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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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此人,还是早日除去为妙。

那主公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冷笑道:“这贾赦,非一般人,我们当初设计贾赦独自前往北疆,原是难得的机会,却叫九重楼出动二十精英还是失了手。后来,贾赦夜闯公主府,整个公主府的侍卫尽出,外加咱们京城多少潜伏的暗线,依旧叫此人将吴喜、余飞松引入皇宫,险些叫司徒碧怀疑到我头上,乱了计划。而此人,却全身而退。身具如此本事,能取此人性命的,唯有此人不防范的人。”

那主公显然并不托大,知道贾赦此人的本事,不宜力敌。那么,贾赦绝对信任的人向他出手呢?

现在整个局势暗潮涌动,在一次抢购粮食之后,永昌公主府终于重新评估了贾赦的立场。

对于贾赦的实力,永昌公主府向来是忌惮的。但是以前,永昌公主府误会了贾赦的立场,以为贾赦如贾源、贾代善一样,只是一个保皇党,所以,永昌公主府之前算计贾赦,也只是剪除景怀帝的臂膀而已。

但现在,永昌公主府却正式将贾赦当做了竞争对手。

而对局势敏感如贾赦,自然不会对来自永昌公主府的压力一无所觉。

因为有爵位着无旨不能离京,几家利民粮行都在京城,铺子当街的门面不大,后院却有极大的仓库。这是当初左良置办产业的时候,贾赦就交代的。因为这几家粮行本就是为了囤积物资做准备的,以前生意不好,倒也不显眼。如今被永昌公主府盯上,贾赦便去得勤了一些。但凡采买回来的粮食,贾赦都及时收入空间,只余中小规模粮行该有的库存维持日常生意。

至于另外一些贾家自己庄子上的产出,都是运回善永侯府库房,收入空间便更容易些。

除此之外,贾赦的日子也算得清闲。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这日刚下朝,善永侯府就来了两名贵客。许岩刚到贾赦的书房坐下,还没来得及喝第一口茶,便有家丁来回话说敬老爷来了。

贾赦瞧着许岩道:“许兄,我有什么事是不瞒着敬大哥的,就是不知道许兄这边方不方便。”

许岩是北斗副指挥使,虽然地位并不低,但是北斗和文武官员是完全不同的系统,原是保持着一份神秘的。贾敬是在兵部任职,二人原不该打交道才是。但是今日许岩却不讲究那些了,挥挥手道:“我和侯爷是朋友,朋友信得过的人,我也信得过。”

贾赦听了,笑道:“贾赦朋友不多,但是能交友如许兄,便超过许多世人了。”又命家丁请贾敬进来。

贾赦这次回来之后,便减少了府内用的丫鬟、婆子,增添了不少家丁。说是家丁,其实不少是当年贾代善部退伍下来的兵士,都没有入奴籍的。凭许岩的眼力,自然瞧得出这些人的来历,不过许岩也没说破。

叫许岩说,以军功立身的公侯之家,就该是如此家风才对,之前的荣国府,当真不像样子。

贾敬进来,瞧见书房还有人,倒是愣了一下。

许岩既然没有避嫌不见贾敬,便也没再隐瞒身份,很坦然的做了自我介绍。

贾敬的父亲原是京营节度使,贾敬本身又是进士出身,即使对北斗没有多么了解,也知道有这样一个机构,更知道北斗副指挥使是怎样敏感的身份。

今日见了北斗最年轻的副指挥使之一,贾敬先是一愣。只见许岩长相颇为俊美,甚至还有几分儒雅,倒不似传说中那样杀人如麻,满身戾气;也不似贾敬想象中那样平凡。贾敬笑道:“久仰北斗大名,今日得见许大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许岩笑:“怎么,许谋没有生得凶神恶煞,叫贾大人失望了?”

