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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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均浅昏睡了一天,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他的左手贴了个硬板放在被子外面,手背上还扎着点滴。浑身上下用不上力气,觉得很热,出了一身的汗,像是被泡在水里一样。

他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天花板上的那个大镜子,里面的人显得很虚弱,脸色白的像张纸,嘴唇只有淡淡的粉色。

夏以琛就坐在正对床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不过看起来已经睡着了,眼睛下面一层深深的乌青色,衬衫的领口敞开着,也不怕靠的褶皱了。

安均浅看了夏以琛很久,才隐约记得自己是被救出来了。当时夏以琛一路抱着自己回了别墅,似乎还瞧见了苏岩。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夏以琛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带了安均浅回来,整个人才觉得疲惫不堪。医生折腾了很久,给安均浅处理了伤口,又给他复查了手术后的状况。除了手背上被割伤的口子之外没有其他伤口,主要就是低烧、脱水和长时间未进食身体太过虚弱。之后就把人抬回了卧室里,打上点滴。

夏以琛觉得心悸不能平复,又想到安均浅迷迷糊糊的话,心里头一回没了底儿,就坐在沙发上一直守着,想等点滴打完了再去休息。中途抵不住疲倦,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均浅没有叫醒他,他觉得男人的样子实在很累很不好,而且自己也实在没有力气张嘴说话,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夏以琛很快就醒过来了,只是打了个盹儿,没过多久点滴也快要完了,就出去叫了医生过来取针。然后坐在床边上,轻轻的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右手。手背上绑着纱布,已经将伤口处理过了。修长的指节露在纱布外面,显得很苍白。

当时他看到医生将安均浅自己草草捆绑的止血布条打开之后,伤口因为结痂连着布被扯掉了一些,又开始流血,让人觉得有些狰狞恐怖。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会心疼一个人的。

安均浅再睡醒是十二点多,觉得胃里空空荡荡的,有些饿的发慌。他刚动了动手,就听到邹蓉的声音。

邹蓉瞧他行了,又是高兴又是着急,说道:“你别动别动,打着点滴呢,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她匆匆忙忙的从安均浅卧室跑出去,然后领着医生进来给他看情况。

安均浅被摆弄了两下,各项指标正常,医生才出去了。他动了动脑袋,扫了一眼整个屋里,屋里只有他和邹蓉两个,夏以琛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去工作了吧。

“你饿了么?厨房一直在熬着粥呢,要不要吃一点?还是渴了,我给你端水去?想上厕所也告诉我,你别害羞,你现在是病人。”邹蓉一边说着要去给他倒水,又要去给他端吃的,有点不知道先忙哪个好。声音带着一点点鼻音,还有些颤抖,一瞧就是忍着不落泪的样子,还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安均浅赶紧开口叫住她,嗓子干涩的难受,“邹姐……我没事了,别担心,现在就是饿了。”

邹蓉不听他开口还好,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有点崩溃了似的,开始一个劲儿的掉眼泪,说道:“今天早上我才知道。我听公司说你要修长假,以为是和夏老板出去旅行了,没想到是……早上赶过来,看到你的样子吓死了,整个人都没有生气一样……”

安均浅对她笑了笑,估计是夏以琛怕消息被媒体知道,所以连邹蓉都没有告诉,“我现在很好,快给我弄点吃的吧。”

“对对。”邹蓉赶紧擦了眼泪,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给他弄吃的上来。

厨房里一直熬着粥,还弄了些好消化的小菜,不过医生建议先吃些半流食,他还在低烧,以免消化不良胃不舒服。

夏以琛早上吩咐了厨房,又将苏岩送走了,给他弄了新的房子。然后把王鹏睿留下,让他给别墅加些保镖,破天荒的又留了几个护工和医护人员照顾安均浅。最后还是不放心,打电话叫了邹蓉过来照顾人,这才走了。

公司里积压了很多事情,夏以琛一大早就到了公司,却没有心情处理。他应该留下来看着安均浅醒过来的,医生说最晚中午的时候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只不过夏以琛忽然觉得有些心虚,这也是头一次体会到的感觉。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均浅,不知道怎么面色自如的保持冷静的面对安均浅。出了这种事情,是他的保护不当。而且他又怕两个人见面,安均浅会第一句话问“昨天说的算不算?”

