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金主

记忆里的合同不太清晰, 白翎阳从柜子里翻出通讯器——手机翻了翻，看到好多微信未接消息。

这样说来, 现在所在的世界和上上一个差不多, 就连使用的通讯器都是手机, 还有微信, 支付宝？

白翎阳回忆了一下操作方式, 开始看信息。

消息最多的那个人是叫‘李哥’, 是他的经纪人。

李哥：「明天来办公室。」

李哥：「人呢？」

李哥：「跟我玩消失是吧,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

接下来是一堆骂人的语音，白翎阳选择无视。

通篇看下来, 这人粗鲁无礼，狂妄自大，而他也是造成‘白翎阳’自杀的罪魁祸首。

他眯着一双桃花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几条消息看。

李哥：「别忘了你还欠公司多少钱！」

李哥：「本金一百三十万！每天的利息就有一百三！一个月还不上利息老子他妈派人打死你！」

李哥：「给你最后通牒, 13号到办公室来报道，接受公司安排，否则我们走着瞧！」

接下来的信息是一堆照片和文件。

照片里有白翎阳那个便宜爹的吸毒□□照片，还有欠债的证据。

不仅如此, 还有白翎阳与经纪公司的合约……

但是白翎阳翻了翻松了口气——幸亏没有艳照，好在没有出什么狗血事故。

不然，我必须要先把你这李哥的所有电子设备黑掉, 再用法术把你送到深山老林里去！

白翎阳看那人的语气就气得要命。

这人真是不要个脸了，落井下石的可恶骗子，就是他骗着以前的自己签了卖身合同, 去差劲的通告，没有任何曝光，天天招黑，演的角色比龙套还不如。

他点开那份卖身契快速扫了几眼。

看完，白翎阳的脸更黑了。

这张卖身契上只有给他的基本工资，每个月两千块钱，而收入的提成可以少到几乎忽略。

而且还有霸王条款，毁约的话需要白翎阳向公司赔偿一千八百万。

白翎阳：……

以前的自己是有多傻才会签这样的单子啊？

视线落到伤痕满满的小臂上，白翎阳沉默许久。

既然他来了，不管以前的那个他是不是他……

既然有人欺负我，那我就要十倍的还回去。

如果不是我，那我就要替以前的那个人成百上千倍的还回去。

冷笑一声，白翎阳把手机收了起来。

又在病床上躺了一天，白翎阳迅速地出院了。

一是因为身体差不多了，到时见要去会一会他的好好经纪人李哥。

二是因为……他的银行卡，微信，支付宝余额加起来，一共只剩下二百五十块！

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在针对我，你才二百五呢！

结完当天的最后一次住院费和治疗费用，白翎阳的余额还剩下二十五。

呵呵，二十五。

……不然还是二百五吧，我觉得可能二百五比二十五好一点？

医院是在城市中心的不远处，白翎阳沉默地走在街上。

他听着周围人群熙熙攘攘的说着话，感觉这里像是个梦境，不像真实……

他在海里游了那么多年，在古代待了那么多年，入目入耳都是温文尔雅的遣词造句，美轮美奂的人间绝境。

似乎在不经意间，他已经与社会脱节了。

回想起以前驾驶着机甲在宇宙里乱晃的片段，白翎阳有些恍惚。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呢？他到底是谁？

市中心的广场大屏幕上播放着珠宝的广告，温柔低沉的男声似乎在向谁倾诉者爱意……

“……钻石，送给最爱的她。”

听到这半句话，白翎阳抬起头来迎着阳光看向屏幕。

画面里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钻石在闪耀着，一颗一颗摆成最能展示它光辉的形状，说着只有钻石能代表最好的爱情。

看着闪亮亮的钻石白翎阳心情明快了不少。

想着卡里的余额白翎阳撇开了视线。

一转眼，身旁是一个奢华的珠宝店大门。

哎呀，都是漂亮的小玩意。

——怎么办，背腹受敌！

白翎阳纠结了一波，还是僵硬着走进了珠宝店。

没事，反正看看又不要钱，总有一天他可以把小宝贝们买回家去。

这家珠宝店装修极尽奢华，金色的大理石与白玉柱拱门相呼应，贵气十足，鲜花与画作摆饰都被放在最恰好的位置上，不会让宝石被喧宾夺主，却更能衬托出宝石的价值。

白翎阳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穷困户。

虽然兜里没钱，但是气势十足，举手投足间都是翩翩贵公子的形象。

店员一看这位刚刚迈进大门来的男人。

他身形高挑却纤细，皮肤白皙的像在发光，一头软软的栗色卷发在日光的照耀下让男人看起来少年感十足。

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他眼角勾着笑容，一双眼眸眨呀眨的。

水汽氤氲，简直要把人魂儿都吸进去了。

他比大明星都好看呀。

店员小姑娘赶紧迎了上去，甜美道：“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找的吗？”

