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剧情章终结(不是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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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归在空中轻轻一挥手,衣袂随着轻风飘扬起来,半空中浮现出几盏稀稀落落的黯淡灯盏。

“续命灵阵需要以人的性命为祭,只需要观察灵阵上有没有命魂和熄灭的心灯就好了。”

灯盏上散发的光芒微弱,象征性命的灯火已承受不住轻风的扰动,噗嗤一声彻底熄灭了。

熄灭后,心灯又缓缓地朝着监狱里一处不起眼的石梯飘去。

愈发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慢动作般地拉扯出极长一条轨迹。

陆不归与陆钺一同凝视着心灯,就连沉思时皱眉的弧度都几乎一模一样。

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身走向那处隐蔽的石梯,动作几乎完全同步。

不同的是,在苏昀盯着一处地方发愣时,手还垂在腰肢旁时,陆钺牢牢地牵起了他的手,将他带在自己身旁。

陆钺的手心微微渗出些薄汗来,他低声道。

“小昀,下面可能是假的续命灵阵,也可能是真的…很危险,你不要离开我太远。”

苏昀被搅得分了神,脚底加快,连忙跟上陆钺的步伐。

手指用力,也自然地回握住了陆钺的手。

两人十指紧紧相握。

原本仿佛永无终点的漫长石梯似乎霎时间缩短了一大半,伴随着加速的噗通心跳声,前方微弱的光芒逐渐明亮起来。

陈副司长不敢在司长与苏昀中间绽放出刺眼的电灯泡光芒,缩着身子,走在陆不归身侧,心酸地汲取着微弱的温暖。

石梯的尽头是三扇沉甸甸的青砖石门,其中两扇石门前方不断有熄灭的心灯缓缓飘入,另外一扇石门则冷冷清清的,没有半分耀眼光芒。

陆不归没有丝毫犹豫,长腿向前一迈,就打算去推中间的石门。

陆钺知道陆不归性子的跳脱,眉头一跳,拦住了他正欲推门的手。

“你有把握吗?”

收回手,抱起双臂,漫不经心地扫视一圈石门,陆不归轻描淡写地答道。

“需要什么把握?将出现的妖魔鬼怪统统都杀掉就是了。”

两人问话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悄无声息地透过最左边大门的门缝,窥视望着外面的动静……

苏昀一惊,“左边那扇石门后有人!”

几乎在苏昀的惊呼声响起时,陆不归转头瞥向石门,迅速抬脚,粗暴地将不堪一击的石门踹得粉碎。

石门轰然碎裂,粉末堆积处就连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都翻不出来。

一道熟悉的背影沿着石门后的狭小通道,狼狈仓皇地逃向深处漆黑的未知中。

…是刚才假的‘陆不归’。

陈副司长慎重地提议道。

“司长,我们不如分开行事?说不定这是斐容的调虎离山之计。”

但是陆不归已经追着假‘陆不归’的身影,闯进了最左边的石门后方。

陆钺考虑着要尽快找到命格簿。

“好。”

陈副司长又犹豫地望向最左边的石门中,陆不归已经追进了通道深处,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

“…那陆不归?”

陆钺摇头,“不必担心陆不归,他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和苏昀走中间,你走最右边,注意安全。”

陈副司长单膝跪下,“是!”

中间沉重的石门被推开,晃眼的强烈白光猛地从深处迸发而出,苏昀被闪得头晕目眩,忍不住用手遮住了眼睛。

陆钺原本紧攥住他的手忽地松开了。

像是熊熊燃烧的太阳突兀地落到了眼前,苏昀根本睁不开眼,只能勉强地努力一点点睁开眼。

苏昀微眯着眼睛,在无尽的白光中模模糊糊地见到一个半跪着的身影。

随着白光的强度在慢慢减弱,黑影的身形愈发清晰,它抬起头,却居然是陆钺的模样。

‘陆钺’拄着剑,勉强用剑撑着身体,不停地咳嗽着,嘴角溢出鲜血的色泽鲜艳。

背上正插着一柄长剑,从后心直接贯穿到前心,鲜血汩汩地从中往外流着,地上已积攒了一小滩鲜血。

它抬头,惨然苍白地笑着,艰难地朝苏昀唤道。

“小昀,我怕是活不长久了,你能…抱抱我吗?”

