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恶鬼的小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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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念看了她一会,就出去了。

然后在客厅偷偷哭。

白裙子早发现她红了眼,在林一念身边绕来绕去,有点着急:“别哭啦,我没事呀,马上就能活了。”

一同跟出来的范馨阑脸色奇怪,拉住她问:“薇薇……你什么时候跟林一念关系这么好了,你怎么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你不是很讨厌她?”

林珍薇呀了一声,说:“是吗,我觉得……挺亲切挺喜欢的呀。”

她没有记忆,这是她最诚实的感情。

林一念抬起头来:“你们在和林珍薇说话吗?”

随后走来的冯含佳点了点头。

林一念摇摇头,苦笑说:“我们两个关系一向不睦,她大概不想见我,你们在这里吧,我回卧室了。”

白裙子跟她身后说:“我没有呀!你别走啊!”

王胖在放着她身体的卧室喊:“白裙子,你好了没有,快过来了。”

白裙子哦了一声,麻溜过去了。

冯含佳和范馨阑互看一眼,说白了她们之所以讨厌林一念,林珍薇是绝对原因,没有人可以欺负她们的朋友。但现在看,这两姐妹不是拌嘴就是吵架,但关系并不是不好的,林珍薇没有记忆,但感情还在。以前熟悉的人她都会觉得喜欢亲切,从另一方面来说,她和林一念的关系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白裙子魂魄不全,既要还魂,就要先把身体里遗存的两魄提取出来。青稞道长曾招回她的一魂并融合过,手法熟练,很快就办好了。白裙子的灵魂变得完整,附身回她的身体。床上的女孩睁开眼睛,大家都在旁边看她。

白裙子揉揉眼睛,以前她轻的像纸,可以飞来飞去,现在有了血肉之躯,身体也变得沉重,一时不大适应。她表情有点呆,迟钝地接受记忆。

林一念站在门口远远看着,冯含佳坐在床头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裙子朝她笑,缓缓说:“佳佳。”

范馨阑笑问:“我呢?”

白裙子说:“饭饭。”

林一念转身走回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没过多久,多而凌乱的脚步声从卧室出来,北洞门跟她打过招呼,就此告辞。林一念礼貌回应,随后脚步声涌去走廊,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林一念握着啤酒罐发愣,喝一口酒才回头看去,就见林珍薇靠着卧室的门,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体,慢慢往这边走来,脚步歪歪扭扭的。林一念垂下眼睛,看也不看她,无所谓的表情说:“你没事就好,现在从我家出去。”

白裙子艰难走到沙发上坐下,看了林一念几秒,突然问:“你不是想考北方的大学吗?”

林一念说:“我爱上什么大学就上什么大学,跟你没关系。”

白裙子靠着沙发,笑着说:“我记得我想读华城大学,有人想去北方大学。我还以为是有些人以为我死了,植物人了,再也醒不过来,所以替我来上大学来着。”

林一念冷冷说:“那人可真是蠢死了!”

白裙子不急不恼,朝她伸出手来:“斗了这么多年,没意思,言和吧。”

林一念扭头看天空,眼角有点湿。

林珍薇是林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林一念是林家的私生女,她是林父婚内出轨的孩子。那时林父甚至和林珍薇的妈妈才结婚没几年,毕竟林珍薇只比她大一岁。

后来母亲死去,林一念还在上学,认祖归宗回到林家。两姐妹的关系一直很糟糕,林父懒得管两个女儿。他有他的事业,还有他的花花世界。

林珍薇和林一念天天掐架,林珍薇又是个脾气爆一点就着的,父母不管保姆管不住,她俩在家是小霸王。林珍薇凡事放在明面上,有什么说什么,使的是明枪。林一念性格孤僻,喜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使的是暗箭。林珍薇撕掉她的书本笔记,林一念就在她内裤抹风油精,姐妹俩斗得不亦乐乎。

