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消弭-5(V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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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当时的他看来,有人愿意为他出面,帮他弄到国籍,的确是非常好的条件。交换只不过是让他通过意大利这边的途径去参军。他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同意。

“他在军队里呆的时间并不久,从军的详细记录也被彻底清除,明面上只可以查到他的入伍和退役记录。但他通过这样的途径,等同于拥有了军籍和成为NATO驻军的双重身份,加上难民后代的身份,在欧洲政治正确的大环境里,他的升迁无疑也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了。

“医生说他之所以走意大利这条途径,有可能是为了掩饰把他塞进NATO里的真正目的,也就是方便他打着他国名号去替北美做脏活的事实。

“秋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他肯定在中东立过不少‘功劳’,这样才获得了更进一步的机会。毕竟这种缺乏民族和身份认同,也没有故土和祖国概念的人,本身就是一种社会不稳定因素,根本不需要洗脑,他就会自行渴求血腥与暴力作为其发泄途径,同时也知道如何在媒体面前伪装。”

听闻哲说完后,谢藤至少安静了一分钟,而后突然问:“他能活到大鱼上钩吗?我应该没有伤到动脉。”

“如果急救不及时的话,”闻哲揉了揉谢藤脑袋,无奈道,“你已经失去了鱼饵。”

“中东过后呢?”谢藤又问。

“他退役了。至少明面上是退役了,而后就开始专门做脏活了。”闻哲说,“但,婴儿肯定也是第一次,所以我……”

“所以你对他产生了奇怪的同情心?”谢藤语气古怪。

闻哲:“……”

“既然你想象力那么丰富,”闻哲叹气,“那我还是把情况说明的机会让渡给秋,免得你胡思乱想。”

他说着便要走开,还好谢藤动作够快,猛地扑向对方,用力勾住闻哲的脖子,把他拉回去。

“你别走。我开玩笑的。我不想听阿秋说。我想听你说。”谢藤娴熟地撒完娇,追问,“所以你什么……?”

“所以我觉得你会对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比较感兴趣。”闻哲反手按住对方的脸,用力将他推开。

“你的说辞成功让我好奇了。”谢藤很干脆地放弃继续圈住对方的脖子,却改为钩住了对方的腰。

闻哲低头看了一眼腰上不属于自己的那只手,这次选择了放任。

“他的袭击对象是异国他乡里作为异类的黄皮肤单身育儿女性,他恐怕还藏在暗处或通过无人机镜头亲眼目睹了保镖们优先保护你的情况,之后就无法再将其做脏活的行为视作理所当然了。”

谢藤听闻哲说到途中就已经放开了对方的腰,表情也变得严肃了不少,问:“你在分析他之所以变成瘾君子的诱因?这能帮助我们圈定他的同类?”

闻哲颔首,道:“他不自觉将自己带入其中,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同理心。很有可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诈死的婴儿,也有可能想起了他母亲的死亡。一旦陷入这种不自觉的带入情况中,大概率就会被无穷无穷尽的噩梦所困。”

而人一旦长期缺乏睡眠,意识就会逐渐变得不清。

短则几天,长则一周,精神上就会变得极为脆弱。

“他很容易就沉沦于毒品带来的短暂舒适。高额的消费很快就掏空了他的退休金。盎撒人已经去搜过他的住所了,虽然是上个月才租住进去的,但是里面已经堆满了垃圾。是典型的瘾君子住所。”闻哲说,“但是他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口袋里还有提前准备好的遗书。这个人早晚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欠缺一个下定决心的契机而已。”

谢藤一愣之后突然笑了。他重新靠向闻哲,环住对方的腰。

“真无聊。”他靠在对方颈边说,“这不过是个缺乏身份认同、对什么都没有归属感的人,在给别人当狗、替人卖命的过程中逐渐变得畜牲不如罢了。”

闻哲没有否认对方的看法:“秋走了暗网的路子,医生走了自己在东欧的人脉途径,已经甄别出至少数百个潜在的属于同类型人,盎撒人已经调配人手在追查了,相关人士应该一个都逃不过。不过他只是个边缘化的小角色,既不是鱼饵,也不是鱼,更不是合格的人质。而是壁虎随时可以舍弃掉的尾巴。他的同类恐怕也是。除掉他们肯定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利用他恐怕也钓不上来什么,只能寄希望于……”

闻哲说到这里便安静下来,把决定权留给了谢藤。

“那么,”谢藤毫不犹豫,“我只能期待他并不是个口风很严的人。”

安东尼教授与他那名助手搭乘着快艇朝谢藤他们所在的中型渔船驶来时,打扮已经区别于初见时的商务精英或后来的典型意大利人,穿着英式三件套正装,显得相当正式。

闻哲站在栏杆边,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惊讶。

教授的出现预示着他送给谢藤的“礼物”,的确只是一件礼物,根本不具备鱼饵的价值。

“听说是谈判专家要过来,没想到是你。”闻哲表面礼貌地请对方登船,心下却比以往要更加警惕。

“毕竟我也兼职做脏活。代表交涉谈判只是普通的日常业务。”教授露出微笑,伸出右手等待交握,“人质在里面吗?怎么不请我进船舱?”

