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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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路的房子是后来买的,因为离公司比较近,所以平时都住在那边。”

隐没在层层叠叠茂密林荫之下的纯色小楼,太阳落山以后,月亮静悄悄地升起来,照亮了安静的院落。

静谧的庭院内,嶙峋的假山和潺潺流水,路旁种满了白色的山茶花,花瓣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虽说主人不常在这边居住,但房屋日常的维护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在做,不至于荒废成鬼屋。

楼房的内部装潢摆设给谢景迟一种怪异的熟悉感:浅色的地板,深色的家具,客厅中央的壁炉因为此刻正处于炎热的夏季而暂且搁置。

不等他想明白究竟是在何处见过这种宛如上世纪租界投影的复古格局,身边的秦深就又开口说话,“我小时候生活在国外,被爷爷带回来就一直住在这边。”

秦深父母双亡后就被爷爷秦念川接到身边,亲自抚养长大。

以己度人,谢景迟不愿过多提起他的伤心事,草草将话题扯到别处,“这样啊。”

“这里是我的房间,没有锁,你先进去等我。”

一想到门后是少年时代的秦深使用过的房间,谢景迟就变得像是那些近乡情怯的人,久久不敢推开门。

在南安路那栋房子借住的几个月间,他全部的活动范围只有客厅、起居室和自己的卧房,一次都未曾踏足过秦深的私人领域。

他最后看了眼正在露台上打电话的秦深的背影,鼓足勇气拧开了门把。

谢景迟很少到别人家做客,对其他十几岁男生的房间该是什么样没有太多具体的了解,不过秦深的房间和他想象中差不太多,主色调是深蓝和乳白,干净、简洁,所有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细节部分缺乏太多个性化的装饰。

飘窗的窗帘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他站在门口,忽然被人从后方搭住了肩膀。

“怎么不进去?”

谢景迟被秦深推着进入房间,然后房门在他身后关闭。

秦深解开衬衣的纽扣,谢景迟的视线在他的身躯上停留了几秒钟,又不动声色地调转开。

“我先去洗澡,你要玩游戏的话用那台电脑,没有开机密码,要看书的话那边书架上有,不过都是些很无聊的书。”

书架上德文和英文的原版书占了大半,剩下的是科幻小说和,谢景迟局促地拉开椅子坐下,“不用了。”他婉拒了秦深给他安排的夜间活动,“我在这里就好。”

“那等我回来。”

没一会儿,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暖黄的灯光透过茸茸的磨砂玻璃,晕染出一片温暖潮湿的光晕。

趁秦深去洗澡的间隙,谢景迟在房间里随便走动。

这里随处可见某个人曾生活过的痕迹,谢景迟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架子上那些小众摇滚乐队的唱片,心里想的是原来那个人喜欢这些。

书桌上有一副卧倒的相框,谢景迟第一反应是想要拿起来,但是考虑到这是对方的隐私,最后还是放弃了。

“是我母亲的照片。”

有人越过他,将相框摆正。

照片里是一个美得很古典的年轻女人,眼神忧郁,气质淡雅,白色的旗袍贴着她窈窕的身躯,像一朵盛放的白色山茶花。

他回过头,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了澡的秦深正站在自己后面。

换下一丝不苟的西装,回到家的秦深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头发湿漉漉的垂下来,这种难得的居家感让他看起来不再冷淡、难以接近。

望着两人相似的轮廓和五官,尤其是眼睛,谢景迟恍然大悟,原来秦深的长相是随的她。

谢景迟还注意到秦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照片,眼神里有他读不懂的悲哀和痛苦。

“她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还很年轻。”

“阿姨……”理论上来说,他应该叫这个美丽的女人一声母亲,可是他叫不出口,“阿姨很漂亮。”

秦深笑了下,谢景迟敏锐地觉察出这不是听到有人夸赞自己母亲后那种欣悦的笑,“你想看我高中时期的照片吗?”

