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68

068

[拜启：

森鸥外先生。

红叶凋落之候, 望您身体依旧安泰。平日在下多承您照顾，今日又有一不情之请, 然实为非君不可之事，故特修此信，望君能行方便一二。

先生乐于助人, 自在下手中接过首领一职事发突然，归家后, 在下方才想起家中小辈仍于港口黑手党供职, 数日前亦有转正之念。

家中小辈名为中原中也, 原是在下外出之时之护卫，身手矫健，亦身怀异能。今君上位，或有职位变动，在下之不情之请乃请将中也下放。皆因其心智未熟, 又少年意气, 若有冒犯之处，不甚惶恐。

又有一事，走时匆忙，办公室内有一绿萝遗下, 望君闲时能灌溉, 不胜感激。

逢此时日突加打扰，还望见谅。

x年x月x日

织田作之助上。]

“太宰君觉得，织田首领这是做什么呢？”

森鸥外放下信，抬眼在看到面前墙上挂着的东西的时候,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太宰治嘴角对某款格斗游戏很是上心，即使在现在这种情况，也双手不离他的psp。

他眼也不抬地敷衍道：“是啊，是想做什么呢？”

但却全然没有为此动脑筋的意思。

——毕竟是能作出让位还昭告天下是自己乐意让位生怕下任首领被误会的家伙……不是心机深沉就是个老实人。

前者捉摸不透后者不必捉摸。

那还废脑筋想什么。

而森鸥外收回目光，也在心里叹气。

这可真是令人费解。

港口黑手党的新首领想。

在织田作之助离开后，这封信与一个匣子就被送了过来。

或许是担心他顾忌，这两样东西甚至不是由港黑成员送来，而是在一个傍晚由快递给带来。

出于谨慎森鸥外没先打开匣子，而是认认真真地拜读了织田作之助的信。

不愧是在闲聊中说过想要成为作家的人，信封中夹了片红色的枫叶，信上文采斐然，是文人特有的表达方式。

就是可惜说的都是些废话。

织田作之助先表达了一番对于森鸥外接任首领的感谢（森：？），然后说自己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家里的穷亲戚中原中也往日常常作为首领的警卫打秋风，现在他走了，希望新首领森鸥外能够看在他的薄面上给自己家的崽子安排个职位挣钱养家。

黄昏时值逢魔之时，森鸥外看完信抬起眼，赭发的快递小哥就抬眼看来，钴蓝色的瞳中还带了丝茫然。

[中原中也。]

森鸥外默念着这个名字。

曾经横行于擂钵街的羊之王，在[羊]分裂后不知所踪。

有传言说他由此脱离里世界，也有人说羊之王被远道而来的意大利龙头收入麾下，但听织田作之助所言，却是去了另外的町目上学，偶尔来港黑赚些外快。

这句话换一种方式表达，就是曾经的羊之王如今听从港口黑手党的调度。

但到底是听从港口黑手党还是织田作之助，却还值得一番商榷。

老狐狸肚子里坏水一股一股的，面上却露出看着平易近人的笑。

“中也君……是吧？”他说道，“具体的事项，织田首领已经同我说过了，今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延后几个小时听见森鸥外说起这段对话的太宰就露出了几欲作呕的表情。

他露出嫌弃的、像是见到最讨厌的恶犬一样的表情，几乎下一刻就要呕吐出来。

“黏糊糊的小矮子和森先生……真是地狱一般的情景。”

他如此评价道。

森鸥外就露出了可怜兮兮的面容，试图在自己养了挺久的孩子面前获得与大人这个身份相符合的地位。

他养的黑泥就哼哼唧唧说起新来的小矮子，快乐地决定给对方起一个蛞蝓的外号。

“中也君可是先代首领特意嘱咐我照顾的孩子，太宰君可不要欺负他呀。”

森鸥外假惺惺地说。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不过既然是同龄人，以后太宰君就和中也君一起出任务如何？”森鸥外友好地建议道。

太宰治真的要吐了：“不要！！绝对不要！！”

