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成为森林之主

有了解决的方法，自然是不会在的场的面前说的。

“这瓶妖怪的血我就带走了。”斑拍了拍重新贴上符咒的瓷瓶，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在除妖师手上的好。

“这样我也很为难啊。”的场叹了口气，这也算是的场一门的所有物，就这样给了妖怪，那真的是颜面尽失了。

“阿拉，这东西对人类没用吧，那么的场君把它喝掉不就不存在了吗？”太宰眨了眨眼提议道。

所有人都看着太宰怔愣了半晌，这是开玩笑的吧？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人类没有伤害，但实际上如何谁都不知道，就算是的场也不敢一饮而尽。

“这瓶血就当做我给大人的供奉吧，如果在人间有什么不便之处大人随时可以来找我。”的场欠了欠身退到一旁，被太宰这么一吓唬他是淡了跟中也建立供奉关系的想法，但是和一位神明交好总是没有坏处的。

众人离开时，太宰转头对的场做了个鬼脸。

“真是不好惹的人啊。”的场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希望那位神明大人别被带进沟里。

随后，的场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收拾一下，准备离开吧，这边的事情不要插手了。还有，调查一下百物语组的事情。”

虽然对江户时代的妖怪组织了解不多，但是听到这个名字的场总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

回去的路上，乱步问道，“虽然对除妖师不了解，但是我还是知道安倍晴明的，我记得他是阴阳师才对。除妖师和阴阳师有什么区别？”

这里面活的最久知道的最多的就是斑了，包括夏目都好奇的看向斑，期待他的解答。

“除妖师算是阴阳师的分支吧。阴阳师除了需要精通除妖还要精通占星、历法等等，要培养一个合格的阴阳师成本太大了。”蹲在夏目脑袋上的斑解释道，“战国时代妖怪横行，阴阳师供不应求。于是就出现了除妖师这种职业，专精于除妖一门。”

“所以现在还有阴阳师吗？”中也好奇的问道。

斑用后腿挠了挠耳朵，思考了一下，“应该有吧，我也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好像京都有一个花开院家，四百年前和羽衣狐那一战还挺壮观的。”

“羽衣狐？”夏目还是第一次从斑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是个很危险的妖怪，整天嚷嚷着要诞下子嗣什么的，当时还来找过我想让我加入她的百鬼夜行，不过被我给拒绝了。”斑晃了晃尾巴，“我不是很喜欢他们的作风。”

“原来老师还有这样的经历啊。”斑很少提自己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活得太久逐渐淡忘了，夏目都不知道斑有这么光辉的过去。

“百鬼夜行就是一百只鬼在夜晚的街道上游荡？”太宰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了一下。

“到底有多少只鬼就要看大将的能力了，一般来说出动百鬼夜行就是要打架了。”突然成了这里面学识最渊博的人斑其实是有些得意的，活得久就是有好处啊。

“你应该也有能力组建自己的百鬼夜行吧？”乱步问道。

“我当然可以，但是我不喜欢。几百年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游历，也是最近才在八原定了居。”斑有些骄傲的站了起来，大妖怪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的实力被质疑，他就像浮云一样在时间飘荡直到找到了八原，找到了夏目。

“喂喂，夏目你做什么！”斑突然被夏目从脑袋上抱到了手上。

夏目摸了摸斑的脑袋，说道，“回去以后去七辻屋吃东西吧。”妖怪的最近对人类来说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啊。

“什么？！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一下子斑的脑袋里只剩下七辻屋的美食了。

“这点上大人跟我一样吧？”斑晃了晃脑袋，提起羽衣狐他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很久没见过的老朋友在东京。

“我？”一直安静的听他们讲话的中也突然被叫到，懵逼的眨了眨眼。

“跟人类妖怪混在一起，看起来也没有属于自己的神使和供奉。”

“神使啊。”太宰突然搭上了中也的肩膀，如果中也真的是神明的话，“考虑一下收我做神使怎么样？”

“哈？”中也看着太宰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先不说他会不会，退一万步说，收太宰做神使，那绝对是唯一一个需要神明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的神使。

到目前为止有关于中也神明的信息都是模模糊糊的，就连中也自己也是刚知道自己的身份，太宰长叹了一口气，希望以后能遇到个了解情况知道把话说清楚的人。

隐隐的知道太宰为什么这么说的中也低下了脑袋，他的记忆始于7岁，如果他真的是神明，那他也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年轻的神明。中也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能够感受到沉睡在自己体内的荒霸吐，等他作为正常人的寿命到了，那么他是会以中原中也的姿态活下去还是以荒霸吐的姿态存在呢？