谢景迟知道他不想过多讨论这件事,于是选择屈从内心的渴盼,“……想。”

不止是高中时代,只要是他不曾见过的,他都想要知道。

“好像放在储物间了,改天让人找出来给你看。”秦深牵着他手,将他带回到卧房,“你病还没好全,明天又要很早起来,今天先早点睡。”

来的路上他们在一家粤式餐厅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到这时谢景迟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是那样快,现在已经是九点半了。

要去洗澡以前,谢景迟想起自己没有带替换的衣物,秦深把自己的T恤借给他当睡衣。

起初谢景迟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直到要出浴室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人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下摆长得都要遮住大腿。

简直像是下半身没有穿衣服。谢景迟有一点尴尬地回到卧室里,却看到秦深正抱着笔记本在床头看邮件。

“洗好了?”秦深从工作中分出一点注意力给他。

“嗯。”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可能有点滑稽的谢景迟局促地回答着,忽然衣领被人扯了一下。

“太大了。”确保谢景迟锁骨以下的大片胸膛不再露在外面,秦深收回手,“下次我会让人准备你的衣服,今天先将就一下。”

谢景迟蜷缩在他身边看他处理工作,偶尔拿起手机和人聊两句天,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枕边人的身上。

不论签字还是输密码,秦深从不避讳在他面前做这些事情,有时候他都忍不住要提醒一下对方,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他又偏偏特别擅长从别人那里挖掘秘密。

他连谢明耀的钥匙和密码都可以搞到手,秦深最好还是提防他一下。

“很辛苦吗?”谢景迟打了个哈欠,声音倦倦的,眼皮子不断地往下沉。

“还好。”秦深捏了捏鼻梁,“做习惯以后就没那么难了。困了吗?”

“没有很困,躺着就容易打哈欠。”

谢景迟小声辩解,但秦深还是把台灯的亮度调暗了许多,最后只能勉强照亮那一小块区域。

有那条十一点前上床睡觉的禁令,十点五十左右,处理完日常琐事的秦深就将台灯熄掉。

“睡觉吧。”

身边的人也躺下后,谢景迟闭上了眼睛。

明明之前还那么困,为什么黑暗降临了他反而变得清醒。

他习惯了转钟之后还在学习的生物钟让他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

单人床就这么大,睡一个人是恰到好处,睡两个人就稍微有一点拥挤,谢景迟翻了两次身,发觉可能会吵到身边人就立刻不动了。

“不习惯吗?”

谢景迟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秦深搂着他的那条手臂上。秦深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一点,“还是说玩具不在身边就睡不着?”

就连高考的那几天谢景迟都把那只掉毛的丑水獭带在身边,任何人看了都会以为他是睡觉还要玩具陪着的类型。

秦深的语气分明在说是他的疏忽,谢景迟却硬是听出了几分调笑意味在里面。

对于这样离谱的误解,谢景迟羞耻地把自己往被子里又缩了几分。

秦深思索了一会,像是想出了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这样抱着你可以吗?”

“不是,没有,我睡觉不抱东西,我就是……”我就是想江行云了。谢景迟没有把这句话说完。

现在的谢景迟有人陪在身边,可以不用从陈旧的毛绒玩具身上寻找虚无缥缈的安慰,所以他不需要别人来可怜自己。

“我以为你不习惯和我一起睡。”秦深抵着他肩颈的交界处,呼出的气息弄得他痒痒的。

“没有……”

Omega对标记过自己的Alpha有本能的依赖,年长的Alpha很容易就把自己的Omega整个地裹在怀抱里。

谢景迟靠着身后人温暖的胸膛,缓慢地放松了自己。如果要一起生活的话,以后他要习惯的事情很多,一起睡,还有……还有大企鹅。他冷不丁想起那个无厘头的梦,梦里那只漂亮骄傲的大企鹅就是这样,把属于自己幼崽裹在羽毛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使它免受一切天灾。

“你身上有我信息素的味道,真好闻。”

秦深的嘴唇贴着他后颈的皮肤轻轻滑动,在靠近腺体附近时突然停了下来。

洗完澡的谢景迟没有再使用阻隔剂,沐浴液的气味和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必须很仔细才能分辨出里面那一丝属于某个Alpha的气息。

昨天夜里秦深在他身上留下的标记还很清晰,信息素和缠绕在内心里的某些感情将他拖入永不停歇的欲望旋涡。

谢景迟闭上双眼,小小声地附和,“嗯,我是你的。”

哪怕这个标记只是临时的,终有一天会再度淡去,他的身体也只会认可这一个Alpha。

去登记的前夜,谢景迟以为自己多少会因为焦虑、紧张还有认床的老毛病失眠一会,可是他喜欢的Alpha信息素带来的安全感和依赖感太过霸道,让他无暇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睡眠状况空前的好,几乎可以说是一夜无梦地睡到了第二天天明。

