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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韶矽第一次血染双手,在墙头之下一个劲的哆嗦,有一种情绪叫做后怕,他此刻正在这种情绪里纠缠不清,他这一路从南院走出来,脑子里想的全是如果不是哥哥最后那致命的一击,小毛当时还是有救的。

墙头下面很多处都不显眼的垫了砖块,很显然江韶年事先做过手脚,江韶矽坐在其中一摞砖块上捂着脸很是痛苦,他杀了人了,他杀了人了!尽管他不喜欢小毛,可是这个单纯的青年并没有天大的过错。江韶矽对自己说,我不过是一时生气教训教训他罢了。

他在墙头下等了很久,忽然听见墙外一阵骚动,有一群人大喊:“那小子车开得很慢!快追!叫几个人回去开辆车出来!”

江韶矽大惊,蹬上砖块攀到了墙头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辆煤车瞬间加速横冲直撞的开向远方,片刻之间在道路上便隐没了影子。江韶矽圆睁着双眼,他赖以支撑的手臂打着颤,感触到的是被抛弃的凉意。

他的哥哥,夜夜与他厮磨纠缠的人,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午后,把他丢在了煤场。江韶矽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他早该想到哥哥为何如此冷静,狠狠的补给小毛最后的重击。

他已经看不到周遭向他逼近的人群,厉声嘶喊:“哥!”

江韶年在半路跳了车,他早就分不清楚自己把车开到了哪里,荒郊野外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他匍匐在草窝里喘着粗气,确定没有人追来,便翻了个身伸直了双腿慢慢平复自己的疲累,天地间夜色苍茫,他用手背盖住了双眼,低声呢喃:“韶矽…”

这一切都太过突然,他满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只要出了煤场大门,他就可以顺利的把江韶矽接出来,哪知车就要接近目的地时,便有一群人大呼小叫的跑了出来,他从倒车镜里瞧见了工头带着一帮人张牙舞爪的模样,当即加大油门一路飞驰。

江韶年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不敢在草丛里多待,怕有毒虫蛇蚁出没,他躺了片刻便起身在路上摸索,忽然在夜色之下瞧见前方波光粼粼,他瞬时大喜,跑了过去痛痛快快的喝了几口水,又剥了衣物在小河里洗了个澡。

而此刻的江韶矽则被人带到煤场的一间空屋子里,他倒是老实,工头的拳头还没有落下,他便如实相告:“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江韶矽只有十五岁,他对事情的判断常常带着自身的主观与偏见,他把事情前后在脑子里统统过了一遍,便认定是哥哥借自己的手杀了小毛,然后霸占了煤车一路逃跑了,而自己没了利用价值,就被指使到墙头下面傻等。

他反复想着江韶年的话:“不要看了,他没利用价值了,不彻底弄死他我们跑不了。”

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啊,自己其实和小毛一样,没有利用价值了。

江韶矽缩在角落里,痛苦的把脸埋在双膝之间:“我那样喜欢你…我那样喜欢你…我是你弟弟啊…”

工头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自身难保,温经理交代他的事情办砸了且先不论,竟然还扯出一条命案。当水青偷偷摸摸的告诉他时,他一路狂奔到南院,果然在煤堆角落里看到了那张带血的单子,水青在地上摸了几把,伸出手掌给他瞧,入眼是一片黑红。

工头抖着单子踢了江韶矽几脚:“这就是你他妈给我办的事!”

对一个人的信任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建立,却可以因为某一个契机而瞬间土崩瓦解。这一下午有很多人进来对他威逼利诱,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哥已经跑了,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你竟然还要去顾他的死活,别扛了,都说出来吧。”

江韶矽默不作声,他没有任何话想说,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别人撬不开他的嘴,他也毫不关心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第二天他便被放了出来,这实在是他的幸运,煤场决定不再追究这样一件丑事,江韶矽这一伙儿人是他们从外面骗进来的,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来煤场的脸面和名誉为最重,万不可四处张扬,自己打自己的脸。

煤场对于这批少年的看管重又严厉起来,江韶矽的日子十分不好过,他先前在江韶年的庇护下安好无恙,可现在没了江韶年,他成了人人都可上前踩一脚的软泥,少年们的排挤,本地工友的闲话,他每天都如同一只过街老鼠。

这天放饭时,江韶矽揣着馒头缩在犄角旮旯里啃着,手里托着个破碗,小心翼翼的护着稀可见底的米汤。

水青眯着眼观察了大半天,对身旁几个少年耳语了几句,这几个少年走到江韶年的面前,抬手就掀翻了破碗。江韶矽不敢言语,唯唯诺诺的站起身,想要挪到一边去。

其中一个少年伸出手来恶巴巴的说道:“馒头呢,拿来。”

江韶矽领了两个馒头,吃了半个,就把剩下的一个半交到对方手里,顺带咽了口水。

少年把其中一个塞进嘴巴里吃了,剩下半个攥在手里,耍猴似地说:“我们都见过狗刨土,要不让江韶矽给我们刨一个?”

