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爽

聪明人过招, 从来不用直言。

乔汐言邀功完毕配屠斐闲谈了会, 主要聊了屠斐的身体，吴薇薇现身, 乔汐言自动消失。

“小朋友。”

“……你们都喜欢给人家起外号吗？”这才多大的功夫，她就有两个外号了。

“是啊。”乔汐言笑呵呵, “你不愿意？”

“恩。”

“可我喜欢啊。”

“……”屠斐现在想, 她是不是不该和所谓的朋友一起来金碧辉煌。

刑警队对金碧辉煌依旧是不让查, 屠斐来这里, 其实也没办法公开问谁, 不过她这次想观察下，如果有机会找人私下聊聊。

吴薇薇对此不赞同, “你可能忘记了，但是这里的人都认识你。”

屠斐挠挠头, 她确实忘记了, 苦恼道：“那怎么办？”

“你想查什么, 我来。”吴薇薇放话, 屠斐眼睛放亮, 她刚要开口说却又想起“保密”二字，她咳嗽一声，措辞道：“我想看看白鹏兴打架那晚的视频, 我想知道包房里到底有谁。”

“录像？”吴薇薇摇头, “那估计没戏，自从你们警方频繁出现在这，他们早就提防了。”

“你说你帮我的, 说话不算数。”

“……你还讹人。”

“那我自己想办法。”屠斐转身要进去，吴薇薇一把拉住她，“你这孩子这么犟呢，说了没用的，不如想别的办法。”

吴薇薇愣是把屠斐拽到一旁，屠斐感慨，“你力气不小啊。”吴薇薇没接话，“既然你们上级不让你查，那你就换个方向。”

屠斐当然都想过，眼下没的换了，钱伟奇还没彻底死心不肯说，柴英卓行尸走肉一般，屠斐对他的关注度更多是强.奸案，暂时还没有办法把他和毒品联系到一起，还有一个蔚天玉……

蔚天玉一定有猫腻，吴薇薇坚持道：“如果没事不可能消失。“

现在是，就算蔚天玉有问题，警方也找不到人。

缉毒大队追踪的是毒品来源，但刑警队要追踪的是死者白鹏兴，他指甲里有毒品，两个案子看似有联系，但方向是两个。

“算了，我来吧。”吴薇薇实在担心她前脚走了，屠斐转头就去金碧辉煌了，“我来问问看。”

“你怎么问？”屠斐刨根问底，吴薇薇表示她持有股份时，她想起了沈清浅，她试探地说：“其实我听说还有个人也有股份，她叫沈清浅。”

吴薇薇故意盯着屠斐的脸，屠斐噢噢两声，“是尾号XXXX的沈清浅吗？”她的语气没有过分的亲近，就是单纯的认识。

不过这已经让吴薇薇意外了，“你怎么认识的？”

“我啊。”屠斐挠挠头，嘶了一口气，“就是破案时接触到的。”

“什么案子？”这次轮到吴薇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沈清浅自从出国，基本从面上已经撤出去了，她没有在帮屠斐调查什么，现在屠斐失忆更是如此，除非是有什么新案子将两个人捆绑到一起了。

“就是一个10年前的强.奸案。”屠斐眯了眯眼眸，有震慑的意味，“我说了，你不要到处说，我是看在你是我朋友，乐意帮我忙的份上才透露一点的。”

真是个小气的崽子，吴薇薇内心暗暗唾骂，面上自然是好态度地保证不说。

“我在调查10年前柴英卓的强.奸案，被害人林清寒和沈清浅认识。”屠斐话音落下，吴薇薇的脸色已然变了，她上前一步，双目圆睁质问道：“你说谁？”

“柴英卓。”

“不是！”

“你凶什么凶！”屠斐嚷，吴薇薇扶额，“我是说被害人。”

“林清寒。”屠斐费解，怎么沈清浅和吴薇薇听到被害人名字的反应如出一辙，“你认识吗？”

“我……”吴薇薇似乎太过于震惊，她说了个“我”字半天都没有再说出什么。

屠斐抬手在吴薇薇面前晃了晃，吴薇薇回过神，她双手抓着屠斐的肩膀，“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清浅和吴薇薇的反应太相似，屠斐都想问问她是不是沈清浅，“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告诉我。”

吴薇薇拉着屠斐走了，找了一家咖啡厅的角落，人不多，轻柔的音乐声让人很放松。

“屠警官，我会跟你说我知道的，但是能请你先把案子的部分和沈清浅的情况告诉我吗？”吴薇薇的的说辞在屠斐看来很有骗她的嫌疑，“你先说吧，万一我说了你又不说呢？”

屠斐可怕了，沈清浅就是如此，一番盘问过后直接挂她电话，幸亏她好言相求才求来答复。

“屠警官，我一定会说，请您先告诉我，拜托了。”吴薇薇突然正经而又礼貌，屠斐不适应，她抬眸注意到吴薇薇的眼圈泛红，似乎要哭了。

“诶，别哭。”屠斐再度想起沈清浅，眨眨大眼试探地问：“你不会就是沈清浅本人吧？”两人的反应太一致了。

吴薇薇本来正难过，眼下被逗笑了，“我才不是。”

