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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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徵与左行怀之间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传播得很广,江南那边还有他们的话本,胡心姝将话本带给郁徵看时,郁徵感到非常无语。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这件事情的传播之广。

大夏王朝中,稍微关心一点政事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

然而郁徵与左行怀真的上折请求赐婚的时候,一大堆人还是惊到了。

大夏虽允许男子与男子结契,但情况很少,大户人家尤其少见,养男宠倒比较常见,男子与男子私下的往来也不少,正儿八经要求成亲的,万中无一。

郡王与大将军这样的组合更是少见。

很多人怀疑,是否郁徵有争位之心,才费尽心思拉拢左行怀。

也有人觉得,两人都是男子,也没有孩子,应当是真心相爱才在一起。

这时候,有人提出,郁徵虽无孩子,但他有世子,先前二皇子郁珑与二皇子妃的独生子正是过继在了他的名下,成了他的世子。

他若是想争夺大位,完全够条件。

再者,不说别的,就说邑涞郡那建设得如火如荼的模样,他就不像是完全没有野心的人。

郁徵与左行怀一封折子,引来不少人猜测,更有许多人坐不住。

比如三皇子。

他秘密召集门客商量数次,还是拿不准郁徵为什么走这么一步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朝堂上风起云涌,大家有各自的立场,对这件事自然有不同的态度。

在大家的默认与推波助澜之下,此事传播得越来越广。

郁徵也没想到折子上去,短短几日,话本都传到邑涞郡来了,他拿到自己与左行怀的话本,一时之间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

胡心姝:“殿下与左将军成婚,属于强强联合,该紧张的人自然会紧张。”

郁徵:“再怎么紧张,我们偏居邑涞,他们才在京都,要紧张也该是我们紧张才对。”

胡心姝:“殿下民心所向,再有左将军,何愁大业不成?他们应当是这么想。”

郁徵:“若是这么想——他们早就控制不住行怀,我这边也不是很听京都的,他们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

胡心姝:“人都是如此,能拖一日便一日,没发生在眼前的事就当不存在,现下事情到了眼边,自然不容再逃避。”

郁徵摇摇头,倒不是很着急。

邑涞现在有钱有人,纵使大夏王朝容不下他们,他们直接坐船出海,转去别的地方,或者避去别的小国,都毫无问题。

京都那边怎么想,他还真不是非常在意。

那个位置他也没有特别看重。

重活一世已经很不容易了,做皇帝也未必有做郡王自在,何必过多纠结?

当然,若是能到那个位置,他也不抗拒。

他膝下还有阿苞,能给孩子谋夺天下,还是要比龟缩在邑涞有前景。

外面流言沸沸扬扬,郁徵对左行怀说道:“我这边无碍,你那边可有难处?”

左行怀:“我这边也一切都好。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真有万一,也不必着急。不过,陛下不发话,只是一些流言,也没什么。”

郁徵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说来,他穿越到这边这么久,还没正儿八经见过他那位名义上的父皇,别说见面,连书信也未曾有过,只有公对公的折子。

他有些拿不准京都那边会是什么反应,不过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郁徵下午还念叨着他那位名义上的父皇,晚上就做了个梦。

梦中,他来到一座宫殿。

宫殿恢弘非凡,美丽异常,看着却有几分熟悉感。

郁徵在宫殿中转头四下张望,猜不准这是否是原主在京都时住的宫殿。

他虽有原主的记忆,但也不是事事都记得住。

何况,记忆这种东西,有时候自己的记忆都会丢失,更别说别人的记忆。

郁徵在宫中走来走去,推开一扇门的时候,忽然看见门后面有人。

那人正坐在茶桌前,见到郁徵来了也不惊讶,反而摆手示意他坐。

郁徵却如遭雷击一般愣住了——

这人他认识!

这分明就是他在幻境蓬莱遇上的那位冷君。

不,他的真实身份应当不是冷君,而是,而是——

有个名字在郁徵心底呼之欲出,他一时却没办法说出来。

郁徵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做进一步的反应,冷君脸上露出笑意,声音温和道:“怎么,这么久不见,不叫人?”

郁徵呆呆地在他的示意下走上前去,坐在他对面,喃喃叫了一声:“父皇。”

先前化名为“冷君”的皇帝答应一声,将茶推到他面前。

郁徵稍微回过神一些,并不敢喝他推过来的茶,只握在手里,问道:“父皇为何唤我来此处?”

皇帝道:“在别的地方见面自然也可以,只是山高路远,不如在此处见面方便。”

郁徵沉默地看着他。

皇帝道:“折子朕收到了,你真要与左行怀成婚?”

