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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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延赫走时双手空空,回来倒是拖了个行李箱,他和匡又槐在商场吃饭时顺便逛了逛,看到什么觉得很适合唐蕴的,就直接买下来了。

同款不同色的衣服可以用来当情侣装穿;乐高模型是唐蕴的最爱,他也买了一套;唐蕴喜欢旅游拍照,家里有台富士的相机,但镜头是原始的,这次匡延赫路过富士的实体店,特意转进去看了看,买了一个适合拍风景的长焦镜头和一个拍人像的定焦镜头。

拖着一箱子惊喜上楼,匡延赫脑内已经浮现出唐蕴打开箱子后的无数种反应,也许会先拆开礼物,也许会先拥抱他,亲亲他,情到浓时,说不准会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热情地解他皮带扣。

和唐蕴相处的这段时间,匡延赫总结出来一个规律:比起从后边进入,唐蕴更喜欢跪坐在他身上,也许因为这个姿势更像是上位者,可以随意地操控他人的欲念。

晚间十点到十二点,属于唐律师的“发情期”,在这个时间段里,唐蕴基本上不会拒绝他的做爱邀请,超过这个时间,唐蕴就困了,不愿意吃,也不会戴上耳朵和尾巴来勾引他了,趴在床上很被动,不过匡延赫是挺喜欢这个姿势的,唐蕴犯困的时候,身体格外柔软,怎么弄都不反抗,话音黏黏糊糊,语不成句,每个字都好像裹着糖衣,别有一番滋味。

光是想想唐蕴寸缕不着地躺在他身下,回过头,眼圈通红地喊“哥哥,我受不了”,匡延赫就感觉小腹有股热流在往下窜。

电梯门一打开,匡延赫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沈记恩站在门口,低头看手机,像是刚从里面走出来,准备打车或者是正在等电梯。

俩人目光撞上的那一刻,沈记恩的嘴角微微勾起,点了下头,但给人的感觉并不是礼貌,而是轻蔑。

匡延赫闻到一股香水味,有点浓烈。

上次看到沈记恩,他抓了个背头,但今天头发放下来了,偏分碎盖,很显年轻,左耳多了颗耳饰,胸前的项链上有一枚戒指。

在沈记恩快要走进电梯时,匡延赫没忍住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记恩笑了下,神态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

“阿蕴发信息给我说,他发烧了,家里也没人照顾,我就熬了点粥送过来。”

匡延赫意识到,那点微妙是得意。

唐蕴发烧了,对他只字不提,却发信息给了初恋。

心火在胸腔里流窜,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爆出青筋,面上还维持着平静。

“沈医生可真是闲得慌,这么有空不多陪陪小孩儿吗?”

沈记恩哪能捕捉不到他眼底的怒意,本来已经想走了,但是一个恶劣的念头闪过脑海。

“你应该就是阿蕴的室友吧?”他望着匡延赫皱起的眉头,心中升腾起一阵快意,“他这会儿还是有点烧,你过几个小时再帮他量一下体温看看。”

言下之意是,他刚才已经为唐蕴量过体温了,是很亲密的那种照顾。

眼前闪现出沈记恩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喂唐蕴喝粥的画面,匡延赫生平第一次在没有水压的情况下,感觉到胸口发闷,呼出来的仿佛不是二氧化碳,而是灼热的烈焰。

“他跟你说,我是室友?”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提问。

其实“室友关系”在圈子里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是“同居恋人”,沈记恩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去戳匡延赫的肺管子,他就是很想要激怒他,但也不能明着撒谎。

所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装作意外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电梯关门下行,匡延赫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跳跃的红色数字,盯了很久。

拖着一堆东西赶路没觉得累,但这一刻,他忽然感到很疲惫,也许是因为昨晚睡得太少,有种喘不上气的压抑感。

他站在玄关外的走廊里,推开窗户吹风,楼下就是公园,风景很好,可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唐蕴与沈记恩的对白。

我发烧了,可以过来陪陪我吗?

