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安室透，本名降谷零。

代号波本。

表面的职业是私家侦探，真实身份为公安警察派入黑衣组织的卧底。他会来这家咖啡厅打工是想查明毛利小五郎和组织叛逃的前成员雪莉是否有什么关联。之前的计划是借着近水楼台的便利打着‘仰慕’的名义接近，这才应聘了毛利事务所一楼的咖啡店员，在日常细节中慢慢查明情报。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连续两次的巨大刺激心脏差点猝停。

“叮——”

太宰曲指弹了下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声也让突然被仿佛深海鱼.雷般‘跑腿费’砸一脸，震惊到的安室透回过神来。他深深的凝视不再理会他低头在纸上画着音符的橘发少年一眼，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猜测又一一反驳，最后没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刚才那个咖啡店员是那什么酒厂组织的卧底吧？】中也在人离开之后思考了下猜测的问道。太宰说他是公家的人，但竟然有闲工夫来这里当咖啡店员，那十有八.九就是有秘密任务。二楼小侦探和黑衣组织有关，地点上太过巧合了，上下联系下很容易得出这个结论。

“酒厂。”

“唔……这个比喻精辟。”太宰用笔尖在纸上顿了下算是认同，“现在看来他还是比较靠近核心的成员。”面对他时微表情控制的很好，心思素质也过硬，那杯算是刁难人的咖啡轻易就完美的把握好那个度。赌场那个心思也算细腻的兔女郎小姐姐可是前后试了十几次才掌握他想要的结果。

优秀的人，做什么都会优秀。

【你打什么注意？】

太宰继续在纸上写画，“你猜。”

【我才不。】中也才不想费那个脑子。太宰的谜底永远只在最后的时刻才揭晓，搭档了三年之久虽然能看透他的意图，但却看不穿他的企图。他的注意力又放在面前的纸上，音符下面还填写着几句零散的歌词，内心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喂，你不会还打出道的注意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空话了？”太宰嘴里轻轻的哼唱了句，填写了几个旋律的符号，继续道：“我在此预言，小矮人会主动要求出道的。”顿了下他又补充道：“哦，还有会主动女装。”

中也：【！！！】

狗比搭档的预言比那些神棍还要来的准，反正给他的预言到最后全都会实现，【闭嘴！闭嘴！你闭嘴！快给老子把预言收回去！你要敢算计我女装出道，老子就天天在你脑子里唱摇滚！】透过玻璃杯壁的反射可以看到太宰的脸色有瞬间的犹豫，继续放狠话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那就把女装去掉，以本色出道。”

太宰也不想放弃出道这个想法：“反正回去之后，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也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他用笔继续写着音符，“这可是我花心思写的歌曲，中也就唱给我听听嘛。是你爱的摇滚乐哦。”说着他指着纸上的音符哼唱了一段旋律，脑子里的吵闹声顿时就停止了。

中也虽然看不懂曲谱，但光听那段简单哼唱出来的旋律还有看那几句歌词表达的意思就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是他爱的那个feel。

“……”

有，有点点心动。

太宰再接再厉的忽悠道：“来一躺异世界的机会难得，不是谁都有这个特别的经历。”他轻动手指，笔在手指间翻飞出炫目的花样，“这里有‘诗人中也’，为什么就不能有‘歌手中也’呢？就当体验不同的人生了。”估摸着小矮人这个理由消化差不多了继续说，“比别人多活一辈子的体验简直赚翻了，还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回去后你依然是港口mafia的干部。”

中也：“！！！”

心，心动了！

觉得差不多了，太宰放出致命一击的大招：“你以前不也在港黑年会上表演过唱歌嘛，在这里出道唱歌区别只在于观众不同而已。”港口mafia虽然是黑夜的居民，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且港黑套着正经公司的壳子，除了武斗派经历腥风血雨，文职的员工和普通公司没什么区别。每年末也会随大流的举办年会，期间有成员唱歌跳舞等助兴的节目也会有的。

“那，那就体验一下？”

“啪——”

太宰打了个响指。

预言成真。

忽悠橘发的重力使掉坑，太宰直接往坑里面加土防止他爬出来：“我总觉得这里有点怪怪的，中也有什么意见？”太宰用笔圈住一句旋律，他哼唱出来寻求意见，“按照你的感觉来的话，怎么唱才觉得舒服？”有时候专业的音乐人反而受制于‘专业’写出来的旋律很‘教科书’。

好的歌曲都充满感情。

中也在接受了‘异世界的不同身份’‘体验不同的人生’这个设定之后整个人顿时也燃了起来，他开始认真的看待太宰写的歌曲，按照自己的感觉提出意见，【我觉得这里音调转折再高一点点会比较舒服。】mafia又不是什么时候都在拼杀，和所谓上流人士打交道时想融入他们也需要会点必备的技能，‘高雅’的音乐就是其中之一。谈不上专业，但基本还是懂的。

