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池笍故意挑在这个节鼓点上让白园园放料，为的就是让卫晞珂最后蹭一把《全民少女》的热度，让更多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吃过瓜的网友一窝蜂冲进卫晞珂的微博主页，准备开始释放祖安技能。

卫晞珂的主页，最近一条微博是《全民少女》直播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转发的应援苏云的微博。

[前面我质疑卫只转苏云不转顾仟就还被你们骂，明明都是一个公司的，这偏心也太明显了吧。]

[所以就是记恨顾仟宝，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粉丝还能洗，无语子。]

[没了滤镜之后，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快点糊吧：）]

[唉，曾经的五年老粉，她如果嗓子不好，就算去写词写曲转幕后我也支持啊，为什么偏偏想不开呢。]

[这你就不如卫姐会算了吧，写词写曲哪里有割韭菜来钱快呢？]

……

今天的柏常一席黑色长裙，裙摆上点着如星辰的碎钻，修身的版型掐出她比例完美的优越身材，只是站在那，不用说话不用动，就已经是所有人的讲点。

作为上一期顺位排名第一的池笍站在舞台的C位，头上的绒毛头饰遮盖住她眼眉的锋芒，裙摆上落着纯白的花瓣，耳廓上是一对银色的翅膀耳夹，将她衬得像不谙世事的精灵。

最后一次在全民的舞台，她终于淑女了一回。

音乐前奏响起，所有人开始低声哼唱。

这一次池笍是领唱，镜头第一个扫到她的脸上，她握着手麦，清澈抓人的眸子直直对上镜头，嘴角勾着轻柔的微笑，轻启唇瓣。

【和你相遇的那瞬间】

【是流星划过的夜晚】

【一帧一帧都是我们共度的时光】

【七十八天1872小时】

【你选择的百种蜕变】

【期待吧，你的少女终有破茧成蝶的一天】

台下的观众此时尤其的安静，荧光棒有节奏地摇摆着，是她们无声但真挚的应援。

池笍笑着看向台下，唱出这段歌词的时候，才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原来距离她的零起点已经过去了七十八天，她第一次踏入这个录制棚，怀着满满信心坐上一位的那幕，好像只是昨天刚发生过的事情。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的目的，她从没停下过脚步，现在回头，也不会因为过去的任何一个决定而感到后悔。

【从现在开始，我要插上翅膀顺从内心的方向】

【到达终点之时，是我们手心再次交握的等待】

【请等着我请看着我】

【目不转睛期待惊喜】

从现在开始的池笍，没有退路，只有向上的台阶。

她已不再是孤军奋战，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认可，现在的池笍，再也不是刚进公司那个，因为一个动作练不好就躲在角落哭泣的脆弱女生。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还有更多的惊喜要展现给观众。

【命运无法审判，这是起点或终止】

【这份珍贵记忆，我将会永远铭记】

池笍的嗓音清亮干净，很适合唱这首歌，声音里包涵的情绪清晰的通过话筒传递出去。

歌还没唱完，已经有人红了眼睛。

唱到和声的地方，十八人整齐和谐的和音听得人心头发颤，粉丝看着台上自己一票票投出来的练习生，突然就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正如主题曲里唱的那句歌词“是你的少女，由你来选择”，这是他们选出来的团队，凝聚着他们的期待和心血的团队。

今天，是练习生们从《全民少女》毕业的日子，也是他们毕业的日子，眼泪不是必需品，但却没几个人能够幸免。

……

第二场表演结束，又是中场休息，练习生需要换回制服，等待之后的排名宣布。

苏云一下场就被9012一宿舍人提走，四个人围在她边上把她的退路封得严严实实的，她连句问话都没能问出来，已经被拖进了厕所隔间。

想象一下，就算排除了小矮个苏婉婉，她们其他四个大高个挤在一个窄小的隔间也已经十分令人窒息。

苏云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胳膊和苏婉婉的紧贴着，整个人紧张得浑身冒冷汗。

“说吧，怎么回事。”站在她对面的池笍开口。

“我……我真的没有参与这件事……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好嘛……”

苏云此时坐在马桶盖上，其他四个人分别站在她的东南西北，齐齐低着头，四束目光定在她的头顶，那压迫感简直不要太强。

原本倒还没感觉，现在苏云是真觉得自己需要上一下厕所，解决一下内急的问题了。

“那你就把来龙去脉都说一遍。”苏婉婉眯起眼睛，举着手上的水瓶，“这里还剩下一点‘证据’，你不说我就把她交给老大，让她找警察来问你话。”