郁徵:“我喜欢男子,与左行怀乃真心相悦。”

皇帝目光锐利:“你是心悦于他还是心悦他手下的十万兵马。”

这个问题太直接了。

若是别人,可能现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郁徵却抬头直视他,认真说道:“我若觊觎他手下的兵马,必将两人相悦之事死死瞒住,再慢慢图谋,绝不会正式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不会将此事告告天下。”

皇帝看着他:“你与左行怀联姻,果真没别的目的?”

郁徵反问:“什么目的,天下么?我并不觉得一国之主就比一郡之主强到哪里去。”

这话是真的。

他跟邑涞郡有微妙的联系,甚至成了邑涞郡土地神一样的存在。

在他的治理下,邑涞郡堪称国中之国,之前兵力还有所短缺,现在有左行怀,最后一块短板补上,哪怕与朝廷正式为敌,他也不惧。

顶多离开邑涞郡,避退到其他小国去。

皇帝盯着他,不知道信了没有。

郁徵挺直了腰,非常坦荡地任他打量。

皇帝道:“你是朕的儿子,自然能琢鹿一番,这么与左行怀联姻,入主东宫的希望可就彻底断了,你可想清楚了?”

郁徵没想到他还拿自己当继承人培养过,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皇帝看他,又要开口。

郁徵忽然打断:“父皇在我心中是个明君,手段非凡。”

皇帝没想到他这么说,难得一愣。

郁徵继续:“我记得父皇身子骨很好,想必寿比南山。我与父皇恰巧相反,我身子不好,常年畏寒,汤药论桶吃。若与父皇一道站在镜前,相比起父子,我们瞧着更像是兄弟。”

皇帝深深看他。

郁徵道:“这话虽然不大恭敬,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未必及得上父皇的寿数,期望做东宫之主,恐怕竹篮打水。”

皇帝:“这样悲观,不像朕的儿子。”

郁徵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郁气,可能是原主留的,他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带着孩子早早去了封地,与父皇素无交集,父皇不熟悉我也正常。”

皇帝反问:“谁说素无交集?”

郁徵下巴微抬,正要反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件事,脱口而出:“鬼萤是你的人?!”

郁徵被鬼萤的事困扰许久,一直让人查,都没有查出来。

他冥冥中感觉,鬼萤对他们并无恶意,还帮了他们不少,可能有过渊源。

却没想到,鬼萤居然是皇帝的人。

这样一来,之前想不明白的事都有答案了。

怪不得鬼萤的消息那么灵通!

怪不得鬼萤会帮他们!

郁徵脑子转得飞快,他不知道鬼萤探听到的消息有多少,邑涞郡的秘密又有多少呈到了他这位父皇的案头。

要遭。

他们之前完全没有防备过鬼萤。

可能也是真的防不住。

郁徵的眸色暗了下来,下颌的线条收紧。

防不住也得防。

邑涞郡决不能这样敞开来任人打探!

皇帝坐在对面打量郁徵的神情,忽然说道:“鬼萤你也认识?”

郁徵下意识地问:“我认识?是谁?”

皇帝的神情有些怪异。

郁徵看到他的神色,脑子一转,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钻到他脑海里,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二皇兄?!”

郁徵:“是二皇兄对不对?!”

皇帝微微点头。

郁徵心中悲喜交集,可能也是原主留下来的情感,长长吁了口气:“居然是二皇兄。”

皇帝叹口气:“只是他留下来的七魄,三魂早已魂归地府。”

二皇子郁珑乃是被幽禁后病死,他死之后,二皇子妃蒙氏悲痛之下也香消玉损,所以阿苞才过继到了郁徵膝下。

郁徵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番隐情,一时百感交集。

皇帝倒没多跟他说这事,只问:“你真想好了,要与左行怀成亲?”

郁徵:“是。我想与他共度一生。”

皇帝:“可惜了。朕剩下的儿子当中,属你最出色。你将邑涞治理得很好,若是将天下托付于你,你应当会同样治理得很出色。”

郁徵:“父皇还年轻,以后未必没有别的儿子。”

皇帝摇头,没再说这个话题:“阿苞年纪也渐渐大了起来,窝在邑涞郡不大合适,你送他来京都教养。”

郁徵:“这怎么成?他还不到七岁!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离家?”

皇帝:“你不放心朕?”

听到这样的质疑,郁徵本该解释,脱口而出的却是肯定:“自然!”

皇帝眯了眯眼睛:“朕是阿苞的亲爷爷,还能对他不好不成?”