白翎阳收回四处找闪闪的目光，语气轻快道：“你们店里，最好看的宝石在哪里？”

店员小姑娘深吸一口气，这人说话声音好听的有点犯规，赶紧把背挺直说：“在里面，我带您去看——”

可是一般的名贵珠宝都只展现给熟客，或者名贵人士的。

白翎阳知道这一点，于是问道：“可以吗？”

小姑娘脚步一顿，不过身后男人声音软软的又带着少年的调皮，磁性的让她耳根都酥了，“没问题的，您和我来。”

她带着白翎阳来到店内的贵宾室，正中央放着一块竟然是晶莹剔透的琉璃宝石。

宝石闪着五彩斑斓的光泽，在灯光闪耀的展示柜中粗暴的夺着人的眼球，光彩夺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白翎阳眼睛一亮，好看！

价格不用看，以后再说。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必须要不显山不露水地表现出高贵淡泊的姿态。

这样才能唬住柜姐，否则会被柜姐眼神秒杀。

白翎阳深知奢侈品套路。

于是他撇了撇嘴，并且不经意间露出可惜的表情：“只有这样吗？”

其实好看是好看，只是还不够特别好看。

店员小姐姐一愣，随即迅速的反应过来，把一旁的屏幕打开，瞬间一个更大的宝石特写展示了出来。

那是一个与眼前的宝石质地差不多的样子，造型及其独特，被镶嵌到了一个透明钻石打造成的王冠上。

看到这一件华丽的珠宝，白翎阳呼吸一顿。

那王冠整体都是透明的，以他的眼力来看，应该是一大块钻石打磨出来的整体造型。

单凭这一块超大钻石，就价值不菲。

而且这品相的钻石有价无市，只能靠机会，根本不是想要就有的东西。

更漂亮的是王冠正中央镶嵌的琉璃彩石，熠熠生辉，宝光流转，细软而薄的金银丝围绕子在边角上。

一看就知道，这是最珍贵的极品。

饶是白翎阳，也没在任何一个世界见过这样的王冠。

金银丝细细垂下如高山流苏，主石五彩斑斓，侧石们是圆润而透亮，色泽饱满的血红宝石。

……

咳咳咳。

就决定赚钱买这个吧。

店员小姐姐说：“这个是我们的珍藏了，它的设计师是毕业于英皇珠宝学院的，设计师认为这件作品……”

她继续介绍着，白翎阳也没有听进去，反正他最终都是要得到它的。

把它拿来，放到自己的小金洞里去，藏起来，盘在上面睡觉……

嗯？

白翎阳一愣，什么鬼，还有金洞呢，抱着它睡觉不至于吧？

这大白天的他是中了什么邪？还是说来之前看到泽渊的神魂自己也想成了一条龙不行？

从珠宝店出来白翎阳瞬间回到了现实，虽然他特别拒绝记忆中那个狭小而又脏乱的出租屋，但是说实话，除了那个地方他也没地方可去。

“扇子？”走在路上的时候，白翎阳尝试着叫了一波天森，可惜并没有人回应。

好的，又像以前一样，孑然一身。

还又苦又穷。

白翎阳无奈地耸耸肩，好在他天性乐观，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慢慢来，不急。

回到可怕的出租屋，白翎阳捏着鼻子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窗户，住院几天根本没人打理，这日子过得也太苦了。

他其实从来不会打扫屋子，可是眼下不行也得强行上！。

要是实在打扫不来，实在不行就把脏东西都扔了再买新的吧——

拿了好几袋‘垃圾’，白翎阳刚要出门，就想到那个卖身合同。

还有欠公司的一百三十多万。

唔。

摇了摇头，白翎阳努力冷静下来。

听说没钱就要紧巴巴的过日子，勤俭节约，东西不能乱扔，还要变废为宝。

说实话白翎阳不会过穷日子，毕竟从来没穷过，无法体会一块钱掰成两个五毛花的心路历程，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机蔬菜好吃去偏偏要吃肯德基。

可是他是会进步的！

或许是退步。

……垂下眼扫了眼那几袋垃圾，白翎阳把他们放在了大门口，想了想先休息吧，这身体实在是太差劲，不马上躺下可能会昏厥。

身体是真的退步，这人是把自己折腾成了个什么样了啊？

就算是当年营养不良在孤儿院，他也没觉得他自己有多虚弱啊。

于是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再起来的时候，浑身更加酸软和胀痛。

这状态怎么能行？还要去经纪公司见见李哥呢！

虽然不是去和他打架，但也要做好打架的准备。

挣扎着爬起来，白翎阳穿好衣服，刚想出门居然发现门自己开了。

他脚步一顿，谨慎地退了一步，然后就看到记忆里的那个可恶经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哥身高还可以，就是面貌不怎么样，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当然他也不是好人。

