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齐向然,不想跟我做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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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江纵出门的时候,又一阵风刮过来,云又盖住太阳,天气陡然变得阴沉。

他先看了眼天边,这才记起来要问江纵今天打算带他去哪里。

“这段时间有个展,你应该会喜欢。”江纵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他坐进去,“等你病好再说吧。”

齐向然钻进车里,等到江纵关上车门坐到驾驶座时,说:“我没生病。”

江纵把车开出停车位,忽然问:“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齐向然有些诧异他话题的转变,但还是回答:“回去就睡了。”

“贪凉了?”

“我连风扇都没开好吗。”

“昨晚回去之后有没有不舒服?”

“也没有吧。”齐向然将车座椅往后放,放到最低,恹恹地躺在上面,“你好烦啊江纵,屁大点事弄得跟查户口似的。”

“我是在查你户口,”江纵看了他一眼,“看样子,倪叔叔应该没有告诉你。”

提到倪辉,齐向然脸上的表情就立刻变得冷淡,他漠然地看向窗外,车沿着河边一直往前开,老旧褪色的建筑抽胶卷似的向后飞驰。

他不由得想起倪辉昨晚的回答。隔了一个足有十多秒愣神才给出来的回答。

——那怎么可能?你他妈是我儿子,我不要你了,谁给老子养老送终啊?

说完倪辉就没话了,手在竹椅上拍拍,又在齐向然床上拍了拍,最后在他脸上揪了把,干巴巴地表达他作为一个父亲对孩子并不熟练甚至生疏的亲昵。

“查出来什么了?你可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个乌龙,我本来还就是齐家的儿子。”齐向然玩笑似的勾了勾嘴角,他自然不相信会有这个可能,“编故事也没这么编的。”

江纵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他惯常有这个动作,在此刻代表一种思考的含义,几秒后他说:“那么就再等等吧。”他对齐向然说的这个可能性不置可否,“你就当走流程。”

齐向然转头看江纵,只看到他英挺冷峻的侧脸。他不理解怎么江纵会突然研究起这个,是他们查到那位真少爷下落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漏子?可齐家的调查怎么会出错,他和齐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查又能查出个什么来,如果当初的调查真有哪里不对……

他又默默将视线移开。如果真有哪里不对,那天晚上,爸妈不会在言语间有那么坚定、那么痛恨。

“下周你可以带我到你住的那附近走一圈。”江纵说,“倪叔叔年轻的时候就住在这边吗。”

齐向然挺轻地笑了声:“怎么,你还想走访?还把我下周行程也安排好了?”

“你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我也不像是你能强迫得了的人。”齐向然玩着手指,“他一个老混混,英雄事迹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能打听出来个什么。”

“那不用打听也可以,”车汇入一条热闹点的公路,“不影响什么。”

齐向然翻了个身,整个人都朝着车门的方向偏,安全带紧紧绷着他的胸口:“那位少爷都找到了,你们查这东西不是多此一举。”他盯着车门,强调,“况且,就算是编故事,编成齐正荣还是我亲爹,那我也绝对不可能再做他儿子。”

听到齐向然翻身的动静,江纵又分神看他一眼:“坐好,齐向然。这样很危险。”

“你是开车的,危不危险在于你,不在于我。”

江纵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对他这话有些无言以对,最后他问:“你知道每天车辆在正常行驶的时候遇到意外的概率有多高吗。”

齐向然转过身,又朝着江纵这边,手拽着安全带,大半身体的重量都放在安全带的拉力上面,“遇到了那不正好,咱俩不能同年同月生,也能同年同月……”

江纵打断他:“齐向然。”他看了齐向然一眼,这一眼很严厉,“我没教你这样讲过话。”

齐向然反而被他这反应逗笑了:“你去了国外这么久,骨子里怎么还这么迷信?难不成我说什么就成什么?那我整天许愿你脸上长麻子,你怎么还光溜溜得跟个蛋似的?”