说着,它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膛起伏着,咳嗽的声音像破风箱般沙哑。

苏昀瞳孔微缩,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右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剑柄,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绝对不是真的陆钺。

陆钺虽然会卖惨,在他面前博取同情,却始终拿捏着分寸在,不会如此露弱。

虽然陆司长的底限一再下降,下降到都要掘地三尺才能看见了,但骨子里的傲终究摆在那里。

他应当是误入了某一处幻境。

‘陆钺’见苏昀不为所动,又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地走过来。

“小昀,我死了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它的话音未落,锋锐冷光划过长空,一柄长剑硬生生地将它劈成两半。

那不知是何物的鬼魅凄惨地嚎叫着,被劈开的两半不是血肉,而是顷刻间化作了透明的魂体,被吸向远处透着微光的一处地方。

真的陆钺站在魂体的身后,嘴角居然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

哐当一声将剑归回剑鞘,陆钺几步走上前来,像是要将苏昀揉进身体里般用力地抱着苏昀,将头埋在苏昀的脖颈间,嗓音嘶哑。

他反复念着苏昀的名字,扎人的短发刺着苏昀柔软的脖颈。

“小昀,小昀,你还活着就好……”

轻轻拍着陆钺的后背,苏昀仰头望着陆钺,轻轻帮他拭去嘴角的血迹,犹豫地问道。

“刚才是幻术营造出的心魔吧?…阿钺,你看到了什么?”

陆钺后背一僵,漫长时间没有开口,似乎不愿意再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许久后才嘴唇微动着,低声答道。

“…你走了。”

刚才一推开石门,‘苏昀’就突然挣脱了他的手,浑浑噩噩地朝白光深处走去。

猝不及防间,‘斐容’忽然出现,掐住了‘苏昀’的脖颈,甚至还专门换上斩弑神魂的破魂刀,刀锋无情地捅进‘苏昀’的心脏——

直接杀死了‘苏昀’。

神魂已灭,再无任何抢救的可能。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似乎就是睁眼与闭眼之间的间隙,陆钺就眼睁睁地看着‘苏昀’倒在血泊当中。

像是周身都被抽去了力气,耳边只剩下似有似无的模糊声音。

陆钺双眼充血,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残音,清晰的音节卡在喉咙里,被生死离别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包括那声‘小昀’。

苏昀光是听陆钺复述,就觉得荒谬。

他禁不住掐了一把陆钺的胳膊,怀疑地说道。

“阿钺,这真的骗得过你吗?现在的你是本人吗?”

…凭陆司长的实力,不应当看不破那只是心魔衍生出的幻境。

陆钺小心而又迅速地亲了亲苏昀的耳垂,低声说道。

“是真的,不信你亲亲我。”

就是‘苏昀’脆弱地闭着眼,倒在渐渐凝固的鲜血中,身体愈发冰凉的场面让他受到了太大的刺激。

即便只是假的一幕,他也不愿再过多地回想起来。

苏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忍不住争辩道。

“而且我哪里有那么弱,直接就被一招放倒?怎么也会挣扎一两个来回。”

他追问,“那你后来又是怎么破解开幻境的?”

