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番外一

鹿原野六岁那年还没开始上学, 整天就知道和小伙伴们，在小青山上疯，那会儿的孩子还没有现在的孩子这样的娇贵。

鹿原野自打会走路起, 就跟在姐姐鹿恬的屁股后面, 由姐姐牵着拴在他身上的那根绳子，在小青山上遛。

而到了现在，鹿恬需要上学, 就没办法整天整天的疯玩。

所以鹿原野就继承了鹿恬的事业，负责去小青山上找野果, 回家和鹿恬交换她在学校门口买的辣条。

如果没有这笔交易的话，鹿原野应该是会和小伙伴们在山上玩累了之后, 就地摘点浆果吃, 吃完了继续玩，到点了才回去吃饭。

但是为了鹿恬的辣条，鹿原野愣是拒绝了小伙伴的邀请, 反而还骗了小伙伴们一起帮他找野果。

可以说是从小就会动歪主意偷懒了。

而他自己呢？

就跟个监工一样, 坐在大树底下休息, 然后等着小伙伴们把浆果给他送过来，这是一种红色的, 长在地上的浆果。

他们老话都叫这个为蛇泡子, 吃起来酸甜的, 一找到就是一大片，藏在草丛里面，密密麻麻的红果子，只要找到了，就能一口气地吃个痛快。

小伙伴们都很喜欢蛇泡子，能让他们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让出来, 鹿原野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呢？

他从家里厨房偷了一块肉，还带了昨天吃剩下的方便面的调味粉。

带这两个干什么呢？

吃烤肉的。

一边是酸酸甜甜的蛇泡子，另外一边是烤肉……

蛇泡子常有，烤肉不常有，怎么想都应该选烤肉吧。

小伙伴们就是这么被骗过去当苦力的。

在小伙伴们摘蛇泡子的时候，鹿原野也不完全是闲着坐在树底下休息的，他跑去小溪边，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小溪。

那就是山水从山顶流下来，形成的一道小水沟而已。

鹿原野就选在这个水沟旁边，找了树枝，然后又掏出了打火机，因为树枝不易燃，他还知道从口袋里面掏出餐巾纸引火。

火堆不是很大，主要是鹿原野带的肉也不是很大，就和他一起来的几个小伙伴，一人一口都不够。

就这么一点肉，根本不需要多少大的火。

像是电视剧里面那种串在树枝上烧烤这样的高端操作，鹿原野这个傻乎乎的怎么会。

当然，他试了一下，发现不行，最后就用餐巾纸把肉抱了起来，丢进了火里。

餐巾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里面的肉也露了出来，鹿原野本来是想把肉救出来的，但是看了一下那个火……