江韶矽就看着少年把馒头埋在煤堆里,然后揪着他的衣领往上按:“刨!快点!要刨得像!”

他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屈辱的四肢着地,两手挖着煤渣,把已经黑乎乎的馒头刨了出来,他刚刚捧在手心,少年便一脚踢了过去,馒头从手里飞了出去,滚了很远。

一众少年争相把那馒头踩了个稀烂,有人又把馒头藏进了煤堆,又对江韶矽下令:“滚吧。”

少年们常常这样取乐,他们很快就把江韶年教训水青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弱小者遇到比自己更加无能的人,一旦找到施虐的机会,便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并非真心欺辱,只是在为自己的怨气寻找一个自认为合理的发泄渠道。

本地工友对于江韶矽,从同情到麻木,极少管这等闲事,倒还有人很乐意去刺激一下受辱中的江韶矽:“你哥太不仗义了,小毛对他那样好,给他买吃的带穿的,工钱还分一半给他花,他竟然就把人给杀了。你哥是坏蛋,你小子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

等人群散了,江韶矽从煤堆里挖出了被工友藏起来的馒头,恶狠狠的塞进嘴巴里,煤渣子划破了他的口腔,他混着血咽下了馒头。一旁的老头儿见他饿极了,便伸出黑漆漆的手递给他半块面饼子:“我吃了一半,不嫌弃的话你把这半吃了吧。”

抬起一张灰扑扑的脸,江韶矽的全身最干净的地方只怕是那双眼睛了,因为脸是黑的,所以衬得那眼白格外的明显。他犹犹豫豫的接过面饼,老头儿笑眯眯的说:“吃吧吃吧。”

江韶矽两口就把面饼子吞了下去,老头儿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水管:“那儿有水,不过得等会儿,等工头换班的时候你偷偷过去喝几口。”

江韶矽瑟缩了一下,使劲的摇了摇头,口气十分委屈:“我不敢,他们会打。”

老头儿叹了一口气,思索片刻便好心的说道:“那你等着吧,一会儿我给你弄点水喝。”

江韶矽缩在煤堆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工友在面前走来走去,他被这些人欺负惨了,工头见了工友之间的争斗也不以为意,完全当做热闹来看,没有人管他的死活。在别人眼里,他活得与烂泥无异,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中午工头换班,门房下面的水管是供工头使用,其他人不敢去动,实在渴的难受了,大家都钻着空子的去喝水,换班的时间是个好机会。

工头甩着毛巾刚一离开,人群饿狼一般扑向了水管,顿时门房前面水泄不通,江韶矽望着水管的方向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嘴唇干裂,因长期在煤场,肮脏不堪,早就分不出颜色了。

老头儿也挤了过去,不多一会儿便用手心捧着一小捧黑漆漆的水回来了,伸到江韶矽的面前催促道:“喝吧。”

江韶矽见水要从指缝间流出去,便迫不及待的探头去吸,一股子煤渣味,是老头儿掌心的味道,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感激得看了看老头儿。

老头儿见水已经喝完,便嘿嘿笑了:“咱也顾不上洗手了,你别嫌脏就行,还喝么。”

江韶矽点了点头,老头儿便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人群算准了工头何时回来,都渐渐散去,江韶矽还盯着水管一脸渴望。老头儿也没那么大胆子敢在这个时间取水,便轻声劝道:“哎,等明天吧,明天我先让你喝,你喝够了我再去水管那里喝。”

旁边早就工友看见了老头儿的行径,十分不屑的揶揄:“你帮这个小崽子难道是要讨好江韶年啊,可惜他已经跑了,你巴结的真不是时候。”

老头儿没搭腔,抽起插在煤堆上的铁锹便开始挖煤,江韶矽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询问:“老伯,你不讨厌我么。”

老头儿用黑乎乎的毛巾擦了一把脸,头也不抬的说道:“看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有啥可讨厌的,你哥是你哥,你是你嘛,你是怎么进煤场的?”

江韶矽刚喝了水,嗓子不像之前那样沙哑,只是嘴巴里的伤口十分疼痛,说话都要吸着气:“我和我哥是被骗进来的,我们在外面找活儿干,有人告诉我们西郊能挖煤,管饭也给钱,我们就跟着来了,哪知道来了之后不让走,说好的工钱也没给,只管饭。”

老头儿怔了一下,悄声问道:“我可听说了,你们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十天算一次工钱,干够十天就可以走。听说这里的经理还要抓人,专抓外地来的半大孩子,当地人他们不敢,怕家里人来闹。”

江韶矽听闻此言两眼放光急忙辩解:“我不是外地来的,我就是卢京城的啊,我原先住在五月巷。”

老头儿惊了一下,停下手里的活儿直起腰问:“那你家里人怎么不来找你们兄弟俩,眼睁睁就看你们被关在这里?”