那天晚上,两人因为吃饭这点小事起了争执。林珍薇气得摔了碗,睡到半夜肚子饿起来找东西吃,林一念高三学习,学的晚了正好看到她姐姐蹲在冰箱前吃火腿肠。林一念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跑厨房拿番茄酱涂了满脸,把长发拨到前面,手电筒抵着下巴,穿一身宽大的白衣服,在林珍薇吃饱回屋的时候从走廊拐角飘了过来。

当时她万万没想到林珍薇的八字这样轻,她把林珍薇吓得魂飞魄散,是真散了架,两魂四魄还很完整,一魂游荡在天地之间,两魄留在身体里面。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林一念像是行尸走肉,她以为自己把林珍薇吓成了植物人,所以负起责任来照顾她。拿着小毛巾给她擦脸、擦拭身体,定时按摩手脚,还学会了打营养针。真的像是照顾植物人。

这些林一念永远不会宣之于口,但白裙子的那两魄却都记在心里。

白裙子人归原位,回到属于她的人生轨道,在这里的几个月只是她人生不伤大雅的小插曲。

谁能想到前几天还勾着晾衣绳荡秋千的小姑娘,在大铁盆里自己给自己烧油条包子吃,她的现实人生是住在别墅区,读名牌大学呢。

北洞门一时安静落寞了许多,王胖王瘦虽然成天跟白裙子斗嘴,还要时时提防她又在哪个邻居家里除害,跟着她收拾烂摊子。但也不会真的讨厌她,现在猛地人不在这儿了还有点不习惯。

但各人有个人的生活,她也不能放弃学业,投身在北洞门门下。

大家心情不太好,就早早睡了,梁楚也回到他的小西厢屋,找了贴身的干净衣服抱在怀里,站在洗手间门外酝酿情绪。

板牙熊趴在他肩头,说:“您酝酿好了吗。”

梁楚说:“再等会。”

板牙熊说:“这么慢啊,看把您磨蹭的。”

梁楚说:“我看你好像也需要洗澡了,一起吗。”

板牙熊默默把自己嘴上的拉链拉住。

北洞门没暖气,现在到了深秋,烧了热水还是特别冷,洗一回澡要他半条命。梁楚深呼吸走进去,默默说早死晚死都得死,人为什么要洗澡,然后捋袖感受了一下温度,还是好冷哦!

梁楚说我就洗一分钟,他又没有干脏活,六十秒呢,可以冲洗的很干净了。他把衣服放到置物架,把客厅的大钟也放到置物架,飞快扒衣服冲水,看着一格一格走的秒针,最好在还没有感觉到冷的时候就洗好。

胡乱冲洗两遍,擦也不擦就穿衣服,刚蹿出门就见门口有个人影,连脸还没看清楚一张厚厚的软毯扔了过来,把他连脑袋和身体一块裹住了,打横抱起回房间。就这几步路,短到没时间挣扎,梁楚才把脸从毯子里解救出来,就被放在柔软的被褥上。

沈云淮拿毛巾轻轻给他擦头发。梁楚被揉的身体东倒西歪,他抽抽鼻子,身上还带着水,脸蛋红通通的,眼角挂着水珠,眼睛蒙着水雾。沈云淮动作慢了下来,他的嘴巴也嫣红,像是邀人品尝的水蜜桃,来不及思考,沈云淮倾身含住他的嘴唇,把他按在被子里亲,梁楚猝不及防,气儿都喘不匀,挥手去抓沈云淮的耳朵。沈云淮把他手压在床上,浅尝辄止很快就分开,把他从毯子里拆出来塞进被窝。

梁楚擦擦嘴,躺在枕头上想我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吃一头大蒜。

板牙熊说我记得这个誓您发过好多次了吧,都没见您吃,明天吃吗?

梁楚惆怅说大蒜不好吃的好的吧,如果大蒜是芝士奶酪巧克力味道的就好了。

板牙熊说我想看动物世界。

沈云淮和衣上床,给他掖好被角,天越来越凉了。

他靠在床上一页一页的翻书,梁楚在床上打了会滚,问沈云淮手机在哪里,沈云淮问:“感觉无聊?”

