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位面回收

两个人连伞也没打，白熙拉着凌二穿过白家老宅的走廊, 冒着雨直接去了车库随便开了辆车, 在大雨中急驶出白家老宅。

黑色的奔驰S系破开雨幕, 速度有些不稳定的快, 在驶离白家老宅前的路之后, 一个急转弯拐进主路, 接连超过数辆汽车。

在车内，凌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雨水, 看上去还算十分镇定, 完全没有平常一开始遇见点屁大的事就大呼小叫的样子。

“你不是说他们都是位面之子吗？位面之子是这么随便就会出事的吗？！”一掌拍在方向盘上, 白熙现在整个人都在暴-走的边缘，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都是她认识十几年的人, 就在刚才黎萧还在搭着她的肩膀说话，君荒还站在赛车的终点线上看着她，怎么能这么突然就没了？！

“你冷静一点……”凌二有点害怕现在这样的白熙。

“你让我怎么冷静？！”紧紧攥着方向盘, 白熙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效果不尽如人意，声音冷冽，看也没看凌二一眼, “说。”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时空黑洞的问题吧？你们之所以能在这里聚集，就是因为时空黑洞，它破坏了原有的平衡, 这是时空管理局所不允许的。”凌二靠在椅背上，单手拇指和食指撑着下巴，“现在只不过是一切回到原位而已，她们没有死，只是回到了她们自己应该存在的位面。”

“哧！！”

一个急刹车，白熙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凌二，“你再说一遍？”

“她们本就不属于这里，你前世生活的位面就是失控的，那个位面被时空管理局的死对头恶意破坏过，所以位面之子会出事，位面会失控，也出现很多不应该存在的人，现在一切只是在重回轨迹而已，白熙，你不能留下所有人。”

过于冷静镇定的凌二让白熙有些不习惯，松开方向盘，白熙微微后仰，“你是谁？”

从刚才自己凶凌二，但是凌二却没任何情绪，甚至语调平稳地开始解释的时候，白熙就能感觉到，这不是凌二。

“凌二”微微挑眉，“发现了呢，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时，时空管理局的负责人，很高兴见到你。”

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手，白熙心里有一串国骂即将脱口而出，但最后她还是选择握了一下那只手，“我的荣幸。”

“你应该体谅我的，这是为了你们好，”看着白熙迅速收回去的手，凌二，不，应该说是时，也收回自己的手，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这么多位面之子同时存在，会极大地破坏时空平衡，你们不仅仅是独立的个体，是你们本身个人，还是时空运转的方向和能量。”

“每一个位面都需要自己的位面之子，她们不能留在这里太久，你们也已经失控过一次了，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的差错，所以，接受这个现实，然后走完剩下的路吧，完成你的使命，至于凌二，它等会就会回来了，毕竟，它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下次再见吧，白熙，我在时空管理局等你。”手指轻抚过白熙的脸，凌二的声音悠扬，嘴角带笑，整个人好像沐浴在圣光中，然后缓缓垂下手，闭上眼。

白熙闭着眼睛，靠在车窗户上，外面还是倾盆大雨，而车内也没好到哪去。

再次砸了两下方向盘，白熙有些无力地后仰，刚才跟时谈过之后，白熙确实相信了君荒和黎萧还活着，活在另一个位面，但是这也丝毫不能掩盖她心中的烦躁。

最后，白熙还是开车去了麒麟山，遍山的警车和医疗队，搜救队，红蓝的灯光照亮了大半个麒麟山。

白熙冒雨找到还在半山腰的林江，拽着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跟她说了这些事情，没提系统和时空管理局，只说了关于位面和位面之子的问题，毕竟之前两个位面融合的时候，林江就知道了这些。

听完白熙的话，林江沉默了一会，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盒烟，递给白熙一根，然后自顾自靠着树抽起来。

“其实没差，”林江靠着树，看着白熙这次没拒绝，将烟叼在唇边，递上打火机，“按照你说的，她们去了里过一个位面，可能在另一个位面生活得好好的，但是在我们现在这个位面，她们确实死了，确实永远也见不到了，所以，这不是和平常人去世后，家属骗自己说他们是去天堂了一个意思吗？”

“最起码我们能明确点知道，她们还活着。”白熙也赞同林江的说法，只不过，有时候总得自欺欺人。

“阿辰的车找到了，车门没有打开，但是人消失了，黎萧和君荒的遗体还没有找到，也消失了，我想你说的是对的。”将烟掐灭，林江全身已经湿透了，看着白熙点点头，“走吧，去警局录个笔录，然后回家睡觉。”

跟着把烟掐了，白熙拍了拍林江的肩膀，“走吧。”

从警局出来以后，白熙和林江看着外面还在下雨的天，给在医院里的诺希打了个电话，抢救成功，只不过现在洛逸安还没醒过来，至于醒过来会是什么样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看着把车停在警局门口的易麓，林江看了一眼白熙，“你明天还要去D国吗？”