“幻境里,杀死你的人是魂体伪装成的‘斐容’,我杀了他,幻境自然就破了。”

陆钺说得轻描淡写,但苏昀忍不住抬头望了眼面前的通道。

白光消失,幻境已然破碎开来,露出石门后的真实模样。

因为刚才陆钺震怒的缘故,平整的青砖像经历了大地震般,绽开数道极深的沟壑裂纹来。

经历过刚才的事情,陆钺紧紧攥着苏昀的手,怕苏昀松开,又害怕自己会握痛了苏昀。

苏昀几次被陆钺攥得生疼,感觉自己骨骼都要被硬生生地捏碎了,但见陆钺一副失去安全感的模样,就只能安抚地拍拍他。

到最后,他甚至开始怀疑演技派陆钺是不是又开始在他面前大飙演技了。

漆黑无光的通道中原本潜伏着些小妖和恶鬼,但有陆司长在前方镇着场,小妖和恶鬼不仅不敢跳出来作怪,还都瑟瑟发抖地躲在深处,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苏昀有时候偶然抬头,看见头顶石壁上挂着一只鲜红舌头伸得老长的阿飘。

他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阿飘却被吓得迅速收起鲜红舌头,屁滚尿流地滚向远处,一副哭爹喊娘的惊恐模样。

再不小心踩上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小妖吃痛地轻哼一声,不敢有任何怨言,反倒战战兢兢地小心将暴露在外的尾巴拉回来。

苏昀:“……”

要是刚才陆钺做守卫时暴露了身份,估计整个小世界就要像面临世界末日一般,疯狂向外逃窜着,彻底炸开锅了。

通道中有许多分岔口,就像一座大型迷宫般,陆钺循着心灯的痕迹,没有任何障碍地走对了正确的道路。

前方原本只有萤火般微弱的光芒在跳动着,拐过弯道后,敞亮明亮的空洞显露了出来。

三条通道居然共同指向一个地方。

陆不归与陈副司长刚好一起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三人在尽头处再度碰面。

陈副司长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仿佛从爆炸现场刚逃脱一般,面庞漆黑狼狈,头发朝天炸起。

衣摆还被撕扯了好几道,沾着几株仙人掌的长刺。

陆不归也擒获了被斐容指使着去假扮他的小妖——一只皮毛光滑油亮的小狐狸。

小狐狸被陆不归当做了暖手宝,丢进了小男孩的怀里,听着旁边陆不归‘这条狐狸是要做衣服好,还是做围脖好呢’的自言自语,瑟瑟发抖地呜咽求饶着。

三人面面相觑,陆不归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小狐狸柔软的颈毛。

“都通向一个地方,还要设什么三座石门?”

陈副司长:“…拖延时间?”

陆钺望向里面被挖出来的巨大空洞,眉头微皱,从口袋里拎出开始打瞌睡的小龙。

“喷火。”

龙誉将安然无恙的苏昀还给陆钺,完成陆钺交给他的‘保护苏昀’任务后,就又宅回了陆钺的小口袋中,盘着小身子睡起觉来。

可惜美梦不长,每当需要免费·自动加油·打火机时,陆钺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它。

龙誉落地化为原型,‘屈尊纡贵’地允许陆钺一行人坐上去,载着他们飞到了半空。

空中似乎隔着一层无形厚壁,阻挡着别人进去。

火焰极其消耗灵力,龙誉先头铁地用力撞了几下,发现厚壁纹丝不动,自己还撞得头晕目眩之,差点坠下半空后,才改‘撞墙壁’为‘喷火’。

足以焚尽万物的龙焰成直线状猛烈喷出,透明的厚壁在烈火焚烧之下扭曲起来,中央的一处薄弱地方被烧穿,整堵厚壁随之轰然倒塌。

厚壁后是真正的续命灵阵。

续命灵阵被刻在一座漂浮着的石台上,悬浮在半空,旁边上千盏已然熄灭的心灯漂浮在四周,底下则是流动沸腾着的汪洋血海。

石台上垒着数万命格簿,原本笼罩着命格簿的淡金色光辉已经彻底转化成了血色光芒。

斐容站立在命格簿的上方,衣袂飘杨,他从左边的陆钺扫视到右边的陆不归,视线在陆不归处停顿了一下。

“陆司长,终于等到你了。”

“不过,太晚了。”