他就是我的一个室友而已。

匡延赫甚至能够想象到,唐蕴打电话给沈记恩时,会用上那种软弱,撒娇的语气。

也许此时此刻,唐蕴的内心正在经历一番焦灼,到底要和已经离婚了的,温柔贤惠的白月光前任复合还是和他这个不会做饭的半路男友继续走下去。

不知不觉抽掉了两支香烟,他才麻木地输入密码进屋。

在门口处,又嗅到了沈记恩身上的香水味。

“你回来啦!”唐蕴是从卧室飞奔出来的,笑得很开心,脚上的拖鞋踢踢踏踏的,没有穿好,“我好想你啊!”

匡延赫的大脑很想要一个拥抱,可是身体定住了,那股怒气就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握着行李箱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为什么要在初恋面前称呼他是“室友”,又怎么可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给初恋打电话?为什么发信息的时候,不告诉他发烧了呢?就算他在北京赶不回来,至少还有梁颂不是吗?

平时姐妹姐妹的挂在嘴上,关键时候怎么不找好姐妹了?

唐蕴在快要跑到门口的时候,刹住了车,拿起桌上的口罩戴上,“我可能又阳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儿吧。”

匡延赫默不作声地打开空调换气扇,把那股难闻的香水味散走。

“你怎么啦?”唐蕴很快察觉到匡延赫脸色很差,以为匡延赫打开换气是防止感染,于是乖乖地往后退了几步,将口罩压实了,“是不是爷爷的身体状况不好啊?”

匡延赫放下行李箱,用消毒湿巾擦擦手说:“我刚在门口看到沈记恩了。”

“啊?”唐蕴一愣,距离他给沈记恩开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怎么可能还在门外,“哪个门口?”

“这不重要。”匡延赫把车钥匙丢在餐桌上,“他说你发烧了,特意给你熬了粥送过来。”

“哦对,他是来了一趟。”唐蕴想到冰箱上的留言,匡延赫临走前还特意交代了他们不准见面来着,忙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喝他送来的粥,也没有把人放进来,只是我以为那个门铃声是你按的,就开了下门。”

“我回来不会自己开门吗?”匡延赫问,“你什么时候见我按过门铃?”

果然还是在意啊,连和前任对视一眼都要生气的程度。

这世上还有比匡延赫更小心眼儿的男朋友吗?

唐蕴还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严重的,乐颠颠地说:“那我以为你提前回来想给我个惊喜嘛,没看猫眼……你怎么去一天还带这么大个箱子?”

“沈记恩为什么会知道你住在这里?”匡延赫眉头从进来之后就没有舒展过,意识到唐蕴试图转移话题之后,就更觉体内郁结不通,“你不是跟我讲,你和他分手之后就从他家里搬出来,租了梁颂的房吗,既然分手就拉黑,之后又没有联系过,为什么沈记恩会知道你的住址,你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唐蕴愣住了。

他打了这么多年官司,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共情那些被人冤枉的嫌疑人。

原来这世上到处都存在“有理说不清”的情况。

“我没有跟你撒过谎!我哪里知道……”唐蕴本来就有些咳嗽,这一着急上火,喉咙发痒,愣是咳得满脸通红,不得不摘下口罩呼吸。

“我哪知道他怎么……”

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扯住了两个人,当看到唐蕴咳得喘不过气,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匡延赫的心也跟着感受到了钝痛,想要过去抱住那个柔软无力的人,拍拍他的背,可是双腿怎么都迈不开。

唐蕴咳得抬不起头,摸索到了茶几上的杯子,可送到嘴边才发现里面没水了。

匡延赫赶忙去厨房找矿泉水,可是等到他出来,唐蕴已经在喝桌上的,已经放了好几天的苏打水。

他发现唐蕴的嘴唇破了皮,还有点肿,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饮料坏没坏不清楚,但不管怎样,人是活过来了。

唐蕴清了下嗓子说:“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也从来没有给过他地址,我开门的时候还很纳闷呢,问他怎么找来的,他也没告诉我,可能是跟踪过来的吧。”

“不知道”几个字,其实很没有说服力,唐蕴自己也知道。

可小区的监控又很有限,电梯里的那个根本没办法证明沈记恩上来后有没有进屋。

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像要证明他没吃过屎那么难。

“为什么会突然跟踪你?”匡延赫把手里的矿泉水竖在茶几上,坐进沙发。

“我不知道,”唐蕴不敢离他太近,怕传染,于是坐在一字沙发旁边的懒人沙发,当匡延赫的眼神射向他时,他内心其实有那么一点儿心虚,“我白天去医院处理肇事案,碰上他了。”

“之后呢?”