“去，这边的意外已经发生了，我不能接受更多的意外，现在要去喝一杯吗？”白熙自己知道一切，但是林江毕竟只知道一点，所以对于黎萧和君荒的事情还是很难接受。

“不了，明天你和易麓去D国，我还要去办君荒和黎萧的身后事，君荒家一直都是慈善事业，还好处理，黎萧那边比较麻烦，但愿黎萧之前立过遗嘱，今天晚上我得好好休息了，回见，D国那边有什么变动随时联系我。”

这俩人走得草率，剩下一大堆烂摊子。

君荒家族企业就是国内最大的慈善基金会，有没有君荒都能正常运转，她就是个日常往外送钱的富贵闲人。

但是黎萧却和林江差不多，还有一堆比较复杂的亲戚关系，如果黎萧有遗嘱，林江能有预感，她那群家族成员会闹翻天，因为黎萧不可能留给他们一分钱。

看来接下来有得忙了，白熙和林江在警局门口分开，白熙自己开车和凌二一起回去，凌晨的雨夜，Y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到白家老宅之后，叶樱还没有睡，看着浑身湿透的白熙走进来，将毯子披在她身上。

“先去洗个澡吧，我去给你端姜汤，去去寒气。”叶樱什么也没问，转身出门去了厨房。

白熙洗了个热水澡，穿着浴袍，看着坐在床边端着姜汤的叶樱，“我明天要去D国。”

吹姜汤的动作一顿，叶樱抬头看着白熙，“明天吗？那小心点。”

这简单的对话好像拉开了一个序幕。

第二天白熙天微亮就起身，昨天晚上已经准备好的白五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白熙走到院子中，若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二楼叶樱的房间窗户半开着，而叶樱正站在窗后静静地看着自己。

停住脚步，白熙静静地看了一眼，然后抬脚离开。

D国的势力鱼龙混杂，财阀林立，黑道势力已经有隐隐接替政府的倾向，凯撒的意外更是让这锅乱炖更乱了一些，资源整合也远比白熙想象得要难得多。

整整五天过去了，白熙除了将自己手上明和暗斗的各方势力拢到一起，其他什么都是零进度。

D国的气候要冷得多，易麓带着一身寒气推开了白熙的办公室，将一摞照片放在了白熙的桌子上，“生意场上要勾心斗角，但是黑道很简单，杀鸡儆猴，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你一直这样优柔寡断，不可能能在这里立住脚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还要犹豫。”

“既然下定决心要趟这趟浑水，那就别指望全身而退，再不下决定，不光所有准备功亏一篑，连我们也要折在这里，生意场上你比我厉害，但是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易麓的语气用净有些严重，短短几天又消瘦不少的白熙脸色重新变回之前的苍白，但是眼神却比之前要更加深沉莫测。

“按你说的来。”

熟练地点上烟，白熙前两天刚说要戒烟的话和点燃的烟一起烧了个干净。

……

十天后，D国首都机场，白熙穿着黑色的衬衣长裤，银灰色的头发又长了不少，在脑后扎了个不羁的小啾啾，和江知涯在说着什么，陈京墨在旁边甩着打火机玩。

“少爷，该走了。”白五拎着白熙的行李箱，提醒白熙。

“国内见。”点点头，白熙看着江知涯和陈京墨，摆摆手，和白五一起离开。

这半个月的时间，对于白熙来说，是可以另造一个记忆收藏夹的经历，建造好这个收藏夹之后，直接扔进垃圾桶里粉碎性删除最好，可惜她的大脑不是电脑，没有这个功能。

时隔半月，重新站在Y市的土地上，白熙看着自己透明的指尖，嘴角扯出个没什么感情的弧度，“你们回白家，我去见一趟林总。”

经过这次的D国之旅，现在跟在白熙身边的人，已经完全成了白熙的自己人，而不是先听命于白老爷，其次才是白熙。

所以白熙说完之后，没有任何人有意见，白五跟着白熙去见林江，其余人去白家老宅。

“少爷，叶小姐应该在老宅等着您。”走到半路，白五还是没忍住，虽然他相信自家少爷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考量，但还是忍不住多想，毕竟自家少爷自从去D国之后，已经有整整半个月没联系过叶小姐了，这已经可以算作变相分手了。

现在回到了Y市，却不去见叶小姐而是去见林总，白五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憋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一个人坐在后座，白熙摘下墨镜，苍白的脸上看上去和吸血鬼有的一拼，“我跟你打赌，叶樱不在白家老宅，也没有在等我。”

白五：？？

看着白五不相信的眼神，白熙随意地抬眼往外看去，“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最后白五还是打了个电话回去，问问先前在白家老宅的兄弟。

挂了电话之后，白五回头看了一眼白熙，“少爷您说对了。”

白熙嘴角上扬，什么都没说，拿着墨镜敲着车窗，看上去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