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法则发力二更

埃忒尔有些欣慰。

独眼巨人心思单纯，虽然这种性格很容易被欺骗，但相处起来却是很好的朋友。毕竟他对你的话语大多时候都能听得进去，也不会做出太多的质疑。

墨提斯的消失并没有给奥林匹斯山带来太大的影响，在众神兔死狐悲数天之后，很快，有关墨提斯的信息便被抹除了个干干净净。目前能让众神重视的，也只有那即将到来的，与俄特里斯山的战斗。

双方都有预感，在最后一次战斗过后，他们可能就要分出个胜负了。到了那个时候，谁才是掌控这神界的一方，也就有了定论。

战争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之中终于爆发。

神界的战火甚至已经开始蔓延到人界以及更多的地方。即便埃忒尔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张开屏障，阻拦了大部分的攻击，但是神力的残余泄露而出，也足够人间的万物感受神明的愤怒。

这一次不止人类遭受了灾难，动物，植物，野兽甚至是宁芙，他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盖亚焦急不已，张开的屏障挡住了大地之上的人类。

“盖亚，你不能只是保护人类。”乌拉诺斯心中不安，他看着外面受到不同程度死亡和伤害的生物，再看看盖亚保护下黯然无损的人类，提醒道，“你要知道，只钟爱某一物，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这场战争只要不将世间颠覆，原始神可以不保护任何一物，却绝对不能像盖亚这样，只钟爱保护人类，而对其他万物视之不理。

盖亚没有听劝。

众神的神力逸散而出，单单只依靠埃忒尔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她得保护人类不受到一丝伤害才行。

人类存在于安全的环境之中，望着屏障之外被天火，碎石击倒的万物，他们跪拜在盖亚的神像之前，恭敬地表达着敬意。

是盖亚拯救了他们。

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涌入到盖亚的体内，她还来不及高兴，下一刻，这些力量受到巨大的吸力，连同盖亚自身的力量一起都被吸走。

盖亚面色大变，只是那力量流走得太过迅速，她连阻止都来不及。

“乌拉诺斯，快，保护人类！”她大声呼唤。

远在千里之外的埃忒尔感受到身体之中瞬间充盈的力量，也来不及在意他们到来的原因。神杖在他右手边悬浮，力量冲击起来的波浪将银发吹起，维护着神界与人间的屏障再一次加厚。

对于人界万物，这些虽然还是会带来伤亡，却已经算不上是灭顶之灾。

至于人类，虽然盖亚已经很快反应过来让乌拉诺斯帮助阻挡危机，在这样的战斗之上，仍旧是消失了几个。

盖亚心痛，乌拉诺斯的心情也不太好。

“你没有发现自己的力量为什么会突然流失吗？”乌拉诺斯问道。

盖亚神情一顿，终于想起了让她没能保护好人类的罪魁祸首，片刻之后，她神色大变，惊讶不已。

如果不是乌拉诺斯这么一问，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将她力量抽走的居然是法则。

“为什么会这样？”盖亚不解，“我哪里做错了？”如果是倪克斯这么做的，她可能还会把责任全部推出去，可是到了法则这里，盖亚只觉得浑身发凉。

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让法则发怒了吗？

惊讶，惧怕在盖亚心中凝聚，她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对人类的爱太过了。”乌拉诺斯说道，“将心思与精力全都倾泻到一种生物身上，是一种偏颇，是违背你神格的不公平的表现。”

“不公平？”盖亚反问，“如果有公平的话，最开始当上神王的就是我了。”

盖亚说出深埋在内心深处，一直没有忘记的怨恨。

难道当初法则所要求的，只有男神可以成为神王不就是一种不公吗？

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怨恨再一次说了出来，乌拉诺斯不再言语。

这便是盖亚对他们的恨意，之所以对倪克斯的格外浓烈，不过是因为倪克斯可以拥有成为神王的机会，盖亚一开始便被否决罢了。

*

倪克斯此时站在埃忒尔的旁边。

双方的战斗已经结束，埃忒尔今天也是花费了巨大精力，赫墨拉将他带来极西之地的时候，一向温和有礼的埃忒尔此时已经是脱力的症状。

“做得不错。”倪克斯夸奖道。

埃忒尔靠在云椅之上，缓缓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倪克斯忽然说道，“对于突然加持到你身上的神力，你怎么想呢？”

“那不是父亲您在帮忙吗？”埃忒尔疑惑，他当时虽然能感觉出那些神力不属于倪克斯，可是仔细想想，除了他和厄瑞玻斯，也没有其他的神明会在这个时候帮助了。

“当然不是我。”倪克斯摇头，故意掐头去尾说道，“那是盖亚的力量。”

