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事往事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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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心间咚咚咚地跳,他想,原来,自己不是孤独的穿梭者,这个世界还有与自己一样的同类,是那位林太太么?

可他一时也无法得到答案,加上挂心宋逸舟的情况,当下将满心的疑惑强自按捺下去,立时往床边走了过去。

绰号叫“奇异博士”的阿端玩闹似得地给宋逸舟看诊,他时而掰开眼皮瞧几眼,时而把个脉,时而又掏出针囊,替宋逸舟行针。

床边一群少年围着,叽叽喳喳的,讨论什么的都有,倒像是过家家一般。

容玉心间焦虑,这阿端能行么?看样子不太像名手的模样,那两名亲卫同样焦急,忍不住上前便要质问,然而容玉阻止了他们,只悄悄使了个眼色——他们都知道,他们别无办法,唯一的希望便在这个叫阿端的少年身上了,所能做的也只能相信他。

等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阿端收起了针,悻悻地将针囊一丢,面上沮丧不已。

容玉一颗心已是提到了喉咙口,他脸色苍白,双唇抖瑟,

“他……他没有办法了么?”

“他?”阿端讶异地看了一眼容玉,哦了一声,这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随意瞧了床上的宋逸舟一眼,“他呀,死不了的吧。”

阿端恹恹地摸了摸肚子,“早上没吃饭,可饿死我了。”

容玉浑身一软,背上几乎要浸透一层毛汗,他忍下了即将出口的怒骂——这劳什子“奇异博士”到底懂不懂作为医者的表情管控啊,简直吓死人!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容易将一颗饱经摧残的心放回肚子里,勉强拿出一副尊重医者的态度问对方,

“他什么时候可以好?”

“这可说不准了,几天醒的也有,半个月一两年的也有,运气不好的话躺一辈子也并非不可能——不过看他这人高马大的,应该会快点吧。”

容玉又想开骂,拼命忍住了,心间再复忐忑,也不知阿端这技术行不行,可还是那句话,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了。

接下去的几天里,宋逸舟每日都有一个时辰被泡在一个装有黑黝黝药汁的木桶里面,傍晚的时候阿端会过来替他行针。

而容玉负责的便是每天给他准备营养丰富的流食,每次喂的量都不多,一日喂四五次,两个亲卫则是负责替他清洗、翻身等负重之事。

如此过了三四天,宋逸舟脸上的黑气淡了很多,气色逐渐开始好转,心脉也比往日沉稳了很多,一切正往好的方向发展。

容玉终于看到了希望,虽宋逸舟迟迟未醒,但好在已无性命之忧了,他一颗心逐渐安放下来,安心之际,不由得思考起了这些日子的疑窦。

林太太应该是穿越者吧?那林先生呢?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容玉恨不得立时找人来细细问清楚,然而,他如今是在冒充阿青的身份,若成年人在的话倒可以解释一番,如今这雪月峰里都是十几岁甚至几岁的孩子,若让他们知晓自己不是真的阿青,没准儿话都不让解释直接不让他们留在这雪月峰了。

这般一想,容玉自更不好多问什么,免得这群少年起疑,只能忍着好奇悄自观察着。

他渐渐确定下来,阿青的父母中至少有一个是穿越者。在这些天中,他已经在这片世外桃源中发现了许多来自现代文明的痕迹来。

比如少年们学的那些书籍。

听他们说,这些书都是由林太太一人所写,若说过往还存有一点点疑问,容玉只稍翻看一下那些书籍,便当场确认了编撰者林太太的真正身份,只不过不知道林先生是否也是。

他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感觉,既觉得神奇,又觉得不安,说不清道不明的。

在他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中,他这才知道,阿青的父母乃十几年前才定居在此处的,峰里的这些少年皆是被父母遗弃的残疾孤儿,早已没有被人收养的希望,只能丢在野外等死。林氏夫妇每每乔装下山云游,偶尔见了便会带回山里养起来。

十数年下来,也捡了十几个回来,雪月峰也便愈发热闹起来——看来,这些少年们虽不幸却也幸。

容玉本身便是孤儿,心间戚戚,难免对这对素未谋面的夫妇敬佩起来。

也不知能否见到他们一面,能否解答他心间的疑问。

容玉关上大门,瞧了瞧房间里另一张床上的犹自昏睡的宋逸舟,回到一侧的陪床上躺了下来,他思考着这些日在山上的见闻,眼皮愈发重了,这些日子他着实太累了,等困意袭来,他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容玉被一阵凄厉的哭泣惊得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女人紧紧搂抱在怀里。

