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时，方儒的又注意力回到了蜗牛幼崽们的身上。

小胖刚给一只小蜗牛喂了食，忙活了几次后转头又给刚才喂食过的那只小蜗牛又塞了一颗果子，而另外几只被忽略了好几次没有得到喂食的小蜗牛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小胖给它们点吃的。

方儒：“……”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实质性的怨气发散。

直到小胖第三次给同一只蜗牛喂食而忽略了其他的几只没吃过东西的蜗牛时，方儒才不得不爬了过去。

“小胖！你弄错了，刚才这只你已经喂过了，那几只才是没有喂食过的。”方儒指了指几只小蜗牛，心中有些无语。

按理说小胖已经喂养了这么长时间的蜗牛，怎么也该分的清自家这些小蜗牛了才是，怎么现在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他看向了几只小蜗牛，顿时也有些心虚，一排的蜗牛脸，方儒自己其实也认不出来……

不过，他认为自己是习惯了人类的审美，才会认不出这些小蜗牛，小胖可就不一样了！这家伙一出生就是同族，应该记得住才是。

小胖拒绝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没有喂错，它们只是长得像而已，其实都吃过了。”

“你看它，嘴角都还有果肉的残渣！那几只，一口都没吃过呢。”方儒指了指几只嘴馋得快要流口水的蜗牛道。

小胖狡辩：“那果肉残渣应该是昨天的。”

方儒：“……”能不能给个靠谱点的理由，这话说出去，麻雀都不信！

实在拿小胖没法子了，方儒自己亲自给没吃到东西的蜗牛喂了食。

这事情这样过去了之后，方儒还是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解决小胖总是认错蜗牛这个问题。

好在这次出去他除了找到可以作为粘合剂的植物之外，还找到了另一种适合现在使用的植物。

这种植物的浆液也是深紫色的，着色十分有效，在干掉之前如果没有洗干净，就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掉色。

“这是什么？”小胖好奇地凑了上来。

方儒道：“这是可以在蜗牛壳上作画的颜料。”

“什么是作画？”小胖追问。

方儒解释：“就是用颜料在其他的东西上画出图案来。”他找了一根已经干燥爆开的芦苇，取了一小段，先用藤线绑住一端，然后涂上胶水，塞到了一根空隙的枝干里，制成了一支十分劣质的毛笔……

时不时就掉毛，方儒自己都嫌弃。

如果能有动物毛当然是最好的，但是一时间，方儒也找不到动物毛，只能将就着点先用吧。

家里的蜗牛幼崽太多了，难以分辨这确实是个问题，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在这些蜗牛的身上标记上编号。

他看着小蜗牛里最大的那只蜗牛，把它抱了过来：“第一个就先用你来试试手了！”

方儒将劣质的毛笔沾上一些用做颜料的汁液，在这只最大的蜗牛壳上写了个小小的阿拉伯数字【3】，笔画写出来略有些毛躁，除了方儒不会用毛笔之外，还是因为这毛笔太软了，不太得劲。他又拿起笔来把一些边边角角都涂上。

小胖凑过来看：“这是什么？”

方儒看着还未干的紫色颜料，回答了小胖的问题：“这就是它以后的编号了，这是小三。”

小胖听得一头雾水。

算起来小胖就是【1】，自己则是【2】，方儒有些兴致勃勃。

他观察了好一会儿，小三身上的颜料才干透。那颜色和闪电蜗牛身上的闪电图案的颜色还有些相似。

接着他又给接下来的蜗牛们按照大小一一排了编号，【4】、【5】、【6】……

直到最后【29】编号写完，方儒才将手里差不多报废的毛笔放在了一边。

方儒跟小胖解释：“这是小三、这是小四、这是小五……”他把编号挨个念了过去。

家里的蜗口太多了，要是一个个取名字，他得浪费多少的脑细胞？用编号来表示简直再机智不过了，他暗暗为自己点了个赞。

小胖先跟这方儒把蜗牛幼崽们认了一遍，然后转头就忘了……

方儒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会忘呢？我不是写了编号吗？”

小胖歪了歪蜗牛头：“可是，编号是什么？”

方儒：“……”差点忘了小胖不识字。

方儒脑壳疼！

这段时间都在思考怎么离开的问题，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忽略了。方儒强行甩锅：一定是蜗牛的智商影响了自己。

方儒最后只能手把手教导小胖认识数字。

他在小胖的身上先写了【1】的编号，再往自己的蜗牛壳上写了个【2】，然后解释道：“你身上这个数字就是1，像根短小的棍子，我身上的这个数字就是2，小三身上的就是3……”

