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要不要上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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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大哥,我这么老远给你送特产来,你就请我吃这个?”

江纵头都没回,抓了搓切好的葱花撒在锅里。

陆文柏哼了声,抱着手臂在厨房里转了圈,领导视察似的,“你这地方不大,东西倒还挺齐全的。”他扫过那些厨房用的各类电器,压根就分不清都是干嘛用的。

“咱俩差不多也算是那什么穿连裆裤长大的了吧,我怎么还从来不知道你是这种顾家型的男人?”他摸了摸下巴,想到这些东西也许并不是江纵在用,忽然暧昧一笑,“纵哥牛啊,才回来几天,这就有情况了?”

江纵盛好饭,只端了自己的那份,随手又在酒柜挑了瓶能佐餐的,一路走到厨房旁边的小餐台。坐下之后他才抬眼看陆文柏:“拿杯子。”

陆文柏随便挑了两支酒杯,用一只手抓着,一路吐槽:“哎我真服你,真的,蛋炒饭也要配葡萄酒,简直奇葩中的领军人物。”

江纵拧开瓶盖,只说:“你可以不喝。”

“不不不不,”陆文柏坐到他对面,龇着牙笑,“入你家随你俗嘛。”

江纵吃东西的时候不大爱说话,视线一垂,就会显出一种不爱搭理人的冷漠来。如果有人和江纵单独吃饭,又不善于找话题的话,那么这餐饭注定要让那人尴尬到家。

不过有陆文柏这个话痨在,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发生。他没急着动筷子,先拿起酒杯,笑问:“我出差这么大老远的,一到家就先给你送特产来,你光请我吃蛋炒饭也就算了,连酒都不敬我一杯?”

江纵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也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好吧,那就敬你一杯。”

陆文柏指了指他:“不诚心啊你小子。”他喝酒的动作到一半停了下来,“什么东西啊这?”

他拿起“酒瓶”看了眼:“……葡萄汁?”

江纵没搭理他,放下杯子,开始吃饭。

陆文柏觉得奇了:“你以前不是不爱喝这种小甜水嘛?”

“最近试了几款,”江纵下意识看了酒瓶一眼,“就这个还不错。”

陆文柏“嘶”了声,拿起筷子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扒饭,边观察江纵的神情,忽然说:“不对。”

他开始分析:“你那个工作,平时也不闲吧,哪儿来那么多时间钻厨房?这葡萄汁一点酒精含量都没有,完全就是饮料嘛,我不信你平时一个人在家会喝这个。”他“哼哼”笑了两声,一副看穿真相的表情,“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他又扒了口饭,口齿不清地说:“而且你还做饭,瞧瞧这做的什么——蛋炒饭!哎哟我上一回吃着你做的蛋炒饭那都是多少年前了?你这种爱吃西餐吃冷食儿的,怎么可能自己没事在家炒饭吃。说说吧,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江纵乜了他一眼,像有点嫌弃他的吃相,只挑了一个问题回答:“厨房的东西,前几天刚订的,我还在试用。”

陆文柏:“哟,别的你都不反驳我一下?”

江纵淡淡说:“没有必要。”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杜撰的事实,没有反驳的必要。”

这话给陆文柏听乐了:“敢情你们平常打官司都是这么个打法?对方噼里啪啦举证一大堆,你方律师就摇摇头,说——”他配上摇头的动作,还模仿上了江纵的语气,“杜撰的事实,我没有反驳的必要。”

江纵抬眼看陆文柏,显得很坦然:“如果工作和生活我都分不清,那么我不会选择成为一名律师。”

“也是。”陆文柏品了会儿他这几句话,感觉像有什么人生哲理在里头,但他绞尽脑汁也没总结出来,只好又说,“啧,还真是。”

“吃饭,”江纵嘴角挂上点浅笑,“蛋炒饭堵不上你的嘴?”

“绝对能堵!”陆文柏接着干饭,没忍住最后一句嘟囔,“真别说,老江你小子在做饭这方面天赋异禀啊……”

“我做别的很一般。”江纵前后两句话似乎毫不相关,他低下头继续吃饭,“齐向然喜欢吃这个。”

“啊,”陆文柏点了点头,“我知道啊。”他回忆了一下,“中学的时候有年暑假,我没上补习班那几天天天去你家玩,那时候齐向然不是住在你家么,一到晚上饭点就开始作妖,这个也不吃那个也不吃,任阿姨怎么哄都没用,非要吃你做的这玩意儿。”

他想着想着还笑出来了:“一个人能吃三四碗,怕我跟他抢似的,真够牛的。”