苏云忙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那你为什么打掉顾仟的水瓶，快说！”

“我说，之前大家还在化妆彩排的时候，我口渴找水喝，但是化妆间的水喝完了，我看工作人员都在忙，所以就自己去了储物间找水。”苏云抖抖身子，双手抬起抱住自己，“然后在那里听到一个女生在讲电话，提到了卫前辈的名字，我怕打扰她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然后呢？”

“结果我就看到那个女生挂掉电话之后，从兜兜里拿出一瓶淡黄色的液体，倒了两个瓶子进去，还在瓶子上做了记号。”苏云指指苏婉婉的手，“你可以看看这个瓶子的底部，有没有一个小黑点。”

苏婉婉把瓶子倒过来，“还真的有，就在生产日期边上，我还以为是普通的蹭到东西脏了呢。”

池笍没有放弃提问，“你说看到她动了两瓶手脚，那还有一瓶是谁的。”

苏云垂下眼，“你的，不过还好你没喝。”

凌瑜皱起眉，“所以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不是，我想告诉你们的。”苏云摇摇手，“但是我走的时候，被那个女生发现了，她把事情告诉了卫前辈，然后……前辈警告我，如果我把事情说出去，她就和公司告我的状，让我出不了道。”

苏云还是个什么不懂的新人，涉世未深，对圈内各色复杂的潜规则也只是听的懵懵懂懂，卫晞珂是她们公司的顶梁柱，是指向标一样的存在，所以她说不让苏云出道，苏云就真的以为自己不能出道了。

苏云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好想出道，我练习了五年了，每天都不敢偷懒，不敢松懈，为的就是这一天……呜呜呜……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今天晚上我肯定进不了出道位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一哭，四人都有些尴尬起来。

“我们又没骂你，你别哭啊。”

顾仟递过去一张纸巾，“其实我还是很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

卫晞珂为什么在她的水里做手脚，无非是为了阻止她成功出道，苏云此举是在用自己的前途换她的前途，而且她们也曾经是一个公司的练习生，多少有些感情在。

“呜呜呜呜……啊……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就别逼我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苏云蒙住脸，揪着那纸巾开始吸鼻涕。

“……”

池笍在内心感叹，不亏是蒋妍笙的朋友，连哭起来的这气势都一模一样。

“别哭了。”池笍拍拍她的肩，“卫晞珂现在自身难保，怎么可能还有闲工夫管你。”

“嗯……嗯？什么意思。”

池笍抬抬手，苏婉婉立刻把她藏着的手机拿出来，点开微博送到苏云眼前。

“看看这个视频吧，还有你卫前辈的评论区。”

苏云一边抽噎着一边看，因为过于紧张，连手指都是抖的。

她看完了视频，眉头立刻皱成一团，连忙抬头看向顾仟，“顾仟，你一直在给卫前辈做替唱吗？”

顾仟默默点头。

苏云越看表情越差，“不会吧，卫前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她原本以为的卫晞珂人美心善，对谁都是无比的温柔，虽然这次的矿泉水事件让她多少有些疑惑，但还以为是有什么隐情才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看到这视频里，听到卫晞珂自己亲口说的爆炸言论，苏云的三观才是真实粉碎了。

哪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能做出给人水里掺料的事，本来就已经侵犯了底线。

可笑的是她还差点成了帮凶。

“对不起，顾仟，我如果早知道，就不会犹豫了。”苏云向顾仟道歉。

顾仟摇摇头，“我懂你的心情，所以现在反而更感激你。”

她练习的时间还没苏云久，但却已经觉得这两年漫长得好似度日如年，让一个练习生放弃近在眼前的出道机会，是多难的事情，她完全能够想象。

“公司发声明了。”苏云刷新热搜之后，看到了这条。

其他人连忙凑过去看。

流星文化v：近日网络上流传的视频经公司查证，确有此事，关于所谓的替唱本公司完全不知情，完全是艺人卫晞珂的个人行为，公司没有及时察觉到是相关人员的失职，在这里向顾仟和关心这件事情的人表示歉意和慰问。现公司将做以下处理：由于艺人卫晞珂毫无底线，做出了多种侵犯他人人权毁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公司已第一时间与她进行解约，且将对卫女士故意伤害压迫公司练习生顾仟一事，保留追究权利@晋/江/独*家/首/发。

[暴力犯罪者卫女士同她公司的名字一样，流星流星，只能在天空短暂停留罢了。]