龙誉刚喷出的龙焰从厚壁处传递至命格簿下方,最底层的命格簿被点燃。

大火熊熊燃烧起来,数万命格簿在烈火中被焚烧着,火舌舔着斐容被风吹起的衣袂。

斐容毫不在意,他轻声说道。

“寻常火焰无法毁坏命格簿,我思来想去,万物中唯一能摧毁命格簿的就只有龙焰了,多谢你们的龙焰。

陆钺瞳孔微缩,用力一振袖,将炙烤着命格簿的龙焰尽数收回去。

“原来如此,你的确是早已就不想活了的。”

他肯定地说道,“你在等待天罚。”

可惜,最底层的命格簿已然被烧毁,哽咽的低泣声不断从命格簿中传出来,化为浅薄一层灰烬。

斐容带惯了‘微笑’的面具,即便在对峙的情况下,他的唇角也微微弯起,自嘲地反问道。

“活着有什么好?只不过是作为别人的棋子罢了。”

“当年郁宴在妖界夺取其他领主的灵力、化为己用时,你没有出手,我还以为你是对妖界的事情坐视不管,后来我才明白,是我太天真了。”

他的表情终于狰狞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要淌下渗人的鲜血。

“你只不过是想借郁宴的手铲除妖界的势力罢了,留下最强的一人,杀掉他,再派你的人去接管妖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陆钺不否认,只是冷淡地听他继续讲着。

“你那时应当已经猜到了天庭埋有内贼,引我出来偷袭你,又下到人间,造成天庭空虚的假象……”

陆钺打断了斐容的分析,微眯起眼,盯着斐容。

“斐容,我知道你想代替郁宴受尽天罚,再在将死之际将性命续给郁宴……”

他眼眸深邃,一字一顿地问道。

“…可是当你死了,即便郁宴得了你的性命,就真的还能活下去吗?”

斐容嘴唇微张,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沉闷的天雷轰然声连绵响作一片。

命格簿被毁,破坏天地运行法则,天道必然会降以天罚重惩。

轰雷声不过刚刚响起,紧接着下一刻,一道横贯天地的亮白色惊雷从天而降,直击斐容。

……

惊雷声在耳旁炸开来,郁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是陌生的地方。

眼前一片昏暗,没有丝毫光亮,从周围的声音上辨别,他应该是处在地下室里。

郁宴低声唤道,“嵘……”

没有回应。

他勉强直起身来,被斐容敲打的脖颈处还在一阵阵地发痛。

喉咙更是干哑得厉害,刚唤出一声就像要被整个撕裂开来一般。

郁宴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尝试着再次唤道。

“嵘,你在哪里?这里又是哪里?……”

手心亮起一盏微弱的白光,他借着这束微光走近地下室里唯一的摆设——木桌。

木桌上放着些干粮与水,水下则压着斐容留给他的信。

郁宴盯着信封上的落款,心脏没来由地狠狠一跳,像是寻不到落点般发慌

他颤抖着拿起信封,水没有摆置安稳,重重掉到桌下,又骨碌骨碌地滚到远处。

郁宴没有理会,只是盯着信上熟悉的字体,一行行读下去。

【阿宴,抱歉,当年曾经答应过你的诺言,我已经无法再履行了。】

悬在心口的心脏狠狠地落下去,跌得粉碎。

他猜出了发生的事情,眼泪无声无息地溢出眼眶。

【这曾是属于你的性命,我如今归还于你,然而我欠你的又何止是性命,剩下的债,只能寄托在另外一世能重新报恩于你。】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有两件事情,一是不曾在你为我续命时阻止你,导致数千无辜生命为你我的一己私欲而死去,二是在你死去之时,犯下与你同样不可饶恕的罪行。】

【然而事情从源头追溯,全都因我而起,如今天道降以天罚,亦是我应得之报应。】

【我已了无所愿,了无所憾,只希望,你所犯下的罪孽,便一并清算到我头上,你能安度余生……】

郁宴捂着胸口,忽然撕心裂肺地重重咳出一口鲜血来。

纸条被揉成一团,用力地丢到一旁。

他却又害怕毁了这和斐容之间最后的联系,半晌后,又颤抖着弯腰捡起来,再摊开,字字仿佛都以斐容的温和声音飞进脑海。

郁宴不敢再多看一眼,蓦地松开了手,顾不得看完斐容留下的内容,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地下室。

