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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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那我的七年算什么?】

郁清棠的指尖悬在虚拟键盘上方,输输停停,光标在空白框里闪烁,最后郁清棠关闭了聊天框。

郁清棠对温知寒的印象, 大学同学, 长相端正, 性格温和, 学习优异, 硕士的最后一年,她们俩申请到了同一所国外名校的不同专业。当时郁清棠的外公还没有摔伤, 郁清棠的人生轨迹还在出国留学的那条道路上,温知寒兴奋地告知她这一消息,郁清棠有真心为她高兴过,至于她们俩在异乡又能当同学, 郁清棠完全没有想过这个方面,她无从感受温知寒的喜悦。

郁清棠从不否认自己冷心冷情,在程湛兮以前, 温知寒只能“算”是她的朋友,因为温知寒总是和她结伴一起,在世俗的定义里似乎这就是朋友,而她本人,毫无主动亲近她的欲望。

硕士毕业的那天, 温知寒和她告白,说她一直喜欢她, 爱情的喜欢, 不是友情的喜欢。彼时郁清棠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直接开口拒绝了。

没有思考, 更谈不上自卑,觉得她和温知寒不相配。

在郁清棠的印象里,温知寒的父亲是社会名流,她的母亲是物理科学家,她本人……郁清棠没怎么注意,但似乎身边的人也都很喜欢她。知书达理,会很多才艺,有一次大型联合文艺晚会,温知寒表演了一曲钢琴独奏,结束后送花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差点儿在舞台下打起来。

她不像程湛兮人见人爱的受欢迎,光芒耀眼得第一眼就会被注意到。程湛兮是太阳,温知寒是月亮,但月亮只会反射太阳的光芒,是无法温暖另一颗月亮的。

程湛兮曾调侃温知寒是去冰三分糖版的郁清棠,也是眼光独到,早早看出她们俩本质是同类人。

去除郁清棠的画家滤镜,从客观条件比,温知寒和程湛兮优秀得不相上下。温知寒是在告诉郁清棠,不要轻贱自己,也不要轻贱她七年的感情。

郁清棠看着卧室墙上小小的钉孔。

程默那幅《暴风雪》从客厅移过来又移回去留下的。

床头柜的手机震了一下。

郁清棠从出神中醒过来,目光缓慢地移过去,拿起了手机。

程湛兮:【晚安】

程湛兮发完这条消息后看着屏幕上方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两分钟后,郁清棠的消息跳了出来。

【晚安】

夜深人静容易放大情绪,胸腔里的心脏在加速跳动,程湛兮按住自己的心口,在大床上激动地翻滚了一圈。

郁清棠回完消息后,或许是心有灵犀,鬼使神差地从程湛兮的头像点进了朋友圈,从上到下滑了几条,刚打算退出,顺手刷新,刷到了她刚发出来的一条。

【想吻她】

郁清棠脸颊热了起来,盯着这条朋友圈,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程湛兮的吐息仿佛又拂到了她的鼻尖,她深情的双目,她缠绵地勾过她的唇与舌,且咬且吮,掌根托着她的脸颊,让她避无可避,只能承受她给予的热情。

每一次心脏都跳得厉害,肺部的呼吸仿佛被抽干,却仍想沉溺在醉人的温柔里。

郁清棠闭上了眼睛,呼吸沉沉。

程湛兮这条消息没有发成仅一人可见,朋友们都在评论里调侃,十几分钟后程湛兮就删了。

她用自拍杆拍了张自己的床,雪白软和的大床,她只睡了一半,另一半空着。

这回设置了仅郁清棠可见,暗示得不要太明显。

但她怀疑郁清棠会认为自己只是馋她身子,会加深误解,所以很快也删了,她明明是馋她整个人!