“我的孩子!”那女人失声痛哭,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容玉的脖颈里面,让容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觉得浑身都不对劲,目光往下一瞧,顿时唬了好大一跳,他身上的衣服竟被解开了,就这么半裸着被那女人抱在怀里哭泣。

容玉既惊恐又羞耻,恁谁这般半裸着身子被一个陌生女人抱在怀里对着哭,心里肯定发毛。

“你谁啊!”

他挣扎开来,连忙拖过一旁的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还没等破口大骂几句,便看见了一张极其熟悉的脸,他惊讶地,

“阿青!”

然话刚出口,容玉便察觉出不对来,对方决计不是阿青,一则阿青还在前线迎敌,如何来这雪月峰,二则眼前之人虽与阿青还有自己极其相似,但她看上去已有了几分年纪,她穿着简单的衫子,一张素净美丽的脸带着泪水,端得是谷涧幽兰。

容玉慢慢坐正了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试探性地:

“林太太?”

那女人只当没听见似得,含泪喃喃自语,

“原以为阿青骗我,没成想……没成想……”

容玉犹自震惊着,“您便是阿青的母亲?”

女人擦了眼泪,“孩子,我也是你母亲啊。”

容玉啊的一声,有些难以消化对方的话,他支支吾吾地,“林太太,你,你究竟在说什么?”

林太太已经恢复了淡定,只脸上的泪痕犹在,她笑了笑,擦去了眼角的眼泪,

“我实在太开心了,对不住,吓到你了。”

她痴痴地瞧着容玉的脸,“你今年二十二岁,正月十五所生,你臀上有块绯色的花瓣状的胎记,我可有说错?”

容玉不由在被子底下摸了摸自己裸赤的屁股,心道难怪被脱光了,原来是看他这块胎记来了,他脑子里乱哄哄的,电光火石之下,突然想起了玄宗临终之际说的那番话,他脑海里所有的信息在肆意地冲撞着,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顾宛……你是顾宛?”

林太太一怔,“你怎么知道?”

皱了皱眉头:“这名字我已十数年未用,是谁告诉你的,萧玄晋?还是老宋?”

萧玄晋?老宋?

容玉有些疑惑起来,突然想起来,萧玄晋是老皇帝的名字,而老宋……大概说的是宋老侯爷吧,容玉不知对方如何这般肆意称呼这俩贵人。只是她的话不由得勾起容玉的回忆,他面上闪过一丝痛。

此刻,他晨起的惺忪还未散去,便接收了如此大量的冲击性信息,他如何消化得清楚,只抓着头发,

“你,你让我缓一缓,我现在……我现在……”

顾宛倒是干脆,她站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是我太过焦急,你先起来洗漱,我给你去做早餐。”

等顾宛一走,容玉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软在床上。

他突然想起那些少年说过的,林氏夫妇此番远游,没有半个月是回不来的,怎地这顾宛才四日便回来了?

还有,她真是原身的母亲?

想必是了,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最重要的是,他与阿青还有顾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若说不是有血缘关系,那便奇了——其实之前他遇见阿青的时候有悄悄想过的,只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没有空细究而已。

终于找到了亲人,然而容玉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只是个占了原身肉身的一个陌生人,若是原身,应该是很开心吧,可于容玉来说,却是一股无可名状的尴尬与歉疚。

心间无比纷乱,容玉扭过身子去,去瞧自己臀上的那枚绯色胎记,不由用力搓了搓脸,简直想将眼前这一团乱麻的局面给丢掉。

恨恨地在床上打滚了几圈,穿上了衣服,洗漱好,顾宛已经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一个少年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

“林太太,你好久都没下厨了,怎地今日却来了,给我瞧瞧,好不好吃?”

顾宛捏了一下那少年丑陋的脸,言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以及宠溺,

“厨房里多的是吃的,这份是给他的,你不许抢。”

少年嘟着嘴有几丝伤心,又听顾宛说在山下带了冰糖葫芦回来,立刻开心起来,蹦蹦跳跳又去了。

容玉心虚地别开了眼睛,想来这顾宛待这些孩子真是不错,只是……他又想起其间的各般种种,心间不由得轻叹。

顾宛很快便将面送到他眼前了,“自从阿奇那小子接手了厨房,我都好几年没下厨了,你吃吃看,能不能吃?”