笑眯眯地表示反对无效、让人将太宰带到中原中也那去之后，森鸥外终于将目光艰难地移到了面前的墙上。

方才已经说过了，与那封夹着枫叶的信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匣子。

在中原中也的注视下，森鸥外拿出了匣子，见赭色短发的少年人脸上表情莫名，在打开匣子的时候暗暗提高了警惕。

他哈哈笑着以对待前首领转交之物要小心的名义给自己带上了特殊处理过的白色手套，才屏息打开匣子。

匣子不大，算的上是长，森鸥外一边观察着匣子的大小一面开启，心中闪过各种猜测，然后看到一卷红色的绸缎与黄色的流苏。

样子和森鸥外心中闪过的哔——、哔——和哔——天差地别，要说的话，更像是锦旗一类的东西。

展开后结局就更为确定，确实是锦旗无误。

是森鸥外在当黑市医生的时候都没收到过的东西。

饶是向来老谋深算的森鸥外在那时候也不由怔愣了一会，抬头看见面前的小年轻脸上也是一副奇妙的神色，显然是对此毫不知情。

于是他呵呵笑着让中原中也搭把手，将锦旗挂在了对面，时时能看见的地方以期让先首领的教导鞭笞自己砥砺前行。

赭色短发的年轻人就一面欲言又止地将锦旗挂了起来，两排大字显眼极了地抖露在面前。

[德艺双馨名医之风]！

森鸥外开始胃疼了。

而想到与谢野晶子踏着高跟鞋交上辞职书时进入办公室中时毫不留情发出的嗤笑。他就觉得不仅是胃疼，头顶也有些发凉。

与谢野的离开本就是注定的。在他来到港黑之后对方就已经准备离开。

要说放在别的什么组织这么一位真·妙手回春的医生要走，肯定是不计代价地留下来。

但上任首领织田作之助非但没挽留，还询问了一番是否找到下家，并承诺在女性医生找到下家之前一直包吃包住直到跳槽。

说出去知道的是港黑福利一级棒，不知道的以为是娘家而不是前组织。

而与谢野晶子前来正式递交辞职信也是有所凭仗的。在港黑从当初那个看着他就会发抖的女孩子变成了随时能从裙子下面掏出电锯的御姐，与高层尾崎红叶更是密友。除去自身实力与尾崎红叶的保障以外，与谢野也是认定了他在刚接手组织的时候不会轻举妄动才上门来。

然后对着那面锦旗笑得前仰后合。

离开的时候还呸了一嘴。

一想到不久前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切，森鸥外就觉得十分忧愁。

他叹了口气，想到信封里的枫叶已经揣在怀里准备之后去化验成分，但这面锦旗要怎么办着实没有想法。

他太难了。

新上任的港黑首领想，于是就趴在了桌面上。

“爱丽丝酱——”男人的声音变得黏黏糊糊起来。

回答他的是幼女毫不留情的声音：“笨蛋林太郎。”

男人吸吸鼻子：“好过分啊爱丽丝酱。”

爱丽丝哼了一声。

于是森鸥外就继续说了起来。

“我终于知道织田首领为什么要离开了……首领根本不是人做的事情嘛。”

“啊啊听说织田首领离开后准备开孤儿院……真好啊我也想。”

“一定会有很多幼女吧。”

“嘿嘿嘿嘿。”

**

织田作之助对森鸥外的困扰全然不知。

他坐在新家中，也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回事。

虽然此前已经决定要和孩子们一起生活下去，也决定要开始动笔写书了，但问题并不在怎么做，而在于怎么能活下来去达成愿望。

曾经的杀手先生陷入深沉的思考，觉得自己在达成愿望前，更有可能被敬爱的老师给鲨了。

他说真的。

孩子们自然察觉到唯一的大人的苦闷，于是在叽叽喳喳商量之后，派出了孩子们当中最为聪明的阿吉为鱼唇的大人排忧解难。

织田作之助只沉默了下，就在看起来相当可靠的男孩子的注视下将事情稍微美化了下诉说了出去。

“这可真是难办呢。”阿吉和织田作之助排排坐坐在台阶上，一脸深沉的说，“如果我是织田先生的老师的话，我也会很生气的哦。”

织田作之助默默点了点头。

“那要怎么办呢？”他诚恳地问。

阿吉想了想。

“这种时候，果然只能请外援了吧？”

男孩子伸出一只手指摇晃，“就像我们有时候惹中也生气了会让尤娜去卖萌一样，织田先生也可以让你老师的孩子之类的替你求情哦。”

织田作之助沉稳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虽然Reborn老师没有孩子，但是在他之前可是有两位师兄呢！

即使大师兄迪诺远在意大利无法施以援手——不过看他在Reborn老师心目中的地位就算在日本或许也没什么用……除了转移火力以外——但日本还有聪明机智又可爱的小师兄啊！

因此，这就是纲吉接到电话的原因了。

织田作之助的电话来的正是时候，此时正值周末，纲吉也并不在家，听见电话响声就顺手接了起来。

便听见对面织田作之助诚恳的问了句“如果Reborn老师发现我将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位置让给森医生之后要打死我的话，能请小师兄拦着点吗”。

虽然内容极度高能，但即使在这种时候，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也依旧不急不缓，保持着让人为他心焦的速度。