江韶矽神情黯然,他倒是挺信任眼前这个善良的老伯,忍不住吐露实情:“爹娘早死了,我们跟着姑母住,可是姑母家养不起我和哥哥…就没人管我们了。”

老头儿安慰的拍了拍江韶矽的肩膀:“你多大了?”

江韶矽用手指抠着衣服上的破洞,小声回答:“十五。”

老头儿可怜江韶矽,便对他十分之好,有吃有喝都先塞给江韶矽,两人相处久了,倒很有些爷孙情。

十天为一期限,老头儿在西郊干了大半年的活儿,每次回去在家停留两天缓缓气,然后接着来挣钱,而这次回去,再也没有回来过,江韶矽和老头儿相处了一个月,十分依赖,每次受了欺负都往老头儿身后躲,可眼见着第三天了人还没回来,他开始心急火燎。

他害怕了,他甚至连老头儿的名字都不知道。江韶矽又生出了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他责怪江韶年,却不恨老头儿,这两种感情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夜深人静之时他翻身想要寻找自己熟悉的那具身体,却扑了个空,他有时会妄想着江韶年回来找他,把他从这牢笼之中解救出去。可从未想过要这个善待他的老头儿给他些什么,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困境中的陪伴。

工人一批接一批的换,先前那些人大概嫌工钱太低不再来了,西郊的温经理见实在招不来什么人,当务之急便是稳住眼下这一批工人,就在煤场开了个大会。

温世梵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文质彬彬的站在台上拿着大喇叭再三保证工人的利益,台下的工友们仰着脖子听他啰里八嗦了一通,末了有人低声议论:“听说这温经理假斯文,那眼镜是故意戴的,瞅着好看。看他现在人模人样,干得却不是人事儿。”

江韶矽先前因为江韶年的事见过这个温经理,不过是盘问了他几句,口气不算恶劣,也没有叫工头再为难他。所以江韶矽对温世梵倒并没有特别的反感。

他蹲在角落里仰头看天,这大半个月来他一直困在矛盾里,他想念江韶年,却又带着怨恨。带他进煤场的是江韶年,把他扔在煤场不管的也是江韶年,可他又不能不跟着对方,在那之前,江韶年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瞧见天空中掠过的鸟群,恨不得自己背上也生出一对翅膀来,他对于生活最大的幻想,仅仅只剩下走出这里。

温世梵打量了台下几百个工人,觉得每个人都脏兮兮的不堪入目,实在有碍观瞻。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的说道:“下午有一位贵客要光临煤场,大家暂时停工,一会儿解散之后去洗个澡,水源无限供应,换一身干净体面的衣裳,热烈欢迎贵客的到来。”

当即就有人暗中啐了一口唾沫:“我呸!装样子给外人看!平常也没见他这么待见我们,水都不给多喝一口,十天半个月挤着去洗一次澡,这下外人要来他倒大方起来了!”

这是西郊煤场最有秩序的一次洗澡,每十个人分用一块小香皂,已是堪称大破费了。这几百号人赤身裸体的站在院子里,不争不挤,人人都能洗得溜光水滑,这场面颇为壮观。

江韶矽也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这样洗一次澡了,水流清洗了他的身体,也暂时洗刷了他前一阵子藏在心里的阴霾。他使劲嗅着香皂的味道,尽管那香皂已经被人用的不成样子。

他的样貌出众,身材颀长,在一众工友中很是打眼,以前江韶年在的时候,众人倒不敢明目张胆的打量江韶矽,现在这清秀少年孤身一人,又洗得这样白白净净,不免有人起了心思。

江韶矽没有其他衣物,只得又把脏衣穿回身上,扣子还没系好,水青带着人就来了:“江韶矽,你不嫌脏啊,脱了吧。”

江韶矽知道水青又来拿他寻开心,他瞧见水青那色迷迷的模样便知道其中含义,平日里挨拳头学狗刨被抢饭他都可以顺从,单单别人存着心思碰触他时他尤其排斥。

见江韶矽站着不动,水青主动上前拉扯他的衣裳,江韶矽第一次还手了,他偏瘦,骨节磕在水青的脸上十分之疼,少年们一拥而上就要对江韶矽拳打脚踢。

这时工头很是不耐的跑过来嚷嚷:“水青!你又来惹事!你要欺负他也看个时候,温经理就在附近,一会儿闹起来你叫我怎么交代!”