郁清棠恰好一整晚都在刷她朋友圈,这两条都看在眼里。

郁清棠眸底漾着不自知的笑,刷到了程湛兮睡前最后一条朋友圈。

【晚安宝贝】

中规中矩,稳妥为上。

郁清棠把手机放下,关了床头灯。

她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没想到很快就睡了过去,唇角带着笑。

第二天早上醒来,郁清棠不出意外地摸到自己唇角上扬的弧度,她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但想必是梦见了程湛兮,或许她在梦里又吻了她。

今天是周六,离高一下学期正式开学还有两天,身为班主任的郁清棠,要去学校准备学生报道事宜。

上学期她收到投诉,陶主任说让她带完七班一学期,后来师生关系融洽,陶主任就把这话收回了,郁清棠自然也没有异议,于是继续当七班班主任。

她洗漱完回来,便见到程湛兮的消息:【郁老师来我家吃早餐吗?】

郁清棠换好衣服,出门去对面。

2102的门大开着。

郁清棠停在玄关,看着里面摆好的拖鞋,犹豫站在原地。

以前是她不懂,不明白,现在她还没有答应程湛兮,再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是不是有点……

程湛兮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向冰箱,看见她伫立在屋外的身影,笑道:“怎么不进来?要我抱你进来吗?”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作势便要过来抱她。

郁清棠忙低头,动作迅速地换好拖鞋,坐到了客厅沙发。

程湛兮忍俊不禁。

“稍坐一会,马上就好。”程湛兮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

郁清棠两只手搭在膝盖,腰背挺直,神情拘谨。

和她第一次正式拜访异曲同工,但心情又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程湛兮做了两碗手擀面,面条劲道,汤汁浓郁,佐以各式海鲜,鲜香可口。

郁清棠两手捧着碗,喝了一小口浓汤,问道:“这个面是怎么做的?”

程湛兮执着竹筷的手一顿:“你想学?”

郁清棠点点头。

程湛兮温和笑道:“做给我吃吗?”

郁清棠再点点头,快把脸埋进汤碗里。

程湛兮不逗她,笑笑道:“那你明天早点过来,我教你做。”

吃完早餐,郁清棠把碗筷放进厨房的洗碗机。

程湛兮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目光追着她窈窕的背影。从对面过来的路不长,郁清棠干脆就没有穿外套,里面只有一件紧身的黑色毛衣,从背后看过去腰肢格外的纤细,宛如柔软的柳条。只要程湛兮轻轻一搂,就能将她抱个满怀。

郁清棠的腰腹不像程湛兮那样平坦紧致,身材再瘦的人,只要没有刻意锻炼,腰部都会有一点肉感,摸起来软绵绵的,别有一番手感。

但程湛兮没有近前,既然她们俩都说开了,有了名分再光明正大也不迟。

程湛兮收回了视线。

郁清棠察觉到了程湛兮的守礼,不像先前动不动搂搂抱抱,这两天更是一言不合就亲她,让她的大脑瞬间失去思考能力。

程湛兮进退得宜的尊重缓解了郁清棠内心的紧张。她虽然也想要程湛兮的亲近,但现阶段无底线的亲近显然只会造成她的压力,她需要的不仅是时间,还有空间。

程湛兮是一个永远让人在和她相处时感觉到舒适的人。

郁清棠低眸看着面前的大理石茶几,没有看沙发另一边程湛兮坐着的身影,道:“我一会要去趟学校。”

“几点?”程湛兮很自然地问。

“九点,同学们该报道了,我去教务处领一下材料,还要开个会。”

“我陪你一起?”