唐蕴略过了嘴巴受伤的意外,像个受审的嫌疑人,一脸诚恳地交代“案情”。

“之后我就回家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头晕晕的,体温有点高,我怀疑我阳了,就给之前约我的一个客户发了条消息,跟她说明下情况,但当时吧,我脑袋晕乎乎的,就记得她和我有过一段十几二几秒的通话,谁知道……”

匡延赫冷笑一声,替他接了下去:“谁知道短信就跑到沈医生的手机上了。”

“啊……”

在这点上,唐蕴自知理亏,赶忙用消毒剂喷了喷自己的手机,擦干净之后递给匡延赫,“这里面有证据,他们两个的通话记录离得很近,通话时间也差不多,我给记错了。除了跟客户请假,我真的没有发其他的东西了。你检查嘛!”

匡延赫却没有一点要检查的意思,甚至连拿都懒得拿,唐蕴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匡延赫没说话,双唇裹入烟嘴,一小簇火苗嘶嘶啦啦点燃烟丝,很快熄灭。

法典在猫窝里睡大觉,客厅里鸦雀无声,安静到唐蕴能够清晰地听见火苗灼烧烟丝的声音,滚烫的,像是要烧进他的心里。

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在这种针尖对麦芒的时刻,竟然还会发自内心地觉得匡延赫抽烟的样子好性感,好想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吻他。

“他的粥,你真的没喝?”匡延赫忽然问。

“真的没有!”唐蕴在这个问题上,腰杆挺直,眼神坚毅,“哎哟,我都说了,我连放都没有把他放进来,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

匡延赫说:“因为我一进来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你鼻子有问题,”唐蕴委屈极了,想起了电影里的剖腹验粉情节,“要不然我现在就剖开我的肚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就隔夜菜?”

匡延赫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不打算理会他的样子。

唐蕴感到一阵恼火,明明他已经和沈记恩交代清楚了,可男朋友却怎么都不愿意信任他,搞得好像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剖腹是不可能剖腹的,但这口气是一定要争取的,等到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一定要让匡延赫低下头来跟他道歉。

还要跪下来舔他的大甜品。

“好,你等着!”

一只脚勾过茶几边的垃圾桶,唐蕴近乎绝望地跪在地毯上,单手撑住沙发,像匡延赫平时在床上亵玩他那样,右手最长的两根手指猛地伸进口腔,抵着湿软的舌根,用力向下一压。

几乎是瞬间,他打了一下干呕,嘴巴受过伤,一股血腥味直冲脑仁,但是什么都没吐出来,他闭着眼,指尖又顶进去一些,肠胃骤缩,整个人不适地发抖,晕眩感随之而来。

匡延赫连香烟都没来得及放下,冲过去一把捉住他手腕:“你还来真的啊!”

唐蕴的倔劲上来,胳膊肘一甩将人顶开,更用力地抠进喉咙深处,被匡延赫像捉小鸡一样一把揪住后颈,攥紧手腕。

“疯了啊你?谁让你催吐了?手给我……唐蕴!听到没有!”

两股力量像情绪一样对峙。

最终,还是唐蕴落了下风,脱力般跪坐在地毯上,喉结滑动,任由匡延赫替他擦拭湿漉黏腻的手指。

“不是你让我证明的吗?”

手腕被松开后,唐蕴趴在匡延赫的大腿上,一边打量着匡延赫的脸色,一边去解他腰间的皮带扣。

匡延赫制住了他的手,望向他的目光有点冷。

“这招不是每一次都管用的。”

“那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愿意相信我呢?”唐蕴声音沙哑,瘫靠在沙发边。

嘴唇被津液打湿,使得伤口更为明显,不知是因为反复的干呕还是真的受尽了委屈,匡延赫再看向唐蕴时,只觉得他眼里蒙了层水雾,眼尾通红,像要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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