贾敬也笑:“传言总是信不得的,不过许大人确然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许大人比我想象的俊美。”

传言总是夸大其词,因为北斗经常暗中行动,这个组织便被传得神乎其神,又形容的十分可怕,恨不能将北斗中人形容的个个皆是人间修罗。但是贾敬可不会那样没见识:正因为北斗不便暴露身份,贾敬以为北斗中人,应该是身怀绝技,但是表面上看上去却越平凡越好,丢人堆里没人能认出来才好。太出挑或是太凶恶,都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并不利于暗中行动。

贾敬觉得许岩不像想象中长得平凡,却没将话讲明。自然不用明言,许岩听也明白了,听了贾敬这番话,许岩也知道贾敬是有见识的。笑道:“贾大人谬赞了。”

贾赦知道许岩和贾敬前后脚的来,朝中必然发生了什么有关自己的事,介绍贾敬和许岩认识之后,贾赦便问:“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叫你们都来我这里讨茶喝。”

贾敬何等睿智,知道许岩没有回避自己,便是信得过贾赦,再说,朝中信息,许岩可比自己灵通多了,自己那点消息若是避开许岩,反倒显得小器,于是贾敬也毫无回避之意,道:“赦兄弟,今日朝上,有御史参了你一本大量囤积粮米,远超善永侯府所需。说你此举乃是不顾百姓民生,奸商所为。”

听到这里,贾赦便笑了:“囤积粮米算得什么错处?但凡有余力的人家,谁会一点子粮米不存,这原算不得什么错处。若定要寻错,参我不顾民生,倒不如参我图谋不轨。今日朝上,只怕还议论了别的大事。”

贾敬也笑了:“原是什么都瞒不过赦兄弟,今日先京营节度使告老,赦兄弟猜猜新的京营节度使是谁?”

贾赦听到这里,面上神色一肃:若是换了京营节度使,多半是王子腾。原著上王子腾就曾任京营节度使,后来又奉旨查边。可见王子腾在原著的新帝登基一事上是出了大力的,只是原著的新帝本就是个傀儡,后来新帝登基,王子腾反而明升暗降奉旨查边,应当是被过河拆桥了。

现在离原著开篇都还有好几年,没想到王子腾不过三十出头,已经上位了。难道因为自己打乱了永昌公主府的计划,政变要提前了?

“哦,京营节度使换人了?若是京营换人,定是提拔少壮派官员,是王子腾还是史鼎?”贾赦问。

即便知道贾赦出众,听到贾赦一猜一个准,贾敬和许岩也觉得有些吃惊。要说二人都自忖天赋不错,但是比之贾赦,两人都自觉不及。

贾敬笑了起来,道:“若不是赦兄弟日日在家逍遥,我都要怀疑赦兄弟今日上朝去了。新提拔的京营节度使正是王子腾。”

贾赦浅笑了一下,道:“侥幸猜中罢了。”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能耐,除了末世带来的技能确实异于常人,有些所谓的未卜先知不过是比旁人多看了几遍原著罢了。但是自己既然决定寻找机会彻底解决景怀帝这个麻烦,自然需要招揽能人。像贾敬、许岩这样身怀真本领的人,唯有强者能令他们心悦诚服。既然有机会,贾赦乐得用知悉原著的优势装一回高人。

左良劝自己先招兵买马,如若能让贾敬、许岩这样的人才站在自己一边,可抵千军万马了。

贾敬笑道:“赦兄弟不必过谦,世上哪有那许多侥幸之事。洞察世事,是旁人所不及的本事。”

贾赦没接这一茬了,而是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听了这话,贾敬和一直没说话的许岩都一脸深以为然。若非两人都对此有所察觉,二人不会今日一同前来。山雨欲来,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话到此处,三人皆沉默了。事关天下江山的大事,一个决定牵扯多少人的性命,此刻的氛围凝重起来。过了阵子,贾敬道:“赦兄弟怎么舍不得将好酒拿来?这几杯茶水当真缺些味道。”

贾赦苦笑道:“酒是好东西啊,一醉解千愁。可惜,我不敢喝酒已经数年了。现下,已经快忘了美酒的味道。思虑大事的时候,我从不敢沾酒。”这是实话,自从穿越过来,虽然物质生活比在末世好了很多,但是贾赦依旧时刻处在危险之中,这种紧张的生存环境让贾赦时刻不敢放松,更加不敢沾染酒精这种会麻痹神经的饮品。

许岩道:“我也不喝酒。”北斗副指挥使的地位是高,但是因为直接听命于皇帝,平日又很神秘,名声并不好。只有身在北斗内部,才知道这是一个竞争多么激烈,又多么危险的职位。许岩能成为北斗最年轻的副指挥使,固然离不开惊人的天赋,也离不开惊人的自律。许岩也是滴酒不沾的。