吴薇薇虔诚求问，屠斐喝口水，抿抿唇说：“我只能跟你说案件本身，就是10年前，柴英卓和林清寒在纪景明家的私人派对上认识，柴英卓对林清寒有好感，但是林清寒不喜欢他，据说两人当时都是醉酒，言辞不和闹矛盾，柴英卓因为非常喜欢林清寒想主动接近所以就做出了过激的行为。”

吴薇薇表情凝重，屠斐清了清嗓子，“之后柴英卓虽然判刑，但对林清寒的内心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最后自杀了。”

吴薇薇双手捧着咖啡杯，手微微发抖，她垂眸盯着咖啡出神。

“这下，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吧？”屠斐试探地说，她看得出来吴薇薇和林清寒估计关系匪浅，“你如果难过可以稍微平复下情绪再说。”

吴薇薇仍然低头不语，屠斐静坐，她们面对面，不必担心吴薇薇突然跑了。

吴薇薇低头半晌，头越埋越低，最后她趴在桌上，轻轻哭了起来。

后进来的人有坐到她们不远处的，隐约听得见哭声便看向她们，屠斐无所适从，她偷偷倾身问，“你能不能不要哭了啊？大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吴薇薇抬手，稳准地摸到屠斐的脑袋推开她，屠斐微微扬头躲开，吴薇薇无声地表达：别吵老娘，我要专心哭会。

屠斐挠挠头，“那你哭会，哭够了再说，我去点吃的，我饿了。”

吴薇薇嘤嘤嘤哭得专心，对面小狼崽吭哧吭哧吃得专注，吴薇薇抬起哭红的眼睛，小狼崽的脸鼓成包子，唔唔几声说了什么，吴薇薇一个字没听清。

吴薇薇起身，长舒口气，“我去洗个脸，待会说。”

吴薇薇素颜回来，屠斐咽下牛排，认真地说：“我觉得你素颜更好看。”

吴薇薇敲她脑袋，挑理道：“那就是我化妆不好看？”

屠斐努努嘴，多说多错，她不说了。

屠斐推过吴薇薇的牛排，她都切好了，“你吃吧，都凉了，吃完再说。”

吴薇薇没有胃口，不过人家辛辛苦苦切的，她吃了两块，其余都交给屠斐了。

“你吃吧，我跟你说。”吴薇薇简单说了她和林清寒之间的关系，她是通过沈清浅认识的林清寒，她们关系不错，不过她后来出国了，联系就断了。

“那后来呢？”屠斐的胃口不错，边吃牛排边听故事，吴薇薇叹口气，垂眸道：“后来我在国外听说她为情自杀，我还偷偷回来过一次，问了不少人，都说是因为感情不顺自杀了。”

“噢噢。”屠斐眨眨大眼，听得专注忘记吃了，“你当时为什么会出国啊？你特意回来，说明你很在意她啊。”

吴薇薇苦笑一声，她抿唇思忖，措辞道：“当时因为我个人感情的原因出国了，我确实在意她，她死了，我听说的时候都过去好一阵子了，我只知道是因为感情不顺，我就查了下，当时我听说了三个版本。”

一个版本传的是林清寒出身贫困想当金凤凰，所以主动接近权贵，因为她出现在纪景明的私人派对上，那时候的纪景明就是官二代的总裁，圈子里很有名。话题传来传去，传到最后是林清寒主动追求纪景明，被人家拒绝内心受挫才自杀的。

第二个版本是林清寒和纪景明相处过一段时间，但纪景明提了分手，林清寒受不了就自杀了。

还有最小众的，那就是林清寒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她，还骂她变态，让她和男生去交朋友，所以林清寒才会主动和男生走得近，所以最终导致林清寒自杀的其实是那个女孩子。

屠斐听到最后，小嘴张了张，她露出神奇的目光，“原来女孩子可以喜欢女孩子的吗？”

吴薇薇看屠斐不像是装的，失忆之后原来对同性世界的接纳也都忘了，“是的，这世上，有异性恋，自然有同性恋。”

乍一听，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屠斐八卦地问：“那个林清寒喜欢的女孩子是谁啊？”

吴薇薇哭红的眼睛有些肿了，她盯着屠斐的脸看得屠斐不自在，屠斐摸摸脸，“怎么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吴薇薇认真地说。

屠斐愣了愣，她合理怀疑吴薇薇就是沈清浅，要不然她们的提问真的太一致了。

屠斐摇摇头，吴薇薇又问：“那你会喜欢同性吗？”

屠斐立即摇头，“我觉得我不会的！”

吴薇薇哑然失笑，“你觉得？”

“恩。”

“我怎么觉得你会啊。”吴薇薇慢条斯理，屠斐摇成拨浪鼓，“不会的不会的！”

吴薇薇的内心有一丝疼也有一丝爽，沈清浅，你曾经伤害别人，如今也终于有人来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