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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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窗外电闪雷鸣,白色的闪电撕破了天空,照亮了屋内的一处。

陆雪时觉得自己被引诱了,江谣的一举一动都引人瞩目、令人遐想,他无法判断自己现在是否能做出正确的行为,陆雪时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诱使他俯下身。

他心中无故生出了一丝懊恼,右手扣上了江谣修长的脖颈,江谣在他手下非常温顺,一反常态,如同一头令人垂怜的羊羔,露出自己脆弱的致命点,朝着成年的狼义无反顾的屈膝。

银色的链条缠绕在陆雪时的手上,他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江谣。

脆弱的红色钻石在相贴的嘴唇中翻滚,比舌叶更红的宝石从江谣嘴里被顶出,滑落在他白皙的脖颈。

陆雪时猛地把银链缠绕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想勒死他。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不爱我,干脆和我一起去死。

片刻,他又舍不得,颤抖着吻了一下江谣的眼皮。

“江谣,江谣,江谣……”陆雪时扯开他的衣领,他知道过了这一晚,江谣会恨死他,或许会一辈子不见他,他反复念江谣的名字,“江谣,我要死了。”

你这样,我要死了。

江谣的挣扎和反抗十分虚弱,陆雪时把他的双手反折在背后。

他喘息两声,含在嘴里的红宝石被陆雪时的舌尖顶的到处乱滑,陆雪时深深地吻住了他,他曾偷偷吻过无数遍他的嘴唇,但没有这一次那么狠,那么凶。

项链被陆雪时用手粗暴的扯出来,江谣难受的哼了一声,红色宝石从温热湿润的口腔出来的时候,发出了色情的“啵”的一声。

那上面还挂着江谣的唾液,陆雪时低声一笑,舔着江谣的嘴唇:“江谣,你知道我想这一天想了多久吗?”

江谣的身体就像最好的罂粟,充满着致命的吸引,他就是西西里的传说,是让他魂牵梦绕,只属于陆雪时一个人的玛莲娜。

他那么迷人,那么风情万种。

陆雪时隔着并不厚实的布料,迫切的开始从尝点儿甜头,一下一下的顶着江谣。

江谣的双腿被男人刻意打开,他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身体里仿佛有一个正在等待爆发的火山,欲望和热度从身体里迫不及待的往外钻。

而陆雪时的身体就是冰冷的,他所渴望的。

陆雪时在他脸上胡乱的亲,吻了一会儿便吻到了江谣的唇,他含着江谣的唇,把他的舌头勾出来,模拟性交的姿势,在他的口腔里进进出出。江谣背这暗示明显的挑逗勾的找不着北,双手缠在陆雪时的肩膀上,挺着腰用去磨蹭陆雪时。

陆雪时的顶弄和他深吻江谣的节奏是一样的,火热滚烫的性器有节奏的顶着他双腿之间的隐秘的入口。

江谣上气不接下气,咳嗽不合时宜的发作起来,他偏着头因为咳嗽喘不过气,脸色通红,陆雪时捂着他的嘴,湿润的舌尖舔着他的手心。

陆雪时咬着牙忍着心中的躁动,手往下掰住江谣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江谣,你看我,你看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谣的视线模糊,到了晚上,在昏暗中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看到陆雪时的影子,不止一个影子,而是无数个,仿佛充斥着整个房间。

“小辞,小辞……”江谣渴望着他。

陆雪时心想:我今天如果一错再错下去,他永远不会理我。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江谣怎么想的。

到底是爱他,还是不爱他。

爱他,又是哪一种爱他。

江谣身体里被一股无名的欲火燃烧殆尽,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是陆雪时结婚的场景,一会儿是他和小辞相依为命的场景。

两相交错,他听到了自己心里的声音。

他想和陆雪时在一起,不管是爱人也好,不管是兄弟也好,陆雪时是他的,他亲手养大的,他的弟弟,他的一切都属于他,凭什么别人三言两语就可以从他身边把陆雪时夺走。

那是他的希望,他的寄托。

江谣从来没有这么糊涂过,也没有这么清醒过,他紧紧地搂着陆雪时,生出了最卑鄙的想法,想要把陆雪时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在这时,他察觉到自己身体很不对,但转瞬即逝,他就把这个念头忘了。