怂了。

反正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就这样吧。

火堆不大，自然也烧不了多少时间，不过好在它熄灭之前，完成了任务，把肉给烤熟了。

说实话，肉有点脏，鹿原野那会儿可不知道高温燃烧之后的灰，其实只是看起来脏，实际上干净得很。

但是他奉行的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就想捡起来把灰拍干净了吃。

在吃这方面，鹿原野向来是脑子是跟着身体走的，看到肉好了，他直接用手去抓，结果被烫了个龇牙咧嘴，但就算是这样！

他还是凭借着自己坚定的意志力！

把肉上面的灰拍干净了。

看了看小伙伴们已经收集到好多的蛇泡子了，鹿原野就喊他们来吃肉。

肉还是很烫，鹿原野可不敢徒手分肉，从口袋里又掏出了餐巾纸，一个六岁男孩，口袋里这么多餐巾纸？

鹿原野要是那么爱干净的小孩，他就不会从地上捡肉吃了。

之所以带这么多的餐巾纸，纯粹是因为鹿原野本来是想用餐巾纸烤肉的，但是最后发现餐巾纸烤肉这个操作不可行，所以才放弃用了树枝的。

用餐巾纸包着，把肉撕成了几块，然后撒上方便面的调味粉，鹿原野人生第一次的烹饪就在这种情况下完成了。

其实别看它磕碜，但是味道真的很不错。

肉的外围被烤得喷香，吃起来还有点肉干的韧劲，但内部却很柔软，因为方便面调味粉的功劳，这烤肉咸淡适中。

超级成功的。

小伙伴们每个人就只吃到了一小块，可就是这么一小块，让他们吃了还想吃。

甚至有人提出，趁现在天还早，要不然回去再拿一块肉出来烤吧！

鹿原野才不呢！

他这块肉怎么来的？

因为鹿妈妈晚上要做炒肉，所以冰箱里有鲜肉，鹿原野是没告诉鹿妈妈，自己偷偷去冰箱里面切了一点带走的。

为了不让鹿妈妈发现，鹿原野都没敢多切。

要是再去切的话，鹿原野肯定会被发现，然后被揍的！

鹿原野像是那么傻的人吗？

谁提出来的谁去拿肉啊！

小伙伴们都不是很敢，只能放弃，放弃了回家偷肉，这可不代表大家要放弃玩耍，天还这么早，都不到吃饭的时间，当然是要继续玩了！

有人提议捉迷藏了。

鹿原野看着小伙伴们给自己摘的蛇泡子，还有点犹豫的，但是小伙伴劝他，还有那么多的时间，要是不玩太可惜了！

蛇泡子放在兜兜里面，也能够玩捉迷藏啊。

于是……

还用得着犹豫吗？

在捉迷藏开始之前，鹿原野把刚才烧剩下的灰，全部踢水里去了。

踢完之后才跟着小伙伴们一起去玩捉迷藏。

鹿原野参与了石头剪子布，成功胜出，在负责抓人的小伙伴背过身去之后，狂奔而去。

这帮小朋友可都是从小在小青山上玩大的，对小青山简直不要太熟悉，能藏人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大家相互之间都知道，就是被抓的前后顺序罢了。

但鹿原野的胜负欲就很强烈。

所以以后生的鹿小白才这么在乎作业本的完美。

鹿原野还奇怪鹿白这性格像谁？

不就是他吗！

简直跟鹿原野小时候一模一样！

只不过长大之后，鹿原野变得咸鱼了，胜负欲藏起来了而已。

别以为自己忘了这件事情，就能赖掉这件事情啊！

为了追求捉迷藏游戏的最终胜利，鹿原野看都不看那些普通的藏人的地方，上蹿下跳，越走越远，最后竟然闯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看着这周围的环境，鹿原野自己都惊呆了，这个地方他竟然从来没有来过！

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藏在这里就绝对不会被小伙伴发现的！

于是鹿原野继续上蹿下跳，寻找他心目中完美的捉迷藏圣地！

可是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百分百完美的地方，他本来想将就一下，藏在水边的一个草窝里面的。

可是他没想到，看着是草窝的地方，实际上是水，鹿原野一脚踩空，掉进了水池里。

还没等到他害怕，也就是呛了一口水，脚下就踩到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还会动，把鹿原野驮出水面。

浑身湿漉漉的鹿原野一脸懵逼地坐在一只大白鹿身上。

大白鹿踩着水，把鹿原野送到了岸边，口出人言，“你是怎么进来的？”

鹿原野看着大白鹿不说话，好像是被吓到了，大白鹿叹了一口气，变成了人，头上顶着两只大鹿角，看着很困的样子。

“我把你送出去吧，以后不要来了。”

他弯下腰，想伸手抱鹿原野，本来以为被吓傻了的这个孩子，突然动了起来，一下子往白皎的怀里钻了进去，搂着白皎的脖子不撒手。

小嘴儿嘚吧嘚吧地说着，哪里是被吓到了的样子啊。

其实白皎动作要是慢一点的话，鹿原野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吓到，但是白皎动作太快了啊！

鹿原野啥事没有，感觉就像是洗了个澡一样。

然后就看到一只会说话的大白鹿变成了人。

鹿原野之前不说话的时候，是在想面前这只会说话的大白鹿，是不是电视上面说的妖精啊！

本来还有点警惕心的。

在看到大白鹿变成的人长得这么美……

好的，长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妖精呢？

就算是妖精，肯定也是好妖精。

不过他肯定不是妖精，他穿的衣服，就跟电视剧里面的神仙一样，所以他肯定是神仙！

这样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之颜狗了。

鹿原野搂着白皎的脖子，嘴巴不停地嘚吧：“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你看起来好像很困的样子，你刚才是在睡觉吗？”

“你在什么地方睡觉，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白皎睡了那么多年，被鹿原野闯进来的动静吵到，处在一种半睡不醒的状态，要是鹿原野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离开，白皎应该会继续睡。

但是鹿原野落水了，为了救鹿原野，白皎一下子惊醒。

又为了不吓到鹿原野，耗费不多的精力变成人，要不是全靠他的意志力撑着，白皎现在马上就能睡着。

“我是这里的山神，刚才在水里睡觉……”一边回答着鹿原野的问题，白皎一边带着鹿原野来到白鹿间的边界，剩下的路，他不能出去，只能让鹿原野自己走了。

“顺着这里一直往前走，不能回头，你的父母在家里等你呢。”白皎蹲了下来，让鹿原野的脚碰到地面，想把他放开。

谁知道……

鹿原野两腿夹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缠在白皎的身上，“我不可以在这里玩一会儿吗？我知道很多有趣的故事，都可以说给你听的，就让我在这里玩一会儿吧！”