郁徵:“父皇还不是二皇兄的亲爹?可他们夫妻俩早已双双殒命。”

皇帝的脸色不大好看。

郁徵:“父皇若是真想教导阿苞,尽管派夫子来邑涞便是。待他十八岁后,他若想上京都,儿臣便不再阻拦。”

皇帝:“十四。”

郁徵:“十四还是太小了,最早十六!”

郁徵脸色也不大好看:“我既是儿子,也是父亲,为子为父都有经验,这么小的孩子离家,我不放心。”

皇帝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叹道:“日后再议吧。”

郁徵不再反驳。

皇帝又道:“你与左行怀那事,朕允了。”

郁徵一愣,紧接着欢喜:“多谢父皇!”

皇帝摆摆手,直接从他梦中消失了,看起来心累得很。

郁徵梦里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睛,发觉床边围了一大群人,左行怀也在其中。

外面的窗子透进白光,天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看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左行怀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腰后,扶他坐起来,又用手探他的额头:“感觉如何,先前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恐你生病,已经让人去请熊大夫与竹夫子了。”

郁徵:“不是生病,是做了个梦。”

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嘶哑异常,好像在梦中说多了话一般。

伯楹端了杯水来,左行怀接过,递到他唇前喂他喝了:“做了什么梦?被餍住了么?”

郁徵摇摇头,示意不要水了:“我梦见父皇了,他找我问话。”

左行怀脸色一沉:“是蜃谜术。你不是做梦,陛下真的找你了。”

郁徵一愣:“怪不得,我做这个梦的时候,说话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醒来之后也完全没忘记梦中发生的事。”

左行怀挥手让其他人出去,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胳膊,沉声问:“蜃谜术会让人说出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陛下问你什么了,一切都还好?”

郁徵仔细回忆片刻:“没什么大事,我应当没说错话。”

说着,郁徵对左行怀展颜一笑:“父皇在梦中问我与你的事情,我说我真心心悦你,想要与你成亲,父皇答应了。”

左行怀一愣,接着连上涌上难以置信与惊喜:“当真?!”

郁徵反手握住他的手:“恭喜,郡王夫。你可愿意与我白首不离,共渡一生?”

左行怀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莫名有些颤抖:“我愿意。阿徵,我愿意。”

郁徵:“往后要多仰仗你了,行怀。”

左行怀:“我定生死相随,永不负你!”

两人对视,左行怀张开手,紧紧抱住了郁徵。

郁徵愣了愣,伸手拍了拍左行怀的后背,露出一个笑容:“别抱了,让我先起来,说不定父皇同意我们成婚的折子马上就要到了。”

左行怀:“哪怕应用道家法术,也要今天下午才能到。”

郁徵:“那便多抱一会。”

两人不是第一次拥抱,却是在挑明感情的情况下以情侣的身份第一次拥抱得那么紧,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与心跳声。

郁徵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忽然意识到,他完全没有紧张。

好像早已经在年岁中习惯了这个人温暖宽阔的胸膛,习惯了对方的怀抱。

当天下午,京都果然派特使送来了皇帝亲手书写的折子。

折子上主要写了三件事——将郁徵由郡王封为钦瑄亲王;赐婚钦瑄亲王郁徵与镇边大将军左行怀;将阿苞的封号抬高了一截,封为良元世子。

一时之间,半个大夏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偏远的邑涞郡。

任谁都看得出来,郁徵得到了皇帝的重视,而阿苞眼看着也要一飞冲天。

同年秋,郁徵与左行怀完婚。

这是大夏有史以来,第一宗亲王与大将军成亲的婚姻,也是品阶最高的男男婚姻。

但是并没有人敢说什么,因为皇帝给这对夫夫的赐礼比所有皇子公主的赐礼都要高三成。

更因为,一直和郁徵不对付的三皇子因不敬天子,私自干政,被幽禁在了府中,夺了封号,与当年二皇子一模一样。

陛下这年膝下四子,三皇子被幽禁,七皇子被派去封地,剩下的十一皇子还小,尚在宫中念书,唯一成年且做出了一番事业的钦瑄亲王郁徵,看起来深得圣宠,并短期内不会失宠。

事实也确实如众人所料一般,九年后,良元世子被立为良元太子,二十七年后成功继位,尊郁徵为太上皇,左行怀为太上皇夫。

而这年,郁徵和左行怀依旧是一对恩爱夫夫,邑涞郡成了大夏王朝最富饶繁华的一个郡,邑涞人的商品遍布全国,甚至远销海外。

无帝位之实的郁徵,早已是大夏最尊贵的人之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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