可是江谣却还有一点理智提醒着自己,他现在和陆雪时所做的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兄弟之间能做的事情。

但他却有些兴奋,也有些期待,借着酒劲,他脑子一片混乱,只剩下原始的欲望,表达着他想要亲近陆雪时的本能。

银色的项链勒着他的脖颈,陆雪时死死的掐着,然后松手,急色的把银色链子缠在江谣的脚踝上。

江谣的双腿紧紧的绞着他,就像他十四岁时做的那个梦一样,他的大腿雪白柔软,多余的肉贴着他的腰,颤颤巍巍的示好。

陆雪时吻着他,咬着他的喉结,亲吻他颤颤巍巍的乳珠,粉色的,被他又吸又揉的有些鼓涨,像少女刚刚发育的胸脯,在空气中暴露出来,瞬间就立的很高,敏感脆弱,一如他的身体。

他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清醒,江谣的身体就在他的身下,蛇一样缠绕着他,软的像牛奶,裹住了他四肢百骸。

陆雪时知道他如果现在不停下来,明天早上起来会面对什么样的结果,可现实不允许他停下。

哪怕明天死了,他现在也只想死在江谣身上。

陆雪时粗暴的扯着他的衣服,扣子猛地飞出去,落在地上。

西装和白色的衬衫被剥的七零八落,扔了一地,不一会儿,江谣就不着寸缕,唯有脚上还缠着那条银色的链子,红色的钻石随着他双腿,有节奏的一晃一晃。

陆雪时伸手摸到他魂牵梦绕的双腿间,江谣闷哼一声,感觉私处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痛……小辞,好痛……”

陆雪时眼尾发红,不停地吻着江谣:“放松,放松……”

他想起江谣的童年,江谣自己虽然不知道,但陆雪时知道,在他们曾经生活的那个小镇上,无数人觊觎过他的身体,无数人意淫过江谣在床上放荡的表现。

但这一切,现在只属于他。

陆雪时心里无限膨胀,他第一次的动作堪称急躁,毫无章法的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了一盒安全套,撕开后,把里面的润滑油挤出来,往江谣臀丘之前胡乱的抹了一遍。

他却不愿意自己戴上一个,他要完完全全的接触江谣,就像男人对女人那样,让江谣怀上他的孩子,让他像一个雌性一样被精液灌大肚子。

有了润滑剂,陆雪时艰难的往里面挤进了一截指尖,他心如擂鼓,死死地盯着江谣的脸。

艳丽,张扬,漂亮性感,且脆弱。

陆雪时盯着他,着迷一般的涌另一只手抚摸着江谣的脸。

“江谣……你真的好美……”

所有人都渴求的,所有人都想占有的,现在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陆雪时增加了一根手指,随即迫不及待的又添加了一根,江谣瞪大眼睛,仰着头张大嘴巴,似乎呼吸不过来。

“小辞……我、我好痛……”

“忍忍,很快的……忍忍……不痛……”陆雪时不断的吻他,不断的安抚他。

三根手指在江谣体内进出顺畅,甚至发出了咕啾的水声,床单被他体内的液体浸湿了一块,没落下的拉成了丝,把江谣和床单连接起来。

陆雪时堪堪脱下西装裤的一角,硕大坚挺的性器就迫不及待的从内裤中跳出来,热烘烘地砸在了江谣的腿缝中。

江谣觉得一个滚烫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腿根,对方发狠的顶了几下,借着液体的润滑,在来回的顶弄中发出了淫糜的水声。

他的双腿被顶的来回晃动,银色链子滑上滑下,在他的脚踝尽职尽责的挂着,红色的钻石垂落下来,江谣的双腿渐渐合拢,死死绞着陆雪时劲瘦的腰。

豆腐,牛奶,软的一塌糊涂,陆雪时鼻尖冒出了汗珠,忍无可忍的把性器对准了入口。

江谣没有挣扎,他全身上下都被男人打开,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公主,被纺锤车刺破了手指,他即将被一个熟悉的男人刺破身体,花苞里流出浓郁香甜的汁水。

仿佛一条缺水的鱼被扔到了岸上,江谣睁大着茫然的双眼,感受着陆雪时的性器一点一点塞进自己的体内。

“大……太大了……”江谣恐惧的挣扎起来。

陆雪时死死地按住他:“谣谣,忍忍,很快的。”