梁楚点头说我特别想看电影。

沈云淮笑问:“一起看书好不好?”

梁楚撇嘴,沈云淮看的书他都看不懂,他一边说不要,一边往上面爬了爬,因为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在看到书以后可以痛斥这本书有多不好看,然后要手机玩。

沈云淮把书页内容给他看,梁楚扫了一眼,瞪大眼睛,差点把这破书给吞了。

沈云淮看的居然不是关于阴阳八卦的书,他在看春宫图,画工精美活灵活现!指节厚的一本春宫册,沈云淮翻了大半,沈云淮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玩意儿的,梁楚一头凌乱,里面的姿势也相当猎奇了,什么人的腰能折到那个角度,而且这个姿势垂直而进,插的太深了会觉得痛……梁楚激灵一下,我为什么要想这些东西,我可是个纯洁的人。

但他真一直觉得春宫图比AV还要离谱,AV好歹是人拍的,既然是人那就不能突破人体极限,不像是春宫图,这东西都是画的!想象力特别丰富,他根本不知道姿势有多难受!

梁楚蹭地贴墙睡了。

沈云淮逼近墙根靠近他,问:“小肚子喜欢哪个姿势?”

梁楚指着上面操人的那个说:“我喜欢这个。”

沈云淮笑,说你野心不小,认真选。梁楚面对墙壁,我说干嘛跟你看这个,我不看。

沈云淮把他从墙根捞出来,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他颈窝:“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挑个轻松喜欢的,不然等几天,有你的苦头吃。”

梁楚回头看他,用眼神询问你什么意思?

沈云淮微笑,握住他的手往被子里探进,让他摸他,沈云淮一直忍耐,不放过他一丝表情。看到他稍微碰触,就受到惊吓一般缩回手来。实际上他也确实被吓到,沈云淮已经有反应了,那么粗那么长的一根。

梁楚逃命似的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踩着被子就要翻过沈云淮往床下跑,沈云淮把他搂回床上,重新把他塞进被褥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梁楚推他的脸:“不要,你走开!”

沈云淮轻声哄他:“让我走去哪里呀?”

梁楚不看他,对着天花板说:“你回你家去。”

沈云淮执意捕捉他的眼神,闻言摇头笑了出来,笑他天真。

“我的小可怜,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请鬼容易送鬼难?”

这就是。

听到似曾相识的昵称,梁楚甚至忘记反驳,感觉那个蠢蠢欲动的东西顶着他的大腿,过去快三十秒才对着天花板问:“板牙宝宝,你们做系统的卖枪吗?”

板牙熊说:“枪是违禁品我们系统不卖的哦!”

梁楚鼓起精神说:“那卖不卖芝士蛋糕,这个不违禁吧?”

板牙熊说:“违禁不违禁都没有,因为我压根就不卖东西。”

梁楚默默不说话。

板牙熊说:“您不要这样的嘛,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您抬头看看美丽的夜空,心情是不是好了许多。”

梁楚说:“我就看到房顶角落那里好像有个虫子,还有沈云淮的那个老顶着我。”

板牙熊给他伸爪:“那算了,给您看看我美丽的毛。”

梁楚别过头闭上眼睛,因为辣眼睛。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秋空高朗,阳光暖洋洋的。

梁楚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等沈云淮起床出门,然后他可以借机毁掉那些春宫册。他单方面跟沈云淮较劲,赖床赖到太阳高高挂,谁知沈云淮坐在椅子上看书,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

梁楚躺到屁股痛,郁闷爬起来揉揉,跟沈云淮同寝这么久他还不知道沈云淮的作息规律,起床不出门在屋里待着干嘛呀。

以前都是他醒了,穿衣服出门,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头找他,沈云淮总能让他找到。

梁楚砸了一下被子,跳下床往外面去。

今天没有摆摊,实际上从韩媛媛以后都没有再去过。好在北洞门一直没闲着,昨天才赚了冯含佳她们三万。出门便看到王胖王瘦勾肩搭背的蹲在门口说话,兴高采烈的,而青稞道长就弯着腰歪着头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俩对着头奸笑,青稞道长听得脸色越来越黑,终于胡子两边撇,大怒道:“不准去!”