“嗯。”

郁清棠余光扫到程湛兮随意搭在沙发修白细长的手指,心脏重重跳了跳,垂下眼帘。

程湛兮拿起茶几上的空杯子去倒水。

郁清棠放下抱枕,趁机站起来道:“我先回去了。”

程湛兮回头,不见异色地笑道:“好的,一会我们在电梯口见。”

郁清棠匆匆出去了,背影仓皇,像只落跑的小兔子。

程湛兮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笑了笑。

九点整。

郁清棠准时从2101出来,程湛兮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了,天气暖和了点,从北方回来的程湛兮抛弃了厚实的大衣,湖蓝色风衣,浅色长裤,棕色短靴,望过来的桃花眼里藏着细碎的光。

郁清棠脚步顿了顿,沉默上前。

叮——

郁清棠率先走了进去,从电梯轿壁看自己的黑色大衣、黑色裤子,唯一的一抹不同只有脖子上围着的竹青色围巾,已经不记得是哪一年买的了,颜色都褪了,黯淡无光。

下行的时间在她的神思中很快过去,面前的电梯门开了,视线里映入一位租户的脸。

“郁小姐。”

郁清棠颔首,和租户错身而过。

“两位上午好。”一楼前台笑容甜美道。

郁清棠点头道:“上午好。”

走在前往学校的熟悉道路上,郁清棠从思绪抽离的状态慢慢回到了现实。她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指节,手自然地被程湛兮牵在手里,十指相扣。

她像是飘在天际的风筝,程湛兮是连着她与人间的线。

办公室已经有其他班主任在了,郁清棠和对方打过招呼,去了教务处,程湛兮留下来收拾两人的办公桌。

学校食堂已经开了门,中午两人在食堂吃饭,上学期吃腻了的菜,新学期吃起来又觉得味道不错了。

午休仍在程湛兮家的书房,郁清棠没再锁门,程湛兮也没有不请自入。

但郁清棠起来后打开房门,程湛兮就站在书房门口,抬起眼朝她看过来,眸底笑意温柔。

郁清棠无法避免地为她深深悸动。

然而程湛兮表现得越完美,没有缺陷,郁清棠就越自卑不安,不敢接受这份差距悬殊的感情。

周六下午两点开始学生入学报道,由班主任登记,为期两天。

冷清了一个月的走廊重新热闹起来。

两点差十分,郁清棠坐在讲台上,程湛兮搬了把学生的椅子,坐在她身边,五指顺着郁清棠身后披散的墨发。

她挑起一缕在鼻尖嗅了嗅,夸她的头发香,又问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

郁清棠说不记得,回去给她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门口一位没穿校服的女生走了进来,个子不高,皮肤也不白,眼睛倒是大,透着一股机灵劲。

童菲菲探头探脑,道:“老师,我是第一个吗?”

郁清棠不自觉地唇角微勾,说:“是第一个,过来吧。”

童菲菲应了声“好嘞”,蹦蹦跳跳过来,交了学费,看着郁清棠在报道名单上写下了她的名字。

之后她就在班上第一排坐下不走了,开始捧着脸卖乖:“郁老师我好想你啊。”

郁清棠弯起眼睛。

程湛兮发现郁清棠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起来,喝了口醋的同时有意引童菲菲多说两句:“都想什么了?寒假作业做完了吗?”

童菲菲道:“当然做完了,不是周一交吗?我没带来呢。”

“寒假玩疯了吧?特不愿意上学吧?”

“哈哈哈哈。”

“我走之前你们还说会想我,记得我姓什么吗?”

“姓飒哈哈哈哈。”

童菲菲一个人把安静的教室弄出了三四个人的动静。

门口陆续有学生进来报道,有的在网上或者银行交了学费,有的出于各种原因到学校直接交给班主任,程湛兮手快负责清点,郁清棠在名册上记录名字。大部分同学报道完都没走,或和程湛兮聊天,或和阔别一月的同学们胡侃,叽叽喳喳,教室里仿佛坐着五千只鸭子。

郁清棠在讲台上听,偶尔有人cue到她,她就浅浅地笑一下。

七班同学们:“!!!”

不得了,是什么改变了郁老师?再往她旁边一看,破案了,程老师就坐在那呢。

学生报道都跟着一起来,这还不是真爱的力量?

