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织田作点的咖喱已经端了上来，香喷喷又辛辣的味道钻进了太宰治的鼻子里面，咖喱饭上面浇的红彤彤的辣椒让太宰皱了皱眉：“这么辣会死的啦。”

“我觉得还好。”织田作饿了一天，现在好不容易能吃东西，拆开一次性筷子就埋头吃了起来，他顾着吃饭，自然没什么空和太宰治说话，太宰也不觉得无聊，扭头和坂口安吾聊天。

两个人刚才的话题就是波尔茨，现在只是捡起了话题重新开始。

酒吧里面有些吵闹，上班族和黑手党混在一起，都穿着黑色西装，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时间还有些分不清。织田作有点担心自己走马上任第一天就离开岗位会让波尔茨不高兴，一直在频繁的看手机，最后还是太宰治看不下去，伸手扣住了他的手机：“你在担心什么啊，他肯定会睡到明天早上……不，睡过这一整个冬天都很有可能。”

“一阵个冬天？是动物吗？竟然会冬眠？”安吾吐槽了一句。

“谁知道呢？”太宰治惬意的眯起眼睛，露在外面的那只茶色眸子划过一丝狡黠，“织田作才是助理，知道的应该比我多才对。”

织田作否认了太宰治的说法，“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而已，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不是波尔茨，两个刚刚认识的人也不太可能了解对方的脾气，更不知道对方的生活习惯。

波尔茨并没有给他什么摆什么脸色，也没有给他下马威看，只是非常正常的给自己布置任务，甚至在自己随便离开的现在，波尔茨都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叫自己回去。

就目前为止相处的情况来看，波尔茨这人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只要完成他布置下来的任务就不会多管什么。

织田作有点担心波尔茨要用到自己的时候找不到自己，几口吃完剩下的咖喱饭，这就要离开，太宰治拉长了音调：“这么早就回去啊，再喝几杯啊。”

“不了，万一波尔茨找不到我就麻烦了。”织田作之助拒绝：“等过段时间有空吧。”

听到织田作这么说，太宰治颇有些无趣，他对着织田作挥了挥手：“啊啊啊，真是的，这么忙，以后不会没有时间出来喝酒了吧。”

织田作想了想：“我会请假出来的。”

波尔茨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样子，只要完成工作应该可以……吧。

织田作之助也不是很确定波尔茨会不会允许自己在工作时间离开港黑，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再怎么说，他也才刚刚到波尔茨的手底下，首领不知道为什么选中自己，还要自己负责波尔茨，这本身就不太正常。

“对了。”太宰治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在波尔茨的干部身边有没有听说过最近的那个儿童失踪案。”

“儿童失踪案？没有。”织田作摇了摇头：“我会帮你问一下的。”

“那倒不用，首领应该还没有打算让波尔茨出手吧。”太宰治挥了挥手，“那就让那只蛞蝓好好忙活好了！”他逃班逃得理直气壮，全然不顾中原中也的心情。

“不要总是躲掉自己的工作。”织田作之助重复说过很多遍的话，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只好对两人挥挥手，这才推门离开。

“那个儿童失踪案幕后主谋的资料还是没有线索吗？”太宰治目送织田作之助离开，喝了一口酒问安吾。

刚刚进情报部，还没有资格接触这个等级的情报的坂口安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看他们的意思应该是已经有眉目了吧。”

太宰治没说话。

良久，他突然哀嚎一声趴到了桌子上：“真是不想工作啊！”

“对啊，工作好累。”这次应和太宰治的不是坂口安吾，而是刚刚从酒吧门口推门进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着一头白橡木色的半长发，头顶有一片像是血迹的红痕，酒吧里面光线很是昏暗，但是太宰治和坂口安吾依旧可以看到他绚丽的七彩瞳孔。

“呜啊，又是一个被老板压榨的社畜吗？”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要不要一起来喝酒？”

安吾没有阻止，他作为卧底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问题。

这人非常痛快的坐在了太宰治身边的位置，“对吧，老板真的又龟毛又难伺候，工资还不高，话又多，烦死了。”

等到了稍亮的灯光下面，坂口安吾这才看清了这人的外貌、

这个人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脸上挂着有些玩味的笑容，和太宰治一样长着受女性欢迎的脸。

*

织田作之助用新的身份卡刷开波尔茨的办公室，房间里面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样子，波尔茨应该还在休息室里面睡觉。

他坐在沙发上，在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和在这里凑活一宿之中选择了后者。

晚上波尔茨没有醒，第二天早上也没有醒，织田作有些无奈，都不太知道要做什么了。

不会真的要睡过一整个冬天吧。

织田作一边准备两人的早饭，一边胡思乱想。

他饭还没有做完，森鸥外就派人过来叫他，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里面。

“波桑应该还没有醒吧。”森鸥外依旧是那身黑色长风衣，“感觉怎么样？”

织田作不太明白森鸥外为什么要问自己适不适应，自己只是个非常普通的小职员而已，就生活助理这个级别也没有资格和森鸥外见面。

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只有波尔茨而已。

果然是因为波尔茨吧。

“波尔茨干部很体谅下属，在那边工作很舒服。”

森鸥外挑眉。

织田作之助虽然看起来挺精神，但衣服打理过也还是皱巴巴的，应该是在办公室里面凑活了一晚，手下送来的情报也说昨天织田作之助回来之后没有再出门。

“现在波尔茨应该还没有醒，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在他睡醒之前，他的工作要麻烦你了，我记得你和太宰的关系还不错，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他。”森鸥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到处都找不到他的话，可以去海边看看。”

海边？

织田作想着波尔茨可能是比较喜欢去海边放松，便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

波尔茨从森鸥外上位之后除了任务之外就再也没有去过镭钵街和海边，就算因为任务去了，也没有空闲下海满足一下自己的爱好。他勤勤恳恳的给森鸥外干活，也就现在这段时间能稍微放松一下，还正好赶上冬天。

森鸥外挥挥手让他退下，织田作之助在离开办公室径直回了波尔茨的办公室。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阳光正好的时候，也不知道波尔茨有没有醒。

他惦记着还在睡觉的波尔茨和锅子上的早饭，步伐颇为急促，临走前将煲汤的锅打到小火，好在离开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事。

然而出乎织田作之助预料的是，波尔茨已经从办公室离开了，休息室里面的床铺也被整理好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脏衣篓里面也放着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衣柜半开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黑色西装和白衬衫，乍一眼看上去都是一个款式，但细细看去其实每一件都有细微的不同。

不愧是他。

织田作之助脑子里凭空蹦出这个想法，哪怕是穿着制服，也要从这种小地方玩出花来。

他抱着脏衣服，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一边给波尔茨打扫休息室的卫生，一边掏出手机给波尔茨打电话，那边可以打通，但是没有人接，好像是手机不在身边。

波尔茨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织田作还围着围裙，一只手拎着扫把跑去开门。

“请问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被过来开门的织田作之助给吓愣了一秒：“啊……波尔茨干部在吗？”

“不知道在哪里呢，刚才给他打电话没有打通，正准备去找他。”明明很紧急的话从织田作之助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就变得有些平淡了，好像找不到波尔茨这件事和今天晚上要吃什么没什么两样，本来想找波尔茨报告工作的中原中也也被带着平和了不少，点了点头，他马上发现不对劲：“不对！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波尔茨干部的房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