王胖王瘦吓得从台阶上跌下去,拍拍胸口说:“我的个青稞道长,你吓死我了!”

梁楚抓起一杯豆浆挨过去听。

青稞道长指着他们鼻脸骂:“你们两个不肖徒!从小我就告诉你们别乱凑热闹,没事找事是吧?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们红白喜事是大凶,更何况红白撞煞,躲都躲不及你们还想着往那扎?”

王胖说:“师父,我们俩也该历练历练啊,再说了,我们也不见得打不过,您对您徒弟有点信心。”

青稞道长没有商量余地:“不行!”

王胖王瘦交换眼神,歪主意上来,摊摊手说:“那没办法了,不行算了,听师父的吧。”

青稞道长冷笑,甩袖进屋说:“别跟我这儿说没用的,我能上你们的当?今天晚上但凡让我看到你们没在屋里老实睡觉,看我门规处置!”

王胖王瘦懵了:“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咱们还有门规……”

青稞道长进屋,梁楚叼着吸管跟过去:“什么是红白撞煞啊?你们要干嘛哦。”

王胖立刻警惕说:“红的白的都跟你没关系。”

说完你推我搡的走了。

梁楚莫名其妙,问板牙熊:“红白撞煞是什么?”

板牙熊说:“红是红事,白是白事,婚礼丧礼撞到一起?”

一人一熊还没讨论出来所以然,门外传来说笑,北洞门来了客人。

昨天王胖王瘦还唏嘘感叹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但别人的筵席散不散不知道,北洞门这桌席反正人更多了,今天是周末,学校没课,白裙子带着她的娘子军过来玩。哪里是冷清了,分明变得更加热闹,女孩子叽叽喳喳,帮忙把符咒拖出来晒。

王胖王瘦都图省事,满满一箱子符咒拉到外面就完事儿了,晒也就晒上面那两张。姑娘们细心,把符咒铺展开,她们也不差钱,又在网上就近买了推拉式玻璃柜,工作人员送过来,她们把符咒一沓一沓摆在里面,既能晒太阳还能防雨,平时符咒画好了放这里面就行。

白裙子就一晚上没回来,蹲在台阶上说好怀念这里的空气,还是当鬼好啊,现在晾衣绳都挂不住她了。

青稞道长一直慌孙女,没有想,有了烦,现在一下子给他四个,就林一念话少,其他都是小麻雀。青稞道长把买的蜜枣拿出来给女孩吃,他自己被吵得回屋睡觉。

见青稞道长回去休息,王胖王瘦嘿嘿笑,拿出朱砂符纸开始画符,冯含佳几人还没见过道士画符,一个个好奇过来看,范馨阑问:“画的什么呀?”

王胖抖抖符纸说:“隐身符。”

冯含佳讶然道:“隐身符是什么符,用了这个就隐身了吗?”

王瘦道:“差不多,不过跟活人没关系,隐身符遮阳气,贴了隐身符鬼就察觉不到人的气息。”

王胖王瘦对隐身符并不擅长,三张才有一张成符。

“你们画这个干嘛去?”白裙子很快想通:“那对小情侣是不是今天结婚,我也去,带我一个。”

冯含佳眨眨大眼睛:“你们在说什么?”

白裙子神秘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冥婚?”