江谣十指在陆雪时背上留下抓痕,任性地推着他:“好痛,真的好痛……”

陆雪时忍得辛苦,等这一刻等了太多年,想的走火入魔,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江谣越挣扎,他内心的暴虐因子就越亢奋,深深地向前挺进,然后将自己完全埋进江谣的体内。

江谣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硕大的性器顶的移了位置,只要陆雪时稍微动一下,他就会粉身碎骨。

陆雪时爽的叹息一声,神志不清的思考,江谣合该是为男人而生的,放荡的身体顺利的接纳了他。

占有江谣的这一刻,心灵上的满足感大过身体上的满足感,陆雪时陡然生出念头:哪怕现在死在江谣身上,他也无所谓了。

江谣体内被撑的满满当当,他毫不掩饰地在陆雪时身下哭了起来。

酒精的作用和药力的作用让他的神经极度纤细敏感,陆雪时很快忍不住在他体内用力的抽送起来,江谣如同一叶在狂风暴雨中的孤舟,双腿紧紧的绞着陆雪时,脚踝的银链子发出细细的声响,红色的钻石被灯光照耀的无比妖艳诱人,一如江谣泛着水光的肌肤。

到这一刻,他尚不怎么清醒的脑子终于体会出了一丝不对,他对陆雪时的纵容已经超过了寻常兄弟,对他的渴望也超过了普通朋友,这一切都不能再用兄友弟恭来解释。

换做是任何男人,今晚都不可能靠近他,也不可能对他肆意妄为。

“小辞、小辞……”

江谣的身体几乎悬空,全靠陆雪时的力量才没有掉下去。

他盘着他的身体,犹如花朵攀着树木,尽力的榨干对方的精力和养分,江谣的腰不受控制的扭动,配合着陆雪时的动作。

微微张开的嘴唇只能发出呻吟和喘息,胸前两点挺立的乳珠无声地邀请男人的品尝。

陆雪时第一次只想狠狠地占有江谣,在他身上打上自己的标记,因此什么前戏都没做,什么浪漫也没有,就只有野兽一般的交配和冲刺。

江谣在他剩下发出绵长的哭吟,被顶弄地浑身泛着淡淡的粉色,不带一丝缓气,每一下都顶到了最深处,肉体交合的地方发出“啪啪”的拍打声和水声,像嵌入墙内的钉子,死死的顶住江谣的身体。

陆雪时在抽送了几百下之后,将精液灌进了江谣的体内,甬道中的嫩肉迫不及待的吸收着男人的一切,意犹未尽的吃着他,咬着他,陆雪时射精后缓缓的在江谣体内抽送,延缓着快感,同时也俯下身,舔着他的嘴唇,迫使江谣张开嘴,和他缠绵的接吻。

第一次射精结束之后没多久,陆雪时尝到了甜头,第二次花样就多了起来。九浅一深,在江谣的体内慢慢作怪,并且时间比第一次更长,故意磨着江谣,在他耳边诱哄。

“叫老公。”

江谣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每当床往下沉的时候,他的声音就诱人一些。

“谣谣,叫声老公……”

江谣被他顶的尖叫一声,急促的挤出一句话来:“老公、老公……疼……”

陆雪时微微一愣,瞬间身体里的热血都沸腾了,于是抽送的更加用力。

他伸手按住江谣的小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性器的形状,满口胡话:“老公射给你,谣谣给我生个儿子好不好?”

江谣难耐的哼了几声,扭着腰贴着他,迷迷糊糊的去索吻。

陆雪时还在问他:“你说生下来应该叫你什么,嗯?你说该叫你什么?”

