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拜访

希瑞尔和大蝙蝠一起坐在正义大厅的会议室中。

精灵一遍喝着骨瓷杯里的红茶,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还不忘八卦道：“我一直很好奇,从了望塔到正义大厅,再到科技设备和行动资金，那位在背后资助正义联盟的金主花了这么多钱,却从来没有在联盟的任何一个地方露面过,还真是神秘。”

事实上，外界都在谣传，正联背后的金主就是哥谭市的首富布鲁斯·韦恩先生,而正联成员中,特别是蝙蝠侠,还和韦恩先生传过几次绯闻。

大蝙蝠在座位上做的笔直，不对碎嘴的精灵做任何回答。

讲了一大通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希瑞尔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有些自讨没趣，“你真是一个分享八卦的最差人选。”

“关于‘光明’机构的组建，你已经有大体思路了？”看着精灵从自己背包中掏出了一盘盘小甜点,似乎真准备在这里喝下午茶了,蝙蝠有些无奈,主动开口问道。

盘子里淡红色的红豆糯米团子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在灯光下颇有几分晶莹剔透。

这道甜点，是前几天希瑞尔从拍卖行买下食谱后刚刚学会的，他把小盘子推到大蝙蝠的面前，劝道：“尝尝嘛,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吧。很新鲜，我刚刚做的，吃完了之后会给食用者加一个移动速度增加百分之十的小BUFF。”

昨天晚上熬夜在哥谭巡逻，不过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个小时又起来去给新组建的少正擦屁股，在记者、媒体、政府和几家科学院之间斡旋，布鲁斯一口饭都没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黑色的手套，捏住一个糯米团子扔进嘴里，嚼了嚼，有点粘牙。

“味道不错。”

希瑞尔笑眯眯地看着大蝙蝠进食，端起杯子来又喝了一口茶，短暂的放松过后，最后还是说起了正事：“关于‘光明’，我的想法是人员依旧以特工为主，技术支持还需要依赖复仇者和正联。这几天，我还准备去拜访一下X教授，希望变种人也能出一份力。至于目前‘光明’下属于美国政府……是个难题，我希望能通过运作，将来让它转到联合国下属，再和国际刑警组织达成合作关系。它不应该属于哪个政府所有。”

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精灵对地球的了解有所加深，特别是制度方面。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无论是超英、特工还是变种人，只要愿意为了人类文明的未来而战斗，不分国籍、种族与前科，都能在“光明”中有一席之地。

但目前来看，基本上每个超英都拥有自己需要守护的城市，要他们都在“光明”常驻是不太现实的，所以还是要依靠各国政府培养出来的精锐特工作为中坚力量。

也算是因祸得福，这次纽约被亡灵入侵差点毁灭的事情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没有人还会觉得希瑞尔说的话是妄言，反而会对他大开各种方便之门。

大蝙蝠听了之后缓缓点点头，又拿起一颗糯米团子塞进嘴里，“不错，你的思路很清晰。”

希瑞尔看他似乎吃的挺开心，干脆把自己烹饪出来的甜面包拿出来，盛满了盘子。

“我倒是很希望超英，特别是复仇者和正联成员能够常驻，但你们本来就很忙了，这样似乎不太现实，所以有至少一个成员能够在机构常驻就好了，我想你们可能也不放心我自己操纵这样的一个机构，有人来监督一下更好，彼此都放心。”

这次大蝙蝠倒没有点头，他拿起桌子上的面包，一口一口吃的很快，但看起来却很得体优雅。

“如果不放心你，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讨论这件事了，”布鲁斯喝了几口希瑞尔倒出来的魔法泉水，感觉到身上疲惫被缓解，声音却还是嘶哑，“这件事我们会内部讨论，不过正联在‘光明’的常驻成员，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超人了。”

要兼顾守护自己的城市，又要参加联盟的各种任务，还要在“光明”进行日常运营，想来想去只有闪电侠和超人的速度才不至于分身乏术，而超人的综合实力更佳。

无论是希瑞尔还是大蝙蝠，心里的人选都是他。

希瑞尔轻轻微笑起来：“至于复联那边，神盾局被调查，现在停止了一切活动，巴顿特工和罗曼诺夫特工还有美国队长已经确认要在我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我已经和超人联手开启了亡灵能量研究计划，必要的支持你无须担心，仪器和科研人员我会出资。”

希瑞尔失笑：“巧了，托尼那边也是这么说的，你们要不要竟标一下。”

大蝙蝠：“…………”

不知道为什么，好讨厌哦。

希瑞尔自然也是知道蝙蝠侠和钢铁侠的性格不怎么对付，于是很体贴地没有要求蝙蝠当场答应，很痛快地转换了一个话题：“你们新组建的少年正义联盟看起来挺不错。不知道家长们愿不愿意……让小朋友在我这里找份兼职做做？”

对于这个提议，向来料事如神的蝙蝠侠倒是没提前预想到，他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因为超人？”