夏以琛拉开柜子的抽屉,里面放了一个牛皮纸袋,是上次他想送给安均浅的,里面装着尚崇苑的房本和钥匙。不过当时安均浅说要拿这个抵债,所以又被收了过来。他将牛皮纸袋拿了出来看了很半天,最后放在桌子上。

安均浅发现别墅里人多了,平时根本见不到什么人影,除了吃饭的时候有人在做饭之外,其他都是别墅外面的保镖。而今天不同,什么医生护工还有保姆的,多了这么多人让他都有点不适应。

邹蓉整天都陪着她,几乎不让他动一根手指头似的,什么事情都代劳。安均浅觉得其实自己没什么事情,下午烧退了,除了乏力之外完全康复了,但是邹蓉就连上厕所都要跟着他,让他尴尬的不得了。

“邹姐,夏老板说了什么时候回来么?”安均浅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以前这个时候夏以琛早就回来了,今天连个电话也没有,“还有,你要住下来么?都九点多了,晚上多不安全,赶紧回去吧。”

“我又不是小姑娘。”邹蓉说着皱了皱眉,“夏老板应该还在公司里。”

她心里是对夏以琛有些不满的,邹蓉一直以为夏老板是绝对好男人的角色,不出去乱搞也不会怎么限制安均浅的活动。只是这次出了事情,安均浅还没醒过来,夏以琛就去了公司,中间也不闻不问的,晚上也不回来,怎么看都是不关心的表现。

邹蓉不会明白夏以琛显得想法,安均浅是压根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夏以琛晚上一点多才从公司出来,回去的时候别墅里已经都关灯了。他上了二楼,安均浅的房间不会锁门,直接进去。床上的那个人已经不用再打点滴,平躺着两只手都搭在被子外面。

他走过去,也不敢开灯打搅到安均浅休息,放轻了动作坐在床边上。

安均浅其实没有睡着,他白天一直在床上休息,邹蓉不让他随便下床,所以一直醒了睡睡了醒的,结果晚上就根本不困。夏以琛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有睁开眼睛就已经能辨认出来了,脚步声听多了也是会熟悉的。

他感觉到夏以琛坐在身边,床垫凹陷下去,他的身体也跟着有微不可见的倾斜。然后就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头发,手指顺着他的额头划过鼻子在嘴唇上来回摩擦。

或许是屋里太暗,夏以琛并没看到安均浅的睫毛在颤抖,只当他是睡着了。他将牛皮纸袋放在床头柜上,觉得胸口里有股气顶着不能纾解,不禁叹了口气。

指肚在柔软的嘴唇上轻轻摩擦,似乎能感觉到呼吸的气流轻轻扫过。夏以琛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无能为力,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只是这次却没有办法。

指腹在嘴唇上揉弄了一会儿,离开之后安均浅就感觉到夏以琛的唇贴了上来,非常小心翼翼的,蜻蜓点水一样的亲吻。然后是温软湿热的舌头,在他嘴唇上扫动,偶尔挤开他的唇瓣,却不再深入。

安均浅先是觉得嘴唇上痒痒的,而后这种感觉慢慢的扩散,延伸到脊椎上,让他的睫毛抖得更快,似乎连呼吸都快要不稳定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挑逗,让他有些装睡不下去。

可就在安均浅觉得夏以琛会深入这个吻的时候,那个人却停下来了。他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远离开,不住皱了皱眉,然后猛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就咬上了夏以琛的嘴唇。

夏以琛显然没有发现他早就醒了,似乎吓了一跳,下嘴唇一阵刺痛,被人狠狠的咬住了。安均浅飞快的撬开他的牙关,然后在对方口腔里扫过,带着种粗暴的感觉,想要把刚才那种不温不火麻痒感消除掉。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只是片刻就有点呼吸不顺畅。

夏以琛重新压低了身体,将他放在床上,低头回吻着。两个人口舌交缠,水渍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呼吸逐渐的加重着。

他记得安均浅身体没有恢复,虽然有种要继续的冲动,不过还是慢慢的放开他,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白天睡得太多了。”安均浅喘息着,声音有些沙哑的不自然。

“快睡吧,已经2点多了。”夏以琛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俯身在上面亲了一下,“我去洗澡,一会儿就回来。”