江纵看着路况,没有说话,嘴角抿得很紧。

“行了,”见他这样子,齐向然也瞬间没了劲,抬手在窗框上拍了三下,“呸呸呸,行了吧。”

他还是朝着江纵:“不过要论概率,我运气确实挺牛,连被抱错这种事情都能遇得上……”

“好了,”江纵没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它了,没有意义。”江纵忽然分出一只手来,摸了摸齐向然的额头,“头晕不晕?”

总忽明忽暗晃过车厢的光终于彻底亮起来,应该是已经到了某个建筑物比较少的地方,要么就是这边的天空没有下坝村那么厚的云。

齐向然眼睛被光闪了一下,他眯了眯眼,视线跟着江纵的手,看它收回去,又握住了方向盘,指根和手背连接处的骨节凸得好性感。

额头上还有江纵手指留下的触感,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感受,干燥、温热,大概是灵魂裂痕伤处抚过的风。

好半天他才回答:“还好,我觉得我这会儿都已经退烧了。要不然就按你原计划行动,去看看那什么劳什子展。”

江纵考虑了一会儿,将车速缓了下来,“想去看的话,下周六吧。”他说,“约好的那个讲师工作日都没什么空。”

齐向然没再反驳,耸耸肩,表示对这个决定无所谓。

事实上江纵要做什么安排,齐向然真的很难有反驳的机会。

最后江纵将车停到了医院门口。还是之前齐向然和严彭彭送崔母来的这个医院,从下坝村出发,距离最近的还不错的医院就只有这一家。

对于看个发烧还非得来三甲医院挂急诊的行为齐向然简直懒得置评,两人在医院附近的中餐馆随便点了两个清淡小菜,吃过饭才去挂的号。

查不出什么来,除了发烧,齐向然也没有其它太明显的症状,温度也的确已经降了下来。江纵想了想,还是让齐向然验了下血。

等结果的间隙,两个人隔着个座位坐在等候区角落。医院的连排椅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又冰又滑,齐向然靠在上头玩游戏,玩着玩着,一会儿往下出溜一下,一会儿又往下出溜一下,整个人就跟沾了水的泥鳅似的,他干脆用脚后跟抵住了前座。

江纵像是在和什么人聊工作,一脸严冷地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结束以后他关掉手机,扭头一看,齐向然两条腿大咧咧岔着,直愣愣硬梆梆地伸到前排,腰背悬空,肩颈垮在座椅上,沉浸地横拿着手机,像根痴迷网络的柴棍。

他先起身去取了血检结果,回来的时候绕到齐向然身后,伸手捏住他后颈,把人往上提了提。

齐向然猝不及防,脖子下意识缩紧,手上一个技能使偏,屏幕便立刻变得灰暗,他骂了声,回头正要发脾气,江纵却不赞同地看着他:“坐起来玩。”

“死都死了,还玩个屁。”齐向然低声嘟囔了句,把手机关了揣兜里,站起来先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左右扭了扭脖子,发出有些吓人的“咔咔”声。

“结果出来了?”他从江纵手里抢过报告,视线在上面飞快地扫了圈,这样细胞那样蛋白的专业用语,看得他难得露出来副茫然的表情,“这什么意思啊?”

江纵把单子接过来,他刚才已经看过了,这时候又低头看了会儿,目光在某两处箭头上停留一瞬,淡道:“应该是有点贫血。”

“贫血?”齐向然倒是没觉得贫血有多严重,“贫血也导致发烧?”

江纵抬眼看他:“这两者不一定有什么联系,我去问问医生。”

“行。”齐向然又把手机摸出来坐下了,一副觉得江纵大惊小怪的表情,“那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江纵点点头,朝诊室走之前又捏了捏齐向然的后颈,把他坐姿给固定住。

再从诊室出来的时候,齐向然换了个空调风更大的座位,仍然像硬柴棍那样梗着身体地躺坐着,嘴里还叼了半根快要吃完的棒冰,见江纵出来,他拿下棒冰坐起身,朝旁边努努嘴,座位上的包装纸还包着棒冰的另一半。

“再不吃要化了啊。”齐向然提醒他。

江纵俯身,拿起来棒冰,坐到齐向然身边,看了看他手机上又换了个玩法的游戏,又看了看他,一直没动。

“怎么,医生说有问题?”齐向然转回去盯着手机屏幕。

“没有,”江纵说,“医生推测可能是情绪原因,近期过于激动、紧张,或者太焦虑了。吃点退烧药就行。”