“嵘!……”

*

面临死亡时,斐容反倒平静下来,空洞的双眼缓缓流出两行清泪,他喃喃道。

“阿宴,我走了,你…多多保重……”

陆钺没有阻止,只是冷眼望着这一切,顺便不动声色地将苏昀搂在了怀里。

茫茫然凄惨白光过后,脆弱的小世界在天雷下颤抖着崩裂毁坏,剩下的命格簿早已被陆钺收好,小世界里也没有其他人存在。

小世界崩塌,他们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一切都结束了。

天罚降世的白光似乎还笼罩在眼前,苏昀紧紧地抓着陆钺的衣服,定了定神,才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斐容他…他自杀了?”

“不是自杀,是为了救郁宴,他的结局注定都是一死,与其死在天庭的审判之下,倒不如承受天罚,为郁宴续命……”

陆钺话还没说完,就被焦急的掌命司司员们包围住了。

为了补救命格簿,奚焕和一众掌命司的司员苦苦守候在人间多时。

他一见到刚出来的陆钺,就赶忙迎上去,既期待又害怕地问道。

“陆司长,命格簿抢救回来了吗?”

陆钺摇头,“被烧掉了两千多本。”

苏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回头望向陆钺。

…陆钺当时迅速地收回了龙焰,他看着也只烧毁了几十本,怎么数字就飞速飙升到了两千多本呢?

奚焕脑袋轰地炸开来,大脑快要无法理解两千多是什么数字概念。

他呆呆地望着陆钺,眼神涣散,大脑空白,眼看着一口气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其他司员赶忙围上来撑住奚焕,虽然心也痛得在滴血,但是也只能拼命地给自家司长打气。

“司长,不就两千多本命格簿吗?!我们每天补两本,也只要一…一千多天就好了!”

补命格簿工程量巨大,司员们越说越绝望,说到最后声音都愈发小了。

陆钺像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般,顿了下,补充道。

“还有一千多本被烧焦了几页,可能也需要继续修复。”

奚焕更是绝望,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仿佛想要说些什么。

司员们大惊,“没事的司长!司长你挺住啊!我们掌命司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这…这区区几千本命格簿算什么!……”

看到奚焕被打击到几近昏厥时,陆钺才慢吞吞地说道。

“抱歉,记错了,其实只烧了五十多本,其它的我都救回来了。”

奚焕立刻从工作加班死亡线上挣扎了回来,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压压惊,他才强装镇定地说道。

“…多谢陆司长了。”

苏昀看着一本正经谎报数字、还假装以记错数字为借口的陆钺。

“……”

陆司长真是愈发幼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实在是太累了,害怕会写不好剧情的终章,就迫不得已请假了一天,今天双更补偿回小天使!~

PS:快要甜蜜的大结局啦——

感谢小天使【鬼灯佐奈】【是姑娘不是菇凉】【梓西山】的地雷!!感谢小天使灌溉的甜甜营养液!!感谢小天使的订阅与评论鸭!!!

2

剧情章终结(不是大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是我昨天的标题让大家误会了qaq还没有大结局呢!至少还有三万多字~

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评论里告诉我,我尽量都安排上!~

感谢小天使【纪玨】的深水鱼雷!!!感谢小天使【梓西山】【菜菜】【怡砸呐】【demeter】【了不起的饕】的地雷!!!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与评论鸭!~

最后为我cp【盐焗松果儿】的预收文《骚位出道》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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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们成婚好吗?

