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zone

空髪翔太完全没想到，在餐厅试营业的第一天，他就把一块抹布按在了客人的脸上。还是他的第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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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极其的安静。宽阔空旷的餐厅里，只剩下紧张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就连平常总是能让事情按照自己预想那般进行的，手握剧本的太宰治都没想到，这个剧情的走向突然间就拐了个急转弯，往着这样戏剧性的方向而一去不复还了。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此刻两个当事人的内心却异常的平静。

平静到安宁。

特别是被抹布糊了一脸的江户川乱步。

悠悠二十六哉的岁月里，他的脸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潮湿的夹杂着些许异味的，柔软中又带着粗糙的触感。在这短暂的人生里，也从来没有过应对如此场面的人生经验。

所以他懵了。

他甚至忘记了抬手挥开那仍然停留在他脸上的抹布，最后还是某人先反应过来拿开了手。

“咳……我帮你擦一下吧？”空髪翔太拿开抹布的同时顺便带走了那副危险的黑框眼镜，然后斯条慢理的拿起抹布在水池里冲洗了一下，开始帮对方擦起了眼镜。

只见他一边擦一边充满歉意的开始解释：“对不起，实在是太抱歉了，刚看你眼镜脏了就忍不住抬手擦一擦。没想到一下子没控制好距离……”

擦完了他把眼镜往吧台上一放，转手取出一个华夫蛋筒往里面灌了十厘米高的彩色冰激凌，歉意的笑了一下塞进了对方悬着的手里：“来，吃个冰激凌压压惊。”

乱步：……

看着手上的彩色冰激凌瞬间冒出漂亮耀眼的光芒，以及随之散开的诱人的甜美香气，他没忍住低头舔了一口。

是真的好好吃啊……他的内心有些纠结，怎么办，要不就原谅翔太吧？毕竟这家伙的美食实在太合心意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时心中天平已经渐渐弯了的江户川乱步看见对方竟然又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发光的冰激凌塞给他，表示：如果压不住的话，那就再来一个其他口味的。

真是的，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句话就像是压垮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江户川乱步心安理得的拿着两个冰激凌舔了一口新口味，抬头露出一个骄傲的小表情。

我就原谅你了。

空髪翔太瞬间读懂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觉得还是过意不去，于是笑着免了他们今天所有的费用，以及若是以后乱步再过来，他都会免费附送一份甜点给对方。

江户川乱步高兴极了，甚至开心的表示两人从此之后就是朋友了。

“走了翔太，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的，欢迎下次再来！”

于是江户川乱步举着两个冰激凌蛋筒高高兴兴的像是刚放学的小学生离开了餐厅。

“那我们也走了，十分感谢今天的招待。”国木田独步看着场面又回到了轻松愉快，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礼貌而歉意的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其实这个事他们也有错，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试探，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不客气，如果方便的话请给我在餐厅的网页上一个五星的好评，感谢。”

“好的，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国木田再次客气的道别。

“感谢招待，谢谢老板！”

“我们走了哟，空髪君。”

“……”

三人挥着手，同样也离开了餐厅。

空髪翔太目送几人走远后，才回到吧台开始收拾东西，清洗碗筷。

似乎觉得空旷的餐厅里太过安静，他又走到角落，那里有个留声机，是上一个租客留下来的。他看着不错便保留了下来，此时随着他的动作，留声机里顿时响起美妙的华尔兹音乐，那种复古的音质和电子音乐完全不同。

这时，他才满意的继续回到洗手池的地方，慢悠悠的清理。

试营业的第一天，销售额暂时为零。

……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幸好乱步先生没有生气。”

楼道里，落后几步的三人趁着某人已经提前回到了侦探社，小声的开始了讨论。

“敦君，是你太胆小了。”太宰治笑着道，“乱步先生可不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的呢。”

“正常人被抹布拍到脸，都会生气的吧？”国木田独步推了一下眼镜，有些头痛的叹气：“太宰你也太乱来了，刚见面就这样试探人家。”

“可乱步他不是正常人啊。”太宰说着脚步突然一顿停了下来，表情难得有些严肃和认真。只见他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用着似是漫不经心的语气轻轻的道：“你们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吗？”

“废话！”还以为对方要说什么正经话，国木田独步气道：“我记忆还没差到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太宰治的异能「人间失格」，能够将一切他触碰到的异能无效化。也就是说，再厉害的异能者，在他的面前就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太宰治笑了一下也不理对方的吐槽，而是继续道：“刚才他在倒茶水的瞬间我悄悄的用了异能，然后我还是喝到了美味无比的茶水。”

“嗯？”国木田独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无比震惊的瞪大眼睛脱口道：“这！不！可！能！”

“啊……！！”一旁的中岛敦也似懂非懂的睁大眼睛，好像get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没有什么不可能哟。”似乎很满意他造成的震撼效果，太宰治拍了拍外套哼着奇怪的调子走上了楼梯。

……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让傍晚的天空染成了瑰丽的粉红色，漂亮的像是在动画里一般。

“这么快一天就过去了啊……”

空髪翔太打扫完餐厅，驻足在一排玻璃窗前望着外面漂亮的景色，暖黄色的光芒透过玻璃映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宁静的美好。

餐厅的角落里，留声机依然响着悠扬的音乐，他脑中想着心事。差不多今天就到这里该打烊了……因为是办公楼，到了夜晚的时候一般是没有什么客流了。

这样想着，空髪翔太转身准备关门离开。

却不想，他的脚刚刚踏出半步，‘轰隆’一声巨响毫无征兆的在耳边炸开，随之而来的便是密集的像是机.关.枪扫射的声音以及玻璃粉碎的清脆又震耳欲聋的响声。

什么情况？

空髪翔太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一转头，果然看见自家餐厅的窗户全都碎成了渣渣，靠窗边的桌椅被落下的大块玻璃砸的七扭八歪。更糟糕的是，窗户被打碎后，那密集的子.弹就毫遮挡的直射了进来，冰冷的试图打穿前方一切的障碍物。

“…………”

试营业的第一天，他的餐厅就被炸了。

某人黑着脸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但是那飞驰而来的的子.弹并没有给他开口喘息的时间，噼里啪啦的已经打穿了不少桌椅，无情的带着嘲讽向着他飞去。

此时空髪翔太已经转过身面对着窗口的方向，望着这一切他并没有忙着躲闪，而是斯条慢理的抬手松开了绑着辫子的发带。

漂亮的彩色头发瞬间散开，在空中闪着莹莹的光泽，而其中的一缕红色头发更是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zone」。”

一个单词从他的唇间吐出，下一秒，那缕红发便出现在了他的指尖，细碎的发丝像是炸烟花一般散成了点点红光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独有的红色领域。

于此同时，空髪翔太那双如墨般黑色漂亮的双眸徒然染上了赤如火焰的红光，衬的他的五官有种妖艳的美感。

角落里的留声机幸运的没有被波及，悠扬的音乐依然飘荡在耳边，此时在空髪翔太的眼中，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清晰，就连那飞驰而来如雨滴般密集的子.弹都像是慢动作，能够轻易的锁定。

于是，夕阳的余晖下，破碎空旷的餐厅里，他闲庭漫步般的在密集的子.弹雨中，迈着优雅的舞步，一个人独美。

清风徐来，轻柔的拂过脸颊，弹痕从耳边从容的擦过，仿佛在笑，轻声低语。

‘你知道四楼的房客是做什么的吗？’

‘官方认可的武装侦探社。’

‘有他们在，没人敢闯这栋楼。’

‘别看这个房子老旧，其实外墙和玻璃都是防弹的。’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