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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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黑暗中传来的一声闷响,睡房里刹时间变得静寂无声。

床上的秦淮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地上的人影。

在方才的惊慌失措中,他确是被钟信忽然搂住自己的臂膀吓到了。

因为专注在思考中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明明方才还在沉睡中的钟信,怎么会忽然间就搂住了自己,而且那力气,还那么的大。

这样黑漆漆的夜里,这个满身雄性味道的男人,二话不说,忽然便做出这样令人惊骇的动作,这对于内心深处本就对他心存忌惮的秦淮来说,瞬间想到的,竟然是小说中钟信的黑化。而让他更加惊悚的是,难道他黑化之后,便也连色*欲也不再控制了吗?

在这一片混沌之中,这突如其来的惊恐与震惊,反应到他的身上,便是下意识伸出腿来,将这个男人猛地踹下了床。

虽然与钟信相比,他的身体与力气都要相形见绌,可是这工夫,钟信正处于平时难得一见的恍惚状态,手上搂着秦淮的身体,心中完全没有一丝的防备。

所以当这毫无预见的一脚踹过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便已经直接跌下床去,发出一声闷响。

被水冲过的地面还残留着半干不干的水渍,钟信结结实实地摔在上面,凉意与疼痛交织在一起,让他在压抑中,还是发出了“嘶”的一声轻呼。

这一脚,还真是力气十足。

这光景,钟信才算是彻底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没有立即站起身,而是眯着眼睛看着床上的嫂子,想在黯淡的光线中,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同时,也想理清自己,方才究竟做了些什么,才能让嫂子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自己,似乎是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中,将一具温热柔韧的身体,搂在了怀里。

并且,似乎还不自禁地…搂得很紧。

钟信的脸腾地一下子,从脸颊直热到了耳根。

“嫂子,我…我不是有意要那样,我只是想…要…”

完了。

钟信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己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明明是想和嫂子解释,自己绝不是对他动了淫心,只是想要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安慰和体恤他而已,可是这心里面的话,从口中说出来那刻,却完全变了味道。

“叔叔方才,大约是…梦游了罢?”

直到这工夫,看着坐在地上面色尴尬的钟信,听着窗外已渐渐削薄的雨声,秦淮方才从彻底懵懂的状态中,慢慢抽离了出来。

虽然自己一时间还不能确定,究竟因为什么,让一向自控力强到极致的钟信,会忽然间紧紧搂住了自己。可是清醒后的秦淮却又知道,这个搂抱,和邱墨林、安醒生那样的色中恶鬼,想要搂住自己、肆意□□的贪婪,是绝然不同的。

那是一个带着温情与体贴的、完全没有侵略性的怀抱。

所以这工夫,看着满脸窘迫、越说越有些慌乱的钟信,秦淮主动为他找了个借口。

毕竟自己方才那一脚,未免也踹得太仓促了些。

“对,对,大约就是这样,我方才想要说的,便是这个意思。那会子,我定是睡迷了,实不知对嫂子做了些什么,倒惊到了嫂子,真是老七的罪过。”

钟信似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想不到解铃终需系铃人,将自己一脚踹到地下的嫂子,终又给了自己一根挽救顔面的稻草。

“叔叔倒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梦中人的手脚大都不甚老实,乱抓乱碰罢了,只是我原也是睡得有些怔怔的,一时间失了神,便踢了叔叔一脚,这会子倒没有大碍罢?”

钟信现下便感激他的台阶还觉不足,哪里还管得了身上的酸痛,忙低声道:“我这身子皮糙肉厚,原不妨事的。”

他说着看了看窗外,此际已渐近凌晨,漫天的风雨不知何时已经消散,天边隐隐便现了一丝鱼肚白出来。

这工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再爬上嫂子的床了。

“天色还早,嫂子倒赶紧再歇息一阵子才好,我此时已没了睡意,便去那调香室里看一看。”

秦淮听他此言,脑子里便又想起那个被钟信打断的念头,此刻又有些兴奋起来。

“叔叔这一梦游,我倒也没了困意,方才那光景,我竟忽然有了个很顺畅的念头,便是同我说的那可变化味道的香水有关,既这么着,我也过去那边,倒想要尝试着,看看我那想法,究竟使不使得。若真的被我慢慢调制成了,我倒也想拿它去那香水大赛上走一遭呢。”