陆文柏这么随口一说,江纵便想到了那个时候,甚至顺理成章地想到更小一点时候的齐向然。

记忆中的齐向然的的确确还是个小孩子,脸颊上有很糯软的婴儿肥,五官没长开,漂亮得让人分不清他是男孩还是女孩,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面有很灵动的光。

齐家两位家长平时工作都忙,不止是陆文柏说的那个暑假,实际上从齐向然上幼儿园开始,只要是放假,他几乎都会整天待在江家。

这事江纵本来极其不情愿,家里头有个江惜就已经够他烦的了,再来个齐向然,一个整天叽叽喳喳,一个整天黏黏糊糊,他是别想有个清净了。江涛对此只是无所谓地笑笑,说你就拿他当个玩伴嘛。

他昏了头才会拿个幼儿园小朋友当玩伴,懒得再说话,直接站起来就要走,却忽然被一双小手抱住了腿。

江纵一低头,见到齐向然仰着脑袋望着他,眼睛不知事故地眨巴眨巴,然后轻轻叫了声“哥哥”。

直到很久之后江纵还都能记起齐向然当时仰着头望着自己的模样,也都一直记得那瞬间自己心里的唯一想法。

他想他的抵抗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这张脸实在是过分漂亮。

江纵放下筷子,喝了口葡萄汁,双手交叉,手肘放在桌上:“他不喜欢别人动我给他的东西。”想了想,他又补充,“会很生气。”

陆文柏失笑:“蛋炒饭也算啊?”

江纵点点头,眼睛里有浅薄的笑意:“算。”

“那我吃了也没怎么着啊。”陆文柏擦擦嘴,“也没见他多生气啊。”

“其实我不会做饭。”江纵忽然说,“有一年暑假,我们两家都没人,江惜跟她妈出去旅游,做饭阿姨也有事请假了。我图省事,把他带到游泳馆扔给教练让他学了一下午游泳,自己在休息室看书。结果他没感冒,我感冒了。”

说话时,他食指和食指百无聊赖地摩擦,“回了家我头晕得倒头就睡,再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了,当时他就趴在我床边,睡得很熟,我想把他抱到床上睡,一动他才发现他怀里还捂着个保温盒,里头装着给我留的饭,他自己炒的。”

江纵比了个高度:“够不着灶台,还搬了个凳子。”

陆文柏说:“他那时候多大啊?小学?那也够危险的。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太不走心了。”他又拧了下眉,“不过这么说的话,他那个时候还挺懂事的,没有长大了那么……”他半天没找出形容词来。

江纵没反驳,他回忆起来当时自己五味杂陈的感受,目光慢慢垂落到自己的指尖。

“那之后我就学会了做饭。”他说,“不过只做给过他一个人吃。”

他没给陆文柏说的是,那盒饭他估计齐向然往里头放了得有半袋盐,自己忍着全吃了下去。后来问齐向然的时候,才知道他鼓捣了半天才搞出来那一盒饭,自己只尝了一口,把剩下的都留给了江纵——因为他觉得那东西实在太齁了。

“所以他才对这玩意儿有执念?”陆文柏一摊手,挺不能理解齐向然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你以后娶老婆了他也管不着嘛。”

江纵闻言,淡淡笑了下。

“那我吃了你的蛋炒饭,他什么反应?”

“你还记得我们小区那几只猫吗?”江纵平静地说,“后来他告诉我,他给你盛饭用的碗,就是一直喂他最讨厌的那只大花猫用的。”

陆文柏猛地一顿,抬起头,嘴巴微张,脸上露出一种不知该如何反应的茫然。

“没关系。”江纵显得十分淡定,“碗筷我都消过毒,其实没什么区别。”

“行,”陆文柏没了胃口,彻底放下筷子,“亏我在你面前给他说好话呢,敢情那小子跟你是一伙儿的?”

“江纵,”他指了指江纵,面无表情地说,“你真他娘的是个老狗b。”

吃过饭,陆文柏没坐多久就嚷嚷着要走。江纵开车送他,送完人他看看时间,又绕道回了新区,导航终点是他问齐家父母要的那个地址。

这片地方要按照行政区域划分,应该是个村镇,因为就在新南市的城边,也是新区往东南发展的必经之路,所以要比人们传统印象里的村镇更热闹一些,更像一个老旧的县城。

上次到那个派出所找齐向然的时候太晚了,天黑,什么都看不清,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边有条贯穿其中的小河,应当是城里主江分支出来的下游。

穿过商业区,没往前开多久,就到了目的地附近。

江纵把车停在河边的临时停车位,抬头看,几条平行的老街依河而建,房屋基本是青砖和木头的结构,挺传统的建法,也没几家翻新过的,甚至有几家屋顶还用的是瓦片,年年月月下来,该破的破该塌的塌。整片地方即使是在阳光下面,也呈现出一种黯淡衰败的颜色。