容玉勉强扯了扯嘴角,接过了那碗粥。

顾宛坐在他身边,满眼的慈爱,

“前些日我跟老林下山听闻战起,心下担忧阿青,便悄自去军营找她,没成想这孩子急得半死,让我连日赶回来救她的情郎了,军中伤员多,老林留在军中帮她看顾伤员,我便独自一人回来了。”

她瞧了一眼另一张床上昏睡不醒的宋逸舟,感慨道:

“我能处理的,阿端自也能,可这孩子非得要我亲自回来,唉,她呀,本生性跳脱,最是恣意,我怎想到有一日她竟正儿八经当起了副将,统领一帮臭男人上阵杀敌,这宋逸舟啊,可真有本事!”

“你去过军营了?战况如何?”容玉连忙问。

“放心,倭夷已被击退数十里,一时半会儿估计还缓不过来。”

容玉稍稍缓了口气。

顾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你比你妹妹要白很多,她风里来雨里去的,好端端地弄成了个黑皮的假小子,看上去倒比你成熟了。”

“阿青?”

顾宛笑了笑,“阿青比你小一岁多。”

她一边说一边帮他装了一小碗粥,

“当年带你出逃,那时候的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丑孩子,没成想居然这般大了。”

容玉心间更觉得奇怪,“出逃?为何出逃?”

顾宛一怔,笑了笑,移开了话题,

“你先说说,你是如何知道这世上有顾宛这号人的?当年我被迫入宫两年,顾宛这个人早已从世上抹去了,谁又会记得这个名字?”

容玉脑子有点乱,一时找不到稳妥的说法来,他突然间想起当初郑嬷嬷说他长得像顾宛的事情来,便顺口道:

“我被楚州容家收养,后来……因缘际会去了平阳侯府,听起侯府上的郑嬷嬷说过几句。”

“郑嬷嬷?”顾宛皱了皱眉,在脑海里搜寻着,旋即面上一喜,“她还在侯府?她好么?”

“挺好的。”容玉担心说太多露馅,便主动问她,“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说你生了宋……宋家嫡子后,血崩而亡,怎么……”

顾宛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她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是想起了很久远很久远的事。

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桩桩件件,洗涤去了岁月的细沙,露出原本的模样来。

“当年我因一些原因昏迷在野外,被当时身份还是楚王妃的王皇后所救,她将我带在了身边,亲自照料,王姐姐她……很好,待我如亲姐妹一般,萧玄晋当时还是不受宠的楚王,被发配在岭南做吃力不讨好的藩王,她作为藩王之家眷,只能留在京中做人质——北安历朝历代怕藩王作乱,外派的藩王们的家眷都扣留在京中的。”

“那时候的我不懂事,与阿青一般跳脱贪玩,又仗着一身的功夫,每隔几日便要溜出楚王府去四处行侠仗义,玩了一两年,又嫌着京城里不好玩,便与王姐姐告别之后,南下一路当游侠。”

“也是命中冤孽,竟让我不小心遭了贼手,幸得乔装出行办事的萧玄晋与宋道远相救,只是当时我并不知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听他们说要去江南,便兴冲冲跟着他们一道儿去了,这一去,便去了半年,那半年间……罢了,总之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身份……我竟对一个有妇之夫心怀好感……且那人还是王姐姐的丈夫,我当时羞愧难当……”

容玉从她那些似乎有些颠三倒四的话语中明白了当年那段阴差阳错的爱情。

顾宛作为现代人,自是忍受不了与别人分享另一半,而当时作为楚王的玄宗自然没有半分背德之感,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太过于正常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如何能在一个频道。

念此,他不由想起宋俨明来,他好容易才在这样的世界中得到那样一个与之共鸣的人,可到最后也换得空空的大梦一场。

又听顾宛叹了口气,继续说:

“他质问我,回京之后为何待他愈发冷淡起来……他根本不明白!我与他说我这辈子所在一起之人,必得一心一意,不能与任何人分享。”

