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MV拍摄当天，申城像个陀螺一样围着何煦转个不停，嘘寒问暖递水擦汗，不知道的还以为何煦才是导演。

当时合同签的稀里糊涂，谢清尧也没给他看过剧本，等到了地方何煦才知道拍摄内容，每个镜头看起来好像都是不能播的那种。

何煦皱着眉头，嘴里的吸管几乎让他给咬碎了，他把剧本丢给栾颂，忍着火气说道：“告诉申导，这尺度太大，我拍不了。”

栾颂好奇地瞄了一眼，光是文字就够让人脸红心跳的，要是换了何煦来演栾颂忍不住往何煦身上打量一眼，屁股上被何煦踢了一脚。

“还往我这看！”

栾颂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赶紧跑了，没一会就垂头丧气地回来，摇着头摊开手：“他说你不演也行，把违约金付了就行。”

“违约金多少？”

“八百万。”

“靠。”何煦忍不住爆粗口，“他那什么MV啊，违约金那么贵？”

“煦哥，人家为了请你过来，光片酬就给了你五百万呢，五百万啊哥，就几分钟的出镜。”

何煦无法反驳，以他这个咖位，请他拍MV会出资五百万，也就只有申城这种有钱烧的、又目的不纯的了。

违约金是肯定赔不起了，何煦无可奈何只能认命地把剧本捡回来，琢磨起怎么演才能把尺度把握在能播的范围内。

“演员准备好了吗？拍摄马上开始～”

何煦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一边应声往外走，栾颂跟在后面帮他整理后面，还不停地给他做心理建设：“没事煦哥，你是天生演员，就露个肉嘛没什么的”

“我劝你闭嘴。”

“噢”

MV是奇幻爱情的主题，讲的是人鱼在初尝爱情后奋不顾身化成人与爱人厮守，最后又痛失爱人，悲痛欲绝之下重新化成人鱼重归大海的故事。

何煦要饰演的就是化成少年的人鱼，与他搭对手戏的是另外一个年轻的男演员。

两个人见到对方均是一愣，谁也没有想到对手演员会是个男人。剧本里提到二人的身份都是“人鱼”、“爱人”这种字眼，双方都以为对方会是个女的。

空气中的氛围顿时变得很微妙，何煦最先反应过来，笑着冲对方伸手，“你好，我是何煦。”

男演员望着何煦明媚开朗的模样，不自觉有些脸红，伸出手回握过去，因为紧张而结巴道：“你、你好，我是、是秦润、润”

“秦润润？”何煦挑眉。

“不、不是！”秦润脸更红了，窘迫地重新说明：“秦润，就一个润”

“好，我记住了，一会拍摄还请多担待。”

“你、你也是。”

正经拍摄的时候何煦才知道，秦润说的不是客套话，是真的需要他多担待。

虽然私底下把剧本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实际拍摄的时候何煦的信念感却不是一般地强，他入戏快，也放的开，反观秦润是戏前准备的好，开拍才拉胯。

刚开始拍摄第一个镜头，整个团队就遭遇了瓶颈。第一个镜头就是秦润把何煦压倒在沙滩上，在海潮的边浪拍打下撕扯何煦衣服的动作戏，何煦没怂，秦润怂了。

申城叫了几次的“卡”，秦润一个劲的道歉找状态，每次准备好了回身一对上何煦的眼睛，就立马把刚才准备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何煦也不知道秦润到底在害羞个什么劲，敞着衬衫一手叉腰，一手挠了挠后脑，叫栾颂：“帮我把水拿过来。”

栾颂端着水杯走过来，视线不小心对上何煦白皙的胸口，瞬间涨红了脸，连水都忘了递。

“你又害羞个什么劲啊？”

何煦从他手里夺了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偶尔漏下两滴就沿着胸前肌肤的纹路慢慢滑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宛如流动的水钻。

栾颂不自觉咽了口唾沫，然后飞快拢上了何煦的衬衫，手指打结地帮他系扣子，意图把何煦那明晃晃的胸肌遮起来。

“这拍摄花絮要是流出来，谢总非把在场的人眼珠子都挖出来不可！”

何煦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在害羞什么，忍不住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你这人怎么、怎么美而不自知啊！”栾颂抱怨似的嘟囔着，磕磕绊绊帮他整理好衣服，接下了何煦手中的空杯。

“彩虹屁不错，我很喜欢。”何煦抬手遮着头顶的大太阳，笑容明媚，“哦对了，我这么晒不会晒黑吧？”

“怎么不会！”栾颂把空杯放到脚下，从包里翻了防晒霜，把何煦露出来的地方细致地涂了一层又一层，末了又补了一层防晒喷雾。

何煦感觉身上的皮肤都不会呼吸了似的，不舒服地来回搓着胳膊，突然一只手抓上了他肩膀。

秦润还是找不到状态，申城正好抓住机会现场演绎，拉着何煦假借示范的名义，假公济私地把人压在了沙滩上。

“你看，这里你要这么压上来，腿要压住他的，然后这里”

申城表现得一本正经，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很专业的样子，要不是他扯自己衣服时猴急猴急的模样，何煦都差点以为这是个专业导演。

“申导，是不是可以起来了？”短短几个动作，何煦已经隐约感觉到对方三四次的咸猪手了，忍无可忍地抬头瞪了申城一眼。

“啊，大概就是这个感觉，你来试试。”何煦都开口了，申城也不好继续赖着，讪笑着起身给秦润让了位置。

拍摄继续，秦润渐渐找到了入戏状态，几乎没出什么差错，但申城却吹毛求疵，动不动就要来亲自示范一下，看得栾颂都直窝火。

“煦哥，要不我打电话给谢总吧，这个什么狗屁导演不是摆明了想吃你豆腐吗？”

“算了吧，告诉谢总，拍摄崩了事小，万一他再把违约金算到我头上，那事可就大了。”

何煦想也不想就否了栾颂这个提议，来回用湿巾擦着申城乱碰过的地方，差点搓掉一层皮。

栾颂忙又帮他把这些地方补上防晒，不甘心地问：“那就这么让他白占便宜么？”

“我是那种人吗？”何煦望向不远处还在指导工作的申城，磨着后槽牙意味深长地一笑：“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