,水青很快皮开肉绽骨头碎烂,周佟听着那关节断裂的声音,渗出了一身虚汗。

最后,只剩下了木头落在烂肉之上闷实的声音。小赵打的很有技巧,他吊着水青一口气,可这每一下都敲在他的致疼之处。

水青痛到麻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他半合着眼睛从微茫的光亮中看到自己身下的血红,一阵头晕目眩。

江韶矽缓缓降下车窗玻璃,侧头冷冷望着不成人形的水青,这个人曾经不可一世,用鼻孔蔑视周遭,这个人曾经让自己像狗一样趴在煤堆里,这个人曾经试图碰触自己的身体,他要让这滩烂泥记住,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现在,时候终于到了。

他走下车子,穿着米色长裤的腿修长而笔直,抬脚踩在了水青的头上,他瞧见血迹沾染了他的鞋边,于是掏出一块白色手帕弯腰擦了擦:“啧啧,真脏,可惜了我这双鞋。”

随即又把手帕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从小赵手里接过棍子,在手心里拍了三下,清秀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别来无恙啊。”

他用棍子划拉开水青的衣服,从脖子开始一路往下指指点点:“这里?不…是这里…还是这里?”

最后棍棒滑到了水青的腰间,他对旁人下令:“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了。”

瞧着水青黑乎乎的身体,江韶矽故作姿态的摇了摇头:“真是脏,你这一身煤渣…我啊,就是给你找个最痛的地方,然后从内到外都塞满,可好?”

水青闻言费力的动了动身子,他对自己即将面对的酷刑感到恐惧,嘴里呜呜啦啦却又说不清楚。

江韶矽用棍子一点一点研磨水青的股间,缓缓的推进,他似笑非笑的欣赏着水青的反应,那受苦的人缩紧了双腿抽搐不止,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液从头顺流而下。江韶矽手上逐渐用了力气,带着木刺的棍棒在水青的体内来来回回的抽动。那人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完整的句子,沙哑着声音从喉腔里逼出痛苦的单音节。

提起一股狠劲,江韶矽重重往前一推,木棍似是刺穿肠肚一般戳进了对方的最深处,随即耳边响起了水青凄厉的嘶鸣,他圆睁着双眼,要把眼珠子活活瞪出眼眶。锥心蚀骨的疼痛,最终使他痉挛了身体晕死过去。

江韶矽猛然向后一扯,木棍带着血迹和拉扯出的鲜肉抽离了水青的身体,他嫌弃的把棍子扔掉,接过小赵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波澜不惊的吩咐道:“掰开他的后面,给我往里面填煤渣,填满为止。”

周佟在一旁早就抖成了一团,直到江韶矽在他背上拍了一把,他腿脚一软瘫倒在地,江韶矽笑着逼近了他的脸庞:“周管家,你这是怎么了。这样一场好戏,难道不好看么?”

周佟哆哆嗦嗦的摇了摇头:“好看…好看…”

江韶矽提起嘴角,意味深长的问道:“我们今天坐车出来干什么了?”

周佟牙关打颤,整个人几乎要带着些神经质:“今天…今天五少爷要看电影…我叫人备了车,和五少爷一起去了…星光电影院…看…看了外国电影…”

江韶矽满意的拍了拍周佟的脸颊:“这就对了,管好你的嘴,一定错不了。”

水青残了,被人扔在西郊煤场的大门口,从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江韶矽的汽车,碾着郊外的尘土,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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