纲吉的冷汗刷地就掉下来了。

让我们将镜头拉远，看看我们聪明机智又可爱的纲吉君在做什么——

只见他一手扒拉在悬崖上一手接着电话，头上的小火苗随风摇曳，昭示主人波动的心情。

而如果顺着纲吉君的眼神向上，就能看见家庭教师先生黑黝黝的大眼睛。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纲吉正在Reborn的指导下学习彭格列初代首领Giotto的绝招，死气的零地点突破。

而虽然面上不显，但确确实实在时刻关注弟子的情况的家庭教师先生自然也见到纲吉一边爬墙一边拿电话的情景。

致命的是因为在悬崖上风挺大，所以纲吉给开了外放。

也就是说，织田作之助的请求被散布在了空气当中。

……也不知道Reborn听到没有。

纲吉咽了咽口水，深觉如果可爱的作之助师弟如果成了家庭教师的枪下亡魂的话，那至少得有一般是自己的锅。

男孩子颤颤巍巍地看了过去，就见和他一样爬在悬崖上的Reborn露出了一声不可描述的表情。

纲吉觉得自己有必要挽救一把自己和亲爱的小师弟。

于是他颤颤巍巍地开口：“Re、Reborn……”

Reborn腾出一只手压了压帽子。

“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他如此说道，“我想起来有些事情要先处理。晚上让奈奈妈妈不用准备我的食物了哦。”

说完这话他就放开了手，向着悬崖下一跃而去。

你不是有些事情要处理你是要处理你是要去处理作之助吧！！

手下留情啊Reborn！！

纲吉露出崩溃的神色，心下一横也跟着家庭教师一起一个信仰之跃跳了下去。

“Reborn你等等我啊啊啊啊啊——！！！”

而另一边，听到纲吉说Reborn织田作之助就挂掉了电话。

他先在阿吉不解的神色中站起来，思考了几秒之后又坐了回去。

名为阿吉的男孩子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织田先生？”

织田作之助额上有冷汗滴下来。

“我的老师要来了。”他说道。

阿吉：“！”

织田作之助没看见男孩子这幅样子，顿了顿解释：“刚才我站起来是想要趁着老师还没来，先逃走的。”

阿吉就站了起来：“我帮你收东西！”

织田作之助却举起手，叫住了慌里慌张就要往他房间跑的男孩子。

阿吉疑惑地问：“织田先生有解决方法了吗？”

不是说如果一旦被老师知道，去三途川游泳都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织田作之助摇摇头。

“我想了下，就算逃跑也会很快被抓住。”他认真极了地说道，“没用的，不用跑了，等死吧。”

**

我要死了。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家庭教师拦住、被那双看不出波澜但足够渗人的双眼凝视住的时候，纲吉的心中涌上如此的想法。

他马上就要死了。

死在家庭教师先生王の凝视之下。

男孩子吸吸鼻子，想到母亲今晚要做近日学的糖醋排骨、而自己很可能就要在回去吃排骨之前被鲨掉，就不由悲从中来。

过了一会，被注视的家庭教师也还是一言不发，让纲吉更觉委屈。

他皱皱鼻子，在家庭教师先生“有话快说”的眼神里，拉住了对方的衣袖。

“Reborn，”男孩子显然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就支支吾吾地，直到灵感到来的一瞬间。

“我、我请你吃甜点怎么样？”

灵光乍现之后幼崽变得有底气些了起来，看着家庭教师那双毫无感情的大眼睛也不再畏畏缩缩，反而有些兴致勃勃。

“桃の奶茶店最近推出甜品服务了。”他说着，想到家庭教师的喜好补充，“黑咖啡也有哦。”

“因为Reborn你似乎更喜欢意大利那边的味道，我可是有请桃巨先生特地请教了意大利那边一家手工制咖啡的大师，咖啡豆也准备了你喜欢的那款…所以……要和我一起去喝咖啡吗？”

即使再有底气最后一句话也有些忐忑，纲吉睁大眼努力用自己的诚意说服家庭教师，终于在家庭教师面上见到一抹笑意。

这抹笑意微妙地与不久前奈鲁先生在游戏里炸伦敦之前的笑重合起来，带着一股十分渗人的气息。

纲吉下意识抖了抖。

“好哦。”Reborn三两下跳到笨拙得有些可爱的弟子肩膀上发号施令，“偶尔和不成器的弟子一起喝咖啡也有利于交流感情呢。”

不不不谁要和你交流感情啦！

“至于清除门户之类的事情，等到喝完咖啡再作也没关系。”

他掏出已经变成爱枪形状的列恩，言语间颇有威胁的意味：“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就让你和另一个笨蛋一起去三途川游泳好了。”

