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舔舔

“顾锦你这怎么回事啊，晚上让你别玩手机，现在眼下这么黑怎么上去作演讲啊。”老陶一早上过来就看到顾锦眼下那大大的乌青，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诚阳这个学期让高一高二提前返校，今天顾锦和秦霄作为高三优秀学生要上台发言，老陶本来对自家俩儿子的颜值十分自信。不过瞅着现在顾锦这么丧的劲儿，让老陶忍不住喝一口热水顺顺气。心想顾锦当着全校的面儿就这么一副恹恹的样子，让学弟学妹们看了还得了？

顾锦趴在桌子上倒是没什么偶像包袱，抬起眼皮抽空看了站在一边的老陶一眼儿：“让我睡一下就消了——”

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你看看这调调都恢复成了以往那种没吃饱饭的气儿。老陶嗯了一声，拍了拍正在写演讲稿的秦霄的肩膀，很满意：“加油！”

秦霄嘴角上扬，抬头对老陶露出一乖学生的笑容：“老师放心，我顺便帮同桌也写一份儿。”

顾锦嘴角抽搐的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临时发挥就好。”

老陶气的一掌拍在顾锦身上，暗骂顾锦不识抬举：“新同学都这么友好了你抗拒个什么劲儿啊？啊？知道你上台次数多，连忏悔书都能现场发挥，但这次你是给学弟学妹们树榜样的，给我认真对待！”

顾锦掏了掏耳朵，一副不乐意听的样子，懒得很：“大概要讲多久啊。”

老陶咽下一粒枸杞：“你还想讲多久啊？把教导主任的话也给你讲好不好？”

不是，我就问你一句你阴阳怪气什么呢？顾锦白了老陶一眼，哼哼的转过头对着窗户补觉。和老陶两年下来斗智斗勇，在某种方面已经建立了不可言说的亲密关系线，此刻互怼倒让自己精神了点儿。

见顾锦要睡觉，老陶又对着秦霄交代了几句，这才回到了讲台等待广播铃。不出十分钟，集合的广播声在教学楼各处响起，大家自觉的出门排队。顾锦和秦霄慢悠悠站到了最后面儿。

陶杰辉蹦着小圆的身体凑近顾锦：“顾哥，你等下要上台发言，百分百又要引起热潮。我需不需要等下给你录个视频，到时候发到贴吧上让颜狗们舔舔？”

顾锦刚想说不需要，秦霄两手插兜就凑了过来“舔舔？什么舔舔？”

顾锦满脸黑线，一下踹开秦霄：“你脑子能正常运动吗？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怪恶心的？”

秦霄躲开，无辜的歪头看顾锦，三人随着队伍往楼梯下走：“小学霸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淫者见淫啊？我刚刚只是真不知道你们说舔什么，怎么这话在你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呢？”

顾锦恨不得直接把秦霄这狗头摁在楼梯把杆上砸几下，直接脑出血算了。

“你闭嘴会死吗？”

秦霄有点儿伤心的捂住小心脏：“小学霸你这样我好难受。”

“.....早点死谢谢。”顾锦拉着陶杰辉往前面的位置插去，他真是一秒都不想和秦霄多待，生怕这人再说出什么气死自己，被同桌气成英年早逝这一句话放在墓碑上估计能让顾家老祖宗全部掀盖而起。

陶杰辉诶诶诶的蹦跶两下，饶有兴致的跟着顾锦站到队伍偏中下的位置，圆圆的俩大眼睛特可爱：“顾哥，你俩啥情况啊？我觉着新同学好像特喜欢你。”

“卧槽你有病啊？”顾锦听到秦霄喜欢自己就全身起鸡皮疙瘩，秦霄那人陶杰辉不认识，自己还不熟悉吗？整个一神经病，去了W省骚的跟条发 情的蛇一样，逮谁贴谁。

顾锦想想就全身犯恶心。

诚阳是个大学校，三个年级段加上国际班，人数洋洋洒洒超过了一千人。四百米一圈的操场前后乌泱泱的站了一片人。顾锦和秦霄一上一下的站在主席台的楼梯上等待上场，青春的校服穿在他们身上居然有种私服搭配的错觉。

教导主任在主席台上热血沸腾，顾锦心想早知道从老陶抽屉里偷几片金嗓子，到时候还能在教导主任面前刷波好感，让教导主任把秦霄直接踢下去。

“诚阳是Y省第一高中，能考上来的同学都是人中龙凤。自律，勤奋这两个词不用我多说，能考上诚阳的孩子早就把这两个词贯彻到了骨子里。九月是一个充满朝气，蓬勃向上的节点。高一的同学们在暑假军训过，九月就能更快的，心无旁骛的融入咱们这个大家庭！”说完，他自己鼓起了掌。

诚阳高中说是Y省第一高中其实并不为过。诚阳每年的一本高校上线率和出国进修率甩了Y省其他高中好几条街。里面最差的孩子单拎出来的实力也能甩其他高中学生几条街。Y省所有中考生的第一志愿都是诚阳，被刷下来之后才会考虑第二高中。

教导主任又叭叭叭的说了几句，才将戏份递给了快在楼梯那站到风干的秦霄顾锦身上：“让咱们依次有请高三两位优秀学子上来为大家发言。”

“啪啪啪啪啪啪！”现场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底下窃窃私语。

高一的学妹们还有点儿黑，一看就是军训没涂好防晒霜。

“请优秀学子？是谁？是顾锦吧，一定是顾锦学长！”

“那必须是顾锦啊，人从拿了中考省第一之后就没下过宝座，听说他每次考试都稳在第一，总是能甩第二名三分。”

“听说顾锦打架还超六，呜哇哇这种校霸与学霸集一身的人设只能在里看见啊！”

“哇哇哇我只在学校贴吧看见过他的照片，这次终于能追星成功了吗！一想到以后都能看见他就好高兴啊，学校邂逅甜死了！”

高二段

“高一的笑死我了，在那叭叭叭追星，我们是不是该友情提醒我们待在学校一年多也没看过顾锦几次正脸。”

“别说了，人总有一死，或死于顾锦颜下，或死于顾锦成绩下。”

“不过老师不是说请两位？以往高三不都请第一名的吗。”

“请的第二个是陈鹤吧，他的成绩和顾锦咬的很死，老是差三分估计气死了。”

“陈鹤？陈鹤！卧槽陈鹤又温柔又帅！鄙人有幸见过他一眼，帅惨了卧槽！”

“好歹也是Y省最优秀高中的学生，用词能不能不要这么匮乏。”

“那.....我日陈鹤！陈鹤好俊！这样的用词成吗？”

顾锦在一堆期待的目光下，缓缓走上主席台，微笑接过主任手上的话筒，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清冽的嗓音像是混着薄荷糖的微风穿过众人的发梢：“大家好，我是高三六班的顾锦。”

“呜哇哇啊啊！顾锦学长！”高一那儿的喊声此起彼伏。

高二的学姐也不甘示弱，白了高一一眼也喊了起来：“学长！看见活的了！好久不见啊！”

顾锦，秦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