如果是以中原中也的姿态活下去，那么他熟悉的人都吃早会离他而去呢。

“别哭啊，如果我真的先死了，绝对会带着你一起走的。”太宰动了动搭在中也肩上的那只手，语气里满是笑意。

“谁哭了啊！”中也的确没哭，就是气氛沉闷了些而已。他一直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虽然朋友没几个，但是他不想一个人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没哭就笑一个。”太宰伸过来另一只手，一根手指头抵在中也的嘴角，妄图将他的嘴角往上扯。

看着在自己嘴边动来动去的手指头，中也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松口看到太宰手上的牙印.心情舒畅了。

“哇呜呜，都流血了！”太宰急忙收回手，不停地朝自己的手指吹气，“中也，最讨厌了！”

“活该。”中也勾起了嘴角，看了太宰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正在湖边等待的众妖怪们看到了从外面走回来的众人，赢了上去。

“夏目，你没受伤吧？”丙十分焦急的抓着夏目看了又看。

“我没事，我就是去喝了杯茶就回来了。”看到丙这么紧张的样子，夏目笑着安抚道。

“肥猫，怎么样？解药拿回来没有？”确认完夏目的安全后，丙看着斑喊道。

斑从夏目的怀里跳到了地上，“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斑大人！”

“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斑的真名的太宰眯起了眼睛，果然就算是夏目也有是有些心眼的啊。

“我们把妖怪血带回来了。”这瓶妖怪血经过商讨一致同意放在了中也这，此时他将瓷瓶放在了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我们只知道这是百物语组里的妖怪的血，枫呢？”话说到一半斑突然发现枫不在妖怪堆里。

丙低着头握紧了双手，最后还是三筱代替她开了口，“你们走后枫的情况突然恶化了，丙用符咒遏制住了她血液的流动，她现在沉睡在湖底。”

“所以到底有没有方法可以救枫大人啊？”果冻焦急的在地上打滚。

“就算不知道是什么妖怪的血，但是有了这个理论上是可以解除污染的。”丙看着瓷瓶叹了口气，“但是……”

“但是？”

“明明枫是最晚被污染的妖怪，程度确是最严重的。你们走后我对枫作了一番身体检查，她才告诉我她看到其他妖怪出现了不良症状，情急之下用自己干净的血液换掉了他们体内被污染的血液，所以她血液内毒血的浓度非常的高。”

“妖怪还有这么善良的存在啊。”乱步感慨了一句，他对怪力乱神这种东西不是很相信，小时候听到的妖怪传说也都是妖怪会吃人，这种会为了小妖怪牺牲自己的大妖怪还真是有些颠覆他的世界观。

“所以我当时才说需要大人您帮忙。”斑说道，他当时有问过身边的小妖怪，他们所说的其他被污染了的妖怪也在这队列中，他一看就发现他们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就猜到了也许有这种可能。

“我可以做什么？”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中也也有没要推脱的意思。

“阿勒，我能看见丙了？”原本空无一人的草地上突然出现了穿着和服的女性。

“这就是之前说的大妖怪可以自主现身？”在乱步眼里原本模模糊糊的影子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丙的脸色一变，瞬间明白了斑想说什么，当即接过斑的话茬，有求于人的情况下考虑到那位和中也看起来很亲密的人类看不到妖怪，丙凝结出了实体，“枫是以血为生的妖怪，可以做到换掉自己或是别人的血液。她可以排出自己体内的毒血，但是那毒血一进入体内就已经和自身的血液融合了。要换血，必须把身体里的血液全部都换掉。枫吸取其他小妖怪体内的毒血，已经把自己备用的干净的血液都用光了。”

“喂喂，你们该不会是想让她和中也换血吧？”听明白丙的意思，太宰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太宰，让她说完。”中也奇怪的看了太宰一眼，以他们对自己恭敬的态度他们根本不可能拿出会损害到他的方法，这连他都能看穿的事情，今天的太宰是怎么了？

“关心则乱啊，太宰君~”乱步的声音传进了太宰的耳朵里，让太宰打了个冷颤瞬间冷静了下来。会关心则乱，一方面是因为对中也的在意，另一方面说到底是对妖怪的了解太少了。

“乱步先生，回去以后我们一起研究妖怪吧。”太宰小小的后撤了一步，凑到乱步身边小声的提议道。

“大人的力量很强大，只需要一点点血液，血液里的力量就足够枫自己再生血液了。”为了自己的好朋友丙低下了脑袋，“对您不会有伤害的。”