这一嗓子倒真把狼给招来了,不过这头狼倒是救了江韶矽。温世梵闻声而来,他对江韶矽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时脏兮兮的瘦小孩身上,而今一见,这瘦小孩换了个俊秀模样,颇有些惊为天人的意思。

水青气焰再盛,此刻也是大气不敢出,苦哈哈的缩头缩脑退到一边,暗地里瞪着江韶矽。

温世梵很是温和,他见人先笑,总要摆出一副好人脸,和和气气的说道:“你们如果缺什么,可以跟我反映,煤场还是非常善待工人的,你们不要私下里争斗嘛。”

江韶矽偏过头去冷冷看着远处,他知道躲过这一时不算完,等这一下午过去,他又免不了被羞辱一番。

温世梵对身旁的工头吩咐道:“阮老板就快到了,你别再给我出岔子。”

阮家的汽车缓缓开进煤场,阮富山清了清喉咙,低头看了几眼演讲稿,又问司机:“陈四,我的声音怎么样。”

陈四赶紧赞道:“清亮着呢。”

阮富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今天是特意来演讲的,沈琴维参观煤场不过是应温世梵之邀即兴说了几句话罢了,他便独独上了心,定要与沈琴维一较高下。

几百个工人列队两旁,阮富山透过车窗,略略扫了一眼,他倒没有乐昏了头,深知这样的排场是因为他出了一笔钱,赞助温世梵给每个工人做一套工装。这是他花钱买来的气派。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气闷,温世梵这个小狐狸,利用他的虚荣心大大的敲了一笔。

下了车他便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与温世梵握手寒暄,两个人对着秘书手中高举的照相机努力挤起一丝假装灿烂的笑。

“阮老板,欢迎,欢迎,哈哈。”

你自然欢迎,谁不欢迎钱啊。

“温经理,我可要叨扰你们一下午了啊,我这个老头子长篇大论起来你可别嫌烦啊,哈哈。”

烦,烦死了,要不是看在你入股又出钱的份儿上,我能让你进门才怪,耽误我一下午的工!

这俩人各存心思且行且说,温世梵笑容可掬:“哪里哪里,阮老板这边请。”

江韶矽一如既往站在人群之后,他想趁机蹲下熬过这一下午,哪知后面站着几个工头,指着他呵斥:“站着!”

他心里实在憋闷,前面几百号人挡着他,看又看不到,听也听不清,他就得跟着这样傻站一下午。

阮富山站在台子上背稿,他倒是十分投入,稿子是二儿子阮陌杨写的,听说父亲要为几百个工人演讲,阮陌杨颇为支持,洋洋洒洒一大篇维护工人利益的大作摆在阮富山的面前,还指导父亲的情绪要如何到位,神情要随着情绪做出恰当的变换等等等等。

阮富山虽然觉得这内容有点对不起温世梵的意思,但瞧见儿子很久没有这样和他亲近过,他愣是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稿子。

工人们都觉出了点趣味来,他们认为阮富山说得句句在理,很能表明他们工人的立场,站在工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有人不禁拍手叫好。阮富山见状,立马来了精神,每一句话都带着力度,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架势。

可站在台子一旁的温世梵脸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他低声对秘书抱怨:“我情愿不要他的钱,也不想他来砸我的场。下次再有哪个老板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事先给我问好演讲内容。”

演讲持续了一个小时,全场爆发热烈掌声,江韶矽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的心思早就飘到别的地方去了,于是别人拍手他也跟着拍手,别人叫好他也跟着喊了几声。

阮富山自知对不住温世梵,便更添了几分亲切:“哎呀,温经理,你真是管理有方啊,工人们热情好客。”

他忽然又想起昨天阮陌杨拉着他的手激动的说道:“爸爸,你一定要见一见工人代表,倾听一下他们的心声!”

于是他握住温世梵的手摇了一下:“温经理,我想见几个工人代表,好好交流一下,听听他们的心声,哈哈。”

温世梵心里早就满脸黑线,很是不悦,他咬牙切齿的想,你倒是在你自家的工厂发表这样一通演讲,去听听你自家工人的心声啊,没事跑我这里和什么稀泥!

但他又不好推辞,只得客客气气的应承下来,为了煤场的形象,他忽然想起了江韶矽,这样赏心悦目的少年,总能装点他的门面吧。

这是江韶矽第一次见到阮富山,这个笑眯眯的胖子,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整张脸都呆滞了,戴着翡翠戒指的手几乎扶不稳那根夺目的金手杖。

作者有话要说:忍不住又写多了——

当成福利送给各位好了~

江韶矽的“流浪”时代就要过去了

他将要开创一个“新纪元”!!!

(你激动个毛——小矽江姓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有个毛高兴的——)

遗世话晴秋小说的作者是十乔,本站提供遗世话晴秋全文免费阅读且无弹窗,如果您觉得遗世话晴秋这本书不错的话,请在手机收藏本站www.dmxs52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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