江谣被断断续续的顶弄,渐渐地到了床铺边缘,他死死抓着雪白的被单:“换个、换个姿势,难受……”

陆雪时一把抱起他:“那你在上面弄。”

天旋地转,江谣被迫坐在他身上。

陆雪时双眼发红的盯着江谣,双手用力的搓揉这江谣细细的腰,留下红色的手印。

江谣缓缓地挪动自己的身体,在陆雪时身上如同揉面团一般,摆动起身体,吞吃他的性器,觉得刺激地受不了了,又停下来歇歇,喘口气。

磨豆腐似的,又慢又不够劲儿,但胜在可以欣赏江谣这张祸国殃民的脸,陆雪时享受着江谣的服务,坐起身来和他接了个黏糊糊的吻。

后半夜,两人几乎没下过床,什么姿势都试过,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江谣被操的意识陷入了半昏迷,嘴角黏着乳白色的精液,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陆雪时的,总之从上面到下面,没有那一处是干净的。

黏糊糊的液体沾了一身,最后昏过去之前,陆雪时还赖在他身体里不肯拔出去。

雨夜,又是一道惊雷落下。

撩人的夜色中,潘多拉的神秘盒子被男人用极其粗暴的方式打开,就像撬开蚌壳一般,摸到了柔软的蚌肉,获得了举世无双的明珠。

欲望,沉沦与背德,在城市毫不起眼的一角,暧昧的落下帷幕。

惊雷落下,花坛中,一只蝴蝶被折断了翅膀。

它似乎不知道危险来临,暴雨打在它身上,血迹混入雨水中,它的背后藏着一瞬不瞬盯着它的捕食者。

藕断丝连的翅膀试图扑闪,却在下一瞬间被巨大的破坏力彻底撕碎,薄薄的一片,散落在雨夜中,被沉重的雨水压在地上。

它茫然无措的颤抖,纤细的身体覆盖上巨大的黑影。

滴答,是叶子上的水滴砸在残翅上的声音。

滴答,是江谣手机传来的微弱短信提示。

他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雪白的棉絮下藏着更加白皙的身体,微微一动,江谣便察觉到了脚上的异样。

银色的链子勒出了惊心动魄的红色,有市无价的红色钻石就缠绕在他的脚踝上。

“嘎吱”一声,江谣抬头望去,陆雪时打开了卧室的门。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并且手里还拿着一套,应该是给江谣准备的。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望着,陆雪时的目光从他的脖子滑到腰,斑驳的痕迹消失在连绵起伏的曲线中,藏入深深地阴影里。

江谣看着他。

陆雪时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滚过一滴眼泪,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走到江谣身边。

那一瞬间,江谣的手高高扬起,陆雪时下意识闭上眼,巴掌却没落到他脸上——江谣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陆雪时措手不及的慌了:“江谣,昨天晚上……”

他心疼地拽住江谣的手,一只手摸到了江谣泛红的脸颊:“对不起。”

江谣开口说话,嗓子又干又哑,“出去。”

陆雪时没动。

江谣:“让我一个人呆着。”

他还是没动,江谣却爆发了:“我让你出去!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陆雪时不放心江谣,哪怕江谣早上起来揍他一顿也好,偏偏江谣没打他,反而给了自己一巴掌。

江谣闭上眼不再看他,陆雪时走出房间,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的手机无声震动了几下,许世卿发来消息问他在哪儿,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是否需要现在送到酒店。

陆雪时没管,冷不丁,房门也被拍响,“砰砰砰”的扰人心烦。

燕归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开门!给我开门!”

门忽然被打开:不是大门,而是卧室门。

江谣已经穿戴整洁,除了嘴唇被蹂.躏的十分红肿,以及半边脸还微微发红之外,其余没什么异常,只是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苍白脆弱,仿佛灵魂都被抽干了,只剩下一具躯壳。

“谁?”他挤出一个字。

陆雪时:“燕归康。”

江谣看了他一眼,陆雪时:“昨天你喝醉了,我从他那里把你带出来的。”

江谣的喉咙动了动,敲门声愈发响。

紧接着,声音忽然停下。

片刻后,“滴”的一声,燕归康在酒店服务员的帮助下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口的还有他的妹妹燕翘。

看到江谣,燕归康欣喜道:“你没事吧。”

同时,作为一个男人,他发现江谣身上有什么不一样。如果说昨天还是一朵柔弱不堪的菟丝花,那么今天算是开放的正旺盛,周身都散发着奇异的吸引。

一个人身上出现类似的吸引,只能说明他在无意识的渴求着谁,或者向谁示好。

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看,只能是占有过,享用过他的男人,他在渴望他,讨好他,向他垂下自己高傲的天鹅脖颈。

燕归康看到他脖子上毫不遮掩的红痕,神情僵住。

作为风月场上的老手,不可能看不出这是什么。

就连燕翘也愣住了,昨夜,她也住在这个酒店,却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也曾在酒店中。

直到燕归康酒醒后找人,这才着急忙慌的找到了陆雪时的头上。

江谣眼下乌青,从卧室出来,俨然是一夜没有离开。

两个男人在一间屋子过一夜并不能引起什么遐想,唯一能引起遐想的只有江谣身上的痕迹。

燕翘心思敏感,迟疑地看着陆雪时:“雪时……你和他认识?”