“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很伤心,我故意的,我知道他根本不会废了王姐姐,他与王姐姐十三岁便成亲了,二人像是姐弟一般,感情极好,他自然不会做出废妃这种事。后来,他被赵家抬上皇帝的位置,许多事……唉……未免他入了迷障,宋道远后来找到了我……我便成了平阳侯府的夫人。”

“我想,我做了他至交的妻子,他该是死心了,如此过了一年,我听闻了王姐姐怀孕的消息,心间害怕,当年赵家势大,哪里容得下王姐姐的子嗣生在赵妃前面,王姐姐的母家又没有什么权势,我太担心了,所以,我便乔装成宫女,让老宋悄悄安排我留于王姐姐身边,护着她。”

“可惜,我最终还是没能护住,那晚,我只救出了她的孩子,没命地逃入萧玄晋的主殿,他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留在宫中,后来,在他的帮助下,我想办法带着王姐姐的孩子回了侯府,将这孩子当成了平阳侯府的嫡子……”

“可我没想到,萧玄晋他愈发陷入迷障……几乎像是偏执了一般……后来,我被他抹去存在,困在暗宫中,暗无天日,每日见到的只有他……我快要疯了……他说,即便疯了也要在他身边一辈子……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会疯……若不是你们父亲……恐怕如今我也只会是藏在暗宫中的一个疯婆子了。”

容玉浑身一震,猛然打断他,“我们父亲?”

顾宛许久没有说过这段往事,心间激荡,自没有注意到容玉的震惊,许是压抑太久,即便这些话不适合对自己的孩子说,但她也说了,多少年了,她终于彻底自由了。

这段纠缠从一开始便是错,错到最后是大错,顾宛极力将那张曾经刻印在心间的脸从脑海里摒除,喃喃道:

“是啊,当年你们父亲还是宫中的第一侍卫,在江南的时候也是默默地守在一侧,从不干扰我们三人的行动,只沉默地跟在后面护着,我后来才晓得,他那时便瞧上我了,只不肯透露一点儿出来……后来他舍弃了一切,策划了很久,从暗宫中将我救了出来,我当时万念俱灰,只觉得世间一切全然没有意思,是你父亲陪在我身边三年,后来才一点一点地将我拯救出来,而后,我们有了你,孩子,你是我们的孩子。”

容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你是说……你是说我不是玄宗生的?”

他吞了吞口水,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不是玄宗的孩子?!”

顾宛皱着眉,眼中有着莫名的伤痛,“他告诉你的?”

“是!他说我是他的孩子!”容玉泪流满面,他几乎快承受不住第二次打击了,他只是紧紧抓着顾宛的衣角,

“他说我与宋俨明是兄弟!你告诉我不是的,对不对!”

“阿玉,你怎么了?”

“你快告诉我!”容玉怒吼着!歇斯底里!

“你……你自然不是。”顾宛奇怪又担忧地看着他,紧紧地将他揽进怀里,

“生你的那天,是正月十五,月亮很圆很好,你父亲出去给我们买元宵吃,却怎么也没想到,萧玄晋会找到我们……萧玄晋说,他不介意,他会将你当成他的孩子,给你亲王的身份,封我为后,只要我肯跟他回去……我自然不肯,后来,你父亲拼死将我救了出去,他受了重伤,再也无法救你,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逃亡……这些年,我们一直探寻你的消息,可萧玄晋追查得紧,我们着实是没一点法子……后来,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还以为……幸好!等过几日老林回来,他必要高兴坏了!”

容玉再也没办法忍耐片刻,他颓然跪在地上,疯狂大哭起来,声嘶力竭。

顾宛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一把抱住他,

“阿玉,你别吓我!”

容玉摇着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来,他立刻跳了起来,往门口外冲去,顾宛一把拉住了他,

“阿玉!”

“放开我……”容玉极力地挣扎着,脸上狼藉一片,露出极度的渴求,“我要进京!我要将一切告诉他!”

容玉状如疯魔,他真的要疯了,这三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思念的毒,他快被这疯狂的毒给熬干了。他想进京,想扑进他的怀里,想狠狠亲他,想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想念他!想得快疯了!

顾宛不知道容玉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她恐他生了癔症,连忙从腰间摸出几根银针,朝他颈肩的几处穴位刺了进去。

容玉眼前一黑,他手向前伸了伸,

“哥哥……”

世界黑暗了下来,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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