【这里，歌词替换下。】

【嗯哼哼哼~】

【我觉得这样更好！】

【是老子出道唱的歌，给老子改！】

听着脑子里咋咋呼呼很吵却又带着鲜活生机的气息的声音，太宰单手撑着下巴，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柔和起来。

跑大老远问了很多人才找到那家隐藏在角落的小店铺买回要求的草莓汁的安室透刚好看到这一幕。橘发少年坐在窗边，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身上泛起淡淡的光晕，钴蓝色的眼睛像是万里无云的天空，澄澈又干净。与之前幽深如海，却又充满诡谲旋涡还伴随着风暴的蓝简直天差地别。

愣着了会。

他走过去把草莓汁放下。刚想说话少年伸出食指压在唇上比了个禁声的姿势，指了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又指了指店内和外面。虽然对方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安室透明白他的意思是在下班后再详谈。这会店里的人已经开始多起来了，虽然心急，但这里真不是谈话秘密的地方。

安室透转身回到岗位。

态度果决神色毫不带留恋，招待客人的时候也本着店员的职业热情，单从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他此时满腹心事，重大突破的情报就在身边的焦虑感。

【我想到了太宰！】

【这里，哼~哼哼~哼哼哼~调子这样改。】

【喂，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失策。

橘发小矮人过分投入了。

不过这就是港黑的重力使，一旦决定要去做的事情就全力以赴。太宰端起草莓汁抿了口，脑子里吵闹的声音瞬间变得安静了。

【啊！】

【是上次在赌场喝的草莓汁！你快点再喝两口。】这个口感很棒，微酸带甜，有些上瘾的一口接一口的喝很快就喝掉了一整杯。中也的声音因为喝到好喝的草莓汁显得软乎乎的，【太宰，再来一杯，我还想要喝。】

刚好安室透在附近。

太宰招手：“再来一杯。”他才不管这是不是店里提供的饮品，主动权现在掌握在他手里，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能作的时候就尽量作。

安室透微笑：“好的，客人。”

没一会就再次端来了一杯草莓汁，盛放的杯子是咖啡店的。太宰端起来抿了口，口感和刚才那杯带着别家店铺logo的味道一样。并且这杯草莓汁经过特殊处理，完美符合他喜欢的冷，却不会冰的温度。

“我学会了那家的配方。”安室透微笑解说道：“你就住在隔壁，中也君如果想喝的话，不忙的情况下我这里随时可以提供外送服务哦。”

哦，动作挺快的。

这么快就查到了基本信息。

太宰看了眼颜色鲜红的草莓汁，微笑反击道：“其实除了草莓汁，我本人更喜欢酒，尤爱——Bourbon Whiskey。”

安室透瞳孔微缩。

这个橘发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洞察力也太恐怖了。他敢肯定在进入咖啡厅之前少年只‘确认’他‘可能’是公安出身，最多猜到卧底身份。至于猜中他的代号是‘波本’，应该是刚才他不小心自己透露出去的。

人在听到有关‘自身’的事情时或多或少都会反应，比如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的时候绝大部分人会下意识的看过去。刚才客人中有人点了咖啡，他的朋友说他更喜欢Bourbon Whiskey，对带苦味的咖啡不感冒。他当时无意识的撇了一眼。那个人说话的嗓门有些亮，当时不光是他还有其他客人也下意识因为‘声音’看了过去。但少年就是从着细微之处捕捉到了关键。

这个少年多大？

成年了吗？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可怕的么？

太宰的语气直接认定的道：“波本桑，麻烦再给我取张纸。”小矮人一会一个注意写写画画的修改音符歌词正反面都写满了，不够用了。

安室透：“……”

对于已经被认定的事情，否认也没用。就跟各方面都证明赤井秀一已经死了，但他直觉对方肯定还活在某个地方依然在继续追查一样。

顿了下，微笑道：“好的。”

*

从咖啡店出来。

和对方约定的地点就在这栋楼最顶的露天平层上面，这里视野开阔还可以直接看到楼道里面的情况不能藏人，谈话很安全。太宰拿出镜子亲吻把橘发重力使给驱逐出身体后说道：“等会你来主导身体，听我的指示。”

中也随口怼了句：“那刚才你自己出去不就行了！”

太宰眨眨眼。

唇上有柔软覆盖上来，随即味蕾就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酸甜草莓味。这味道太过美好还有点想要，上前一步再次亲回去：“计划变更。”

【你有病啊！】

太宰：“……”

大概，草莓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