他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眼神里带着杀气，冷着脸迈进了屋子里。

李哥的声音嘶哑又难听：“怎么，还活着？”

白翎阳心里翻着白眼，虚弱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捂着心口喘了几下靠在了墙上，眼神倒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门口的人。

李哥自然是被他的眼神盯得很不爽，恶狠狠说道：“老子给你安排的工作你不去，微信发多少你也敢不回，老子以为你死了，你特么在家吃喝玩乐耍我吗？”

可能按照原本的路径是真死了，不过白翎阳不是很在乎。

见白翎阳不吭声，李哥看了眼地上堆着的垃圾袋们，突然笑了起来：“在家吃吃喝喝点外卖，是有钱了还是怎么的？一百多万的欠款你还了吗，真是给你脸了”

说到这，李哥几步走上来，带着很强的怒气看上去是要扯打白翎阳。

他抓起白翎阳的胳膊，刚想说什么，眼光变被胳膊上恐怖的伤痕吸引。

“哟？”李哥嗤笑一声，根本不在意那些可怕的疤痕。

他笑着说：“想自杀啊？那你等我买个大额保单再死啊，别欠一屁股债还不起还赶着投胎！”

听到这白翎阳才低声开口：“别碰我。”

他嗓音有些发哑，可能是身体不好的原因也有隐隐的阴柔，实际上心情很不好，但在李哥的眼里看着可能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哥斜着眼打量他一会，放开他的胳膊，从文件夹里拿出来一沓纸，在手里拍了几下说：“要不是你这张脸，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价值？”

白翎阳眼角带笑，面色发寒，不声不响。

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李哥心里突突跳，还以为这个懦弱好控制的小演员要造反，不过想了想也没有任何可能。

于是慢吞吞道：“你可给我老实一点，这个配角可是你还清这个月利息的重要来源。”

顿了顿，李哥补充一句：“不还钱的下场……你知道吧？哈哈哈哈……”

大笑着，李哥提着包离开了。

等楼道里的声音完全消失，白翎阳才啧一声，迈着长腿把门关好。

他回来从地上捡起来那两张纸，稍稍看了看，便知道了个大概。

这份文件是一个剧本，讲的是西方神话里众神的故事。

剧情走向大概写了写，不过或许是因为龙套的原因，没有特别详细，

白翎阳看他得到的龙套是一个圣女角色。

此角色出场大约十秒，然后被反派捅死，立扑。

至于为什么选了他来当圣女？

白翎阳大概想了想，或许除了白翎阳这一世的皮相极佳与角色相符以外，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对于人心的险恶程度，白翎阳并不会妄加揣测，但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这剧本是个坑。

坑在前面跳不跳？

——跳啊，不跳会饿肚子。

白翎阳用最后的二十五块钱点了个外卖，说实话，当鲛人那么多年，又在古代，已经好久没吃到牛油火锅了！

可惜的是牛油火锅吃不起，只好点个豪华版麻辣烫先解馋。

呜呜呜，麻辣特辣，宽粉土豆鸭血黄喉！

肉是点不起了，就拿鱼豆腐凑合一下吧！

第二天白翎阳按照指示来到剧组，演员都有配备的保姆车和助理，只有他搭着公共巴士—还是现学怎么坐巴士—然后顶着大太阳，晃晃悠悠地从占地面积极大的影视基地门口慢慢走进去。

影视基地的门口停着一辆豪华轿车，里面坐着一个一丝不苟穿着私人高级定制西装的英俊男人。

他拿着文件低头认真看着，一抬手臂，手腕上露出一个价值八位数的手表。

男人的衬衫袖口竟然是钻石扣，闪闪发光，价值……不敢算。

他是有所感，眼皮掀了起来。

余光处闪过一道身影，抬起头看了看，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演员从他车前路过，穿着宽松的休闲服，能看得出他腰身纤细，肩膀平而宽。

身材标准好极了，是个衣服架子。

就是有点太瘦了。

是个模特？

放下文件傅川泽眉头皱了皱。

现在的人想要出名要做到什么地步，这都瘦成什么样了，脚步有些虚浮一看身体就不好，两只长腿笔直地摆动着，虽然说是笔直而白皙，但是……

……傅川泽半响拧回了目光。

与我无关。

白翎阳从来没有过这种虚弱的体验，以前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他都是强大的，然而现在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什么叫三步一喘气。