补了大半天的命格簿,苏昀步伐虚脱地走出司长室,手都快写到失去了知觉。

然后他就看到了外面石化成一尊雕塑的陈副司长。

陈副司长举着一张单薄的报名表,视线像被胶水黏在上面一般,许久没有挪开,神情有些许恍惚。

苏昀走到陈副司长身边,清楚地看到他拿的正是自己的报名表,正盯着表上单身那栏。

他:“……”

这张表不是他填的,而是月老司的其他司员顺手帮忙填的。

当时月老司的同事问他是否单身,他害怕说‘否’后会被继续追问‘是不是陆司长’,就含糊其辞地用‘嗯?是吧’糊弄过去。

拿着那张表时,他也同样心虚了几秒,害怕会被陆钺发现,但下一刻就毫无负罪感地奔向了灵石。

苏昀轻轻地咳嗽一声,陈副司长蓦地回过神来,报名单差点直接被戳出一个洞来。

“陈副司长,监罚司最近不忙吗?”

“不忙……”

陈副司长下意识地回答道,随后打结的舌头又迅速来了个急转弯。

“怎么可能不忙呢?最近司长是通宵达旦、废寝忘食地在处理事情,比奚焕司长还要忙上一重……”

喜提‘天庭第二忙人’称号的奚焕一脸茫然。

苏昀:“……”

他可听说了陆钺最近三过月老司而不入的辉煌事迹。

苏昀的小脑袋沉重地摇了摇,象征性地同情一下每天忙着在月老司外转圈的陆钺。

“陆司长一定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

陈副司长眼眸骤亮,刚想说‘陆司长身边就缺一个能够盯着他准时吃饭的人’时,苏昀转过身,继续往司长室的方向走去。

“…这样才有精力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陈副司长呆若木鸡,嘴巴张开了又闭合上,望着苏昀远去的身影,急中生智地喊道。

“监罚司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比掌命司还要缺人。”

他又假装沉痛地叹息道,“炼丹司司长的小儿子知道后,甚至还跑过来自告奋勇地要为司长排忧解难……”

苏昀停顿住了脚步。

“炼丹司司长的小儿子每天给司长写情书,司长不堪受扰……”

苏昀故作冷静地转过了身,眼眸中却隐约有一小团吃醋引起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陈副司长心虚地瑟缩了下身子,后背努力挺得笔直,显示出自己的理直气壮来。

虽然那人的确是在热情奔放地向陆司长示爱,花式写情诗,一见到司长就要向司长表白自己的心意。

但可惜的是,他整年都未必能见得到陆司长一面。

陆司长的注意力要么在公务上,要么在小苏昀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一年过去,还不知道人家究竟姓甚名甚。

陈副司长在心底唏嘘着,顺便趁热打铁,开始推荐监罚司的兼职。

“苏昀,掌命司的兼职结束后,你不如来监罚司帮陆司长做些事情。”

苏昀疑惑地反问道。

“做什么?”

这个问题彻底难住了陈副司长。

…做什么?

做陆司长的心肝小宝贝?

陈副司长都被自己肉麻得浑身发颤。

但好在他急中生智地立刻编出了许多工作出来,咳嗽几声,故作严肃地胡说八道。

“斐容、郁宴虽然已死,但监罚司还有许多任务,比如司长最近可能需要去妖界一趟,调查郁宴当年有没有下属还蛰伏在人间。”

“而且司长的生活作息极其不规律,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这些都需要人来帮助他慢慢调整。”

“并且!”他强调道,“只需要下班后来监罚司兼职几个小时,每天就有…就有上千灵石的薪酬。”

反正司长不差钱,随便帮他开个小价格应该没太大问题。

苏昀:“…几个小时上千灵石?”

比他本职工作月老的时薪还高了无数倍?

陈副司长犹豫半晌,“…升到一万?”

陆司长应该不会怪罪下来…吧?

毕竟夫夫两人,只是左口袋出、右口袋进的问题。

奚焕听见这番对话,倚在门旁,无奈地笑道。

“我都没有这么高的工资,苏昀,要不你考虑一下吧?”

