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这人谁啊！”赵敛看那车开走了, 气鼓鼓地问。

洛静翊在镜子里补了点儿妆：“危氏影业的副总危翎玉，危氏影业董事长是她爸，她在给她爸工作。”

听到危氏影业这四个字, 赵敛差点噎着自己。

“啊？危氏影业副总？他们那么大一个公司, 为什么跟我们鸽鸽这小演员过不去？看着就不端正！”

洛静翊扯了扯嘴角：“你还会看相了。”

“我不会看相, 但我知道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看赵敛这么生气，就知道她也挺喜欢陈格。

陈格这孩子性子比较直, 或许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危总，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 她这样的小演员, 有什么机会能得罪危氏影业的副总呢？

往十五楼去的电梯里, 洛静翊从直梯往下看，北京东边的繁华渐渐呈现眼底。

她忽然想起之前和陈格的一段对话。

“你脸红什么，怎么，有人想包养你？”

“曾经有个人提过，但是被我拒绝了。”

“什么样的人？……导演？制片？投资人？”

“我不想说。”

电梯门开，洛静翊看到了会议室。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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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静翊进来时, 人基本上都到得差不多了。

导演助理将剧本分给所有的与会者，然后教陶小波怎么弄投屏。

陈格正在低头看剧本。

终于有机会能够将这个心心念念的剧本从头到尾看一遍，了解整个故事来龙去脉, 缠在她心里的那个悬疑的结总算是解开了。

不愧是洛老师写的剧本，环环相扣之中, 所有的人物动机都非常合理, 看似一出悲剧, 最后悲情的主角却得到了迟来的救赎。

即便这救赎拯救不了她犯了错的人生，但拯救了她的灵魂。

陈格快速看完剧本的时候，激动难当, 对于洛静翊更加钦佩。

洛老师每一次新的剧本，都会让陈格有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洛静翊的剧本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精准地剖析人性，再复杂的情绪她都能通过寥寥几句对话，恰如其分地展现。

看完剧本之后，知道了陈耀和吴幻的结局，仿佛冲刺了八百米，心潮澎湃且疲倦，怅然若失又酣畅淋漓，分外舒爽。

陈格全身心地投入在看完剧本之后的感慨之中，坐在她身边的林恩突然站了起来：

“洛老师！”

陈格听到她这么一喊，抬头的时候发现洛静翊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洛静翊正在看着陈格，分了一眼给林恩，礼貌地回应：

“你好。”

“洛老师——”

“洛老师好！”

在一片对洛静翊狗腿地打招呼之声中，也有和陈格一样没什么见识的人在小声议论：

“她是洛老师？？我的天，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位演员呢……没想到洛老师居然长得这么漂亮！”

“完全就是明星好不好？！”

陈格被洛静翊盯着看，一紧张，条件反射蹭地站了起来，将整张会议桌都撞歪了。

这么长的一条会议桌移位，不发出点儿动静都对不起它的体积。

“吱嘎——”一声，整个会议室的人目光全部都投了过来，看见陈格对着洛静翊站得笔直，感觉下一秒就要向洛静翊行个军礼。

坐在同一张桌另一边的陶小波想要喝口茶水，茶水实在太烫，正在慢慢一点点往里吸。

被她这么一撞，茶水晃荡，直接扑他嘴上了，直接给他烫一激灵。

“哎呀妈！”陶小波捂着嘴，“小陈，你又不是没见过洛老师，别这么激动。你看这给我烫的，红了都。”

陶小波这话让陈格无地自容，她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激。

但她还有些没适应“罗欣”的真实身份。

洛静翊看陈格这孩子，不过几天没见，再次见面的时候怎么紧绷成这样了？

你那天直接杀到我家里，还勇闯我卧室的魄力上哪儿去了？

洛静翊一见陈格心情就好了，拍了拍她肩膀，特有领导人风范地说：“坐吧。”

陈格不吭声，默默将会议桌重新搬正了之后，跟洛静翊说：“您座位我都擦过了。”

陈格依旧记得洛静翊的忌讳，洛静翊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格一会儿，心想，称呼都改了，以前喊“你”挺轻快，怎么这会儿成“您”了？

知道我真实身份，酝酿几天之后，反而生疏了？

洛静翊：“谢了。”

“不客气。”陈格细声应答之后，跟着她一块儿坐下，忐忑得像是和班主任坐在一块儿马上就要开家长会。

其实不是生疏，而是紧张。

陈格这紧张有点儿后知后觉，但不妨碍她一靠近洛静翊就浑身僵硬。

洛静翊看自己的座位和陈格连在一起，心里还想呢，谁这么有眼力见啊，把我们俩安排到一块儿了。

陈格坐下之后手掌盖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揉搓着。

洛静翊发现了她这个小细节，问：“刚才起猛了，腿蹭破了？”