女孩们很感兴趣,一窝蜂围了上来,梁楚蹲在门槛上偷听。

今天有一桩喜事,一桩白事。

每天都有新人结婚,每天都有活人作古,生老病死本不稀奇,红事白事也属平常,但这次不一样,死的那两人是一对情侣,男孩女孩非常恩爱,初中开始谈,谈到大学毕业订婚,就等吉日摆宴结婚。谁知人有旦夕祸福,男方筹备婚礼出车祸过世,女孩没想开,穿着婚纱从婚礼酒店顶楼跳下。家里迷信,给小两口办了阴婚,并骨合葬。而今天就是他们的好日子。

喜事丧事一块办,办的是两个死人。这是红白撞煞。

范馨阑奇怪说:“婚礼丧礼一起办?这有什么好看的。”

王胖研磨朱砂道:“如果就这么简单我还何必画隐身符,我们去看的不是活人举行的典礼,你们有没有看过鬼娶亲?”

范馨阑眼睛慢慢睁大了:“……鬼娶亲?不是吧,这怎么看。”

王胖说:“青稞道长死活不让去,但这种事真的挺稀罕的,上回我记得还是十几年前吧,我和王瘦还小说想看,青稞道长就把我们俩夹胳膊底下带走了,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啊。”

想到那些岁月,王瘦心有戚戚。

女孩们对神神鬼鬼的事儿本就感兴趣,纷纷报名,梁楚也举手报名说:“别忘了我,我也要去。”

王胖王瘦闻声吓一跳,左看右看找他,最后在身后看到他举着的手。

王瘦毫不犹豫拒绝:“杜爷爷你添什么乱,在家乖乖睡你的,回来说给你听。”

梁楚咬着吸管摇头:“我不,怎么你们都可以去,就把我扔家里。”

王胖压低了声音:“不是不带你,你又不是自己一人,你要跟着你家保姆也跟着,那是鬼祖宗,闹着玩吗?鬼见了鬼跑,他过去就是搅局的,你还是在家待着吧。”

梁楚也小声说我们不告诉他。

王胖摇头:“不行,伺候不起你。”

梁楚顿住,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那算了,我去告诉青稞道长你们今天晚上要肉看鬼娶媳妇。”

王胖:“……你。”

梁楚说:“沈云淮知道你们在背后给他起外号吗?”

王胖说:“……您可真是我祖宗。”

因多出几个人,王胖王瘦继续画隐身符,人手两张,以防万一。年轻人对于未知总会充满冒险的刺激感,何况他们人多。人多力量大不大不知道,但通常胆子会大点。

梁楚搞定了王胖,吸溜两口豆浆,还剩下一小半。在院里搜罗沈云淮的身影,果然在小西厢屋的太师椅找到他。梁楚看到他看书就想到春宫册,想到春宫册头就疼。

蹲门口想了半天,梁楚反身走去客厅,翻出来一顶大草帽。

草帽是青稞道长的,他有许多顶草帽,天热了就摘一顶戴上,而且青稞道长在掉头发,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开始秃了。

梁楚把崭新的大草帽扣自己头上,把豆浆杯口撕开,端着剩下的小半杯跑去找沈云淮。迈过门槛进去,沈云淮抬眼看他,梁楚朝他笑。准备快走到沈云淮的时候一不小心崴了脚,再一不小心把杯子里的豆浆溅他一身。

快走到了,梁楚开始崴脚,把豆浆往沈云淮身上泼,一边说:“哎哟看我这笨手笨脚……”

台词都没说完,沈云淮很及时接住他和他的豆浆,撑着他手臂扶起,矮身摸他的脚:“疼不疼?太冒失了,你抢着做什么?”

梁楚被他半抱着,悄悄摸摸把剩下的豆浆往他身上倒。

沈云淮低头看衣服,又无奈看他。

草帽遮住眼睛,梁楚用力仰头,咬着吸管看他:“我不是故意的。”

沈云淮看他片刻,扶正他的小草帽,出去清理衣服。

梁楚小声说:“我真是太聪明了小黄书小黄书你在哪里。”

沈云淮有写字的习惯,小西厢屋有他的书,有他的毛笔和纸,且沈云淮为人板正,所有用品摆放整齐分门别类,梁楚没怎么费力就翻出来昨天那本春宫册。随便翻开一页,他的眼睛就开始隐隐作痛,下面那人真的很可怜,双腿曲起上折,被压得这么紧很容易喘不上气的好不好。

梁楚搬来八仙椅跪坐在上面,把小黄书在书桌展平,打开墨汁把毛笔笔杆咬在嘴里,趴在桌上一张一张特别认真地给他涂了个稀巴烂。

等沈云淮回来时,他已经大功告成,坐在门槛上抬头瞧他:“我帽子好看吗?”