[u1s1，这公司也很恶心啊，只会撇清关系，替唱的事怎么可能是卫晞珂一个人做的，说说是艺人，其实还不是公司的摇钱树打工仔，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的好吗。]

[有用的时候就是宝，没用了就是垃圾，恨不得快点和你撇清关系。]

[这抠门公司肯出和卫晞珂的解约费，就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前两天为了一千万逼着人家去商演的事忘了？]

[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商演，所以才把顾仟宝累到住院的吧？]

“安心了吧。”池笍说。

苏云仿佛活在梦里，她竟然有一天看到公司主动和卫晞珂解约？

“嗯……”

“出道的事情，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不管最后有没有成团，都希望你不要放弃希望，喜欢就做，做你喜欢的事情，不叫浪费时间，就算花上的五年十年又有什么关系。”

苏云眨眨眼，被池笍说的又开始吧嗒吧嗒掉泪珠，“好，我会坚强的。”

事已至此，她还能做的，只有等待。

……

此时的大屏幕上正放着各家给练习生加油的VCR。

她们几个收拾好情绪，和其他人一起坐到休息室的椅子上观看。

进去的时候刚好放在苏婉婉的部分。

她原本在国外做练习生，在那里就认识了不少艺人和圈内人员，再加上性格讨喜，竟然连前公司老板都愿意出镜帮她做宣传。

“嗯……宅这里，我祝愿我们的开心果儿……苏弯弯，能够得到出道喂……”老板的中文实在一般，但看表情就能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苏婉婉笑骂，“苏婉婉！说了是第三声不是第一声！这么多年了还改不掉。”

[婉婉人缘真好，这一支应援VCR至少集了五个国家的人吧，真有面！]

[这个老板也太好笑了，不会中文可以学人家用母语加字幕啊，这下全世界都知道苏婉婉是弯的了哈哈哈哈]

[停，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苏婉婉之后当然就轮到和她同公司的池笍的顺序。

池笍本人倒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原身在娱乐圈别说好朋友，简直就是树敌无数，她祈祷祈祷一会儿池成雄出镜不会黑脸就行。

“嗨！是我是我！”VCR一开场，大家只能看到镜头上贴着的一张大脸，后来等他人走远一些才看清是谁，“是我，你们的宝贝三三。”

画面里除了阮雨烽，还有阮月泉和阮雲晖，一家子还整整齐齐穿着应援服，手上拿着池笍的玩偶，这画面简直不要太喜感。

[三三答应我，你曾经也是个校草，能要点形象吗？]

[不要求你人到中年依旧美颜盛世，但至少别这么油腻，算我求你了！]

[阮姐穿应援服也这么好看！我疯了！疯狂舔屏！]

[哈哈哈哈，你们看到阮大爷冲三三翻白眼了吗，看来他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消停]

阮雨说完，轮到别人的顺序。

“我是他哥，阮雲晖。”阮雲晖举起手的玩偶，没啥灵魂地摆了摆，“我说我要单独录一直，非要把我和这傻帽放一起，你们节目组是有那么需要省时间吗？”

[哈哈哈，节目组出来挨骂！]

“我是他侄女阮月泉。”阮月泉还算好，至少给了个营业微笑，“虽然我也想要一只单独的VCR但是为了池笍，我就忍忍吧。”

[三三到底是有多招人嫌弃？]

[阮姐加阮大爷：满脸写着暴躁]

视频最后，三人用十分不整齐的声音祝贺：“请大家多多给池笍投票，送她C位出道！”

第二段出来的是池笍完全没想到的人——姜塍。

就算是要上节目，他也没过多装饰自己，还是熟悉的背心褂子加大拖鞋，连刘海都没怎么修剪，垂下来遮住半只眼睛。

[对不起……姜导这表情我看着还以为是谁来寻仇的，我害怕！]

[哈哈哈，他可能以为要必须盯着镜头吧，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来就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姜妍她考得不错，所以希望今天能双喜临门，让你也‘考’个第一回 来。”

“哦，最后提醒你一下，记得看剧本，马上就试镜了。”

姜塍说话很快，看得出来是“被迫营业”，池笍边笑边看，脑子里都能想象姜妍缠着姜塍给自己录视频的样子了。

[池笍这什么人脉？姜导不是连杂志采访都不愿意接的吗，竟然为了池笍真人出镜录VCR？]

[我好乱，姜导和池笍看起来好熟的样子，还有试镜，什么试镜？]

[我去搜了一下回来，姜导下一步已经放消息试镜的是《清水湖》，就是之前被各大营销号转疯了的那个gl尺度爆表的电影！]