“求您！救救枫大人！”在中也还在思考的时候周围的小妖怪们通通跪了下来。

还什么都没说的中也感觉到了一丝压力，反正对他也没什么伤害，救救也挺好？

虽然看不到跪在地上的小妖怪们，但是恢复正常状态的太宰通过夏目的转述还是了解了情况，他凑到中也耳边轻声说道，“你如果出手救助了，是不是就获得一森林的妖怪的拥护了？”

“呵，然后我就在这里当山大王不回去算了。”顺着太宰的话中也居然说起了冷笑话。

“森先生会哭的哦。”

“我可以帮你们。”也没有思考多久，中也开口道，这种举手之劳他还是乐意做的，当然不是因为太宰说的那个原因。

丙先用妖怪血和符咒帮那些已经被治疗过一遍的妖怪们清理掉了体内残余的一些毒血，然后妖怪们将沉在湖底的蚌壳抬了上来。

蚌壳打开，里面躺着的是身上贴满符纸的枫。

丙撕开一张符纸，唤回枫的意识后跟她说明了情况。

枫挣扎着坐了起来，双手放在身前，弯下腰，脑袋碰到手，“感谢您的搭救。”

中也的手指割开了一个小口子，在一个小碗里滴上了几滴血，之后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太宰看着中也逐渐愈合的伤口，“虽然以前就知道你伤口愈合的快，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的确，以前至少还在正常人类范围内。”中也看着已经毫无伤痕的手指皱了皱眉，现在就算说他是人类他自己也不信了。

“跟你这次的身体状况有关？”太宰猜测道。

“回去再做个检查吧。”

虽然这种事情想来也是现代医疗设备检查不出来的，但是没有其他渠道的他们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那边已经开始准备换血了，三个在此之前对妖怪世界毫无了解的人围了上去，好奇的睁大眼睛围观。

枫的左手边是一个巨大的碗，右手边是装着中也血液的小碗。枫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割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这如果是人类，就是自杀现场了。”乱步吐槽了一句。

体内血液的流逝让枫的外表也起了变化，乌黑的头发逐渐从发根开始变白，少女般的面容也开始有了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

体内的血液流的差不多了，枫的右手动了动，碗中的血液飞了起来落进枫微张的嘴里。没多久，白发变成了黑发，脸上的皱纹、老年斑也全消失了。

“感觉活过来了！”身体恢复了往日的轻松，枫高兴的伸了个懒腰。

“感觉有些惊悚啊。”观看了换血全过程的中也感觉背后一寒。

“这就是妖怪啊。”虽然看不见枫脸上那么细致的变化，但是那黑发变白发的样子乱步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夏目看了看丙又看了看斑，一边庆幸斑不是人形妖怪，一边想丙是不是也会这样？

这一刻三个人才真正理解了妖怪的本质，面容什么的都是假象罢了。

“有人能给我解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太宰摸了摸下巴，他只能看到一只碗里的血少了，另一只碗里的血多了起来。

元气满满的妖怪少女跳下了蚌壳，可惜在场的三个人类已经无法直视她了。

“大人！”枫在中也的面前跪了下来，“请大人让我们供奉您、为您建造神社、每年为您举办祭典！”

被吓了一跳的中也摸了摸后脑勺，“我也没有做什么。”

身边所有的妖怪都跪了下来，枫说道，“这对于您来说也许只是一件小事，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天大的恩赐。我不敢奢望成为大人您的神使，但请让我们成为您的信徒。”

“请收下我们吧！”身后众多妖怪齐声说道，那声音让中也的心头被震了一下。

“我说吧。”看着在他面前显形的妖怪少女，在这之前已经告诉了中也可能会发生的后果的太宰笑着扬了杨下巴不能看到其他妖怪跪下来的场景真是遗憾呢。

“你就答应他们吧。”斑劝道，“妖怪是一种有恩必报的种族。”

“很有趣呢，中也你就答应吧。”就连乱步都在一旁起哄。

“乱步先生……”中也十分无奈的看了一眼乱步。

“好吧。”在场所有妖怪和人类都希望他答应下来，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了。

当晚他们被兴高采烈的净之森的妖怪们留了下来，说是要给中也和他的友人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有很多丰富多彩的晚会。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中也看着自己面前跑来跑去、像是在过节一样的小妖怪们迷茫的呢喃了一句。

他就是跟着侦探社去八原度了个假，怎么就有了一堆妖怪小弟呢？

“不好吗？”太宰笑着摸了摸中也的脑袋，让他成功回到了炸毛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