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几天后，顾凌恒耍大牌，打压同组演员的消息上了热搜，下面还有一段停车场里的监控录像。

与此同时，大批水军下场，还有不少大v转发评论，一时间甚嚣尘上。

工作室收到消息后并不慌乱，经纪人有条不紊进行部署，顺便打了个电话给顾凌恒，“喂，凌恒，你看热搜了吗？”

“嗯。”顾凌恒rua着沈喵喵柔软的毛毛，眼中满是淡漠，“纪姐，这件事按原计划来。”

“你放心，我保证帮你处理得好好的，让冯卫凡这家伙没法继续在娱乐圈蹦跶恶心人。”经纪人打包票。

她本来就是金牌经纪人，接手顾凌恒之前就带出过不少影帝影后，在娱乐圈也有不少人脉。

别说让冯卫凡这个没名气的三十六线小艺人消失在娱乐圈，就算是一线艺人，都能拉下马。

要不是看重顾凌恒，她才懒得亲自动手，这不是杀鸡用牛刀？

刚接手顾凌恒时，她雷厉风行处理了不少参与黑顾凌恒的人，不过在顾凌恒的请求下，对冯卫凡网开一面。

从那时起，顾凌恒和冯卫凡的情分就彻底断了。

她没想到冯卫凡这么不要脸，时隔多年竟然还有胆子针对顾凌恒。

这次不让冯卫凡哭着喊爸爸，她干脆滚出娱乐圈得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经纪人斗志昂然！

“你好好拍戏，别被这件事影响心情。”经纪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表情十分欣慰。

从前顾凌恒不争不抢，何尝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现在愿意计较，说明他真正开始生活。

听到这话，顾凌恒笑了。

他又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这些年在娱乐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被这种事影响心情？

早在剧组看到冯卫凡，他就想过会有今天。

因此那天冯卫凡冲出来的时候，顾凌恒便不动声色按下录音键，将两人对话完完整整记录下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咪！”

铲屎的，你怎么又不专心了！

顾凌恒刚想感慨，就被沈喵喵不悦的声音打断。

他轻笑一声，勾了勾沈喵喵的下巴，继续rua小毛团子。

沈喵喵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顾凌恒腿上摊成一块软乎乎的猫饼。

不远处赵导盯着尾巴尖儿一翘一翘的小奶猫，嫉妒得眼睛都快滴血了。

他特别想冲顾凌恒吼一句“放开那只猫，让我来！”，但是这样太崩人设。

赵邦烨低头思考片刻，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站起身，走到顾凌恒旁边，板着一张棺材脸，“你接下来的戏份看了吗？”

“看过了。”顾凌恒疑惑，赵邦烨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没看剧本了？

“记熟了吗？”

“记熟了。”

“记熟了也得认真多看几遍，精益求精不懂？”赵邦烨横眉竖眼，看着特别吓人，他一边说一边提溜小奶猫，“以后到片场就给我好好看剧本！再让我逮着你分心，当心我抽你！”

顾凌恒，“哦。”

什么叫假公济私？

这就是。

被赵邦烨小心翼翼抱到导演专属小板凳上的沈喵喵用小爪爪按住额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谁让它是这么威武霸气一只小喵喵？

小弟们争抢着伺候，它也很头疼呀！

另一边，经纪人翻了一下通讯录，选中一个号码拨过去，眼中满是冷冽。

顾凌恒又不欠冯卫凡什么，他为了一己私利逼迫家里借钱，不小心碰上高利贷，顾凌恒不答应借钱有什么错？

凭什么顾凌恒不帮他还债就要被泼脏水？

不就是看顾凌恒脾气好才这样肆无忌惮！

想到冯卫凡背后的牵扯，经纪人忍不住翻白眼。

周子钰那家伙也不是好东西，仗着家里有点钱就一天到晚搞幺蛾子。

没实力也就罢了，还欺软怕硬。

明明是赵邦烨看不上他，后来选中顾凌恒，他不敢记恨赵邦烨，却把所有的仇恨值都转嫁到顾凌恒身上。

不就是知道顾凌恒没有后台，只是一个大三穷学生？

当初顾凌恒被黑，他没少上蹿下跳。

要不是自己接手，说不定这样一个好苗子早就被周子钰打压地到现在还在跑龙套！

冯卫凡也好，周子钰也罢，都是一群跳梁小丑，爹妈没管好，姐姐这次就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虽然水军来势汹汹，看起来似乎占领了所有网络可以触及的地方。