秦淮方才所想到的念头,倒真的是钟信带给他的灵感。

当老七身体上的男性味道,在床第之间,随着温度而不断发生变化的时候,那或浓或淡、或生猛或温柔的雄性体味,便让秦淮在他和四时锦之间,找到了一个灵感的爆发点。

他决定,要选择出一些对温度变化极其敏感的香源,充分组合与搭配好它们的化学成分,反复调试,最终设计出一款与温度变化息息相关的香水出来。

而在秦淮的设想里,这香水将会在人体处于不同的温度状态时,自行发生化学变化,从而生成不同的味道,就像不同光线下的四时锦,总是能给人以新鲜和生动的印象。

“嫂子说的那种会变化的香水,当真能够调制得出吗?”

钟信的目光中,仍是带着一份犹疑。

“便是真调制得出,钟家上下,也必是要报‘钟桂花’去参加那香水大赛的。”

钟信一边打开房门,一边低低对秦淮说了一句。

或许他看出了秦淮对那款香水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期待,便在轻描淡写中,告诉了他一个摆在面前的事实。

秦淮深吸了口气,雨后的院子里空气清新了很多,隐隐便可闻到四时锦的香气。

“叔叔或许觉得这样的香水太过奇妙,但是我心里头,却自有道理。毕竟这世上很多新奇的物事,在无人发觉之际,往往都无人敢想像其存在的可能。便如那汽车,或是电话,从西洋传来之初,多少人见之,都瞠目结舌,以为异事。其实,不过是少见多怪罢了。”

钟信用一种略带困惑,却又有些信服的目光看着他。

“嫂子说得是,原是老七鼠目寸光了。只是嫂子若真调了这新奇的香水出来,却不得参赛,岂不遗憾?毕竟这次的香水皇帝之选,便是全华埠多少年来,也是未曾有过,倒确是机会难得。”

秦淮笑了笑,“那文书上写得清楚,或公司或个人,凡华人喜制香水者,皆可自由参赛。那安家参得,钟家参得,我便不代表钟家,只代表我自己,又如何参它不得!”

钟信又微微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那困惑的神色明显又重了些许。

翌日,风雨初停。

钟义早上方方起来,便接到公司的电话,他听了片刻,一张脸便阴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钟义烦躁地点了支烟,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便给钟秀打了电话过去,跟她说起方才那个让他极其恼火的消息。

原来那安氏香料竟然在秋季之初,率先在市场上推出了一款名为“忆长安”的香水。说是安家重金聘请了全西洋的专家班底精心打造,又请了国学大师为其命名,并因这款香水大气华贵、底蕴悠长,隐有盛唐遗风,故而取了个极具帝王相的名字。

安家向来最擅炒作,各种大报小报、名星红角,铺天盖地,皆在为其宣扬这款“忆长安”,一时间竟风头无两。

而更让钟义暴躁的,却是唯一可以和其打擂台的“钟桂花,”近期偏偏又出了几起质量事故,且被一家小报报馆发现了端倪,天天长篇累犊地发一些“钟桂花”的负*面*新闻,吸引读者的眼球。

钟义虽不知其背后是不是安醒生在做怪,但是终归自己手里没有秘方,实不知该如何改善香水的质量问题。

钟秀听二哥说了这些,略沉吟半晌,便道:

“既然事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便不要再等,便像我昨日说的,这会子风停雨住,咱们便去聚齐了家里人来,管那方子是在大奶奶身上,还是在哪个地缝子里藏着,定要搜出来才行!”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上到钟氏族长钟九,再至钟家几房太太并房中众人,便都接到了钟义的通知。

那通知只说今日钟家有极重要的事要与众人商议,却又无需去议事厅,只在半个时辰后,大家齐聚到泊春苑正房,除非有了动不得的重病,人人倒都是要来的。如若不来,生了事故,便后果自负。