方儒觉得有点疲惫，虽然这跟给小孩教数字很像，但是这个世界能作为参照物的东西太少了，很难让小胖通过趣味的图形来记数字。

比如这个2吧，方儒倒是可以说这“2”像是天鹅在水里的形状，但是小胖又没见过天鹅……

值得庆幸的是，小胖的智力正常，至少这天他认识了1、2、3的数字。

麻雀飞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方儒和小胖在讨论数字、编号，什么小三小四的，便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方儒解释：“在给我们弟弟取名呢，这是小三、这是小四、这是小五……”他又给麻雀挨个介绍了一遍。

麻雀暗暗有些羡慕：“你们居然连小蜗牛都有了名字？我都还没有呢。”

方儒这才想起来，他们一直管麻雀叫“麻雀”，却没有听过麻雀提起自己的称谓，他问：“你为什么不取名字呢？”

麻雀解释道：“一般不都只有加入了部族里的分化物种才会被取名字吗？等我加入了麻雀的部族，自然就会被赐名了。”

方儒道：“也不一定要等到加入部族再取名吧，反正你现在已经分化了，有一个自己的名字也不错。”

“被赐名和自己取名怎么能一样呢？”麻雀仿佛将被赐名当成了一种荣耀。

方儒也不是不能理解，当自己对某一团体有归属感的时候，被赐予了荣耀、勋章、称号之时，心里总会有压制不下的喜悦感，则是被人认同后的自豪。

“你现在都已经分化这么久了，难道还不能进入麻雀的部族吗？”方儒和麻雀闲聊几句。

麻雀解释道：“我还没能觉醒种族的技能呢，等我觉醒了种族的技能，就能加入部族了。”

方儒又问：“你那么想回麻雀的部族，麻雀的部族里的生活真的有那么好吗？”

就拿闪电蜗牛的族群来说，虽然食物确实很多，但蜗牛的数量也很多，食物分摊下来，其实也没剩多少了，要不然蜗牛族群也不会对加入部族的蜗牛管控得这么严格。

方儒敢打包票，部族里的蜗牛能吃到的东西还没有自己家吃的好呢。就连自己家的小蜗牛，在食物充足了之后，长得都比他们分化的幼崽要壮。

麻雀语焉不详：“部族里有很多的同类啊，而且食物也很多，总之就是很好就对了。”

方儒听到麻雀的语气，像是不愿被提起这件事，他正想转移话题，却听到了树丛被东西摩擦后产生的“簌簌”声响。

方儒立即警戒了起来，因为这是在人面花树的地盘上，能造成这种声音的生物很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动静，只能说明被外敌入侵了。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刻，光线已经开始暗沉了下去，有一道十分高大的身影背着光，正朝他们的方向爬来。

方儒从轮廓上依稀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头黑熊的形状，只是比地球上的黑熊可不止大上一星半点。

它爬行时的身长至少两米左右，四肢着地，缓步朝方儒等蜗牛所在的方向前进。

在距离方儒二十米之外，它的面貌清晰了起来。

黑熊浑身漆黑，只有它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格外的显眼，一口利齿露出，一看便知绝非善类。

“这里不是人面花树的地盘吗？为什么会有其它的野兽会过来？”方儒警惕中有带着几分不解。

麻雀道：“可能是误闯到这里的吧，平时不是就没有野兽过来吗？”他见过几次其他的野兽进入过这片地盘，

方儒没再说话，他暂且不知这头黑熊的意图，保持了一定的警惕，让小蜗牛们都往他的身后聚集，自己则是拿起了鱼叉做戒备状。

他转头朝小胖示意：“你在这里看着幼崽，我到前面去看看情况。”暂时不能让这只黑熊靠近，小蜗牛的速度太慢，想要逃走不现实。

要是那头黑熊靠近了，极有可能会对小蜗牛们造成伤害。他只能去阻挡这只正在靠近的黑熊。

小胖应声：“我会看好幼崽们的。”

小胖除了会瞬移逃跑，空间里能装东西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杀伤性的攻击能力。

方儒交代好了事情，朝前瞬移了一段距离，在黑熊五米之外。

不知这只黑熊是不是分化物种，他试探性地传递消息：“你到我们的领地做什么？”

黑熊却没又任何的回应，只是猩红的双眼紧盯着距离不远的蜗牛们，面部露出的表情更是狰狞。

它龇着牙，口水从他的口角流出，滴落在了地上。

自己的消息传递没有得到回应，方儒便猜测这应当不是分化物种，就算是分化物种，没有回应便是来者不善，他也没必要对黑熊客气。

他拿着鱼叉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在这个世界出生到现在，他还未尝试过与这般大的野兽进行过搏斗，不知有没有胜算。

麻雀有些瑟瑟发抖地站在小蜗牛们旁边。若换做是以前，他老早就飞没影了，这黑熊就算再能耐又怎么样？还能飞不成？

他之所以没有像以前一样夹着尾巴逃跑，都是因为这些蜗牛幼崽跑不了啊。他也怕自己走了之后，这些蜗牛都被吃掉了。好歹也是他养了一段时间的崽儿，哪里能这么看着它们被吃呢。