陈格特尴尬地点了点头。

“激动什么啊，差点把桌都掀了。”洛静翊说这话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陈格抿了抿嘴，没用语言回答她，但眼角的笑意已经说出了答案。

洛静翊问陈格：“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陈格：“刚刚看完。”

“有什么看不懂人物的地方吗？”

“基本上都看懂了。”

“这么厉害？一会儿我考你你可得接住。”

“好啊。”陈格说，“别的不敢说，但是解读洛老师的剧本，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说起“洛老师”这三个字的时候，无论过多久，陈格还是难以置信。

悄悄看了洛老师一眼——她此刻居然和一直都是为精神偶像的人坐在一起。

这事儿换到两个月前，陈格根本想都不敢想。

坐在陈格另一边的林恩，目光悄悄转了过来，落在陈格继续认真看剧本的侧脸上。

……

剧本围读会开始，有人在一旁摄像，回头会收录到电影的纪录片里。

洛静翊先跟所有人简要阐述了这部电影的故事线和核心内容。

陈耀在十七岁那年杀害了她最好的朋友吴幻，嫁祸给流窜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流氓。小流氓被诬陷之后很快被执行死刑。

十年之后，吴幻的双胞胎妹妹吴想与已经成婚且刚刚生下孩子的陈耀偶然相遇。

吴想察觉到陈耀对自己的猜疑和恐惧，这让她想起十年前姐姐蹊跷的死亡。

想要挖掘姐姐死亡的真相，吴想不顾危险，开始慢慢接近陈耀，解开尘封的往事之谜。

随后导演助理开始念剧本，一场一场地过。

无论是演员还是导演组，对剧本有疑问的可以直接提，现场解决。大家对剧本没疑问了，回头入组拍摄起来就更有方向和目的性。

剧本一直都过得很顺利，直到一幕陈耀和吴幻在天台拥抱的戏份，林恩突然说：

“我有个疑问。”

大家都看向她。

林恩靠在椅背上，抬起眼睛，目光从下而上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陈耀是同性恋吗？为什么她对吴幻这么依赖？”

副导演说：“不是吧，感觉是有些偏执的友情。”

林恩：“我觉得陈耀很像同性恋。如果只有友情的话，不会导致她痛下杀手。这个陈耀应该是对吴幻有超出友情的依赖和占有欲，才会想要用谋杀的极端方式，让吴幻永远留在她身边。如果她得不到，那么别人也别想得到。”

陶小波听她这么说，觉得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他看向洛静翊，等着洛静翊来解答。

洛静翊还没开口，林恩就看着身边的陈格说：“这么一来，你不是更好揣度陈耀的内心了么？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陈格笑了笑，看来这林恩非得将同性恋这个头衔给她套牢了。

“揣度人物内心，是每个演员的基本功。”陈格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如果我能做到让角色看上去像是为我量身定做，那么我也算是吃透这个人物了。借你吉言，我希望自己能做到。”

陈格的话让林恩略略一愣。

她没想到这个靠着炒CP进了剧组的十八线居然能说出这么恰如其分的话来，一时被堵了个正着，没回应。

洛静翊将她俩的对话都听在耳朵里，看着手里的剧本，脸色不善。

比起陈格的温和应答，洛静翊可没有任何的顾忌，她想怼就怼了：“世上不是只有爱情这一种情感会让人发狂。仇恨会，嫉妒会，无知也会。”

被洛老师着重贴上“无知狂怒”标签的林恩撇了撇嘴，没敢吭声。

“这次拍摄，基本上都是合作过好几部戏的老朋友了，但也有些新来的，正好趁着剧本围读我来说说进我剧组的规矩。”

洛静翊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她讲话时没人敢开口，整个会议室连个大喘气的都没有，屋子里安静得像午夜公墓。

“不管你是谁，哪个公司的，有多少粉丝得过什么奖，到了我这儿，只看你适不适合角色，会不会演戏。要是心不在演戏上，尽想一些无聊的弯弯绕绕，我会第一时间让她滚蛋。”

陶小波怕洛静翊丢出这番话，这些年轻小演员们还没进组就被洛老师吓出个好歹，他赶紧出来打圆场：

“是啊是啊，洛老师说的对，戏比天大，咱们往后这一个多月得好好协作，把戏拍好了是要紧事。”

他这么一活跃，又有人敢说话了。剧本继续往下读。

陶小波喝茶，想着刚才洛静翊的话。

听洛老师刚才那意思，这回她要跟组？

连着两部戏都没跟组了，突然又要跟组，陶导压力很大。

有洛老师的剧组，那不是拍摄现场，那是修罗场。

.