钟秀心思精细,下了通知之后,一边特特派人专车去接钟九,另一边又派了二房心腹的婆子小厮,守在泊春苑各处门口,总不许一个人出来。

这通知既来得蹊跷古怪,又说得狠厉异常,一时间,便从何意如开始,人人心中都有些诧异,思前想后,一个个倒都收拾齐整,按着时辰过了泊春苑来。众人心中总是一样的念头,倒要看看二房今日里,究竟有什么花头要使出来。

秦淮与钟信从凌晨便在那调香室里忙碌,从精选香源,再到不同的香料组合搭配,足足忙了一个早上,才稍有些眉目。

等到了用早点的时候,两个人便齐齐洗了手,打算先回卧房这边来。

刚刚出了调香室的门,却见菊生一溜烟从正房那边跑过来,脸上尽是忧急之色。

待跑到两人面前,便气喘吁吁道:

“七哥,奶奶,这工夫不知为何,家里面众人都往咱泊香苑来,从各房太太到少爷小姐,差不多有头脸的都到了个齐整,我跑来寻你们的当口儿,听他们说钟九爷也在路上,说是马上就到。这好端端地,又不说什么事,现在以二爷为首,便在大厅里等着你们呢!”

秦淮和钟信不由便对视了一眼。

钟信微微皱起眉头,忽然冷笑了两声,低低道:

“终还是有人耐不住,要来寻钟家之宝了罢。”

秦淮心中一动,已知道他心中的意思,便轻轻问了声:

“他们既来寻,我便把那物穿在身上如何?终归是做场戏给他们,不如便像对付姓安的那样,做得逼真一点,也让他们觉得寻得的,必是份珍宝了。”

钟信却出乎他意料地摇了摇头。

“嫂子只管将那守贞锁藏在身上便可,倒不用贴身穿了。你莫看今天来的是所谓家里的人众,其实若论起狠辣,那安醒生绝非他们的对手。在安家那工夫,嫂子便穿着它,我心中也有底限可护得住你,可是今天在这起人面前,别看一个个衣冠楚楚,金枝玉叶,可若说要行起毒来,便是藏在皮里肉内的东西,这些人若是想要,便连脸面也是不要,定是要搜检一番的。”

钟信这话说完,秦淮只觉微微一怔。

原本那日在安家时,秦淮还隐隐有些责怪钟信之意,总觉得他为了私利,不过是拿自己作一枚有用的棋子,虽然也在保护着自己,却终归像是顺水人情,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可是听他方才这番话,原来在他心里,其实好多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都还是尽有考量的。

只是当他听到钟信说起钟家这些人的所为时,心中不禁便有些愤懑起来。自己虽然身为男子,可是毕竟也是钟家的儿媳,大房的少奶奶,难道还真能像老七所说,为了搜检东西,竟能扒光自己不成。

他心中气恼着,身子却跟着钟信快步来到了正房的大厅中。

这会子大厅里已经坐满了钟家有头脸的人物。

秦淮打眼一瞧,心中略有些诧异。除了近日精神极差的于汀兰外,从族长钟九始,几房太太并各房子女尽皆到场。便连刚刚醒来不久的三少爷钟礼,也面无表情地坐在何意如的身边,唯有他,倒似乎是并大太太领来的样子。

见他二人进门,坐在钟九下手的钟义便站了起来,冷着脸道:

“今天我履钟家临时当家人之责,将阖家上下都召集至此,又专请了九叔过来,开门见山,便只为一事。众所周知,大哥已故去多日,而他身上那份钟家至宝的祖传秘方,却至今杳无音讯。现今钟家香水在市面因质量问题频发危机,已经影响到钟家每个人的利益,可谓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所以我今日让大家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彻查泊春苑,便是挖地三尺,也定要将钟家的秘方找出来!”

他这话一出口,厅中众人除钟秀和二太太外,尽皆变了脸色。

大太太何意如黑了脸,第一个便开了口。

“想不到老二喊大家过来,竟然还是这件事情。怎么你似乎忘了,我原清清楚楚地说过,咱们家还没到自己抄自己家的时候,便是要抄,也是我老太婆说了算,这就么几天,你就把这话都忘了不成!”

