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黎锦并没有接过这封带着香气的信笺。

他依然保持着面对患者时淡定从容的态度,甚至都没有由于眼前姑娘的话而皱眉。

由于他上辈子也见多了这种场面,一点都不为所动。

黎锦固然不爱好刺鼻的香气,但也因此对这些香气很敏感。

他分辨出来，这就是上月飘香苑那位头牌姑娘身上的香气。

周贵见黎锦没说话，已经明确他的意思,照着黎锦的规矩问道：“您身材可有不舒服处？”

翻译过来就是‘有病就医，没病就滚’。

周贵以前随着吴大夫的时候,也见过这种不看病想要倒贴的人。

吴大夫的态度就是直接赶走他们,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也不看看他的年纪都可以给这些小姑娘当爷爷了,居然还有人想嫁给他。

黎锦这边秉承着上辈子带过来的习惯，会确认无误眼前人不需要诊治后,再赶走他们。

当然,假如这些人真的需要治病,他还是会尽自己的职责往治病救人。

这可能跟古代人一些观念不相符,但这就是黎锦的习惯。

他当年选择了从医这条路，开学第一天、进岗第一天就宣誓过,尽对不轻易放弃每一个生命。

那个粉色裙装的姑娘不明确黎锦的习惯,听到周贵问话，一愣之后答复道：“我没有不舒服,我是来给黎大夫送信的。”

黎锦开口：“信不收，你可以走了。”

周贵知晓他的规矩，直接抬高了声音：“下一位。”

那年纪小的姑娘还想再说什么，但下一个病人已经到她身后，就等着她起身让座。

飘香苑头牌给男人送信的事情可不能在镇上广为流传,要不然镇上的富人们就不会给她砸钱了。

那小姑娘瞪着眼，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一副受委屈了的样子容貌。

黎锦看到了，依然不为所动。他只是医生，不供给其他服务。

小姑娘捂着脸跑了。

与此同时，内堂的秦慕文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不知道那姑娘是谁，但也能从姑娘娇嗔的动作中看出端倪。

本来，镇子上有姑娘瞧上阿锦了……

秦慕文没想到，假如真的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会一个人来医馆，而不是请牙婆上门。

不过，黎锦自始至终淡薄的态度给了秦慕文莫大心里安慰。

他这个人向来请求不高，自觉没有想要独占夫君的想法，毕竟想要独占夫君，就犯了‘七出’中的善妒。

秦慕文努力把持自己不往嫉妒，却依然感到十分难过。

果然，他还是在嫉妒。

幸好本日是中秋，过了中午那会儿，病人就未几了。

黎锦写了几张方子，给周贵讲明确其中差别，自己就坐不住，撩起帘子，进进内堂。

恰好掌柜的派人从来了红枣粥和一些甜口点心。

那丫鬟会说话：“早就听说黎大夫放在心尖尖宠的夫郎是个大美人，这下总算见到了。”

黎锦知道这姑娘跟周贵说亲了，那么她这个消息的起源就不问可知了。

故此，他说道：“周贵这一看就是没好好背诵我安排下往的方子，罚抄二十遍。”

周贵一下子苦了脸，说：“黎大夫，是她非要我说的，我可没有主动碎嘴。”

丫鬟性格慷慨，笑道：“我这不是好奇么？不仅吴大夫说，就连掌柜的和夫人都说黎大夫是个好男人，疼爱夫郎。我这才央着周贵跟我仔细讲一讲。”

顿了顿，丫鬟又说，“黎大夫想怎么罚他就怎么罚，夫人那边还要人伺候，我先走了。”

秦慕文听着他们说话，有点紧张，刚刚的难过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往了。

不过，他心里却是十分赞成，阿锦确实很宠他。洗澡水都要给他烧热，还时不时给他带一点小玩意儿回来。

不说村里的其他哥儿，就连小安都十分爱慕他。

现在村里人没人感到他遇人不淑了，之前李大壮还说要不是黎锦成亲了，还想把亲妹子嫁过来。

丫鬟走后，周贵在外堂收拾药材，内堂只有黎锦和秦慕文两人。

黎锦坐在少年旁边，端起红枣粥，舀了一勺，对少年说：“张嘴。”

秦慕文停住，黎锦也不是没给他喂过饭，刚生完小包子那会儿，黎锦就给他喂汤喝了。

但、但现在外面还有人啊……

秦慕文甚至还能听到周贵拉开装药材抽屉时候的木头摩擦声音。

可他这人面对爱好之人，向来性子软。

最后也只是红着脸张嘴，乖乖吃完半碗粥。

黎锦知道他的饭量，也不强求，把碗放下，说：“以后多吃点。”

秦慕文点头，他身段很好，坐在光线不那么明亮的内堂，由于害羞略微有些垂下脑袋，露出一截儿白净的脖颈。

略显昏暗的背景下，泛着冷白的脖颈尤为吸引人。

黎锦忽然想把他抱在怀里，然后贴近他的脖颈，吻上往。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黎锦自己都有些惊奇。