兄妹二人都不知道陆雪时和江谣的过去。

燕翘心跳如雷,盯着江谣脖子上的红痕,忽然毫无预兆的尖叫起来,她双手抓着头发,随手把自己的香奈儿限量款手提包狠狠地砸向江谣。

江谣不躲不闪,额头上瞬间被砸出了一块血迹。

事发突然,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陆雪时震怒地抓住往前扑的燕翘:“你想干什么?”

“你放开我!”燕翘像是预感到什么,发疯似的朝着江谣大喊大叫:“贱人!不要脸!”

江谣的脸色本就惨白如纸,现下身体也摇摇欲坠。

他心想:我怎么不去死了好呢。

弟弟的未婚妻就在酒店隔壁,他却在房间里和所谓的“弟弟”滚了一晚上的床单。

江谣怪不了别人,他想来想去,还是怪自己。

他有什么资格怪陆雪时,昨晚上主动地是他自己,诚然如同燕翘现在骂他的词:婊.子。

确实,他妈也是婊.子,这么说来,他也许有点儿做婊.子的天赋。

许世卿匆忙赶到,现场已经一片狼藉。

燕翘又哭又闹,此刻正趴在燕归康的怀中恶狠狠地盯着江谣,屋里只剩下女人的啜泣声。

许世卿心里“哎哟”一声,暗道不好,进门就打笑脸:“怎么了这是?”

燕归康:“许特助。”

许世卿找了两个心腹:“燕小姐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已经在隔壁房间安排好了热牛奶,请先过去休息片刻。”

燕归康:“这……”

许世卿有一张很占便宜的脸,笑起来温温柔柔地:“请您放心,他们是陆总的助理。”

燕翘被请出去之后,嘈杂的房间安静了许多。

陆雪时僵硬的转过头去看江谣,江谣坐在椅子上,从刚才到现在,一动都没动。

许世卿眼见这个场景,不好多说话,只能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然后把燕归康请出去。

燕归康也不是吃素的,昨晚上就察觉出陆雪时和江谣浑身不对劲了,燕翘刚才闹成那样也没见两人其中一个跳出来反对,可见是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燕归康忽然撞开桌子,一拳砸在陆雪时脸上。

许世卿眼疾手快的拦下,将燕归康反手按在桌上,他动作利索,看起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柔。

“燕公子,好好地动什么手?”

燕归康怒道:“我动手?你怎么不问问陆雪时这个畜生昨晚上做了什么?!”他瞪着陆雪时:“你在外面玩儿女人我管不着,但是昨天阿翘也在这里,你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你有没有把我们燕家的脸面放在眼里!”

陆雪时冷冷地看着他。

燕归康:“江谣是我朋友,你……”

许世卿终于找到借口插话了:“燕公子,这件事不是你想的这样。”

燕归康:“你也是帮手?”

许世卿无奈道:“我放开您,您好好听我说话行吗?”

燕归康被压得不舒服,点了点头。

许世卿看向江谣:“江先生,还是由您来说比较合适。”

燕归康看向江谣。

过了很久,江谣才开口:“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燕归康震在原地:“为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江谣在混乱中,很显然和他妹妹一样是受害者,他现在是什么说法?

难道是要燕归康认为,他是故意来勾引陆雪时的吗?