说是早起,其实还是比谢景迟往日上学的点要晚得多,至少太阳都升了起来。

早晨九点的婚姻登记处已经有不少情侣在等着排队,同样的,也有不少等着离婚的怨偶。

当今高居不下的离婚率已经成为了一个讨论度经久不衰的社会话题。

比起其他性别组成的情侣,Alpha和Omega感情破裂的话会更加麻烦一些:因为相互吸引和繁衍本能这种写在了A与O的天性中的事情,哪怕平日里尚且可以依靠理智控制住,进入到发情期和易感期后也很难不标记。

任何有眼睛和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标记这种事情并不公平,相比受到的影响没有那么大的Alpha,Omega一旦被永久标记了好像就只有结婚在一起一条路可以走。

——你要让他永久标记你吗?

那天陆栩问他的问题再一次出现在了脑海里。

陆栩脸颊涨得通红,吞吞吐吐地说,“成结还有标记,那种事情……你难道不觉得听起来就很痛很可怕吗?而且万一将来后悔了……”

谢景迟很清楚终生标记以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除了留下标记的Alpha,别的Alpha将不再能感知到他的信息素,贸然触碰只会给他带来莫大的痛苦和抵触;留下标记的Alpha很轻易就能掌控他的身体和欲望,哪怕违背了他本身的意愿,他也会在信息素的驱使下渴求对方给予的对一切。

再直白一点,被标记等于成为某个Alpha的所有物。

所以如果两个人失去了赖以为生的感情决定要分开,Omega必须去做标记清除手术才能摆脱Alpha对自己的控制,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终生标记很难清除,但并非无法清除,只是Omega那方要稍微受点罪……不是一点点,是很多,多到即使是当做为过去的轻率和愚蠢付出代价也太过昂贵。

“我大概……不会后悔。”面对陆栩惊讶的目光,谢景迟记得是这样回答的。

对身体没有损伤的片剂型抑制剂需要定期按时的服用,一旦中途停止就等于前功尽弃,需要从头再来。

他的发情期就在最近,如果停止使用抑制剂的话,很快就会如期而至。

民政局的两个部门,左边负责为满怀希望的新人们做婚姻登记,右边负责给那些感情走到尽头的怨侣们剪断情丝,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谢景迟亲眼看到一对曾经的爱侣在拿到离婚证的一瞬间同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侧过头悄悄看自己身边的Alpha,察觉到他的目光,秦深面上不显,私底下却反握住他的手,手指扣在他的指缝间,轻轻地捏了一下。

——不要紧张。

秦深错误理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在焦虑这个。

“我没有紧张。”

在不可预见的未来,他们会有不得不走到离婚这一步的那天吗?

谢景迟不想在这样好的日子里去想这么扫兴和悲伤的事情。

他低下头,看着他和秦深交握的手掌,暂且相信他们的将来不会有这一天。

虽然没有提前预约,鉴于来得早,等前面的人登记结束,很快便轮到了谢景迟他们。

婚姻登记遵循自愿原则,工作人员审查完他们的身份,确认他们没有三代之内的血缘关系,就开始惯例的提问。

“谢景迟先生,你是自愿与秦深先生结为伴侣吗?”

谢景迟大脑空白了一秒钟,后来想起自己必须快点回答,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是的,我愿意。”

“那秦深先生,您愿意和谢景迟先生共度一生,从此爱护他照顾他吗?”

问话的是前面的工作人员,秦深的目光却落在了谢景迟的身上,“我愿意。”

在那份结婚申请书上,谢景迟填完了所有的空格,最后一笔一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工作人员拿到他们的申请书,将信息录入系统,修改完他们的婚姻状况,大致的流程便结束了。

没多久之后,谢景迟从工作人员那里拿到了属于他和秦深的那本红色的小册子。

到这一刻,谢景迟还是没有太多真实感。

他成为了秦深法律意义上的伴侣,他们的婚约不再停留于浅显的口头约定而是变成了既定事实。

半年多以前,他从没奢想过他和秦深能走到这一步。

大约是图喜庆和吉利,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给每一对来领证的新人准备了喜糖。

“我……能挑一下吗?”谢景迟犹豫着提出自己的请求。

“当然可以,不过要快一点。”

“嗯,我知道,不会太麻烦你们的。”

谢景迟瞄了两眼,从盒子里挑了两颗,小心地攥在了手心里,“谢谢。”他很轻地说。

工作人员对他笑了笑,“祝你新婚快乐,你和你先生看起来很相配。”