安均浅没出声,夏以琛说完了就进了浴室里。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夏以琛似乎温柔了很多,或许是因为起初那个不疼不痒的亲吻,现在自己的脊椎骨还有些酥酥麻麻的错误。

他只是回想着,就觉得下身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浴室里打开了水,有淋浴的声音。安均浅不禁在被子里扭了扭身体,别扭的不舒服。最后抵制不住,用左手握住了自己下面。

他的右手有伤,被纱布包住了,不合适做这么事情。所以只能用左手笨拙的来回套动,总感觉差点,以至于夏以琛在浴室里小半个小时,他在外面都没有泄出来,难受的不得了。最后猛的听到水声戛然而止,他吓得一个哆嗦,这才弄了出来。

安均浅疲倦的几乎不想动,不过还是赶紧拿了床头柜上的纸将粘腻的液体擦干净,然后心虚的扔到了大床底下,反正现在下地扔进纸篓里是来不及的。

夏以琛出来的时候他就闭着眼睛,又装起睡觉。总觉得自己再被这么惊吓几次,一定会出某些难以启齿的问题的。

夏以琛出来后就躺在他身边,还像以前一样,小心的搂着他的腰。一时间感觉这种姿势好像久违了一样。而安均浅似乎瘦了一些,淡淡的沐浴液香气中带着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心跳漏了几拍。

安均浅虽然说是不困,但是发泄过了有些疲惫,感觉着身边的温暖,很快就睡过去了。倒是他身边的男人,又是一夜未睡。

安均浅以为第二天一大早自己醒过来还是不会见到夏以琛,因为邹蓉说公司的事情很忙,似乎之前推掉了很多,他也知道当老板的没有一刻清闲。

但他一睁眼,却发现身边的男人还是那个姿势,一点也没有变的抱着自己。

九点多钟的时候两个人才起床,夏以琛问他,“下去吃饭还是在屋里吃?”

安均浅有点犯懒,再加上现在天气也冷了,下了床肯定是要换上衣服的,干脆就说:“这里。”

夏以琛点了头,就出去给他拿吃的。虽然还是粥和小菜,不过就光是粥的种类就一天很多种,甜的咸的都不重样的,厨房那边就怕安均浅说吃腻了。

安均浅喝了两大碗粥,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乏力和头晕也没有了,有点大病初愈的感觉。

夏以琛等他吃完了将东西拿出去,然后又回来了。安均浅有点奇怪,问他:“你公司没有事情了么?”

“我下午再去公司,下午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夏以琛让自己保持着平时的表情,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牛皮纸袋递给安均浅。

安均浅低头看了看,先是觉得牛皮纸袋有点眼熟,左上角压了一个死印儿。他还记得之前夏以琛将装着尚崇苑房本钥匙的牛皮纸袋送给他,不过自己拿房子还了债,结果惹恼了夏老板。夏以琛当时把他压在车里亲吻,那个牛皮纸袋就丢在一边,被压到了,在一角有个死印儿。

安均浅不用打开已经知道了袋子里装的东西,不禁挑了挑眉看着夏以琛。

“这是我第二次送你的东西。”夏以琛声音很平淡,“除了尚崇苑的房子,里面还有另外一样,你可以打开看看。”

安均浅按他说的,将牛皮纸袋打开了,倒出来里面所有的东西。他口中说的另外一样是几张纸,确切的说是安浅与华影的合同。

“你当初签的合同是十年,”夏以琛看着他说:“现在合同都在这里,你想离开这里,也可以。”

安均浅觉得自己心跳的有些快,大脑里有些缺氧似的。他从重生之后就一直想着要摆脱夏以琛,然后离开这里。只是现在对方终于肯放自己走了,他又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

安均浅点了点头,喉结滚动着,他笑了笑,心里骂着自己怎么这么贱?自己又不是没包养过小演员,就算再捧着,新鲜劲儿一过还不是说忘就忘了。在这中间期盼着感情和真心,实在太傻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果然人虚弱的时候都是最脆弱的最没有智商的,他当时还在想着,或许自己真的有那么点适应了夏以琛,有那么点习惯,有那么点喜欢,可以和夏以琛慢慢的试一回,试一回他上辈子都没当真过的“谈恋爱”这种事情。