“我以为之前已经确定了盟友立场?”闻哲虽然伸手回握却没有带对方进船舱,“是我有什么地方理解错了?”

“你的理解无误。”教授松开手,暂时抛开船舱的问题,抬手示意,“我与他的确已经是盟友了,否则我也没必要为他准备这份精致的小礼物了,他的确很喜欢这份礼物,我还没见过他那么激动的模样,你肯定也没有,不是么?”

“你手里有剧院的监控。”闻哲笃定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清除了所有的记录。”

“我既然能选那个地方,肯定也有你们无法彻底清除的东西。”教授直言不讳,“但你们无需怀疑我的诚意。”

“等等,”闻哲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监控是个保险,你只是单纯的想看到他如何表现,盟友关系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非常正确。当然不会。而且是丝毫不会。”教授比出指天起誓的动作,“礼物与盟友完全无关,我亲自出面也与盟友与否无关。我从来不针对人,只针对事。区别对待是我的职业准则。”

“即是说这次谈判你本来可以让其他人代劳。”闻哲说,“请告诉我你会亲自出面的理由。”

“一点小爱好。”教授说。

“洗耳恭听。”闻哲说。

“你应该已经察觉到我对人的兴趣很大。因而我的风格就是处理好事情,但尽量避免牵连任何人。尤其是我欣赏的人,我都会尽量给他们机会,期待他们东山再起。”教授并不避讳自己的动机,“毕竟如果想做一名合格的棋手,不止要学会珍爱棋子,也要经常保养棋盘。”

“你把他当做棋子还是棋盘?”闻哲反问。

“开始应该是棋盘,后来是棋子,现在我不太确定了。”教授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这足以证明我的确开始欣赏他了。”

“理由?”闻哲说。

“大部分的人亲手除掉仇家后,都会茫然若失或一蹶不振。”教授说,“至少也能获得复仇之后的快感。这将会有利于我们以后的合作。毕竟他收到我的礼物后,的确显得非常高兴。但他的问题是,他并不属于这大部分人。”

闻哲颔首。

“另有极小一部分的人,他们会突然从仇恨中醒悟,继而彻底放弃。他们后半生的生活或许依旧悲痛,但他们的灵魂已经得到了解脱。至少能过正常的活下去。”教授继续道,“但他显然也不是这一类人。”

闻哲示意对方继续。

“偶有的,极其特殊的,零星的特例,”教授说,“才能毫不在乎的把仇恨转化为利益链条。”

闻哲微微皱眉。

“从他避开对方的动脉开始,就证明他就是这种罕有的人,”教授说,“他也因此赢得了我的期待。”

“他是不是听不懂英文?”谢藤用中文问身侧的秋。

“肯定能听懂。只是不想回答。”距离秋往对方血管注射第三管药剂已经过去5分钟,她看着病床上对自己视若无睹,却依旧死盯着谢藤的“凶手”,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受过相关训练,加上是个瘾君子,已经拥有相当程度的抗药性。吐真剂没用,殴打大概也是同样。他需要一些更能对他造成精神刺激的东西。拷问不是我的专长。”

“让我想想。”

谢藤就此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阔别已久地露出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病床上的人,用英文说:“你现在的模样,让我想起一个熟悉的场景。我的医生说过——就是被你炸成残疾的那一位。他说以前的人,最喜欢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彻底毁掉一个疯子。不是撞击颅骨,也不是用药品,而是用细冰锥。相信你可能没听过,如何用细冰锥贯穿鼻腔直达前额叶。”

秋听到这里很干脆配合地退开一些距离,方便对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谢藤身上,自己则拿出一根烟来衔在嘴里,却在点燃打火机时陡然停顿,看了一眼谢藤,再度把火机放回口袋里。

“然后我只需要来回转动手腕,就能捣碎你的一部分大脑。那是掌管记忆和理智的部分。虽然只损伤一点点,你却能活着。你鼻腔和一小部分拥有痛觉神经的软组织会感觉到疼痛,但是大脑不会,因为它根本就没有痛觉。”