他按照地址往里面的街走——其实已经不算街了,一排排房子之间只留了单车道宽窄的间隙,又被两边摆摊卖菜、做生意的占了道,只留下中间一点能过人的地方,是个昏冥杂乱的小巷子。

导航只把江纵带到巷口,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满地横乱的烂菜叶已经被午后的阳光晒蔫了,偶尔过几个无精打采的行人,也根本不在意脚下,把垃圾踢得到处都是。

两边的小店卖杂货比较多,还有几家廉价服装店,老板摆了张躺椅,在花花绿绿的衣服堆里头半梦半醒地吹电扇。

江纵走进离他最近的那家,向店里头的人打听这条街上有没有一个叫做“倪辉”的人。

一听这名字,本来下意识要招呼生意的老板娘脸色立刻变得古怪,眼睛几乎是斜着把江纵从头到脚睨了几遍,摆摆手挺不耐烦地说不知道。

江纵只能又打听了几家,无一例外,一听他要找倪辉,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最后还是一个拿蒲扇的大爷给他指了路。

往巷子尽头走的时候,江纵听见了身后那些带点鄙夷或者暧昧的嘀咕,什么“年纪轻轻不学好”的,又或者什么“贱人”“小姐”之类的词。

走出挺远的距离,周围尽都关门闭户,几乎没什么商店了,他回头遥遥看了眼,街坊聚了三五个,还正交头接耳地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江纵皱了皱眉,但一找到地方,他就明白为什么众人的态度这样奇怪了。他看见了门帘后面的暗粉色。

这种颜色代表着什么,他不会不知道。

他又挪开视线,往相连的隔壁看过去,门口有个脏兮兮的灯牌,上面大大四个字——“成人用品”。进门右手边还是一道大敞的门,要靠近才能看得清。屋子里头十分昏暗,有货柜、有货架,桌子后头埋头坐着一个正在打游戏的人。

江纵抬脚走进去,刚好听到“TripleKill”的游戏报幕声,紧接着又听到那人头也不抬地报价格,“散装套最便宜的三块一个,要别的自己进去拿。”

他说得很麻利,手上动作也很麻利,专注地盯着手机屏,没几秒,手机里头又传来“PentaKill”的报幕声。

江纵没动,站在那里看了几秒钟,开口时语气淡淡:“不知道除了陪人跳舞,齐小少爷还有个这种兼职。”

齐向然浑身猛然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脊背上爬满一种未具名的恐惧,压得他简直连头都没勇气抬起来。

时间在此刻仿佛是停滞的,一间还算宽敞的屋子忽然缩得只有巴掌大小,闷热的空气被汗水浸透,变成湿重的绸,一圈圈缠紧齐向然的口鼻。他眨了眨眼,有一滴水珠砸到了手机上。

不知过去多久,游戏里突然发出急促的“叮叮”声,他手赶紧在屏幕上胡乱划了两圈,里头的小人晕头转向地闯进了敌方塔下,没挨上两下攻击屏幕就变灰暗。

他终于深吸一口气,关掉手机,一抬头,清楚地见到了江纵,和江纵平静表情中并不加以掩饰的严肃和愠色。

他仰头望着他,想了想,说:“不算兼职,自家生意,照顾一下?”

江纵往前半步,因此更分明地看见齐向然嘴角的淤青,一个拳头大小,红紫得近乎发黑。

“自家生意?”江纵推敲这四个字,“怎么,也把你算在里头吗?”

这时候,齐向然仿佛才把刚才深吸的那口气呼了出去,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肩膀松松地垮下来。

他没所谓地笑了下,手机一扔,撑着桌子起身,盯着江纵看了片刻,突发奇想似的,忽然靠近他,鼻尖差点撞上鼻尖。

他得以近距离观察到江纵的眼睛,看见他眼中的愠色跟随自己的动作,渐渐变成一种意味不明的审视。

然后齐向然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江纵的嘴唇上。他感受到两人呼吸喷薄交错,好像一个发生在空气和视线里的献吻,带着夏天的潮热和黏腻。

“是啊……”他游移地呢喃,“也把我算在里头。”

再抬眼,他一错不错地与江纵对视,同时手指触上江纵的胸膛,熟练地,有些放荡地,愈近还退地勾勾缠缠。

江纵没有动作,齐向然便又往前凑了一点,在快要贴到江纵嘴唇的时候偏了偏头,贴着他耳边低声问:“那请问这位先生,要不要上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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