齐向然“哦”了声,手指在屏幕前停了半天,他突然不知道游戏里自己刚才已经看好的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了,“那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说完他喉结上下一动,把嗓子眼里霎时翻涌起来的酸痛用力压下去,又闷声闷气地补了句,“我有什么好焦虑的。”

江纵有一双有韧性的眼,齐向然总爱拿“劲”这个字眼来形容。略有狭长的眼型,眼褶只是薄薄一层,明明容易让他看起来薄情寡义,但他眼珠却像熔岩的黑色,一直这么盯着人看时,会让人联想到疾风过处,岩浆在火山暗口中的滚沸迸溅。

绝大部分时候,齐向然很抗拒跟这样的江纵对视。因为太烫了。

他现在根本差点就将头都埋进手机里,却仍然感觉江纵的视线能在自己脸上烫出几个窟窿来,好像一种无声的熬煎。

时间过去一秒、两秒,医院压抑低沉的空气里,似乎有指针走动的声音。江纵忽然一开口,齐向然就立刻条件反射地捏紧了手。

“我在看……”江纵说,“有些病号发烧了还那么馋嘴。”

齐向然听到棒冰的包装袋响了响,“还趁着我不在偷偷去买?”

齐向然猛地一愣,品了品“偷偷”两个字,有些哑然失笑。

“江纵啊,”他以一种令人寻味的语气问,“出一趟国,你是不是忘记了,时间是会动的。”

他抬眼看向江纵,很平静地说:“为什么感觉你总还拿我当个小孩,可我已经长大了啊,”他举了举手中的棒冰,“来不来医院也好,吃不吃棒冰也好,无论做什么都好,其实我都不需要你替我做决定,我有自己做主的权力。好像我跟你说过的那些,你全当成了孩子话,当成了耳旁风。”

他偏偏头,脸上露出不解:“我真挺好奇的,昨天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你今天为什么还要来?”

说这话时,冷气倏地有一阵变大,将齐向然额前的头发吹得乱了些。

他脸颊上已经没有发烧带来的嫣红色,反而因为长时间待在空调屋,呈现微微一点发白。那双标致的桃花眼是他明艳长相的点睛,眨一眨,倒映出白炽灯的光影,脸上却有不算好看的淤青,像只弄脏以后被丢进风里的漂亮玩具。

看着这样的齐向然,江纵竟然有一种突兀的、强烈的想法——他想做弄脏他的那个人,想做将他丢进风里的那个人。

大概也想做将他捡回家重新打扮的那个人。

“已经说过要来。”江纵抬手,将齐向然乱掉的头发轻轻拨回去,“所以来了。”

齐向然脸上的不解转换成一个不可置信却又很无力的表情,他很轻缓地摇着头:“就这样?”

江纵顿了两秒,平心静气地问:“还有哪样?”

这话听着太让人生气了。

江纵可以忽略他所有愿意忽略的,也可以贯彻一切他想贯彻的,就好像他深刻知道,他是主宰,是囚笼、是锁链、是黑夜和夜里让人无处可躲的骤雨,是能掌控或者埋葬齐向然的人,所以他为所欲为。

而最为可悲的是,因为他是江纵,所以这一切对齐向然来说,的确非常有用。

齐向然捏着手机的手都在开始发抖,此刻他真的很想将脸埋在手心里狠狠呼一口气,可他手上还拿着该死的棒冰,太滑稽了。

他色厉内荏故作镇定插诨打科的表演,在江纵面前好像窗纸,只需要轻轻一捅就破。

太滑稽了。

齐向然挫着牙根,是想用一个笑来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江纵忽然又说:“同性恋,昨晚我查过了。”

“齐向然,”他问,“不想跟我做兄弟吗?”

心脏猛地一缩,齐向然抬头望向他,脸上是一种几乎掩饰不了的不知所措。可江纵见到齐向然的表情,下一刻,却只是了然地点点头,对他说:“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他拿起手上的棒冰,“现在已经化了。”

江纵罕见地征求齐向然的意见,“我还需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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