他说到途中,就已经把手伸向了对方。虽然他手里没有冰锥,但他的动作仿佛拿着一个,握拳的手不断下沉,陡然向上,差点撞到对方的鼻尖时才停下,仿佛贯穿了对方的鼻腔。

“缺失了这一小部分的你,会变得非常不一样。你会完全丧失生活自理能力。虽然活着,但又不像是活着,会饥饿,能排泄,但是你无法选择死亡。

“如果你有幸没有丧失所有的理智,请相信我,那是我最期待的结果,因为我完全知道应该如何控制一个智力水平不高于5岁的人……好了,我决定先离开几分钟,我要去看看厨房里能否找到细冰锥。”

对方的瞳孔陡然缩小,身体也不自觉弹动了一下,仿佛想要阻止谢藤离去,但伤势和固定用的皮带都让他无法动作。

谢藤向前走出一段距离,又陡然转身,重回病床前。

“对了,差点忘了,最好还能找到钩子,有我手臂长那种。就是能挂起整扇猪肉或牛肉的那种。我想你住在贫民窟里的时候,一定在屠夫的仓库里见过。它很牢固,可以钩住你的下颚骨,把你整个吊起来,还不会变形。

“如果你不喜欢双脚悬空的方式,我可以顺便拿两个钩子过来,你的双脚就有机会靠近天花板了……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凶,你放心,虽然头朝下便于放血,但我不会那样做,因为那样你就会死。我会让你看着我把你躯干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再塞进你嘴里,逼你咽下去。等到你躯干上的肉都被剔光了,我还有其他有趣的游戏——血鹰,听过吗?

“看来是没有。那是北欧中世纪留下的一种有趣刑法,需要逐一掰断你的每一根肋骨,再把你的肺扯出来,像翅膀那样完全展开,再确保边缘被每根肋骨固定……我似乎闻到了恐惧的味道?”

对方身下出现的腥臊味液体,很快在床单上晕开,顺着边缘滴落。

“你的恐吓意外有效。”秋惊讶地拿下了嘴里的烟,用中文表示惊讶后重新上前,更换为蹩脚的英语,“现在,我们,提问,你回答。”

对方看向秋,嘴巴开阖了一下,随即重新闭上。

秋只好看向谢藤,道:“他好像不打算说话。”

“谁说我只是在恐吓他?”谢藤没有改变所用的语言,“虽然他已经开始害怕了。但是太晚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所以你才愿意亲自替人出面,来把‘人质’换走,同时还能当面测试他是否会做出你眼中的恰当权衡。”闻哲无法理解,“可如果‘人质’死了,你的测试算失败还是成功?”

“无论人质死亡与否,我都已经成功得到了最想知道的答案,”教授不以为然,“而不能继续发挥价值的人质,自然是死去远比活着更有价值。”

“我明白了。”闻哲说。

“不。我想你并不真的明白。”教授露出谦和地笑,“跟盟友的利益链条与客户的特殊要求相比,我还是更倾向于由自己来承担一次微不足道的工作失误,这远比失去盟友要好得多。”

“现在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闻哲笃定道,“所以你希望我们能让你把人活着带回去?”

教授点头:“反正他早晚也会死在垃圾堆里,根本不用脏了任何人的手。这样对我的盟友和我的客户都是最佳的选择。双赢。你觉得怎么样?”

闻哲仔细沉吟片刻,最终没能找到破绽,干脆选择把教授带向船舱门的所在。

“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出现。至少之前几次都是一起的。我比较习惯你们一起出现。”解决了“正题”后,教授的语气重新变得像一名意大利人了。

“他想支开我,方便自由发挥。”闻哲配合地改变语气,“我正在思考一个好用的借口,你恰好出现。于是就这样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支开你?”教授好奇。

“拷问。”闻哲语气平静。

教授脚步一顿,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

闻哲既没有驻足,也没有终止话题:“在保证不杀死对方的前提下,让对方说出最多的信息,拷问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你看起来根本就不在乎他会使用什么手段?”

“你指拷问?”

教授颔首。

“相比之下,我更在意的是,你明知道幕后是谁,却不愿意帮助盟友从根本上解决隐患……秋?你?”

闻哲没来得及说完,就看见秋慌张的从走廊另一端跑来。

她光着脚狂奔而过,甚至差点撞倒了闻哲也没有停下。

闻哲忙喊:“怎么了?”

“你想办法拦一下!”秋头也不回地说,“一分钟也好!老娘去找东西和人过来撬门!”

闻哲来不及再说什么,当即就往旧诊疗室赶。

越是靠近,惨叫声越清晰。

等闻哲到的时候,已经明白了秋要撬门的理由。

门被从内部抵住,只能通过门上一扇满是污迹的小窗勉强窥视。

虽然谢藤还没给床上的人解开束缚的皮带,但那人的双脚掌已经各被一根长钩贯穿。

等谢藤解决完前一个步骤,自然转身拿起了放在旁边的细冰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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