贾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虽淡些,提神醒脑,倒比酒养人。”在道观避祸好几年,贾敬岂能不知不敢沾酒的人的辛酸。谈起酒的话题,三人倒是生出一股感同身受。

都是卷入朝堂局势的人,谁也身不由己。

既然贾赦和许岩都不喝酒,贾敬也没坚持,而是继续问:“赦兄弟,你就不怕么?你为朝廷立了多少汗马功劳,如今朝中动向,对你却不大有利。”

贾赦脸上神色淡淡的:“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怕与不怕,该来的总是要来。再说,王子腾升任京营节度使,难道不是冲着敬大哥你来的么?当年的京营节度使可是大伯。”在先太子落罪前,京营节度使是贾代化。

先太子一案,原本和贾代化无甚关系,但是当时景怀帝震怒,牵扯的人极多。贾代化作为京营节度使,负责京城防务,算来有失察之罪。当然,先太子本来就没有谋反之心,贾代化就算再明察秋毫,也查不到先太子蓄意谋反的‘罪证’。贾代化受连累,实在是冤枉。

但当时,天大的冤屈,谁不是忍者呢?贾代化自那之后便告老致仕,没几年郁郁而终,贾敬也到了道观避祸。

京营节度使这一实权,原本是贾演一脉的传统势力范围,现在也转移到了王家。

说起来,许岩之所以这么年轻升任破军部副指挥使,还是那次护驾得力,景怀帝破格提拔的。

贾敬叹道:“说起来,并未过去多少年,但是演公一脉,早就不奢望好前程了。但是京营节度使一职,若是公允的讲,赦兄弟你更合适。此次任命,颇令人不服啊。”

这事儿许岩自然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听到贾敬如此直白的讲来,也忍不住插口道:“贾大人当着我的面非议皇上,不怕我禀报皇上么?”北斗之人,只对景怀帝负责,贾赦兄弟当着许岩的面议论景怀帝此举令人不服,算是大不敬。

贾敬笑道:“许大人能将身份坦诚相告,我几句心里话,自然也能坦诚说。若是这样几句人之常情的话都要避开许大人,倒辜负了许大人自陈身份的心。”

许岩也爽朗一笑道:“大丈夫相交,原该如此,贾大人爽快。”其实许岩心中也觉畅快,自从升任副指挥,统领破军部,许岩日日算计,处处防范,许久不曾和人这样坦诚交流了。上一个让许岩觉得交往起来轻松的是贾赦,此次头一回和贾敬打交道,发现贾敬也是豪爽人。这两兄弟,虽只是堂族,倒也有些相似之处。

将话说开,之前凝重的氛围终于轻松了下来。

许岩转而问贾赦:“连贾大人都替侯爷鸣不平,侯爷就没觉得不公么?”

贾赦脸上神色倒是淡淡的:“我若有心实权,在上回去北疆时候,没得北疆总兵一职,便该心中不平了;此次任命京营节度使,无论是谁,都不该是我。我平与不平又如何呢?吏部的文函不会因此改一个字,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侯爷方才说过树欲静而风不止,侯爷虽洒脱,若是局势不容侯爷洒脱该如何?”许岩笑问。

许岩有此一问,倒不出贾赦所料。许岩此来,不会是来讨茶喝的。朝廷的事,自然有贾敬告诉自己消息,许岩也知晓这一点。但是许岩还亲自跑一趟,自然是要传什么贾敬不知道的话。

贾赦笑道:“局势不容洒脱的,并非我一人。别人如何,我便如何?若是换做许兄,该当如何?”