或许这是对所有新人都会说的社交辞令,可是谢景迟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他和秦深很相配吗?如果是真的话就好了。

“谢谢。”

处理完户籍的事情回到家里已经是中午。

午餐还有一点时间才能准备好,谢景迟在起居室里用平板电脑看电影,旁边的秦深偶尔凑过来和他一起看。

看到一半,谢景迟有些口渴,到另一头的小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矿泉水——碍于某个人,他没敢往里面加冰块。

回来的路上,谢景迟不小心被绊了一下。

“小心一点。”

有人搂着他的腰稳住他的身体,同时将杯子从他手里拿走放到茶几上。

谢景迟想要坐回去,但对方的力气很大,怎么都无法挣脱。

秦深轻而易举地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面对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谢景迟怀疑如果不是秦深的手始终扣在他的腰上,自己一定会因为羞耻和尴尬而转身就跑。

“在登记处,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没给我看?”

谢景迟花了点时间才理解秦深的意思,“工作人员给我的……喜糖。”

谢景迟把手掌展开,将自己捏了一路的东西展露在秦深面前。

普通的硬质糖果,应该被归类秦深不会感兴趣的东西当中,毕竟回想他们之前那些不算约会的约会,秦深对那些精致漂亮的甜点从未表露出任何近似于喜爱的情绪。

然而就像是为了驳斥他的固有印象一般,秦深当着他的面撕开包装,

“你真的要吃啊?”谢景迟惊讶地看着他将半透明的乳白色糖块送进了嘴里。

“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可是……”谢景迟还想说点什么,还没说完秦深就吻了上来。

秦深按着他的后脑不许他从中逃脱,牙齿轻轻咬他的下嘴唇,水果香精的浓郁香气连同糖果本身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散。

“荔枝味的。”谢景迟听到刚刚成为自己丈夫的Alpha这样说着,“不过还是这个更甜一点。”

谢景迟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许多事情,却还是被这样直白的逗弄臊得抬不起头,红晕从脸颊向脖子不断地扩散。

他的信息素是荔枝和玫瑰,秦深是在用他的味道和糖果作比较吗?

谢景迟被吻得不断发出细碎的呻吟,零散的思维却在想,这个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秦深吗?

“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秦太太,你想要怎么样的婚礼?”这个甜得发腻的吻结束以后,秦深抵着他的肩膀轻声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什么?”被吻得晕头涨脑的谢景迟急促地喘着气,“你说什么?”

“你想要这种吗?”

秦深拿过他放在一边的平板电脑,按亮屏幕,调到某个页面放到他面前。

谢景迟愣了下。早上去民政局的路上他一直在打瞌睡,为了防止证件照上的自己一脸惺忪睡意,他用平板电脑看新闻,看到岑游和他另一半的婚期将近,媒体都在猜测他们的婚礼要在哪里举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话说到这个地步,谢景迟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原来秦深以为他是在羡慕这个。

“是陆栩喜欢岑游……”说完他发觉可能有歧义,修改了一下措辞,“陆栩是他的歌迷,好多年了……”

朋友的偶像要结婚,他出于好奇就多留意了一下,本身没有太多的喜恶在里面。

“哦,那你想要吗?”秦深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念头,“比这个更夸张的婚礼我也能给你,你可以邀请你的同学和朋友们来参加,很多人都会知道,你和我结婚了。”

说话的间隙,谢景迟清楚地感觉到上衣的下摆被人挑开。宽大的手掌贴着腰间温热细腻的皮肤,指腹按压在脊柱的凹陷,一点点往上攀爬。

“你呢?”

秦深的嗓音很哑,“我无所谓,你的喜好比较重要。”

落在肌肤上的爱抚愈发煽情,谢景迟咬住舌尖,尽可能稳住自己的声调,免得泄露了喘息的声音,“不要,我不想喜欢夸张的。”

“是吗?”

“就这样吧。”无关其他,他讨厌一切麻烦的事情,不想要太铺张的婚礼,也不想要邀请太多的人,“只有我和你就行了。”

他只想和这个人在一起,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虽然从来没有得到过确切的言语确认,不过他猜秦深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个程度呢?

“只有我和你吗?这倒是个简单又很好满足的要求。下周起你有空吗?”不等他回答,秦深便自问自答起来,“考完了的话应该是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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