[靠靠靠，《清水湖》要拍了？女主呢！女主是谁！]

[有人说是柏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疯狂鸡叫！我要看我要看！快给我拍！]

排在第三个的是《绝地逃生》的嘉宾。

“池笍，你快点比完出道吧，没你的这几期我都好怕，还受到了惩罚呜呜呜。”刘可思第一个哭诉。

[这就是绝逃的团魂嘛！不过池笍不在的这两期确实没之前好看了，感觉进度好慢啊。]

[对啊，希望池笍快点回归！]

VCR最后压轴的顺序是柏常。

虽说她是HM的代表，作为池笍的老板出现在她的应援视频里不奇怪，但前面才放过苏婉婉的，她却没有出境。

“我知道你不需要鼓励，因为你对自己的目标很清楚。”屏幕上的柏常笑着，眼睛里柔意像是能把人溺死，“希望你能达成心中所愿，HM一直在你身后。”

她停顿了一下，“当然，还有婉婉，也要加油。”

[惨，太惨了，苏婉婉就只配一句也要加油吗，“也”字重音]

[苏婉婉是公司买一送一抱来的？哈哈哈哈哈哈]

[柏神真的好宠自己工作室的练习生啊，之前不是也经常给她们买夜宵，直播那次也是在池笍苏婉婉她们直播间待得最久]

[柏神眼神太温柔了吧，这段VCR 我能循环一百遍]

……

VCR环节结束，今晚的重头戏终于要开始。

“十分钟前投票通关已经关闭，最后的结果已经在我手上。”柏常站在台子的中心，低头念着，“现在，我们开始公布，《全民少女》最终的成团结果。”

十八名练习生，站到等候区，长长的通道对面，是她们梦寐已久的出道坐席。

闪着光的水晶座椅，是可以改变她们生命轨迹的出发点。

“现在，我们从第八名开始公布。”

柏常很擅长留悬念，拉长期待感，但今天她却没有这么做了，即便节目组无数次叮嘱过，她还是没有照做。

她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不就是为了那么一两次的任性吗。

“她很贴心，总是像个大姐姐的样子安慰着其他人，在训练的日子里保持坚强，从不在镜头前落泪，她说过，来这里是她唯一的选择，她没有退路，恭喜你，流星文化的苏云，你的破釜沉舟没有白费。”

苏云已经傻了，她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柏常报出了自己名字，连个稍微长一点的停顿都没有。

“是我吗？”苏云眼底有泪光在闪烁。

上一期排名狂掉十多名，她还以为自己出道希望渺茫了。

“是你啊，快点去吧！”苏婉婉在后面推了她一把，旁边顾仟也送上祝福的目光。

苏云紧张地完全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感言发表得一大糊涂，刚柏常才说过她从来没有在镜头前落过泪，这就迅速打脸，在台上哭得稀里哗啦，比蒋妍笙还夸张。

她的感言过后，柏常很快开始报接下来的顺序。

“第七名，面对困难她从不服输，一次比不过就再比一次，从第一期到现在，她的进步令人惊叹，蒋妍笙，现在你已经是名副其实的A班成员了，请尽情欢呼。”

“第六名，人小力量大，身高局限不了她的实力，恭喜你岑葵，祝贺出道。”

“第五名，古典音乐世家却出了她这么一个‘异类’，好在父母的支持让她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凌瑜，希望你出道之后，能变得话多一些。”

“第四名，从开始的名不见经传到现在的‘全民宝藏’，你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恭喜你不负众望高位出道，流星文化顾仟。”

等候台这边的人越来越少，而池笍的目光一直没有从那张她曾坐过的椅子上挪开过，脑袋里叮叮嗡嗡地响着系统的氪金指数提示，耳旁是观众大声的应援，但都不能影响她的专注。

她只要那个位置。

“第三名，她是我们的开心果，脸上无时无刻挂着笑容，即便曾经因伤退团，也没因此颓废，谢谢你的坚持，HM苏婉婉。”

“啊啊啊啊啊，池妈！”苏婉婉高兴得上来给池笍就是一个熊抱，“我先去等你啦，你快点过来！”

“知道了，你快下来吧，这是直播。”

柏常手上的台卡换了一页，她抽空抬起头，目光向等候席投去。

池笍心有灵犀地也朝她看了一眼。

这样的对视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可池笍这次却没有了不安，显得十分从容镇定。

尽人事听天命，她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接下来，宣布这一届《全民少女》的最终C位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