手边上的合同和钥匙让他觉得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中了,清醒了很多。

“谢谢夏老板。”安均浅冲着他呲牙一笑,然后直接把合同撕掉了,房本和钥匙放回牛皮纸袋里,说:“我今天下午,不,一会儿就走。”

夏以琛觉得心口有点顿顿的疼,微微的攥着拳,平复了一下声音才说道:“你身体还没好,等身体好了再走。”他说着顿了顿,“或者……等中午吃过饭,我送你过去。那边家具都是全的,我已经让人去打扫干净了。”

“不用,夏老板不是下午要去公司么?”安均浅站起来下了床,感觉被子外面果然有点冷,“我自己就行,反正之前也去过。而且住不住那里还不一定,没准会去别的城市找找生计,也说不定。”

夏以琛身体有些僵硬,只是安均浅背着身穿衣服,所以看不见。他想过安均浅会离开这里,这样他们就真的要断了联系。他本来想将尚崇苑的房子给他,至少让他别离的太远。不过看来,这点想法也不现实。

两个人中午一起吃了饭,向往常一样,没有冷场没有冲突。这个圈子里,谁不会演戏?

下午安均浅和夏以琛一起出了别墅,不过安均浅没有让他送自己,直接走了。从现在开始,自己终于自由了,这才像是真正的重生。可他完全笑不出来,想着昨夜两个人温柔的亲吻,不过十二个小时,已经是陌生人了。

安均浅没有去尚崇苑,看着手机里的电话本,邹蓉是夏以琛公司里签的助理,肯定不能跟着他单飞,就像她之前一样连违约金都交不起。容宴已经去了国外,他不想再打搅他的生活。最后还是给雷宗有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喝酒,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一杯。

雷宗有到了酒吧就看到安均浅坐在角落里自己喝酒,现在酒吧里几乎没有人,他格外的扎眼,“你怎么跑出来了,还出来喝酒,身体还没恢复就又折腾。”

安均浅招呼他坐下来,然后笑道:“其实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什么?道别?”雷宗有一点准备都没有,奇怪的看着他,“你要走?”

“是啊,”安均浅点头,为了不尴尬一脸的笑容,说道:“夏老板把我和华影的合同给我了,我从现在开始就自由了。”

“你要单飞?”雷宗有似乎不太赞同,皱着眉有些严肃,“你现在虽然比以前出名了,但是要单飞恐怕以后会很苦难吧。有夏老板照顾着你,你还能不别人欺负,以后要是单飞了,是个人物都要捏你一下。”

安均浅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也不一定以后继续拍戏了。”

“不拍戏了?”雷宗有更惊讶了,安均浅现在要说是一部戏出名,也不为过,傅天哲的角色让他的名字一下就火了,以前接的片酬都是三线水准,现在基本是二线头名的钱。这么好的机会,却说不继续拍了,这让雷宗有不得不惊讶。

“我也不是很喜欢拍戏。”安均浅想了想,自己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工作,以前就是吃喝玩乐,从来没想过要正正经经,努力上进的做什么,“我拍戏也没什么天赋。”

“你没有天赋就不会把傅天哲的角色演好了,”雷宗有说:“大家都是从没天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天才都在四线待着呢。”

安均浅被他逗笑了,没找到话反驳也没再说话。

雷宗有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开口问他,“你跟我说实话吧,到底怎么了?”

安均浅沉吟了半天,“其实简单的说,就是我和夏老板掰了,他送了我房子解除了合约,所以我们没关系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留在娱乐圈里么?现在谁不知道夏以琛是娱乐圈里的老大,我留下来也没出路了吧?”