陈副司长自觉欠妥,不再言语,只是装作可怜兮兮地望着苏昀。

内心却在疯狂咆哮,求求苏昀快来安抚下暴躁的陆司长,快来拯救快要爆炸的监罚司吧。

苏昀叹气,解释道,“要什么工资?我这几天只是在攒钱,太忙了而已。”

他总有种将自己亲手卖出去的错觉。

奚焕点头,将眼眸里的黯然神伤藏好。

“苏昀,你工作也做完了,不如现在就去帮陆司长处理些事情吧。”

陈副司长当机立断,“就这么说定了,苏昀,等下监罚司见。”

苏昀:“……”

自己在掌命司好歹能帮忙补充上命格簿里的姻缘部分,去了监罚司又能帮上陆钺什么忙?

总不会是挥舞着手臂,在陆钺身边为他喊加油吧?

*

圆满完成任务后,陈副司长差点就要激动地带领着众司员,在监罚司当场扭上一首喜气洋洋的秧歌,以示热烈庆祝。

他冲进司长室,颇有股喜极而泣的冲动。

“司长,小月老等下就要来了!”

陆钺原本心情抑郁到连在卷轴上写的字都蒙着层黯淡的灰,听见这句话后,细长的笔杆不幸地当场折断。

他放下断裂成两半的笔,抬头,夸赞陈副司长道。

“很好。”

然后又破天荒地掏出了一面镜子,左右来回转了转头,别扭地检查了下发型。

再摘下面具,开始练习见到苏昀时的表情,生硬地对镜子露出个宠溺的笑容来。

他本来对容貌是不怎么注意的,直到有一天小昀托腮,困惑地盯着他的头,发问——

“阿钺,你的发际线是不是有点后移啊?”

陆钺的心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发问给插碎成了两半。

于是,陆钺亲自找到炼丹司的司长,问他有没有生发美容的丹药。

回来后又疯狂嗑药,争取和小昀的发际线保持一致。

陈副司长生平第一次看见司长照镜子,还摆出各种‘生动’的表情,吓得连扭一曲秧歌的心都强行冷静了下来。

自从和苏昀相爱后,司长的情绪波动比以前剧烈了很多。

以前是毫无波澜、犹如死人心电图般的一条直线,如今是上下来回跌宕起伏,比人间的股市还要刺激。

果然,爱情的缺点是会让人变成一个小傻子,优点则是让人变成一个美貌帅气的小傻子。

陆钺则在心里默数着没见到苏昀的日子。

足足五天。

以往,对于以百年为单位的时间长度,他从来都不觉得会漫长难熬。

而如今,哪怕是再多一分一秒,他都觉得无法忍受下去。

将镜子收好后,陆钺又盯着空白的卷轴,难得有些发愁。

“等下见到小昀,我该说什么?”

陈副司长的脑海里自动跳出一句曾经见过的‘名言警句’。

【男人,这么多天不来找我,是在欲擒故纵吗?想要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不对,陈副司长疯狂地甩头,将走错片场的这句话甩出脑海里。

陆钺还在用手撑起额头,苦苦思考着应该讲些什么时,司长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来。

“…阿钺?”

是苏昀来到了监罚司。

陆钺惊讶地抬起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案上堆积的卷轴被他的手不小心扫到,哗啦啦地重重掉落在地上,散了满地。

陈副司长识趣地离开司长室,并掩好门。

陆钺虽然神情勉强保持着平静,但舌头却荒唐地打起了结,嘴唇蠕动了几下,才轻声说道。

“…小昀,我好想你。”

想好的数种答案最终都化为最简单的一句——我想你。

苏昀面颊发红,眼神因为羞涩而有些飘忽,呆毛笔挺笔挺地竖立着。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弯腰,帮陆钺捡起地上的卷轴,起身时低声回应道。

“我也是。”

陆钺站起身,环住苏昀的腰肢,低头凑近苏昀的耳朵。

“那怎么不来找我?我天天去月老司等你,你不在,我去你家找你,你也不在,还有你娘家里,你还是不在。”

陆钺鼻间喷出的温热气息悉数洒在自己脖颈间,有力的胳膊又牢牢地环着自己的腰,完全动弹不得。

苏昀无可奈何地坦白道。

“我在锻造司给你准备礼物。”