连雅冰嗑得晕头转向:她们俩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李岚看着郁清棠,郁清棠一笑她就跟着笑,阳光灿烂,整个儿一迷妹。

陆陆续续也有学生回家,但李岚和连雅冰等人是坚持得最久的,一直到周六的报道时间结束,才恋恋不舍地和郁清棠一起离开教室。

郁清棠去了趟住宿区,检查住宿生返校情况,有两个还没回来,其中包括肖情。

开学季的班主任忙碌起来,周日和周六的流程一样,郁清棠结束后核对名单,眉头明显地皱了起来。

程湛兮把椅子搬回原位,走上讲台问:“怎么了?”

郁清棠把名单递给她,说:“肖情没来。”

程湛兮:“去住宿区看看?”

郁清棠收起名单,两人一块赶去住宿区,属于肖情的那张床位是空的,问她室友说没回来过。

郁清棠给肖情爸爸打了个电话,冰冷的系统女声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郁清棠在原地踱了两圈。

程湛兮安抚道:“没事的,说不准明天就来了,没来咱们再想办法,那么大的人不会消失的。”

肖情真的消失了。

周一正式开学,升旗仪式,国歌庄严,七班列成整齐的队伍,队伍里缺了一个人。郁清棠一整天都在学校,时不时去班上晃一圈,看着那个空缺的座位,班里同学也议论纷纷,为什么肖情没有来学校?

李岚来办公室问郁清棠出了什么事的时候,郁清棠刚挂断肖情爸爸无人接听的电话。

她坐在办公椅里,抬眸看着面前有鼻尖痣的班长,嗓音坚定道:“没事,我会带她来学校的。”

李岚出去了。

程湛兮在郁清棠斜对面的位置里,看见她的目光朝自己转过来,沉静理智地问道:“程老师周六有空陪我去趟白水乡吗?”

程湛兮点头:“当然。”

***

白水乡,泽泉村。

肖情家住在村尾,两间简陋的平房,院子里围出来的菜园子不知多久没有打理,杂草丛生,只有几根丝瓜孤零零地挂在藤上。

胳膊上挂着篮子的婶子推开篱笆院门走进来,看见荒废的菜园子叹了口气,她提高声音,喊:“春金。”

她边往里走边喊:“春金?肖情爸爸?”

屋子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婶子进了堂屋,对着最里面那扇虚掩的房门道:“春金,我来给你送午饭了,我进去了啊。”

婶子推门而入。

她瞳孔骤然一缩,立刻把装了饭碗的篮子放下,冲到俯趴在地的肖春金跟前,吃力地将他翻了过来,拍打着中年男人瘦得脱了相的脸,焦急喊道:“春金!春金!”

肖春金闷哼了一声,睁开比他的年龄沧桑太多的浑浊眼睛,抓着婶子的手,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

“肖情……”

婶子忙道:“肖情好着呢,是她让我给你送饭的,你忘记了吗?”

肖春金像一尾濒死的鱼一样蹬了一下腿,眼睛往上翻,露出眼白。

婶子吓个半死,死马当作活马医地按他人中,把人给按了回来。

肖春金重重地倒了一口气,问道:“肖情……肖情在哪儿?”

婶子以为他担心女儿,安慰道:“在镇上呢,好好的,没有一点事,你安心在家养病。”

肖春金攥住了婶子的手,眼珠睁得快脱出青色的眼眶,用尽全身的力气道:“让她……让她去……去上学……”

婶子叹气道:“你先顾着自己行不行,肖情也是一片孝心。”

我不要她的孝心!