秦慕文就算是个哥儿，但也是男生啊。当时他接生过，所以也看到了，秦慕文身上身为男生该有的东西一个不少。

黎锦想，他倒不是反对同性恋，只是活了二十九年都没爱好过什么人，就算有需求，也是自己动手。

当年追了他八年的系花最后无奈的说：“黎锦，你难道性冷淡？”

黎锦不置可否，由于他当时也不断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性冷淡。

逐日有医书和病例作伴，日子倒也充实。

可是此刻，黎锦创造自己真的对一个男生有了……**。

至于心底里的爱好，似乎也有，但更多的是怜悯还是心疼，黎锦这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很难分辨出来。

黎锦想，日子还有很久，他不急，有的是时间看清自己的心。

这里是医馆，黎锦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抬手，在那脖颈上摩挲一下。

黎锦手上有茧子了，摩挲人的时候力道不轻，带着一股成人男人的把持欲和占领欲。

秦慕文只是在他手伸过来时惊奇了一下，但很快就屈服的放松身材。

被黎锦的手贴在颈侧，他双眸像含了水一样，看着黎锦。

黎锦心情很是愉悦，要不是又来了病人，黎锦恐怕把持不住自己，得做点什么。

他不知道，在周贵喊人，黎锦出往后，秦慕文忽然像没气力了一样，趴在桌上。

露出来的脖颈微红，不知道是被摩挲出来的，还是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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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飘香苑，伶妹的房间里。

嬷嬷拿来一套精巧又艳丽的衣饰，说：“今晚可得仔细表演，你之前身子不好，歇息了那么久，再不折腾点什么出来，老爷们都要忘记你了。”

伶妹应下了：“是，嬷嬷。”

嬷嬷走后，伶妹看着那套衣服，露出怨毒的脸色。

她不想再过这样整日卖笑伺候人的日子了，她想赎身，想嫁个良人，生几个孩子，安安心心过一辈子。

此前她从来不这么想，毕竟赎身后，她就再也没这么多银子花，买不起上好的胭脂水粉和绸缎做的衣服。

可自从那日在医馆看到黎锦后，伶妹忽然转变了自己的想法。

实在洗手做羹汤又有什么，假如是为了自己爱好的人，做这些又有何妨？

伺候她的丫鬟很快回来，不警惕撞在了嬷嬷脸上。

嬷嬷说：“笨手笨脚，还不快往伺候你们姑娘换衣服？”

丫鬟赶紧弓着腰进往了。

伶妹见到她，眼睛亮了起来，问道：“信可送出往了？”

那封信笺上带了她最常用的香粉，黎锦不可能认不出来。

丫鬟眼眶瞬间就红了，跪在原地，说：“那黎锦，他居然不肯收！”

伶妹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大消息一样，震惊道：“什么？”

丫鬟说：“那里是医馆，我没敢提姑娘的名讳，只说了我家姑娘送来的信笺，成果他不收！”

伶妹蹙眉，道：“你可以小声告诉他我的名字啊！这也怪我，最近这段时间小产了养身材，跟嬷嬷抬杠，不想出往接客。

黎锦确定是由于最近没见到我，所以忘记我这香气了。”

丫鬟赶紧道歉：“是我的错，我居然忘记小声给黎大夫说了。”

伶妹说：“算了，我本想趁中秋节给他说我打算赎身的事情，假如他也批准休夫，那我就直接赎身嫁给他。”

伶妹想，她知道黎锦现在穷，所以她自己备好了银子赎身，甚至还剩了些银子，可以买几处田产。

黎锦假如知道这些的话，没道理不娶她。

毕竟她是黎锦爱好了这么久的人，又自带‘嫁妆’，甚至余钱还能给黎锦置办笔墨纸砚。

伶妹说：“我这可算放弃一切，以后跟他过清苦生活了。

他要是知道，兴奋还来不及。”

丫鬟说：“姑娘跟了他，以后可就要受苦了。”

伶妹道：“受苦又有什么？谁让他上次在医馆分明诊断出我有喜了，却还顾全我的名誉，帮我隐瞒。

甚至还为了我，在医馆澄清我不是花柳病。

固然那时他假装不认识我，可我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意。”

丫鬟听到她说话，吃了一惊：“姑娘这是真心爱好上他，所以最近才不接客？”

伶妹说：“爱好么，也许吧。他护着我的时候，我心里很欢乐。”

比其他人为了博她一笑，砸几十两银子的时候都要欢乐。

假如周贵知道这些，确定会挠挠头，说：“那些事黎大夫行医的原则啊。”

不裸露患者**，不能由于自己的言行而让患者受到非议……

当然，这些也是周贵跟了黎锦后，才学到的原则。

他想，这也是为什么吴大夫和掌柜的都不由于黎大夫年纪小而小看他，反而于他平辈相交。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攻有点把持欲……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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