蝙蝠侠知道超人就是克拉克，肯定也会知道他现在就住在克拉克的对门。

希瑞尔很坦然地靠在椅子上，金色长发顺着椅背铺散开来，他眯了眯眼睛：“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本来由神盾局担负教导责任的蜘蛛侠，连带着他的小伙伴新星、铁拳那几个小朋友……现在都被扔给了复仇者，队长也一直在带他们。对于这些小朋友来说，将来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面临的主要敌人是亡灵。所以，既然已经开了一个幼儿园了，为什么不多招收一些学生呢？”

“罗宾的真实身份和姓名我会保密，”蝙蝠侠略一思考，给了个肯定的答复，“希望你是个好老师。”

希瑞尔拍了拍一尘不染的白袍，站起身来，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蝙蝠侠声音沉稳：“合作愉快。”

拥有一个好的合作伙伴是多么快乐的事情，至少抹去了希瑞尔内心深处不喜欢青少年的烦躁……

接下来的日子，“光明”开始按照构造者的思路，飞速搭起了自己的框架。

而希瑞尔，果然如自己所说，去拜访了生活在纽约郊区的X教授。

这座校园坐落在绿草如茵的郊区，周围人烟稀少，颇有英国贵族学校的氛围。生活区和教学区混杂，都在一栋主要由石头与木质材料建成的大楼中，建筑楼层不多，但占地很广，夹杂着草地、小公园和喷泉，背后是一大片树林和一顶小小的山丘。

虽然还没见面，但希瑞尔已经认定了，这位X教授是个审美很棒的人。

“嗨！又见面了！”

头顶一个很大的降噪耳机，嘴里嚼着泡泡糖，依旧穿着那身不知道洗没洗过的亮银色夹克，显然是上次见过面的快银。

家里已经开了幼儿园的希瑞尔已经认命，这次反而面带微笑，对着皮特罗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皮特罗围着希瑞尔转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找X教授有什么事吗？不会是想把我带走吧，我听万磁王说你自己成立了一个新机构，酷！”

希瑞尔保持着微笑，尖尖的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点，一直围着他跑来跑去的皮特罗一下子被冰冻在了原地。

皮特罗：“…………”

没有理这个小孩，希瑞尔穿过了门口的绿荫，顺着柏油路走到了泽维尔学院的门口，对警卫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早就进行过预约的希瑞尔被放了进去，他很自来熟地走进了面前的大楼。

精灵能够感受到，在这座仿佛世外桃源一样的学校中，隐藏这两道非常强大的精神力量。

其中一道，应该就是以心灵感应能力而闻名世界的X教授，另一个人，希瑞尔却完全不知道是谁。

抱著书坐在树下的红发少女遥遥望着精灵的背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轻轻皱起了眉毛，心中泛起一些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情绪。

希瑞尔在野兽先生的指引下，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虽说是校长办公室，但里面的装潢却完全是个书房的样子——房间的四壁都贴着一个连一个的书橱，脚下的地毯图案复杂、颜色沉郁，唯一一扇窗户开在书桌的后面，风轻轻吹动着半卷的深蓝色窗帘，也吹动了X教授柔软的褐发。

或许是因为体内的X基因，这位大名鼎鼎的X教授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很多，一双纯净的蓝眼睛如同贝加尔湖泛起的水波一样，深邃却清澈。

“你好，”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伸出手来，同希瑞尔握了握，然后看向书桌对面的椅子，“请坐。”

“上次纽约被入侵的事情，十分抱歉X战警没有给予支援。”还没等希瑞尔客套寒暄几句，查尔斯便率先开口说道。

来这里之前，希瑞尔便对X教授有所了解，知道他将X学院治理得非常好。但不仅仅如此，X战警身为一只独立的武装，建立时间早于复仇者和正联，在那样的大环境下，查尔斯还能将X战警与政府之间的关系处理得相对和谐，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由此，希瑞尔想象中的查尔斯·泽维尔，应该是个非常聪明务实并把变种人利益放在第一位的领袖人物。

这次来到这里，是为了获得以X教授为代表的，愿意与人类和平相处的变种人鸽派势力的支持，他早已经做好了会被对方敷衍甚至回绝的准备。

却没想到X教授开口就是一句道歉，如此开诚布公，这倒是让希瑞尔有些愧疚于自己之前的揣测了。

查尔斯似乎预料到了希瑞尔心中所想，他身体微微前倾，给对方倒了杯红茶，声音平淡却温柔：“X战警除了是变种人，同时也是被大众认可的超级英雄。我们不仅仅处理有关变种人内部的事情，也会为了人类战斗，这是我们能够获得认可的主要原因，也是我建立X战警的初衷。”

希瑞尔喝着对方倒的热茶，听着对方娓娓道来的温柔语气，心中有些恍惚，好像自己在照镜子一般。

“我们之所以没有去，是因为确实力所不能及，”查尔斯看着手中热腾腾冒着水汽的红茶，轻轻叹了口气，“那天，X学院也遭受了攻击。”

这倒是希瑞尔没有想到的，他轻轻转了转手里的小茶杯，“方便告诉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