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小黑在朋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但因为惊吓太大，哪怕站起来，他两条腿依旧发软颤抖，身上一摸一把汗，是实打实的害怕。

直播间的粉丝们看见这一幕，都急忙关切道：“小黑没事吧？”

“有没有大佬说说，表演能演到这种程度？我有点懵了。”

“小黑要有这演技，奥斯卡都得求着给他颁奖。”

“表情动作可以演出来，但生理反应骗不了人。黑小黑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了，头盔是真的。”

“但，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全息头盔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一个小公司造出来了？国外都造不出来的东西，咱们华国能行？”

“你说这话我就不开心了，头盔的真假咱们先不论，华国就比国外弱？咱们国家是落后了国外好多年，但近几年已经慢慢赶上来了。别的不说，5G不就是咱们国家先弄出来的？能别每天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所以，说好的打脸呢？黑小黑没演，意思是全息头盔是真的？咋就这么扯呢？”

“我不信。”

“不信+10086。”

弹幕上有人怀疑，有人懵逼，有人虽然不可思议但已经倾向于相信。

黑小黑从惊吓中彻底回过神之后，看了眼弹幕，那上面滚动的大部分言论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信是正常的，他太理解这些人的心情了，一个小时之前，他跟这些人心情一模一样，谁跟他说这事他都不信，拿出再多证据，他都会觉得是假的，甚至觉得说这事的人是弱智。

但现在，他信了，不但信了，还想跪下管天寰叫爸爸。

什么科技限制，什么百年内不可能实现，什么全息就是伪概念.....这些话，在事实面前屁用没有。

但这个事实太过惊世骇俗，没有亲眼见到，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黑小黑直接道：“信不信，你们自己来体验店看一看就知道。”

全息头盔都出来了，谁还有空跟这些人吵架啊。

当然是趁着现在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时候捡漏啊，货是有限的，等到时候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他能抢得过那些欧皇触手怪？

黑小黑和朋友两人默契极了，话不多说，直接出了房间找工作人员。

女生掐着点在门外等候。

黑小黑见了人，立刻道：“给我预定十......算了，一台，等会，先告诉我价格是多少吧。”

他突然想起，5G手机刚出来那会，售价都上万了，现在这可是全息头盔，跟手机电脑不是一个档次的，售价六位数七位数都不过分。

身为一个普通老百姓，这玩意他还真不是说买就能买得起的。

“现在官方售价正在商定中，还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太贵的。”

是，不贵不贵，售价十万都算便宜炸了。

总之，以黑小黑的判断，头盔绝对不会下了六位数。

他咬牙道：“给我定一台。”

他朋友更狠：“我定两台。”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听到了对方心在滴血的声音。

但全息头盔啊，为了这玩意，他们天天吃土也认了。

可下一秒，女生一脸歉意道：“抱歉先生，预订名额已经没了。”

天寰只是开启了预定通道，人数上限为八千。

早上九点的时候，预订人数为0，但几个小时后，就已经满了。

黑小黑一脸懵逼。

怎么可能，直播间不是没人信这玩意吗？就这他都没抢上？

直到他扫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

“我不信这玩意的，就是无聊随手预订了一下。应该没人像我一样无聊吧？”

“手滑，一不小心就订了，也懒得取消。”

“呸，一个个嘴上不信不信，结果背地里搞小动作，无耻，幸亏我手快订上了，不然还真被你们这群人坑了。”

黑小黑：就，想哭，怀疑人生。

为什么要作死开这个直播？

不想着打脸天寰，就不会开直播，更不会千里迢迢来到体验店，结果最后连个预订名额都没捞到手。

直播坑我，这群粉丝，天天喊着爱他喜欢他，扭头就跟他抢头盔，一群假粉！！！

黑小黑后悔死了。

但后悔没用。

他只能抓着女生追问：“那下一批预订在什么时候？我留个电话，预订开了之后，你马上通知我啊。”

“好的，先生您报一下手机号码就可以。”

黑小黑报了手机号后，还是有点不甘心，迟迟不肯离去，追问道：“真的没有名额了？前面没人退订吗？或者，我能不能再体验一个小时？刚才还没玩够，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通融一下好不好？”

“没有，不行，我是机器人，程序设定，没法通融。”女生拒绝三连。

黑小黑：差点忘了，这姑娘是机器人。

如果是一个小时前，他是不信的，眼前的女生分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言谈举止没有一丝违和，怎么可能是机器？

但经过全息世界的洗礼，这次他信了。

天寰这么神，连全息头盔都弄出来了，跟真人一样的机器人有什么稀罕的？

哪怕下一秒天寰说自己造出了宇宙飞船，他都信，并且只会跪下喊爸爸。

黑小黑看着眼前的女生，没忍住，还是感慨了一句：“你看起来跟真人没有任何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比如，我现在可以把自己的头摘下来给你看。”