“怎么会这样?”雷宗有更惊讶了,安均浅刚被救回来了,他以为夏以琛和安均浅两个人以后的关系会更好,谁知道却听说两个人掰了。安均浅住院的那些天,雷宗有是看着夏以琛怎么照顾人怎么陪床的。之后安均浅被绑架,夏以琛的担心和着急也不是假的,他头一次见到这么不稳重的夏老板。

“估计是夏老板玩够了。或许觉得我很麻烦,”安均浅深深的吸了口气,“每次都是我被八卦杂志爆了这个爆了那个的,这次还惹到了变态女人。如果我是大老板,这么折腾也会不耐烦的。”

“小浅。”雷宗有些复杂的叫了他一声,“你就没想过夏老板不是玩玩么?我觉得你们两个心态实在有问题。”

安均浅心里哆嗦了一下,像是被雷宗有一下戳到了痛楚,拿起酒杯猛喝了几口,立刻觉得凉气顺着喉咙一直冰到胃里。他就是因为想过,才觉得自己傻。

“别喝这么多。”雷宗有把他的杯子推开,“你刚做完手术,而且身体这么虚,病了又该受罪了。”

安均浅倒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就没去再摸酒杯。他心里想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需要酒精麻醉什么。

安均浅离开酒吧,雷宗有让他跟自己回罗家去,不过他没有同意,还是自己一个人走了。

他不想去尚崇苑,总觉得是夏老板的施舍,既然要断那就断的干净点。安均浅想了半天,最后回了“家”。

安蕊看到他很高兴,安浅爸爸看到他,严肃的脸上难得的也有点笑容了。曹玲淑笑着招呼他坐下来,然后问他有没有吃饭。

他们并不知道安均浅被绑架的事情,只知道他刚出院几天而已。

安均浅说:“我过几天可能要去外地,短时间不回来了。”

曹玲淑巴不得瞧不见他,因为上次医院里的事情,安浅爸爸回来跟她大吵了一架,竟然闹着要离婚,还动手打她。她心里高兴,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就怕再被说不是。

“在外面好好拍戏,注意身体,不要逞能。”安浅爸爸说着,“今天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在家里休息吧。”

安均浅在“家”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拍门声音吵醒了,他穿上衣服出去一瞧,客厅里来了客人,居然是邹蓉。

曹玲淑以前就怀疑邹蓉和安均浅在交往,这次又看见邹蓉追到家里了,一大早烧了猴屁股一样的使劲儿叫门,更是觉得有猫腻。

邹蓉看到安均浅松了口气,他听雷宗有说安均浅要走了,赶紧联系人,但是哪里都没找到,结果跑到他家里来,才定下心。

“我有事情跟你说。”邹蓉说。

“行,到我屋里来说话吧。”安均浅就知道雷宗有守不住秘密,不过也没想到这大早上七点的……

邹蓉关了门,就问他,“你怎么好好的就要走?还和华影解了合约?你一个人没有背景没有钱的,出去一定会挨欺负的。”

安均浅说:“邹姐,其实我一直都想走。”他说着顿了顿,然后整理了一下思维,继续说,“说实在的,我以前没认为自己会喜欢男人,除了玩玩。跟着夏老板这段时间也是半强迫的,虽然很受照顾,不过我真的很别扭。现在夏老板放我走了,其实也挺好的。”

邹蓉沉默了,两个人面对面十多分钟,谁也没说一句话。

曹玲淑让安蕊拿些瓜子和茶给安均浅和邹蓉送过去。她虽然不待见安均浅,可他现在是家里的摇钱树。曹玲淑觉得安均浅现在出名了,一定能娶个千金小姐回来,这样家里就不愁吃不愁穿。邹蓉一个小助理,说白了就是打工的,要是真跟安均浅好了,那不是打了水漂。

“你给你哥哥端点零食去。”曹玲淑不好意思去打搅,就让安蕊去,如果有个什么,安蕊肯定藏不住心思。

安蕊不知道曹玲淑想的什么,安均浅回来她就很开心了,今天邹蓉也来了,于是就高兴的端着吃的过去。站在门口准备敲门,又腾不出手来,却把两个人的对话听了清楚。

“小蕊?”邹蓉看到安蕊,实在意外,赶紧说:“你怎么过来了?”

“哥哥,”安蕊听到安均浅的话,心里又是震惊又是复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下意识的问,“哥哥你真的不喜欢夏先生么?”

安均浅记得之前安蕊来和自己一本正经的谈过一次,小姑娘还说让他加油支持他,一定会帮他保守秘密什么的。安蕊一直都以为他们是互相喜欢的吧?