陶小波让陈格在进组前多去中学校园里走动走动，找一找高中生的感觉。

因为这部戏里陈格需要演绎两个年龄段，一个是二十七岁，和她现在的年龄相近，相对而言比较好演。

但另一个年龄段是十七岁，是一名高中生。陈格离开中学校园有一段时间了，得找一找高中生的状态，不然的话怕会演得不够味道。

陈格上网加了一个学习群，里面全都是高中生。

她在群里面埋伏了一段时间之后，了解了学生们的作息习惯，每天按照高中生的起床时间起床、溜进学校，感受校园气氛，等学生们课间出来的时候，陈格会躲在一旁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食堂和操场更是陈格必去的地方。

她不仅亲身浸入校园，还拍摄了很多有用的素材。

虽然被保安赶了几次，差点报警，陈格的收获也算是很丰富。

她拍摄了大量高中生的视频和照片，晚上回家之后反复看。

听他们聊天的内容，结合他们的行为，回忆当初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又在意什么……

在学校泡了半个多月，该入组了。

陈格给她妈视频的时候说了这事，她妈妈问她：

“你要去拍你偶像的电影了，是不是特别高兴？”

陈格躺在床上，笑着翻了个身，改成趴的姿势：“高兴啊，特别高兴。”

“那你可得好好演，别给你偶像丢脸。对了，这电影会在电影院上映吗？”

“会啊！”

“我这儿也能看到吗？”

“能啊！”

“那什么时候能看了你给我说一声，我得带着你干妈和王阿姨她们一块儿去捧场！”

陈格印象里，她妈从来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以前打电话都是聊聊家常，她妈只关心她的身体健康，她不说工作的话也不主动问。

不是不关心，正是因为太关心了，不想给她造成压力，所以才从来不主动提及。

妈妈知道孩子一个人在北京奔着理想去，漂着不容易，她这边生个小病或者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从来不说。

妈妈不说，但妈妈为她做过什么事，陈格都记在心上，全部都知道的。

陈格曾经梦寐以求的机会终于到了眼前，无论如何她都要用尽全力，牢牢抓住。

她不容许因为自己的原因将这戏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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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静翊收拾好了行李，今天也将出发。

她出发前陶小波还来问她：“翊姐，你真的要跟组啊？”

洛静翊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心吧，我只是跟组而已。你是导演，剧组还是听你的，我不会随便指手画脚让你难做。”

陶小波嘿嘿笑：“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就是过来八卦问你一句，你是担心你选的女一兜不住吗？”

“我不担心小陈。”洛静翊说，“小陈的专业水平我心里有数，但现在资本运作尽恶心人，这剧本咱们投入了很多心血，资方也不止陆总这一方，我得跟着组保证我的孩子不被改得面目全非。我是去给你撑腰的。”

陶小波心想，之前两部戏你怎么不记得来给我撑腰？

这部就想起我也是个大活人了？

陶小波在心里吐槽过个瘾就好了，这话是万万不可能说出来直接怼洛静翊的。

不过洛老师跟组也好，有她镇场，任何妖魔鬼怪都别妄想更改剧本，拍摄应该会顺利很多。

陶小波这边说完，左瑾又开始惦记。

“宝宝啊，烧才退没几天怎么又要往外跑？还带着行李箱，这回又要去采风吗？”

“没，我跟组去了。这回的拍摄任务比较艰巨，我去保证一下进度。大概去一个月的时间吧。”

左瑾好奇：“你的未成年遗愿是要开拍了么？”

洛静翊的剧本左瑾全都看过，有时候还会在专业上给她提些意见，虽然她从来都没听过，但依旧没打消妈妈的热情。

《未成年遗愿》这个剧本刚写完的时候，左瑾可是第一位读者。

洛静翊：“对，我就是去跟这组的。”

想到陈格是演员这回事，左瑾敏锐的直觉雷达开始运作，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哎？女主角是谁来演啊？感觉现在你们影视圈的女演员很少有这个气质的。”

洛静翊在等赵敛开车来接她，随意跟她妈聊一聊：“女一是陈格。还记得这小姑娘吗？之前我生病来家里看我，直接被你指去我卧室的那位。”

左瑾心里一炸，漫天婚礼的彩带——果然是她。

“啊？是小陈啊？你这么一说，妈妈觉得小陈跟陈耀好适合的。看看，连姓氏都一样！这就是缘分呐！”

洛静翊看着左瑾：“妈，你想说什么直说吧。等我走了你就没机会跟我这儿拐弯抹角了。”

左瑾笑眯眯地捶了洛静翊胳膊一下：“你这孩子，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多心思。”