黑熊紧盯着方儒，表情似乎出现了隐隐的兴奋感，立即朝方儒所在的方向叫出了一阵兽吼。

麻雀被黑熊这一声巨吼惊吓，扑棱着翅膀飞上了树梢，吓死鸟了！

方儒有些严阵以待，黑熊速度极快地朝方儒所在方向快速移动而来。

方儒一个瞬移，换了一个方向，他想将这只黑熊引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免得黑熊的攻击波及到他们的居住地。

黑熊看到突然消失的方儒，先是愣了一下，回头才看到了那只蜗牛在他来时的方向上。

它先是停顿了一下，朝方儒的方向移动了几步，紧接着又犹豫了。

他对比了一下，还是那群蜗牛的份量更多一点。

方儒是真有些着急了，他只能再次瞬移了回去，拦在黑熊的必经之路上。他双手握着鱼叉，打算在对方靠近的时候直接攻击。

黑熊的速度极快，看到了拦路的方儒就伸出了熊爪，直接将其挥开。

方儒用鱼叉抵挡住黑熊挥过来的熊爪。

先是爪子摩擦金属发出的声响，紧接着方儒就随着鱼叉一起摔了出去，方儒的蜗牛壳在撞击在石头上，发出了“咔嚓”一声响。

不需要看到自己蜗牛壳的情况，方儒就知道它裂开了一道缝，这只蜗牛的力量远远在他之上。

黑熊没有理会被甩开的方儒，而是继续朝自己的目标前进。

看到突破了方儒防线、又目露凶光的黑熊极速而来，麻雀惊吓过度，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一声尖叫及其刺耳，原本还极速前进的黑熊顿时肢体僵硬，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就连原本打算瞬移过去阻拦的方儒也像是被什么定在了原地一般，有些难以动弹。

麻雀的尖叫声停止后，方儒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双手也恢复了行动力。

但与此同时，黑熊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甩了甩脑袋，有些恼怒。又快速的向小蜗牛们移动。

麻雀这下子是反应了过来，他居然，他居然觉醒了自己的种族技能啊！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一定会大叫一声，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兴奋。

不，他已经大叫了起来，这次的叫声再次震住了黑熊。

麻雀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转换了声调，不停息地对黑熊进行技能攻击，发出的音调也似乎变得有韵律了起来。

当然，所谓的韵律只是麻雀的自我感觉，发现这种韵律后，他对怎么使用自己的技能也开始熟悉了起来。

但在其他生物的耳里就不是这样了。

就好比方儒现在的感受，就如同一大串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像是叠加了几百几千遍、还放大了好几倍的音量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嗡鸣，听得他头疼不已！

哪怕是到了这种地步，方儒也不得不感叹，真不愧是麻雀族群的技能，竟然也是这么叽叽喳喳的。

那一个个的蜗牛幼崽们，更是听得都缩回了壳里，这几乎是种本能的反应，遇到危险就缩回壳里。

别说，这样一来还真减缓了他们的压力。

麻雀一边用着自己的技能，一边高兴，自己终于觉醒了技能，如今自己也是有资格加入分化麻雀族群的麻雀了，虽然特很想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麻雀族群，但眼前应对黑熊的事情更加紧迫。

他走神的那一瞬间，技能又停了下来。

在失神过后，黑熊重新恢复了动作，并且被麻雀的行为所激怒，当即怒吼一声。

刚觉醒的麻雀正意气风发，对着黑熊再一次使用了自己的雀音。把黑熊吵得不住地摇头怒吼，熊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痛苦。

别说黑熊，就连方儒也有些受不住啊，这样的无差别攻击实在是太伤了。

好在自己是分化生物，对麻雀技能的抵抗力要比黑熊强上很多。

趁着自己还能行动，他举起鱼叉，直接瞬移到了黑熊身侧，朝它的肚子上狠狠一扎。

可惜熊皮太厚，方儒的力气又有限，根本就没有对黑熊造成任何的伤害。

黑熊突然站了起来，朝方儒的方向狠狠扇了一爪，方儒的身体快速成团滚动，避开了这一攻击。

这是在黑熊被控制的情况下他才能险险避过，这黑熊若是没被控制，只怕刚才他就别想再保住自己的蜗牛壳了。

方儒又连续攻击了黑熊几次，但效果都不是很好。

除了两只手之外，方儒身上并没有其他的骨架，缺少了着力点让他的手能使用出来的力量削弱了很多。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是怀念自己身为人类的身体，别的不说，至少他使用起来能熟悉几分。