摘什么？

黑小黑懵逼。

女生一脸认真地笑着，微微歪了歪头，搭配上刚才那句话，气氛突然恐怖。。

见女生的手已经放到了头顶，准备摘头。

黑小黑打了个哆嗦，急忙阻止：“不，不用了。”

话落，他急忙带着朋友落荒而逃，生怕慢上一秒，女生把头摘下来，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黑小黑是网上出现的，第一个体验全息头盔的视频，直播期间，他的视频观众人数就一路高涨，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这个视频，直播结束后，因为有回放，热度不减翻增。

国庆当天，黑小黑的直播剪辑刷爆了各大平台，网民们的反应更是剧烈，相信的、质疑的、抹黑谩骂的.....#真假全息头盔#这个词条更是冲上了热搜。

这次的热搜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一上去就冲到了第一名高高挂着，紧接着，关于全息头盔的词条就没有从热搜上下来过。

关注的人越来越多，博主大V、科研大佬、记者闻风而动，统统去体验店转了一圈。

体验店像是有毒一样，但凡去过的人，进去之前，无论是不屑，还是质疑，出来的时候都是一个反应。

默默删掉以前对天寰的谩骂质疑跪求原谅，化身狂热粉丝狂吹天寰，紧接着就是追三连，天寰什么时候开启第二批预售、头盔定价是多少、什么时候发货......

没去过的吃瓜群众好奇极了，你说是假的吧？天寰还能买通所有人？这里面可有好多有钱有名有地位的人物，天寰还能拿钱砸动这些人？

可要说是真的，可是，那是全息头盔啊。

出于各种因素，越来越多的人去了体验店，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被毒化成为天寰狂热粉丝。

每天都有人闹出新的动静，导致天寰上了热搜之后，就下不来了，整整大半个月之后，才逐渐消停了下来。

至于当初拉踩天寰的创世，都这个时候了，谁还记得那玩意。

赵锦航的游戏，如果没有作死和天寰撞了档，好好营销，多少能有点玩家。

但他偏偏作死，想要借着这次机会把天寰彻底踩在脚底下，结果却是，天寰没被踩死，他自己反而死的透透的。

游戏上线当天，所有人都在忙着在各大平台吃瓜讨论，就连最热门的那些手游，都因为天寰的事，在线用户降了一大堆，更别说赵锦航这个还没上线，没有任何玩家基数的新游戏了。

创世的游戏上线的时候，在玩人数没破百，凉的让人心梗。

但让赵锦航更难受的是天寰的全息头盔。

相关信息每天都会变着法地出现在他眼前，刷手机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甚至路过的路人嘴里，说的看的，全是天寰，全是头盔。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有多失败。

看不起谢清颜？觉得他是个草包？

谢清颜用事实告诉了他，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草包。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天谴。

且不说赵锦航心里多复杂，当初跟着赵锦航走的那批员工就疯了。

天寰现在就是一条登天梯，他们原本已经登了上去，可竟然自己作死跳下来了？

到底多蠢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

他们现在恨不得穿越到过去，一巴掌扇死当初递交辞呈的那个自己。

一部分人不甘心，企图再次回到天寰，急忙联系宋思思和姚松，言辞诚恳地道歉卖惨。

两人收到这些人的微信，看着那长篇大论，丝毫没看出诚意二字，只看到了通篇的不要脸。

姚松看都没看，就准备把人拉黑，却被宋思思拦住了。

“别急着拉黑。”

宋思思一脸坏笑，从人事手里要了一份现在的员工待遇条例，然后给这群人群发了过去。

陆氏作为华国最顶尖的公司，员工待遇向来是最好的，天寰也沿袭了陆氏的待遇，甚至在谢清颜的修改下，更加优渥，更加人性化。

这些人看见这份待遇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工资翻N倍，工作时间少，几乎不加班，各种福利听起来就让人眼红，甚至在全息头盔还没有发货的时候，所有员工都给配了一个头盔。

光着一个头盔就值多少钱？

他们要是天寰员工，头盔转手一卖，恐怕立刻就能在帝都买上一套房。

这些人都快疯了，一边后悔，一边探听宋思思的口风。

既然把员工待遇都发过来了，想必他们还有机会。

宋思思说了一句：“谢总真是个好老板啊。”

这群人立马开始吹捧谢清颜，把谢清颜吹成了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天才，然后又疯狂辱骂贬低赵锦航，甚至连自己都骂。

宋思思看他们又夸又骂足足两三个小时了，估计打字手指头都快累掉了，便非常体贴的把这些人统统拉黑。

呸，还想进天寰，你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