这时候赵敛的微信来了：“洛老师，我到啦。”

洛静翊要走了，左瑾对她说：“在剧组温柔点哦！好好和小陈相处！”

洛静翊：“……”

洛静翊怎么都觉得左女士这番灿烂的笑容不像是送她去剧组，而是送她去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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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姐将小毛光速送入小王妃的剧组，特别招了个助理跟着她，照顾她在剧组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别让她惹事，好好拍戏，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联系。

送走小毛之后，司姐就跟陈格一块儿飞上海了，这回剧组大部分的取景在上海边上的一个古镇。

定妆照和电影海报入组之后在剧组那边拍，拍完之后就可以官宣了。

现在外界对这部电影还是很关注，但都在流传白星会出演女一，几个营销号在疯狂画饼，司姐看了都心惊肉跳。

白星的粉虽然嘴上说非官宣不约，其实背地里都相当期待白星真的能够出演。

这可是洛静翊和陶小波这对金牌搭档的重头戏，绝世好饼就算还在空中挂着，粉已经开始在为官宣时怎么吹白星牛逼打草稿了。

“回头要是官宣了，发现不是她们家白星，不得跟咱们结仇啊？”司姐有点担心，特意打电话给Chris，让公司注意一下舆论动向，特别是白星家。

陈格和司姐坐的这趟飞机没有WiFi，上飞机之后手机就调成了飞行模式，地上发生什么事她俩一概不知。

原本北京到上海飞行时间就需要两个多小时，加上有点延误，她俩坐的飞机开始在上海虹桥机场滑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在这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陈格的粉和白星的粉，忽然有了冲突。

起因是陈格的行程被黄牛卖了，营销号发了出来，被她粉丝一顿骂。

骂完之后粉丝回到群里讨论，鸽鸽去上海做什么？是新的综艺吗？还是有其他的工作？

【鸽鸽完全不营业，粉演员好心累……】

【就是啊！综艺这头这么热，她也不说多发几条微博固固粉，也太淡定了吧！】

【要不怎么说是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姐妹们看开点吧。】

【这回鸽鸽去上海什么行程啊？之前完全没有动静。】

【等会儿！我好像找到线索了！】

群里有人发了一条微博的链接，是在上海举行的某购物晚会的宣传。

微博里配了9宫格的图，全都是人物的剪影，其中图5特别像陈格网综里的某张宣传照。

【啊啊啊鸽鸽要去晚会了？！】

【真的吗真的吗？我鸡动了！】

粉丝群里大伙儿还在开心，并没有确定的时候，居然有散粉直接在那条微博下面问：

【图5是我们鸽鸽吗！[憧憬]】

结果被白星的粉丝群嘲：

【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有用的人，这是我们家白星谢谢。】

【[笑哭] [笑哭] [笑哭]连自家蒸煮都不认识，你怕是追了个假星。】

陈格粉丝立即上去劝删，很快，那散粉就自删了。

【应该不是鸽鸽，虽然这张剪影真的很像，但好像的确是白星。】

【破案了，是白星。】

有人找到剪影的原图，是白星前阵子的宣传照。

【是咱们家的散粉认错人了，别跟白星家起冲突，她们战斗力特别强。】

陈格粉群打算去外交道个歉，这小事儿也就过去了。

结果道歉是没道成，看见白星的粉已经开始嘲讽。

【我就问一句，是疯了吗？十八线综艺咖开始惦记大型晚会了？】

【xs，怎么问得出口。就参加了个网综，就想碰瓷咱们一线巨星了？】

陈格的粉：“……”

算了，原本就不占理，就不惹事了。

虽然还是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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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静翊比陈格早一趟航班，走到到达口的时候，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到达口这儿一水的小姑娘手里拿着应援牌，激动地在等人，还有好几个前线站姐模样的女人准备好了长-枪短炮，就等着拍摄。

洛静翊一眼就看见应援牌上“鸽鸽”两个大字。

陈格的粉？

她今天的确是要到上海，行程这是被卖了么？

再看左边，还有一群二十多人，手里拿着灯牌，一个“欣”一个“格”并在一块儿……还有CP粉？

洛静翊病刚好，身子还有点虚，怕病毒就戴了口罩，而墨镜是必备的，这会儿她跟着人流往外走，人还没彻底出来，暂时没人注意到她。

洛静翊扫了一眼，到达口这儿起码有上百粉丝，全都兴致勃勃地等着陈格。

洛静翊立即退了回去。

……

陈格出飞机时就戴了个口罩，没戴帽子也没戴墨镜，她和司姐都没想到行程已经被黄牛卖了，外面一大群的粉丝正激动地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