沈云淮摘他的草帽,梁楚摇头晃脑躲他的手:“你干嘛呀,可以看不能摸。”

沈云淮半蹲看他:“怎么突然想戴草帽?”

梁楚说:“因为我刚才照镜子,发现自己戴帽子毕竟帅,以后我都戴帽子,今天睡觉也戴着睡。”

沈云淮摇头,评价他是贪新鲜的孩子。

梁楚很冷漠看他,心里得意,上当了吧,我是故意让你这么认为的。

鬼娶亲不比其他,是喜事,阳间阴间都得给三分薄面,不拘于午夜阴气最重。晚十点是良辰吉时。

当天姑娘们留在北洞门吃饭,吃完八点多钟,梁楚说我好困哦我要睡觉,然后特别乖的爬上床,沈云淮扣着他摸他额头,看有没有发热。最近降温厉害。看他没什么事,眼睛甚至还发出光芒,沈云淮神色微动,知道他有事瞒着他。把他放回卧室,仁慈的没有跟过去。

梁楚把板牙熊放在门口放哨,他自己在屋里找衣服,一年四季都翻出来,堆在被子下面假装有人睡觉。堆得差不多了,板牙熊站在门口,看他还在往里面胡塞,忍不住叫:“差不多了,再弄就露馅了!”

梁楚不说话,继续往脚的方向塞衣服,你个板牙熊懂什么,他要把自己堆得高一点……

最后把戴了一天的草帽歪放在枕头上面,像是有人戴着帽子睡觉,这样可以解释为什么看不到头。简直完美。然后他就跑了。

在大门口等了没多长时间,王胖王瘦猫着腰跑了出来,梁楚没想到最先出来的会是他们,青稞道长还在吃饭呢!

王瘦说:“青稞道长说到做到,说查寝就真查寝,现在不溜就没机会了。”

为避免青稞道长发现徒弟们不听话偷跑出去,姑娘们在几分钟后也告辞回家,众人在门口会合,没有丝毫犹豫,要多快有多快的跑了。

路上,冯含佳问:“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王胖说:“当然是去他们的墓地。”

深更半夜勇闯墓地,女孩子一怔,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

车里有些闷,王瘦打开一丝窗缝,回头说:“别紧张,不是真的去墓地,鬼娶亲,要把新娘子娶回家门,我们去墓地的必经之路守着。”

新婚夫妇的墓地建在城郊,也不算太偏,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路灯很亮,马路两旁尽是树木碎石,再远就埋在黑暗里,只有他们这点亮光。王胖每人发了两张隐身符,贴在身上。隐身符很少用得到,技术不到家,就怕会有符画坏了不管用,所以准备两张以防万一,东边不亮西边亮。

车停好以后,白裙子从后备箱提出一包零食,瓜子饼干松果鸡翅鸭脖,行走的小火锅和大桶矿泉水。居然主食零食,全部都有。

小风徐徐,青年男女开着车灯蹲在路边一边吃一边等看热闹,白裙子又吃了半根腊肠,遥望远处说:“怎么还不来啊,现在都过十点了。”

王胖看一眼手表:“你跟人家约好十点从这里经过啊?他们是十点开始。”

话音才落,忽然从马路尽头升起白色雾气,像是突然凭空出现,白裙子不由懊悔刚才的分心。定眼看去,远处再没有车驶来,自从白雾出现,周围变得异常寂静空旷,没有鸟雀叫声也不见有车经过,白屋里蹦跳着跑出两个身影,表情十分喜庆,王胖低声说:“是纸扎人。”