白皎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年，虽然大部分时间在睡觉，但是他也不是不寂寞的。

听到鹿原野的话，他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只能一会儿哦。”

鹿原野得到了满足，也不缠着白皎了，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他的旁边，“你想听什么故事？我知道很多的故事，你想听什么都可以。”

白皎温和地笑着，“你说什么都可以。”

鹿原野就讲了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讲完了之后，他问白皎：“……现在我的故事讲完了，你能讲一个故事给我听吗？”

白皎听着鹿原野的故事，这种专门给孩子听的童话故事，他听得很认真，都感觉不到困了。

可是他却没有故事可以讲。

他经历的事情都很无聊。

白皎一翻手，掌心就出现了一捧红果，就是鹿原野骗小伙伴去摘的那种蛇泡子，“我没有故事，我和这个代替可以吗？”

鹿原野自己也有蛇泡子，但是那要拿去和姐姐换辣条的。

黑心鹿恬从小就习惯坑人，那么大一捧的蛇泡子，才只能换一包辣条！

最后蛇泡子给鹿恬吃了，辣条还要分半包给鹿恬。

鹿原野可不傻，每次气得半死，但因为这是卖方市场，只能无奈妥协。

白皎愿意拿蛇泡子代替故事，当然可以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鹿原野从兜里掏出蛇泡子，想对比一下，哪个蛇泡子更红更甜一点，可等他一套出蛇泡子……

却发现，在他刚才剧烈的运动中，蛇泡子在兜里都被压烂了！

这下别说一包辣条了，就连一根都没有了！

这打击，真的太大了！

鹿原野这弱小的心灵，当成就撑不住了，眼泪哗啦一下，悲伤得不能自己。

他哭不是那种狂哭，是那种抽抽搭搭流眼泪的那种哭，一边哭还不耽误他从白皎的手心里面掏蛇泡子吃。

这可是他用故事换来的，不能不吃！

如果说是蛇泡子没了，鹿原野不能和鹿恬换辣条的话，那鹿原野用故事换来的这么多蛇泡子，个个色红味甜，不是也能拿去和鹿恬换辣条吗？

至于哭吗？

其实这么干也行，但是鹿原野哭的是什么，是浪费的蛇泡子，还有雇佣小伙伴们去摘蛇泡子的烤肉。

那么好吃的烤肉，他在吃吃了一点点。

这下好了，烤肉没有了，蛇泡子也没有了，辣条也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鹿原野哭的是他血亏啊！

白皎本来还被鹿原野这哭吓了一跳的，但是看着他一边哭一边吃，突然觉得好有意思，等到鹿原野说了自己哭的原因之后，白皎就觉得更加有意思了。

人类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有趣？

白皎都快笑眯了眼。

本来就那么好看的人，笑起来这杀伤力，简直是倍增啊！

鹿原野看得都不会哭了，呆呆地跟着白皎一起乐。

明明都不知道原因，还笑得那么开心。

鹿原野迷迷糊糊地想着，虽然烤肉没有了，蛇泡子也没有了，辣条也没有了，但是能够认识这么好看的人，和这么好看的人交朋友……

好像是赚了哦。

白皎笑了多久，鹿原野就呆了多久。

等到白皎笑够了，他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刚才的蛇泡子已经被鹿原野吃完了，他又弄出来一大捧的蛇泡子，“这些给你，你去和你的姐姐交换……辣条？”

白皎不知道什么是辣条，但是按照鹿原野刚才的说法，应该是……

一种很好吃的食物？

作为鹿原野让他这么开心的报酬，白皎又另外送了他一些果子，这种果子鹿原野从来没有见过，就像是一个干枯的叶子做成的小灯笼。

鹿原野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吃的。

白皎教了他吃法，捏着外面皮撕开，里面就是黄橙橙的，特别饱满的果子，一口咬下去，甜蜜又多汁。

“这个是灯笼果，喜欢吗？”白皎给鹿原野喂了一颗，看到鹿原野点了点头，他又说，“喜欢的话，就自己留着吃吧。”

白皎之前说过自己是这里的山神，这里不就是小青山？

也就是说，白皎是小青山的山神。

鹿原野虽然才六岁，但是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了，每年的山神祭，那可是很热闹的，扮演新娘的人都可以拿到工资的。

