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撒谎

屠斐得回没喝水，否则非得呛到，瞪眼睛凶道：“我单身。”

两个单身的人自我最后自我安慰，单身万岁，自由万岁，陈光辉不担心屠斐，“你这小姑娘不错，以后好好挑挑，不过我说实话，刑警的工作是减分项。”屠斐不爱听，打断他，“得了辉哥，再聊下去，我就要跟老大举报你不热爱工作了。”陈光辉听得直乐。

屠斐坐在树荫下，思绪漫无目的地飘。

逃亡的赖兴国为什么会突然来治安良好的海京市；

何俊雄死前和李丽撕扯后又和另外一个人打斗最终被杀死；

同是有案底，柴英卓却找了一份可以出差的工作，婚纱店的高级摄影师，看来对拍摄很懂行；

……

屠斐正想着，李丽突然叫了她一声。

屠斐寻声望过去，李丽指指门口，“那里应该开门了。”

何俊雄常去的赌场的有两个，一个李丽家附近小打小闹玩的，一个是市中心金碧辉煌楼下专设的私人赌场。

“没钱的时候就去家附近的小超市，有钱就去市中心。”李丽想起自己被拿走的两万块，耿耿于怀，“他从我这里拿走钱直接就去了金碧辉煌那里。”

李丽工作的酒吧隶属于金碧辉煌，是在一座大楼里，所以她才机会看见赌钱的何俊雄，她就此知道自己的钱被他拿走了。

家附近的小超市不知缘由关了门，李丽和屠斐坐车去金碧辉煌。

接近下班时间，高峰期提前来了，两人到达金碧辉煌门前时，暮色降临，夜总会门前停满豪车。

李丽这两天请假，冷不丁出现在门口，认识她的清洁员打招呼，“诶，不是休假了吗？”

“今天过来有点事儿。”李丽讪笑，下月初是她领工资的日子，她想跟领导申请，看看能不能提前两天，她日子过得太拮据。

“地下不让人随便进的，我只能带你到这里，我现在要上楼去找领导说点事。”李丽指尖偷偷指了指进门右转的楼梯，屠斐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你。”

金碧辉煌，店如其名，宫廷皇室风格廊道一眼望不到尽头。大厅里回荡着激昂的音乐，穿梭的行人各个都是富家子弟的打扮，偶有几个衣着暴露香气扑鼻的姑娘从屠斐身边经过。

屠斐初入社会头一次见到这么暴露的打扮，脸颊微红，她光是看着就不好意思。

前往地下赌场的客人，身边有店内的服务生引领，赌场门口还有两个西装打扮的精壮男子把守，屠斐想进去没那么容易。

李丽很快下来，表情略显不快，领导拒绝提前支付薪水，李丽歉意道：“你的钱得等等。”

屠斐摇摇头，“不急。”屠斐送李丽回家，楼下并没有陌生男子。

屠斐提醒李丽出行注意安全，她赶回局里的路上发信息给沈清浅，沈清浅临时有事不能回家，她叮嘱屠斐早点回家，好好吃晚饭。

屠斐没心思回家了，她兜兜转转去了金碧辉煌对面的烧烤店，想起那晚她们一起吃饭，屠斐心思软了软。

屠斐靠窗而作，打算点碗面吃的时候顺便观察下对面有钱人纸醉金迷的生活。

屠斐右手托腮，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一辆熟悉的车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屠斐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沈清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清浅今天穿了白色衬衫和七分裤，暮色下的背影高挑秀气，她独自一人走进金碧辉煌。

屠斐点的温面上来了，她边吃边盯着门口凝神。

沈清浅的家境殷实，出入高档场所正常，屠斐自我安慰。

屠斐吃完没急着付账离开，她喝着茶水，一直等到两个小时后，沈清浅出来了。

仍是独自一人，沈清浅上车，很快离开。

屠斐心里的疑问并没有因为自我安慰消失，金碧辉煌夜总会她没体验过，大多数人提到夜总会，都会将它形容成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的场所。

屠斐不担心沈清浅变坏，她像是操心孩子的老母亲，担心有人带坏沈清浅。

金碧辉煌暗中运营赌场已经违规，估计整体的运营商必定存在诸多违规的地方，只不过屠斐也听说过，能开得起夜总会的老板，关系网了得。

屠斐满脑子都在想出入金碧辉煌的沈清浅，走到公交站，末班车已经没了。

屠斐继续沿着街口往家的方向走，走了两站地有一辆直达沈清浅家门口的公交车。

夜深了，公交车后排零星几个人，屠斐坐在前面靠窗的位置。

屠斐望着夜色出身，脑子里仍是沈清浅，心底的躁意散不去。

快到家附近时，嗡，屠斐的手机响了，沈清浅到家了，她发来信息：你加班了吗？

屠斐指尖按着摩挲按键，思忖几秒回复：忙了点事儿，在回去的路上。

屠斐犹豫后在后面加上一句“阿姨刚从医院回家吗”发出去，她希冀沈清浅不要撒谎。

沈清浅：恩，你晚饭吃了吗？

屠斐看着“恩”字，躁意更甚，沈清浅为什么撒谎？她明明是从金碧辉煌回的家。

屠斐胡思乱想没有回复，沈清浅又发来一条，沈清浅：如果还没吃，我等会做点夜宵一起吃吧。

屠斐回过神，回复：我吃过了，阿姨没吃吗？

沈清浅：恩，你路上慢点。

屠斐下车，慢慢往家走，她刻意让自己想案情，今天一整天也没有太大进展，明天她和陈光辉一起研究柴英卓吧。

屠斐上楼前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她开门一瞬，传来沈清浅的声音，“回来了？”沈清浅的声音是熟悉的温柔。

“恩。”屠斐蹬掉鞋子规规矩矩地摆放在鞋架上，她穿上天蓝色拖鞋。

沈清浅手里捧着果盘，红彤彤的大苹果还是屠斐之前买的。

“工作不顺利？”沈清浅状似无心的一句，切中屠斐的内心，她在熟人面前藏不住情绪，或者说没想隐藏，“破案就这样，都得有个过程，别因为工作影响心情。”沈清浅宽慰。

屠斐点点头，她洗手出来，沈清浅端着一碗小馄饨出来，“我多煮了几个，给你的。”

屠斐陪着沈清浅坐在餐桌边，沈清浅盛到第三个小馄饨时，屠斐出声，“阿姨，够了。”

沈清浅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笑道，“晚上在哪吃的？”

屠斐脱口而出的“烧烤店”没有说出来，她照实回答，沈清浅一定会想起她们一起去过，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屠斐没回答，自顾道：“阿姨碗里才几个小馄饨，不够吃吧。”

话题岔过去了，沈清浅似乎没有特别留心她没回答的问题，屠斐瞄着对面吹凉小馄饨的红唇，唇形饱满红润很好看。

沈清浅每次抬眸，屠斐会立刻低头避开沈清浅的目光，屠斐观察次数多了，注意到沈清浅的目光时常落在她脸上，她越发不敢抬头。

“阿姨。”

“恩。”

“今晚怎么突然加班了？”

屠斐打从心底不愿相信，沈清浅会向她撒谎，她希望沈清浅能给她意外的答案。

如果沈清浅继续撒谎，她要不要揭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