但顾凌恒毕竟是影帝，对外形象向来良好，还是有不少路人为他说话。

再加上顾凌恒的粉丝大多是理智粉和事业粉，事情发酵后没有激进乱舞，更没有被水军黑子带节奏互喷，因此没有损害路人缘。

这件事怎么处理，需要把握一个度。

不让冯卫凡上蹿下跳，丑态百出，一个处理不好会让人觉得小题大做，没度量。

但拖得太久，就算事后澄清，很多路人会先入为主，将顾凌恒和耍大牌联系到一起。

虐粉固粉是娱乐圈常见操作。

因为明星需要流量，需要粉丝的支持。

人对弱者天生有一种同情心，要是蒸煮一直顺风顺水，粉丝会觉得没有存在感，蒸煮不需要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但是如果蒸煮遇到问题，被全网黑，代言被抢，他们就会冲在第一线，为蒸煮披荆斩棘。

事成，获得存在感。

失败，更怜惜蒸煮。

但顾凌恒不是明星，他是演员，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圈住粉丝。

真的想玩这套，他家里那些幺蛾子就足够喜欢他的人哭成黄河。

顾凌恒一路走到今天，凭借的全是实力，从来没炒过绯闻闹过幺蛾子。

可以说是经纪人目前为止带过最省心的一个艺人。

“纪姐，我们已经掌握冯卫凡被周子钰收买黑顾哥的证据”

工作室那里忙得热火朝天，剧组也不平静。

但是有赵邦烨坐镇，没几个人敢公然讨论这件事。

大部分人相信顾凌恒没有耍大牌，背后肯定有原因。

但是也有那么几个红眼病在背后嘀嘀咕咕。

男三号和他的狗腿助理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刷着微博，时不时用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眼神看着顾凌恒，就差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在脸上，特别欠揍。

沈喵喵用赵邦烨坐的小板凳挠爪子，冷笑一声。

看来是上次的蟑螂老鼠不够多啊，这两个坏东西还敢说铲屎官坏话！

上次是丢在地上，这次干脆直接放他枕头边得了！

想到男三号一觉睡醒跟死老鼠面对面的画面，沈喵喵尾巴尖儿开心地摇晃起来。

顾凌恒工作室刚开始态度十分和软，还艾特冯卫凡，让他主动说出事情真相，他们不会追究责任。

但冯卫凡已经收了周子钰给的定金，怎么可能答应？

非但如此，他还趁着热度接了几个不入流小报社的采访，花式哭这些年被顾凌恒打压的“悲惨过往”——

什么接不到戏，什么没人敢跟他来往，还将那天的事情转变成他受不了顾凌恒的针对，这才下跪，求顾凌恒放过他。可是顾凌恒铁石心肠，依旧嫉恨当初的事情不愿松口。

监控里冯卫凡背对着摄像头，看不到他的嘴型，因此没法读唇语，除了在场那几个人，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对话。

就算顾凌恒说出事实，他直接否认就行，反正顾凌恒没证据。

冯卫凡也知道他当初做的缺德事瞒不住，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并且重点突出“谁年轻时还没做过一些错事”，引起不少人共鸣。

他把自己打造成卑微无助的受害者，然后将睚眦必报的锅扣到顾凌恒脑袋上。

经纪人冷眼看冯卫凡蹦跶，等事情发酵得差不多，直接甩出那天的录音。

前因后果，录音交代的一清二楚。

音频发出去后，不少人站顾凌恒，骂冯卫凡恶心。

但也有圣母和拎不清的觉得顾凌恒过分，说就算冯卫凡当初对不起他，可他们曾经是朋友，冯卫凡遇到这种事，都向他下跪还不帮忙，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当然，这种人毕竟是少数，很快就被喷没了。

冯卫凡没想到顾凌恒会留这一手，瞬间慌了。

周子钰先给了他五十万定金，承诺顾凌恒身败名裂后将剩下的打给他。

但是现在事情出现转机，剩下那二百五十万还能到手吗？

在他焦头烂额之际，顾凌恒工作室又陆陆续续甩出冯卫凡和周子钰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还有冯卫凡找水军的记录，彻彻底底将冯卫凡和周子钰钉在耻辱柱上。

事情朝着最坏的一面奔去，不等冯卫凡打电话给周子钰，周子钰先联系上他，不但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还说之后的钱也不会给了！

冯卫凡又惊又怒，但周子钰好歹是个富二代，他只是欠了一屁股债的穷人家孩子，拿什么斗？

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更让他绝望的是赵邦烨眼里容不得沙子，特别讨厌这种闹幺蛾子的人，得知这件事是冯卫凡闹出来的，二话不说让冯卫凡收拾东西滚蛋。

幸亏冯卫凡的角色不重要，现在才开拍不到一个月，换人也没有多大影响。

被赵导从剧组踢出去的人，哪个导演敢用？

更别提冯卫凡立身不正，又只是个不入流的十八线小明星。

冯卫凡整个人都懵了，他本来想着不能拍电影就不拍电影，只要家里高利贷还完，依靠周子钰的人脉，说不定能小有名气或者傍上大款。

结果现在全乱套了！

这件事闹大后，冯家的债主也看到了，对他们一家逼得更紧，甚至派人到冯卫凡租的房子那里监视他，防止他逃跑。

冯卫凡的苦日子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