麻雀的技能刚觉醒，能使用的次数有限，持续了十几分钟后也哑火了，他倒在树干上，宛若一只死鸟……

没有了麻雀技能的加持，方儒只能依靠瞬移来躲避黑熊的攻击，这样一来就显得十分的吃力。

他又瞬移了几次，逐渐感觉到了瞬移能量的消耗迅速，在这样下去，只会平白浪费自己的能量，根本就没办法对黑熊造成伤害。

他用鱼叉挡住了熊爪的攻势，两方力量的对拼，明显是黑熊占据了上风！

蜗牛的身体太软，能使上的力气终究太小，若是能有人型……

若是能有人型！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要成为人形的愿望太过强烈，再一次被黑熊甩开后，方儒的身体开始剧痛起来。起先他还以为是被摔得太厉害导致自己受伤，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受伤的是蜗牛壳，那么身体上的疼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黑熊这次似乎是不打算放过方儒了，它要先弄死这只一直阻拦着它的虫子。

黑熊抬起了一只利爪，朝这因为剧痛而难以动弹的方儒。

这会儿方儒想躲开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祈求自己的蜗牛壳能再支撑一下了。

麻雀休息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就看到方儒倒在地上，黑熊的爪子即将要袭击向方儒。

麻雀见状赶紧爬了起来嚎了一嗓子！黑熊的动作立时停住。

小胖看方儒有危险，差点要瞬移过去，眼见麻雀又控制住了局势，他才稍稍放心，继续守在小蜗牛的身边。

小胖是很想过去帮忙的，但他不像方儒那样有手，也不会滚动蜗牛壳进行撞击，除了逃跑技能被点满和蜗牛壳够硬之外，它实在有些帮不上忙。

麻雀的攻击给了方儒缓冲的机会。

他的身体在快速变形，出现了不少裂痕的蜗牛壳像是被吸收进了身体之中，与此同时，被尖锐物贯穿肌肉的痛感袭来，方儒的两只手撑在地上，从双臂的连接处开始，那种刺痛向身体其他的位置蔓延。

那是一种奇怪的状态，他莫名的就是知道，身上的骨头正在向全身生长。

骨头生长出来的地方也在逐渐变形，先是出现了人类的肩膀，紧接着就是脖子和胸部，接着是脑袋和肚子，直到最后双腿长成。

方儒从疼痛中缓过了劲，站起身，他感觉到了身体里澎湃的力量在涌动，身为蜗牛时没有骨架肌肉支撑的无力，在这一刻统统消失。

现在的方儒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但很快，身上的压力突然就重了起来，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人型的自己。

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的状况，就被黑熊的吼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看着变成了人型的蜗牛，暗处的黑猫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爪子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他弹了出去。

方儒不知为何，顿时觉的身上的压力骤减，举起鱼叉准备攻击。

麻雀的技能在失效的边缘，黑熊现在虽然还被牵制着，但身体已经能稍微行动，只是速度不如以前来得快。

方儒趁着黑熊身体暂时还处于僵硬状态，纵身跳起，使用了身上最大的力气，用鱼叉刺入了黑熊的双眼之间。

黑熊瞬间惨叫向后退倒一步，鲜血顺着眼眶向外流出。

痛苦万分的黑熊一只爪子在挣扎中向方儒挥去，就在方儒即将躲闪不及时，黑熊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黑色痕迹，黑色消失之后，鲜血霎时间喷溅而出。

黑猫在远处看到此处，默默收回了将要挥出的爪子。

方儒一时还没来得及思考黑熊脖子上伤口的原因，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他自制的黑色匕首，朝黑熊的伤口上补刀，将原本就破开的口子拉得更开。甚至切断了对方的喉管！

做完这些之后，方儒连忙跳开。

许多生物在临死前的挣扎是最疯狂的，方儒不想因此被误伤。

黑熊也如他所想的那般挣扎，眼睛甚至还插着鱼叉就爬了起来，因为眼睛看不见无法分辨方向，竟是朝人面花树的方向跑了过去。

方儒和蜗牛们都齐齐地看向了那只黑熊。

小胖：“它会不会伤到人面花树啊？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邻居，我不想他死啊。”最重要的是有了人面花树在，他们的领地就不会有太多的野兽会过来。

方儒也在想要怎么把这头将死的黑熊引开，人面花树现在可能有些难以应对这样的猎物。

但他们明显是多虑了……

黑熊在靠近人面花树三米的时候，人面花树的树上迅速地飞出了一片叶子，朝黑熊的额头袭击而去。

从它的眉心扎入，从它的后脑穿过。

叶片带着血丝钉在了地面上。

黑熊应声倒下，全然失去了声息。

方儒看着扔飞镖……啊，是扔飞叶的人面花树，咽了咽口水，这样堪比武侠的速度和威力，恐怕只有瞬移才能完全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