曾经没钱买零食的鹿原野和鹿恬，还想过自荐去当山神新娘的。

可最后因为年纪太小被拒绝了。

这件事情还被大家笑了好几天。

鹿恬脸皮薄，在家羞了几天，但是鹿原野脸皮厚，根本无所谓，被笑就被笑呗，他又不会掉肉。

鹿原野知道，山神新娘，就是要和山神结婚的人，他们要一直在一起，就跟爸爸和妈妈一样。

爸爸负责赚钱养家，妈妈负责貌美如花。

鹿原野被同村的女孩拽着玩扮家家酒的时候，担任爸爸角色的时候，都是要给妈妈找蛇泡子吃的！

这么亏的游戏角色，鹿原野怎么肯干！

他早就想当妈妈了！

鹿原野认真地考虑起了曾经失败的那次山神新娘的自荐。

如果他能够当上白皎的新娘的话……

那他不是可以永远吃到白皎变的果子了吗！

一想到白皎随手就能够变出来的蛇泡子，还有鹿原野没有吃过的灯笼果，鹿原野觉得他可以！

曾经被拒绝过怎么了？

那些拒绝的人又不是白皎！

帮他娶新娘，都没有经过白皎的同意，都是不算数的！

那些新娘也是，都是冲着当新娘的工资去的，都不是真心的！

而他就不一样了！

只要白皎给他吃不完的果子吃，鹿原野可以像妈妈那样貌美如花的。

这么想着，鹿原野握住白皎的手，真诚地发出了结婚邀请，“白皎，你娶我当新娘好不好？我可以给你生孩子做饭的。”

白皎怎么可能会答应？

这孩子的目的他都看穿啦！

为了一口吃的，就把自己嫁出去，这孩子也太笨了。

看白皎不答应，鹿原野有点不解，他决定加重筹码，“如果你娶了我以后，我每天都可以给你讲睡前故事的，就跟国王和王后一样。”

白皎确实很喜欢鹿原野的故事，但是他知道，鹿原野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以后他们也不可能见面了。

他会在这里一直睡到他消失的那一天。

不过残酷的现实，就没有必要和一个孩子讲了，白皎给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答应你吧，不过我不会像故事里面的国王一样，就算你不讲故事，我也不会杀掉你的。”

话音刚落，白皎冥冥之中感觉到了。

他和这个误入白鹿间的孩子之间，竟然达成了天地认可的婚契。

神力流失的速度慢了下来。

他的身上多了羁绊。

这个孩子给了他一份很纯正的信仰。

在灵气稀少的现在，鹿原野的信仰代替了神力维持着白皎的存在。

不过只有鹿原野这一份，还是不够的。

所以白皎要踏出白鹿间。

想到这里，白皎的心情还有点复杂。

虽说白鹿间保护了白皎，让白皎能够撑到现在，但是无形之中，白鹿间也禁锢了白皎。

千百年来，白皎只能靠在白鹿间沉睡来苟活。

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白皎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未知的事情就不再去纠结了，现在白皎已经找到了新的办法，离开白鹿间。

除了寻找信仰之外……

白皎也需要一点时间，想想该拿这个才只有六岁的山神新娘怎么办……

曾经他也幻想过自己未来的新娘会是什么样的。

或许美丽，或许丑陋。

或许温柔，或许暴躁。

或许是神，或许是人。

但是一想到新娘这两个字，白皎的内心就止不住的柔软。

因为那将是陪伴着他直到永远的存在，虽然小青山也是如此，但是他和他的新娘同甘苦，共喜乐。

这是小青山无法做到的。

本来只是存在于脑海中，不是很清晰的一个形象，却突然有了实体。

一个能因为食物伤心到哭，然后一边哭也不忘着一边吃的贪吃小鬼……

就算白皎活了这么多年，也暂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跟他的想象差距实在有点……

大了。

鹿原野可不知道白皎心里都想了些什么，一想到以后能有吃不完的水果，就忍不住心里美。

看鹿原野这傻乎乎的样子，白皎头疼地点了点头。

这个孩子真的太好骗了吧！

才这么小，就许下这种终生的承诺。

也不知道以后长大了会不会后悔。

这么轻易就承认，天地你也太……

看来得想个办法，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婚契解了才行。

不过看在鹿原野也算是救了白皎一命的份上，白皎动用了自己所剩不多的神力，送了鹿原野一个祝福，现在，他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你的父母已经上山来找你了，该回去了。”白皎向鹿原野伸出一只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看了看白皎的手，再看看自己全部都是果子的手，鹿原野想了想，用下衣摆兜住了果子，拉住了白皎的手，跟着他离开了白鹿间。

白皎并没有出现在青山村村民面前的打算，他把鹿原野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坐在树下等待，而白皎静静地坐在树上守着。

看着鹿原野因为他的意志，沉沉地睡去，又看着鹿原野的父母找来，白皎又重新回到了白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