图什么,千里迢迢跑来破坏人家感情。

许世卿打了个手势,把燕归康叫过来。

燕归康震惊的不知所以然,傻乎乎的过去。

许世卿压低声音说:“燕公子,此事不好往外传。”

燕归康看着许世卿,许世卿:“说起来,还是您妹妹破坏了人家的感情。”

“什么?!”他瞪大眼睛。

许世卿做了个请的动作:“您跟我出来。”

燕归康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许世卿,从房间里出来,二人到走廊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燕归康追问。

许世卿:“您知道陆总的性取向吧。”

燕归康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

是的,不但他知道,燕家的都知道,但因为某种商业上巨大的利益,哪怕是知道这件事情,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执意要把燕翘嫁给陆雪时。

除了燕翘自己,燕家都心知肚明。

而陆雪时就更不用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娶燕翘,订婚典礼是个幌子,一个名正言顺把陆衍之从暗地里纠到他面前的幌子。

只可惜燕家还是存了点儿侥幸,希望燕翘能够真正的嫁到陆家,昨夜燕翘的酒被动了手脚,给陆雪时打电话的是燕归康,只是他没想到陆雪时没带走燕翘,反而把江谣给带走了。

江谣喝酒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因为他也有私心。

此刻,在许世卿目光的注视下,燕归康后背出了一身汗。

许世卿笑道:“那您一定也听说过圈里的传闻,对吗?”

燕归康:“你是说陆雪时那个没影儿的白月光?初恋?许特助,不是我说,像什么话,靠谱吗,又不是总裁小说。”

许世卿心想:燕家这小子涉猎还挺广,还看总裁小说呢。

“确有其事,不过也说不上是初恋还是白月光,总之,陆总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江先生了。之前与你们说好了也只是商业合作,您现在闹这一出,回去怎么跟燕家交代?”

燕归康:“你说江谣?!他——”

许世卿:“燕公子,事有轻重缓急,您先安抚燕小姐。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想陆总应该不会追究,我们按部就班的合作,希望不要再多生是非。至于江先生……”

他顿了顿:“您最好还是远离他,他是陆总的人。”

屋里,江谣闭上眼睛。

陆雪时端了一碗热粥,从厨房出来。

“喝点儿。”陆雪时放下勺子。

江谣闻到了白粥的香气,只是他不愿意睁开眼面对一切,于是保持沉默。

陆雪时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江谣如临大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往后退了半步。

陆雪时的手就这么捉空了。

片刻后,江谣镇定下来:“对不起。吃吧,你的呢?”

“就一碗粥。”

江谣什么都没说,站起身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碗,给陆雪时分了一半:“吃。天大的事情都没有饿肚子大。”

陆雪时舀了一碗粥放嘴里,苦的。

江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又或者他已经很快的调整好状态,慢吞吞的喝完粥之后,看着陆雪时:“你想说什么。”

陆雪时:“是我的错……”

江谣摇头:“不是你的错。怪我,一直以来是我错了。我想过你说的话,是我和你走的太近,给了你错觉和机会,是我舍不得放你走,我们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陆雪时如临大敌:“你想干什么?”

江谣把红色的宝石从口袋里拿出来,想到它经历过什么,现在也不好意思送给陆雪时了。

“原本是作为你的订婚礼物的,我会重选。”他闭上眼:“小辞,是我错了,我们以后……少见面吧。”

“为什么?”陆雪时眼中有红色的血丝出现:“为什么少见面?你为什么不想其他的!”

江谣:“我想什么?”

陆雪时把他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江谣,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我爱你,为什么不能追你,不能在一起,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死心塌地。”

江谣揉了揉眉心:“小辞,你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吗。”

陆雪时忍住没开口,顿了顿,他说:“江谣,别说任何伤我心的话,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在年轻的时候,用最恶毒的话伤害最爱的人。我不想骗你,我和燕翘的订婚是假的,是我故意气你的,我错了,但是你想和我在一起,只是你点头的事情。江谣,我的心都在昨晚上掏出来给你看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爱你,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对你,没有任何秘密,没有任何误会,我坦诚对你,我希望你……希望你看清楚你的心,也看清楚我的心。”

江谣脑袋一片混乱,苦闷道:“我不知道……

陆雪时像是抓到他话里的重点,重复了一遍:“什么叫不知道。”

江谣看起来很迷茫,抱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陆雪时猛地抓到他的手:“不知道什么?你告诉我!”

江谣看着他,忽然,两行眼泪滚了下来:“我……我不知道……”

他说谎,他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敢面对自己。

他不想和陆雪时分开,他也不想陆雪时和别人有比他更亲密的关系。

但是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喜欢陆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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