二十五块钱，二十块钱点了外卖，打折券返三块钱，还剩下的七块钱坐了车。

如果不坚持着走到剧组报道，可能需要先唱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脑门上都是虚弱的冷汗，白翎阳慢吞吞地在遮挡太阳的树荫下走着。

希望今天龙套跑完，这剧组能够当天把帐结清。

不过听说‘牺牲’的演员都有红包拿，所以至少今天还能混到一点。

人群熙熙攘攘地在他周围，有的人在喊着‘谭影帝来啦快来人接’，有的人大牌地在说‘我只喝水中贵族百岁山’。

有的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等着被导演看上，能够演一回龙套，有的人跑前跑后为主演们服务只盼着他们能够以后带一带自己。

从来，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生活的白翎阳，第一次对‘生存’有了认知。

生活不易，钱就是底气。

幸亏他很有实力。

而且那李哥能白给自己一个工作吗？显然不行。

男扮女装他没什么意见，演的角色是个圣女他也没什么意见。

可是在商场尔虞我诈利益至上的套路里，怕是圣女有那么一丝丝别的意味。

白翎阳内心冷笑着，打算接下来见招拆招。

漂亮的少年好不容易飘着身体找到了剧组的所在地方，白翎阳向保安和管理人员递上邀请函，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场地里与相关人员做介绍。

“齐导，这是白翎阳，圣女角色的扮演人。”

小助理说了这句话就走开了，留下白翎阳和齐导两人。

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齐导，齐导身上穿金戴银，比手指还粗的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左手拇指戴着一个翡翠做成的扳指。

他腰带还别着大大的H，皮鞋锃亮，一派土老板姿态。

这不是什么真导演吧？白翎阳腹诽着。

齐导笑眯眯道：“啊，你就是小李推荐的白翎阳，小白是吧？”

尽管不是很乐意当小白，白翎阳还是应下，面上戴着不失礼仪的微笑：“你好，齐导。”

齐导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神把白翎阳上下左右都看了看，说：“不错，不错……演圣女？”

他的目光里似乎没掺杂着奇怪的东西，白翎阳点点头。

“那去定妆吧。”齐导对化妆组招了招手，“戏份不多，今天一天能搞定。”

好像没什么幺蛾子，白翎阳想，在化妆组小姑娘的带领下到了化妆室里。

毕竟是男扮女装，所以时间花的时间比较长，两个小时后白翎阳才从令人感觉耳花缭乱一片迷茫的化妆工具中被放了出来。

虽然他还穿着休闲装，不过眉目间已经是一片柔美圣洁之气。

白翎阳对着镜子眨眨眼，镜中的女生也眨眨眼。

这眉眼……是他？

湛蓝如天际瑶光的眼中一片茫茫水渍，眉间如远山般有轻烟环绕，小巧的鼻梁与殷红的嘴唇，只要他眨眼，或许就能拥有全世界的怜爱。

化妆师小姑娘：“哇，你真的是男的吗？”

白翎阳：“……”

这眉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当年的迟泽渊的画像中，那个青年的眼尾，从某个角度看也是如此。

眼角带着赤色霞光般的红晕，目光中游着寒雾，尽管如此，那浓密的睫毛还是让人心里痒痒的。

片刻走神的功夫，白翎阳已经被服装师们弄好了戏服，发型师也给他戴好了个特制的假发。

再走到镜子前的时候，白翎阳已然脱胎换骨。

白皙的脸颊与动人的桃花眼竟然完美诠释了圣洁二字，没有什么华美的首饰点缀，旁人的目光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齐导盯着他看了半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便带着白翎阳去场景处开始拍摄仅有的几个画面。

同时，在另一边，摄影棚的一处通道里高大英俊的男人带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傅川泽今天是来考察一个集团马上就要收购的娱乐公司所做的项目的。

这个娱乐公司的老板自己找来了他管辖的城川集团，将自己的公司吹上了天。

傅川泽原本并不以为然，不过一想到娱乐版图也在集团发展的下一步战略里就顺势来考察一番。

他来到拍摄场地，在场地的阴影处站了一会，看着场地内的情况。

这一处摄影棚有三处拍摄场地，离他比较近的绿幕前站着一个高挑而纤细的女孩，银色长发与雪白的长袍交织在一起。

她在导演的指挥下侧身面对这镜头，以至于傅川泽看不到她的脸，只觉得怎么现在的小演员都这么瘦？

视线莫名其妙地被那演员吸引着，傅川泽安静地看着她，没过一会，‘少女’在走位中不经意的一转头，视线与傅川泽对上。

小模特？

傅川泽心底一动，问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