仔细一看,果然是殡葬店常见的纸扎人,穿着打扮很是欢庆,大蓝大绿。脸极白唇极红,脸颊两边各画着铜钱大小的红色圆点。两个纸扎童子在前,随后跟来的是四个纸扎轿夫,脚步形容不出的轻快,走路不是沿直线,而是跳着交叉着走,就显得特别轻巧,大红色的花轿轻轻地抖。

梁楚小声问:“现在烧东西不都是给烧汽车什么的吗,怎么还坐花轿,办中式婚礼。”

王胖说教堂婚礼那都是西洋玩意儿,变成鬼了受阴间管辖,男女两情相悦,办冥婚无妨,但得按老祖宗规矩来。

婚礼很简单,但诡异的厉害,没有吹锣打鼓声,一片寂静里,花轿慢慢往这边晃。这时对面方向又出现十多个喜庆的纸扎人,拥簇着一匹纸扎的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俊秀的新郎官。

吃瓜子吃鸭脖群众一边吃一边看,啧啧称奇,还真没见过这样成亲的。眼见花轿快要经过这里,忽然纸扎人扔了花轿,兔子似的蹿进黑暗丛林里,就剩下那顶抬着新娘子的花轿。再去看新郎,原地只剩那匹纸扎的马。

街上空空荡荡,既没车也没鬼,几人都傻了眼睛,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梁楚也呆住,他才咬开一包芝士片,也跟着东张西望,后背贴上男人宽厚的胸膛,他没有一点防备,这荒郊野外的,吓得他激灵一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提醒:“别怕,是我。”

梁楚回头看,沈云淮环住他腰的手上移,拆开包装把芝士喂他嘴里。

“你来这里睡觉?”

梁楚想到王胖说沈云淮不能来,他来就是搅局,刚才的纸扎人该不是他吓跑的吧。梁楚推他:“你快走,我等会找你,大家都还没有看到。”

沈云淮微笑,平静说:“这个不好看,我赔你更好的。”

王胖王瘦看到保姆来找人,登时心里发虚,小心往旁边挪,余光扫到一个人影,王瘦凝目看去,冯含佳不知何时已走出很远。她垂着手,直愣愣地走向花轿,王瘦忽然想到什么,厉声说:“冯含佳,快回来!”

冯含佳却失去意识一般,机械麻木地继续走去,白裙子大声叫:“佳佳!”

冯含佳已走到花轿前面,她弯腰掀起轿帘。

梁楚抬头问:“她怎么了?”

沈云淮闻他嘴里浓浓的奶香:“找替死鬼。”

王胖王瘦急得脸上冒汗,咬破中指取用精血,她的隐身符不管用吗?王胖大叫道:“不要上花轿!!会死的!”

冯含佳如若未闻,王胖王瘦用流血的中指在半空飞快画符,念出长长一串咒语。但到底功夫不到家,在半空定型的血符画了一半失败,精血掉到地上。

眼看冯含佳马上就钻进花轿,小树林有纸扎人探出头来,王胖侧头大吼:“杜肚!你还愣着做什么!”

梁楚抬头看沈云淮的下巴,沈云淮啧一声,衣袖拂过,薄薄一层阴气从地面蔓延,怪异的白色雾气像是老鼠遇到了猫,在刹那间消退的干干净净。

车灯闪过,有车从远处飞驰而来,花轿和纸扎马随着白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冯含佳已然走到马路中央,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黑色轿车擦着他的身体飞驰而过,把她刮到在地。

白裙子和范馨阑疾步冲过去,轿车紧急刹住,车主冲出来咆哮:“你疯了啊!什么事想不开要自杀?!真他妈晦气!要不是老子方向转得快你现在就死了知不知道?!”

这件事是她们理亏,白裙子挨了这骂,与范馨阑一起把吓呆了的冯含佳从马路中央拉回来。

敢撩不敢当[快穿]小说的作者是张抱抱,本站提供敢撩不敢当[快穿]全文免费阅读且无弹窗,如果您觉得敢撩不敢当[快穿]这本书不错的话,请在手机收藏本站www.dmxs52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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