肖春金已经说不出话,他目眦欲裂,喘气声越来越重,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春金——”

婶子推着他的肩膀,肖春金双眼紧闭,唇色惨白,一点反应也没有。

婶子急急忙忙跑出院门,高声喊道:“快来人啊——”

两个男人合力把肖春金弄到了床上,婶子去村东头请来一位以前当过赤脚医生的村民,老头儿年事已高,拄着拐杖慢吞吞过来,肖春金已经醒了,虚弱地躺在床上,满头冷汗。

肖春金常年务农,积劳成疾,原先只是腰背疼得睡不着,去年十一月,也就是郁清棠家访过后不久,肖春金倒在了田埂里,还是隔壁村的人用车子拖回来送到家的。之后他的腰几乎就直不起来了,背钻心的疼,生活自理都困难,更别说劳作了。村子里几个婶子轮流给他送饭。

他在家躺了半个月不见好转,去医院看,医生拍了片子看过,说要开刀做手术。

肖春金就离开医院,继续在家里躺着,硬生生熬,一宿一宿地睡不着,半夜经常从房间传出痛吟声。

肖情期末回家才知道爸爸生了病,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了。

她要爸爸去住院,肖春金哪里肯,本来就没多少积蓄,他两个月没干活坐吃山空,手头的钱刚够肖情交下学期学费和住宿费。要是花掉了,肖情就没有学上了。

父女俩犟了起来。

肖情从寒假开始去镇上的酒店洗盘子,给肖春金挣手术费,连开学报道也没去。她铁了心不念了,没什么比爸爸的身体更重要,她有手有脚,以后出去打工,难道会让她和爸爸饿死么?

当过赤脚医生的老头儿进了屋子,眯缝着眼看窄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病人肖春金,咕哝了声:“怎么也不开个灯?”

他让村民把肖春金翻过来,干瘦的五指在他后背骨头上按了按,肖春金冒出一身的冷汗,不住地抽凉气。

老头儿松开手,拄了拄手里的拐杖,吁气说:“还是得去医院,硬躺是躺不好的,只会越来越严重。”

他看向旁边放凉的饭菜,道:“怎么连饭也不吃?自个儿想死?”

***

周六。

程湛兮有车,不像去年两人去村子里需要大费周章地转车。饶是如此,程湛兮也足足开了近两个小时。

泽泉村没有大路经过,程湛兮把车停在方便的地方,和郁清棠走小路过去。又踏上那条山路,陡峭的斜坡,程湛兮先冲了下去,在下面张开双臂,郁清棠也跑了下去,把程湛兮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程湛兮抱紧她,在她耳边笑。

郁清棠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平复了好一会儿才从她颈窝里抬起头。

程湛兮摸了摸她被山风吹得冰凉的脸和耳朵,重新牵紧她的手,在半空晃了两下,说:“我们走吧。”

一回生二回熟的两人从村口的石碑沿路一直往下走,路上遇到几位村民,好奇地打量她们。

程湛兮从篱笆外看到里面荒废的菜园,眉头轻蹙。

她还没来得及伸手,郁清棠已经推开木栅栏进去了。

“肖情爸爸?”

程湛兮失笑。

郁清棠要是对自己有对学生一半的主动,现在她们俩都金婚纪念日了。学生嘛,程湛兮不跟小孩子计较。

郁清棠敲了敲虚掩的大门,吱呀一声。

她抬脚往前迈,程湛兮握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自己身后,她把两扇门全推开,让屋外的阳光全部照进去。

“这样会不会不好?”郁清棠小声道。

“没什么不好。”程湛兮道,牵着她往里走。

郁清棠看着她挡在自己前方的身影,抿了抿唇。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程湛兮一间房一间房的打开,一共就三间房,到第二间,屋子里透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程湛兮让郁清棠在门口等,她走了进去,神色当即微微一变,回头看郁清棠,让开半边身子。

肖春金躺在最里侧的床上,骨瘦如柴,双目紧闭,心口缓慢地一起一伏。

郁清棠站在床边,一句接一句地喊他:“肖情爸爸。”

肖春金慢慢睁开眼,透过昏暗的光线辨认出郁清棠的脸,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接着他不知哪来的力量,忽然坐起了半个身子,枯瘦的手去抓郁清棠的手,程湛兮眼疾手快,把郁清棠护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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