安均浅看着安蕊不相信又震惊的表情,还有那双孩子特有的、干净的眼睛,他有点迟疑。

“小蕊你不懂。”他觉得自己有点败了的感觉,让一脸要哭样子的安蕊坐下来,然后把她手上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免得摔碎了。

邹蓉也手忙脚乱起来,她怎么会想到安蕊在门外听到了。安蕊低着头坐着,没一分钟就开始流泪,这下把两个人更弄的没办法了。

“我就是觉得难过……”安蕊抹了抹眼泪,“我以前以为哥哥喜欢夏先生的,可是哥哥你一直被强迫,我就觉得很难过,我之前还……”

安均浅觉得如果面对着像夏以琛那样有城府有手段的人,他可以脸不红不假思索的说着半真半假的话。但面对着安蕊这样单纯的孩子,他有点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不想污染干净的东西。

“其实……”安均浅想了想,拿了纸给安蕊擦脸,说:“也没有那么坏。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很抵触,不过人的习惯很可怕,我后来就渐渐的习惯有夏以琛在旁边。而且他真的给我做了很多事情,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反正对我也挺好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理智这东西只适合用来指点别人怎么做,轮到自己就经常不正常……”

“其实,我觉得我是有些喜欢他的。”

安均浅无声的舒了一口气,第一次对别人自己喜欢夏以琛,他觉得一下放松很多,感情压抑的太久也需要别人分担一些。

“那为什么喜欢不能在一起,你们明明之前就很好的。”安蕊眨着眼睛,“哥哥你别哄我,还是觉得不舒服。”

安均浅笑了,“因为夏以琛不喜欢我,所以也不能勉强。”

邹蓉最后走了,千叮万嘱让他不要把现在手机号扔掉,就算换了新的也要留着这个,免得以后失去联系。然后又让他告诉自己打算去哪里,只是安均浅都没想明白,所以这回真是不知道。

安均浅身上没有什么现金,不过有张卡,就是演傅天哲这个角色的片酬,省吃俭用的话足够他碌碌无为的过一阵子,不过这不是出路。

安均浅离开家,安蕊送他下了电梯到楼下,然后又是一本正经的说,“哥哥,我想了好半天,觉得还是支持你。我觉得夏先生是喜欢你的啊。”她说着皱了皱眉,“不过就算真的现在不喜欢也没关系的,哥哥你可以追夏先生啊。喜欢人不都要追求的么?什么都不做,就说没缘分,这样不好。”

安均浅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走了。”

他从家里出来就去买了一张飞机票。安蕊说的话有道理,只是他一直没有想过,他只想着做个了结,然后离开娱乐圈,就和夏以琛毫无瓜葛了。其实说起来他现在除了演戏真不知道要做什么,而在娱乐圈里,他才站住脚,就这么放弃有些可惜。

现在的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但不代表以后也是。安均浅想,夏以琛能做到的事情自己或许也可以,至少他以前当过冒牌的安家大少,至少他现在还有一个多亿的资产。等他能站在巅峰上的时候,或许会回来找夏以琛,那个时候两个人在一个高度上,追求什么的也没有不可以。

当初夏家大姐夏以珊也送了一套房子给安均浅,离这里有些远。安均浅坐了飞机过去,然后把房子卖了在市郊换了个小的,就安顿下来了。

网上到处都在传安均浅单飞了的消息,他现在也算是名动一时,结果很多小公司来挖墙脚。安均浅没有再签合约,他之前好歹是个不上进的商人,也知道其中的道道,拿卖房子的钱弄了个小工作室,其实一共没两个人,自己给自己接剧本。

离开夏以琛,安均浅才真正发觉娱乐圈有多难走。找他的人不少,很多都是要让他陪吃饭的,安均浅一口回绝,剩下的也有约片的,当然片酬压了不少。

之后第一个月他就接了一个剧电影配角,本来说好了片酬是四十万,拍了两三个月下来最后给他的只有二十万。

安均浅当时也不懂太多,以前有夏以琛照顾着,谁也不敢克扣他的片酬,而且都是上赶着就塞进他手里了。这次给他钱的副导说了,他是被人介绍进来的,介绍人拿了十万。他在剧组里的表现不怎么好,导演好几次都要换人,不是自己顶着他早就被刷下去了,所以也拿了十万,还说这也无可厚非。

第一个剧本接的很失败,安均浅郁闷了几天很快又接了剧,反正就是一刻不停的工作。只是他没想到,仅仅相隔了三个月,在新的剧组里,就遇到了华影的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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