许岩因为阿古拉狱中痴呆一事,也引起了景怀帝怀疑。贾赦处境固然尴尬,许岩也是同病相怜。德州仓一案后,许岩跃升为景怀帝最信任的副指挥使,押解阿古拉回京后,这种信任便因永昌公主府的挑拨而产生了裂痕。

许岩听了贾赦的反问,却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肃色道:“我不过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既是买主现下用不着买我卖命了,我也乐得退步抽身。若是实在退无可退,便不得不争一争了。”

许岩这表情,这语气,话里有话呀。贾赦看得出来,贾敬也看得出来。

“哦,许兄到了不得不争的境地了吗?”贾赦依旧淡淡的问,脸上神色八风不动。

“侯爷觉得呢?”许岩玩味一笑,反问。

贾赦坦然道:“我和皇上打交道数年,也略知皇上脾气。许兄只因阿古拉痴呆一事见疑于皇上,只此一事,倒不会让许兄处于退无可退,不得不争的境地。但是皇上若是要继续重用许兄,或许需要对许兄来一次一次试探。什么样的试探能让许兄重获皇上信任?替皇上完成一件颇为棘手的任务,或是解决一个颇为棘手的人?这个人,是我吗?”

这个人,是我吗?贾赦不再打哑谜,而是直白的问了出来。

景怀帝笑纳了自己的功劳,却不敢给自己实权。如此行事,就算自己看破情势,不争不抢,依旧会有人觉得不平。就算朝中没人敢妄议,却也拦不住有人心中不平。心中不平,则人心思乱。

又不肯重用自己忌惮的功臣,又要安抚人心,最好的办法,岂非让功臣永远闭嘴。

贾赦在朝中交好的人不多,但是许岩绝对算得上一个。那么,让许岩亲手除掉交好的官员,是否就能重获景怀帝的信任呢?

若是景怀帝自己,或许还不会对功臣用那么毒的主意,但是贾赦可不会忘记景怀帝信任的,还有一座永昌公主府。

永昌公主府,推动自己前往北疆却不给实权的真正力量,一计不成,也绝不肯善罢甘休。如今永昌公主府也必然查到自己囤积粮草的事,凭永昌公主府的敏锐,自然也能猜到自己所做的准备绝非自保那么简单。

永昌公主府会低估自己吗?一股图谋造反的强大势力,一股暗中筹划起兵逼宫的势力,一股极有政治智慧,且掌握了好几个地方实权,又拿捏住朝中不少文武官员的势力,决不会因为现在自己除了几个家丁护院还没有招兵买马就忽略自己。

甚至在永昌公主府眼里,贾赦是比景怀帝更强大的敌人。

那么,借景怀帝的手除掉贾赦,便是上上策。景怀帝是个多疑的人,他忌惮贾赦,而且给贾赦挖过坑。贾赦又好端端的回来了,而且立功回来了,就算贾赦装作不知北疆之行的猫腻,景怀帝能不怕吗?景怀帝怕,永昌公主府便有挑拨的空间。

先让阿古拉痴呆,再让景怀帝对许岩起疑,然后名正言顺的命令许岩杀贾赦,试探许岩的忠诚度。这完全符合景怀帝的脾性。更重要的事,贾赦和许岩交好,文武百官知道的虽然不多,但是不可能瞒过永昌公主府。在永昌公主府看来,贾赦这个人,警惕性高,本事又大,连九重楼最好的杀手群体出动都奈何不了他,那么最有可能杀死贾赦的,便是贾赦不会防范的人。

许岩,武艺高强,得贾赦信任,要杀贾赦,没有比许岩更合适的人选了。

永昌公主府,太了解景怀帝,此举一箭多雕,不可谓不高明。

然而世上不缺傻子,也从来不会缺聪明人。这一箭多雕的毒计,于贾赦而言,也没那么难猜。

所以,当三人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贾赦直接点破了:许岩兄,你现在为难的事,是皇上让你来杀我。

皇上让北斗副指挥使来杀自己,换做朝中任何高官,估计都吓得夜不能寐了。但是贾赦就有那本事,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说出来。

好智慧,好胆色!对于贾赦,许岩是真心将其当朋友,也真心佩服贾赦的本事。否则,他大可不必今日来这一趟,直接动手就是了。但是即便二人真心论交,许岩也庆幸自己来了这一趟。

贾赦既然能准确分析自己此来的目的,那么就算自己直接动手,贾赦也有可能早就心中有数。若是贾赦防范自己,许岩自问有可能死的不是贾赦。

“侯爷无论智慧还是胆识,都是许谋生平仅见,许谋佩服。那么,侯爷可知道如何到了今日局面?”许岩问。

贾赦笑道:“我知道,想必许兄也知道了。”

许岩嘴角轻扬,朝永昌公主府看了一眼,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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