不等钟义张口,一边的钟秀便笑着站了起来。

“大娘这话可就有得商榷了,上次说这话的工夫,我倒记得真切,原是太太说大哥尸骨未寒,官家裁定未决,故而才不宜行此事。可现下大哥早已入土为安,官家裁定也早已尘埃落定,又为何还不早早寻那秘方出来?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自然知道咱们家的方子,祖上早就定下了规矩,传男不传女,传男亦只传嫡长子。所以老爷殁了,这方子传了大哥,我们自是无话可说。但现下问题是,大哥又殁了,他却没有子嗣相传,那这方子,便又该如何处置?难道现下不该是阖家上下,寻得了方子,再充了公用,作为钟家公司收益的保障,才最是要紧吗?”

她这话说完,整个大厅里倒顿时没了声音。想来她事先早就深思熟虑,想了周全,故而此时说出这些理论,听起来倒一时不可驳辩。

何意如脸色阴沉,和钟九微微对视一眼,对方微微摇了摇头,她便知道钟秀这丫头这话,一时间确是很难否决。

只是何意如心中明白,她嘴里说得漂亮,若找到方子,充了公后大家受益,可现下这整个公司介入最深的便是二房,大房三房不过按股分红,并摸不清其中深浅。若这样一来,岂不就相当于那方子给了二房无异。

只是心里想得到,嘴里却没办法说出这些做不得准的东西出来。一时间,她既无语,其他人又哪能说些什么。

钟义见厅内无人作声,便向前走了两步,对秦淮和钟信道:

“方才二小姐这话你二人想必都听得清楚,现下从九叔和太太起,大家都无异议,自然便是同意了在你这泊春苑寻那方子出来。老七,做哥哥的说句不中听的,大哥这院子你虽住了,大少奶奶也嫁了你为妻,可是这泊春苑里有些东西,可不是你担得起的,这工夫,难道还真要我们出了人手,翻箱倒柜,去行那抄家之事吗?”

他这话意思再清楚不过,自是逼钟信自行将方子交了出来。

钟信刚要说话,一边的秦淮却忽然向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且不用管,这话,我倒要说上两句。”

钟信看了他一眼,略犹豫了一秒,终点了点头。

众人皆好奇这工夫大少奶奶不知要说些什么,一时间便都竖起了耳朵。

秦淮的眼睛不看钟义,却偏偏转过去,对上了钟秀的脸。

“二妹妹,嫂子有一事不解,原想问妹妹一声。”

钟秀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嫂子且问了便是。”

秦淮微微一笑,道:

“泊春苑里有没有方子,大家或许心知肚明,我暂且也先不说。只是听妹妹方才所言,似乎钟家这方子有个前提是传男不传女,可是我看妹妹为了这事处心积虑,煞费苦心,却不知妹妹这般辛苦,难道是为了出了阁后,也是回来分些这方子的好处吗?”

钟秀的面色瞬间变了又变,却勉强又挂住了笑意。

“嫂子这话问得好没道理,倒真是小家子的想法。我钟秀一介女儿之身,日后出阁嫁人,自是在婆家过活,又怎会图这方子的好处?只是嫂子出身不好,所以大约也想不到我们大家子的子女,自来顾念的是同宗同族,亲人血脉。我要寻这方子出来,便也是为了钟家这几房兄弟的利益,毕竟钟家的香火,还要他们绵延了去。”

秦淮嘴角浮起一个笑意,朝她竖起大拇指。

“二妹妹果然兰心蕙质,处处为自家兄弟着想,嫂子钦佩得紧。也罢,既然妹妹说得这样明白,我倒也不想再和大家猜什么哑谜。二弟方才问老七要这方子,他又如何拿得出来。因为大爷那个方子,在他活着的时候,便只交了我一个人保管,现下,也只在我的身上!”

众人见他终于说了实话,倒都以为在钟义钟秀的逼迫下,无可奈何之举,却不料只见秦淮忽然又开口道:

“只不过,让我交出这方子可以,但是这方子如何处置,却和二妹妹说的无关,需要听一听我的想法!”

秦淮这话说出来,大厅里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道今天这位昔时的大房新寡,现在的七少奶奶,竟然在被逼宫之下,还要与二小姐斗起法来。

一时间,众人都迫不急待地想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只有神情落寞的三少爷钟礼,却像是风中的飘萍,随任聚散,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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