陆钺曾经送给他一场盛大的落星,苏昀便一直用心地琢磨着要回送陆钺什么好。

他从早想到晚,早餐喝粥搅动勺子时想着,工作织红线时想着,晚上失眠盯着天花板时也在想着。

小脑袋都快被想到死机重启了,他最终才想到一个不实用的礼物——

灵石月亮。

摘星星摘月亮。

既然陆钺摘了天上的星星下来,他就还赠他一弯明月好了。

回天庭的五天假期内,白天去掌命司兼职打工赚灵石,晚上就去锻造司亲手打磨着灵石月亮。

高浓度灵石会散发出月辉般皎洁的莹白光芒,苏昀先用大块的高浓度灵石打造成月亮的主体,再施加灵术使‘灵石月亮’的光芒更加明亮。

最终再放上两个手牵手的小人,象征他和陆钺,就彻底大功告成了。

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做起来时,他的手不知道被尖锐的磨具割伤过多少次。

所以他才不敢去见陆钺,因为手上的伤至少也要一天多才能完全愈合,陆钺肯定会提前发现。

小心翼翼地从储物袋里捧出那弯迷你小明月,递到陆钺怀中,苏昀再迅速地将留有伤疤的手背到身后。

‘灵石月亮’小巧可爱,熠熠生辉,璀璨的莹白光芒照亮了大半个司长室。

上面还坐着两个手牵手的可爱小人,快乐地晃着腿,眺望向远方。

陆钺依稀能认得左边那个看似面无表情、眼底却盛着浅浅笑意的小人是他。

旁边披着红袍、将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的小人则是苏昀。

从月亮翘起来的尖端,再仔细观察到两个小人的部分,陆钺忽然看见小人手里攥着一束卷起来的纸张。

他轻轻触了触,发现纸张是可以抽出来的。

小心翼翼地将只有拇指盖大小的纸张抽出来,上面用极小的字写着‘陆钺’和‘苏昀’,中间画了颗小爱心。

下面写着‘永远在一起’。

苏昀暗藏的小心思被发现,他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耳垂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将迷你小月亮放在案桌上,陆钺转身用力地抱住苏昀,将头搁在苏昀的脑袋上,嗓子因为感动而有些沙哑。

“小昀,多谢你,我真的很喜欢……”

“不过小昀,比起月亮,我更想要……”

“嗯?”

“我更想要一只小月老。”

“直走一千米,左拐三百米,月老司全体成员欢迎你。”

“……”

陆钺又拿出苏昀曾经送给他的红线锦囊。

“小昀,那天你给我这个袋子后,我一直解不开……”

苏昀盯着那个红线锦囊,感觉上面的结有打开又再重新编回去的痕迹。

他犹豫着伸手接过红线锦囊,解开上面的红线结,还没来得及拿出里头的纸条时,陆钺握住了他的手——

陆钺看到苏昀手掌心上狭长的一道伤疤,皱眉问道。

“小昀,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没等苏昀回答,他就猜到了答案。

“是去锻造司给我做礼物时弄伤的吗?”

“没事,不痛的,只是……”

陆钺忽然低头,轻轻地亲吻了下苏昀的手掌心,还在缓慢愈合着的伤疤蓦地加快了恢复速度,不一会儿就只剩下浅浅的一道伤疤。

手掌点像被猝不及防地点燃起火苗来,沿着血管猛烈地灼烧向身体各处。

烧得苏昀像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连最基本的呼吸都遗忘了。

半晌后,苏昀才慌里慌张地从红线锦囊里拿出小纸条,铺平展开来,才发现早已不是自己曾经写的那张‘我也爱你’了。

而是陆钺笨拙地写给他的情书。

陆钺的确不会说情话,也不会做什么浪漫的事情,最擅长的大概就是吃醋和吃醋了。

情书上除了许诺会将窗户前他能看到的所有灵石山都赠予他、带他去他梦想去的所有地方以外,就只简单明了地深情告白道——

【小昀,我爱你】

【我们成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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