果不其然，埃忒尔犹自垂着的脑袋猛地抬起，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就不可能了？”倪克斯反问，继而笑着说道，“不过不是她自愿的。”

埃忒尔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自愿，虽然这样的话，今天的事可能会惹怒盖亚，可总比无事献殷勤得好。

倪克斯失笑，和他仔细说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关于盖亚是否报复你倒是不用怕，我一直在的，至于其他，想必现在的她也没有心情。”

“那么埃忒尔，我的问题来了。”倪克斯问道，“那种力量骤然在体内充盈的感觉，怎么样呢？”是否会让你感到沉迷。后半句话倪克斯没有直接询问，他知道埃忒尔心里有数。

埃忒尔沉默半晌，这才说道：“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没来得及感受许多，就不得不要将这些力量释放出去。”

“而且，正是因为拥有再失去过，才会觉得这种力量骤然的增加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那些力量不是真的储存在了他的体内，而是用了就没有了，正因为如此，埃忒尔才体会到了其中的落差，感受到了不该得到的力量到底会有多少危险。

倪克斯欣慰一笑，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

“去休息吧。”

“不用再问了吗？”埃忒尔说道。

“不用了。”看他模样，知道他了解了自己询问的原因，倪克斯赞扬道，“我已经得到了满意的回答。”

他之所以有这样一问，也是害怕埃忒尔会像盖亚一样，沉迷在力量之中，这样的话可就不好了。

幸好，埃忒尔还是非常理智的。

待到埃忒尔离开，倪克斯这才将目光看向了盖亚的神殿。

细究盖亚为什么对他会有那么大的仇恨，还是要从最初开始。

如果她的身份一直是女神的话，盖亚也不会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如果他一直是男神，虽然也会被敌视，却绝对不会成为拉仇恨最稳的那个。究其原因，还是要从女神变为男神开始。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可以，盖亚却不可以，这便是盖亚最为怨愤他的原因。

盖亚偏激，法则当初的那个决定，也不一定是没有问题。

就算在盖亚的命运之中，她会有其他的荣耀，可是一旦这不属于盖亚的愿望，那么盖亚会埋怨，憎恨也不是没有理由。

不过倪克斯自认他一开始是无辜的，当初遭到盖亚的敌视，他不可能不反击，到了现在，也变成了貌似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次的事情对盖亚的打击肯定很大。”倪克斯说着，有些烦恼，“计划被打乱了，就是不知道经过这件事情，盖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按照最初的计划，盖亚就算从人类这件事情上吃了亏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没想到法则这么“给力”，一下子就让盖亚吃了个大亏。

“若不是她行事偏颇，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今天做这件事情的不是盖亚，也会遭到惩罚的。

“这已经是很轻微的警告了。”厄瑞玻斯没有说的是，如果这个警告都不能让盖亚悬崖勒马的话，那么显然，就得要让盖亚受到一次痛击才行了。

*

战斗的结果便是奥林匹斯山获得了胜利，作为失败者，克洛诺斯和他的兄弟们在这次战争结束之后，全都被关押了起来。

由独眼巨人打造的牢狱，百臂巨人亲自看守，防止克洛诺斯那一丝一毫反扑的可能。

随口与百臂巨人聊了两句，宙斯昂首走向牢狱之中。

他的父亲，曾经的神王克洛诺斯此时已经成为了阶下囚，早就没有了最初的高傲，看到这一切，宙斯嘴角绽放笑容，站到了他的对面。

“你获胜了。”克洛诺斯早就度过了最初失败后的低沉情绪，面对宙斯也是冷淡不已的模样。

宙斯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父亲确实很强，最后之所以能获得胜利，也是因为他的身边有波塞冬和哈迪斯帮忙的原因。

“父亲，现在感觉如何？”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成了倒酒的侍从。”克洛诺斯忽然大笑，说道，“宙斯，你很不错，不过我也相信，你的神王之位不会那么安稳的。”

宙斯点点头，仿若在赞同他的说话。

“你今天能获得胜利，是因为你的兄弟们都憎恨着我。”克洛诺斯停下笑声，说道，“待到我失败之后，面对更多的利益，没有了共同的敌人，你们最终也是要反目的。”

就像他和瑞亚一样。谁又能想到，当初的瑞亚对他是怎样的百依百顺，忍让不已呢？结果最后，还是为了这所谓的孩子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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