纲吉小小声地呜咽：“Reborn好过分——”

Reborn：“你说什么？”

男孩子缩了缩脖子。

“我说，一定会让Reborn满意的啦！”

——所以快把列恩从我脖子上放下去啦！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哦！

Reborn这才满意地收回枪，轻轻地哼了一声。

纲吉心中面条泪地带着Reborn往奶茶店的方向走去，心里渴望着织田作之助能趁着这点时间能跑多远跑多远。

这是小师兄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握拳.jpg）

剩下的路，就要靠你一个人走了。

加油吧，小师弟。

不要死啊！

*

“阿嚏！”

织田作之助打了一个喷嚏。

此时正在饭桌上，虽然他礼貌地侧过头去了，但还是引起了孩子们的注意。

一直注意着唯一的大人的孩子们面露惊恐，纷纷一拥而上围到了男人身边。

“作之助、作之助你不要死啊！”

胆小的女孩子已经哭了出来。

织田作之助接过中原中也递来的纸巾擦了擦鼻子，揉了揉女孩子的头发，认真地科普。

“没事没事，只是打喷嚏的话，是不会死人的。”

却见孩子们更加惊恐。

“可、可是，”扑到他腿上的男孩子仰起小脑袋，“阿吉告诉我们你就快要死了！”

他一开头，孩子们就叽叽喳喳起来。

“因为得罪了大魔王！”

“大魔王超厉害！连中也也打不过！”

“所以作之助一定是被大魔王诅咒了！”

“现在只是打喷嚏，待会就会发高烧倒地不起。”

“再过一会失去意识。”

“再再过一会就变成尸体……最后化成一滩水连尸体都不剩下啦！”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构想出织田作之助死于非命（？）的未来，自己吓自己地补全结局，而后一起大哭起来。

织田作之助仔细思考了下，解释道：“不会的。”

他将认真思索过后的结果告诉孩子们：“如果是老师出手的话，我只要被击中就直接去三途川游泳了。”

孩子们震惊极了。

“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吗？！”

织田作之助认真摇头：“没有。”

孩子们即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抱住织田作之助的腰汪汪大哭起来。

哭过之后这些曾经也算是擂钵街原住民的孩子们将唯一的大人围在正中，手上拿着扫帚拖把，誓死保卫织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废了好大一会功夫才哄着小家伙们去睡觉，见着织田作之助还是一副天然呆又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由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痛苦地问道，“什么叫做你就快被杀了啊？”

他这样问着，只觉得面前仿佛有无数只青花鱼喝醉酒在跳舞。

“阿嚏——！”

太宰治打了个喷嚏。

他坐在某个邮轮的船边上，如水月色照在他身上，只徒添几分凉薄。

这声喷嚏给什么凉薄什么冷淡都给驱散不少，全身上下百分之七十的地方绑着绷带的南海市打了个呵欠，深觉这届手下不太行。

十分钟过去了都还没找到货。

差评！

他揉揉鼻子，又打了个呵欠。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在刚划到手下没几天的下属惊恐的眼神中向后倒去。

扑通——

“太、太宰大人！！！”

隔着海水都能听到凡人聒噪的声音。

太宰治闭上眼想捂住耳，只觉得要是能永远这样沉浸下去就好。

但世事总不如人愿，不过一会，他就被打捞了上来。

少年睁开眼，鸢色的眼中满是厌恶。

但出现在面前的却并非是无能的下属，而是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有一个展台，一本书静静在展台上展开。

是敌人吗……

太宰治心下无数猜疑闪过，最后沉默着向书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论是敌人的阴谋还是诡计，只要不触碰到看着就有诡的东西就好了吧。

在这样的想法浮现之后他仿佛听到什么东西跳脚的声音，而后眼一闭一睁之间，书和展台就一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太宰治：……

少年人垂下眼，一言难尽地低头看去。

这是一本空无一字的书。

就在这时候，空气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咳咳、少年人啊，恭喜你来到书的空间。”那道故作深沉的声音如此道，“翻开你面前的书……”

太宰治扬眉：“我就会得到无数的财富？”

那道声音呛了下：“咳咳……不会。”

太宰治：“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

书：“……也不会。”

太宰：“无可比拟的异能力？”

书：“也……也不会。”

黑发少年就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转身就要离开。

“你、你别走啊！”那本书赶紧漂浮起来挡在他面前，声音有些委屈，“你真的不看看吗？”

“翻开我的话，就能发现这个世界的秘密哦！”

太宰治：……

他沉默了两秒，突然对着书做了个鬼脸。

鬼才信咧！

这年头搞暗杀的极道组织都变得这么花里胡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