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根铁柱

明连直接就伸脚踹，他是被吓到了，这一脚的力道非常大，直接把蒋蛟这个大块头整个踹下了床。

“轰！”一个大块头落地。

民宿的酒店床铺大概高半米，蒋蛟从上头摔下来，疼得他呲牙咧嘴。

这一下动静不小，睡在不远的屠魏跟廉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立马睁开眼。

“怎么了？”

“怎么回事？是地震了吗！”

屠魏的求生意识很强，直接穿着大裤衩就从床上蹦起来，同时手臂一伸，把床头的灯键按亮。

蒋蛟捂着屁股从地上坐起，“没事，我想上厕所，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而已。”

屠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吓我一跳。”

廉云看看躺着不动的明连，又看看床尾那一角的蒋蛟，眸光微闪。

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知道不是地震后，屠魏重新把灯关上。

蒋蛟为了圆自己说的谎，不得不去了厕所一趟。

等他回来时，他并没有从床侧上去，而是站在床尾。

借着夜色的掩护，蒋蛟从自己的睡裤兜里掏出另一款带磁扣的驱蚊环，他把被子掀开一点。

明连的皮肤非常白，白得仿佛会发光。角落处的落地灯并没有关，在黑暗里，蒋蛟能看见那一截像玉一般的白润。

他偷偷伸手过去，在距离明连的脚腕不足五厘米处停住。

蒋蛟莫名紧张，方才摔的地方忽然抽痛了一下。

但这并不能阻止蒋蛟接下来的动作，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

“啪嗒。”

两个原本打开的磁扣贴在一起。

这个超大号的驱蚊环，松松垮垮地挂在了明连瘦削的脚腕上。

明连若有所感的动了动脚，感觉脚腕上好像多了一些什么后，将脚往回缩。

伸手下去探一探。

然后明连就发现脚腕上多了一个与手腕上有些相似的环扣。

把手放下，明连没说什么。

完事的蒋蛟心满意足地钻回被窝里。

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继续往明连耳边凑，“我看很多买家都评论，说这款驱蚊环效果很好，它应该能挡住蚊子。”

明连没回复也没关系，他自个放轻了声音念念叨叨，“如果真有用，那我买的那一大包就能用上，一天换一个，保证每一个效果都在最佳状态。”

明连的耳朵敏感，蒋蛟老贴着他说话，他只觉耳畔旁有一根神经突突的跳。

后面明连忍不了了，直接伸手推人。

但因为灯都关了，他看不清楚，张开的手掌“啪”的一声打在了蒋蛟的脸上。

两人都愣了一下。

这一声还挺大的，旁边床铺有人翻了个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吵到。

蒋蛟与明连不约而同停下来。

等到那边安静后，蒋蛟又凑上前去。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鱼丸大小的小罐子。

“我还买了这种驱蚊膏，你涂一点。”蒋蛟继续说。

明连没有反应，压根不想理他。

蒋蛟见状，于是自己拧开了驱蚊膏的小盖子，从里头抠出小小一点绿色的药膏。

药膏带着一股好像薄荷、又好像橘子皮的味道。

明连再往旁边挪一些，拉开两人距离，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压得很低，“不用，已经够了。”

然而他这话才说完，锁骨的地方就被蒋蛟糊了一下。

薄荷味氤氲开。

“再涂一点，就一点，以防驱蚊手环没用。”蒋蛟没敢告诉明连，他买手环的时候，在那家店铺看到有差评。

虽然跟几千条好评比起来，差评只有零星五六条，但蒋蛟还是怕。

万一运气不好，拿到次货，那岂不是糟糕？

明连真的觉得已经足够了，但蒋蛟这时态度却少见的强硬，明连怕两人磕磕碰碰，吵到隔壁床休息。

犹豫了一下，明连到底没有再伸手推人。

蒋蛟察觉到明连态度软下来，乐得直接咧了嘴。

于是明连的两条手臂，以及耳下的位置，相继被涂上了驱蚊膏。

蒋蛟心满意足地把驱蚊膏的小盖子拧回去。

明连闭上眼睛，不知道是驱蚊手环还是驱蚊膏起了作用，他总算是没听到蚊子嗡嗡叫了。

房间开着空调，屠魏本身的火力比较旺盛，他大概是觉得其他人体质也不错，所以将空调调到了二十五度。

黑暗里，蒋蛟一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他开启熬夜模式，等啊等，等到身旁人呼吸均匀后，悄悄地往那边挪。

一点一点的，悄悄的，蒋蛟慢慢地伸手，把卷着被子、缩成一团睡的明连捞到自己怀里。

嘴角弯了弯，蒋蛟这才睡去。

*

半夜三点，雷声又响起来了，才刚停歇一个小时不到的雨紧随而至。

先前群里发了通知，早上七点半起床，半个小时洗漱兼吃早餐，剧组八点上山。

剧组的人都很有时间观念，而且现在是多人住一屋，一个起了，顺带把室友喊起来。

民宿提供早餐。

虽然不像酒店的高档自助餐，但民宿老板的手艺不错，剧组这一顿早饭吃得挺香的。

“幸好今天雨停了，不然都开不了工。”拿着油条的副导演感叹。

束白双笑着说，“希望开工的时候别下雨，不然只能躲车里。”

这时，民宿老板端着一大锅粥上来。

他已经知道这是剧组的团队，整一队人要在这里待不短的一段时间。

“早上我看了天气预报，最近一段时间都比较多雨，你们在山上工作的时候要注意，别走到那些不稳固的土堆山坡下。”店铺老板好心提醒说。

紧接着他又说，“前两年的夏天，横峰山那边发生一起山泥倾泻事件，当时就有驴友被埋了。”

听民宿老板这么说，束白双忽然想起一件事，“老板，你这民宿建在山脚下，我看后头挨着山，你难道不怕这里发生山泥倾泻？”

老板害的说了声，轻车熟路的开始科普，“山泥倾泻多发生在没有植被的山坡下。因为植被稀疏，根系没有扎进土里，土质才变得疏松，雨势稍微下大一些，山泥就跟流水一样往下滑。”

束白双想起后边的树，心头微松，“那还好一点。”

“我在这里开了十多年的民宿，连一起山泥倾泻都没碰上过，所以这里还是很安全的，你们放心好了。”店铺老板半点不担心。

等众人吃好了早餐，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启程了。

驼峰山这附近有一个堪比旅游景点的去处。

景色优美，而且人少，并不会出现有大批人围观剧组拍摄的情况。

一到场就开工。

开工少不了要把仪器从车上搬下来，搬运的时候，有人想起一件事。

“李哥，我们这些家伙不少，难道每天完工之后要把所有东西重新装车，再拉下山？刚刚上来那一路货车走得很难，把车开下去太耽误时间了，而且收工的时候天也黑了，路会不好走。”

李哥就是那位场务。

“这问题我跟常导他们讨论过，最后觉得把车留在山上比较好。”场务说，“找几个人每天轮流在山上看守，人就睡在帐篷里。”

留人在山里看守仪器的事已经敲定，场务在演员们开戏时，开始分配工作。

除去主演，重要配角，导演与编剧之外，剧组还有三十三号人。

每三个人为一组，一共十一组，每天轮流着在山上待一晚上。而山里的戏份大概也就十几天能拍完，一个人一般只会轮一次。

蒋蛟排在了第五天。

*

剧组开工。

剧组机器开始运作，各部门井然有序的配合。

明连这个编剧依旧很悠闲，全场最闲的估计就是他了。

继续划水。

中场休息时，屠魏坐在明连旁边，喝着助理给他递过来的水。

目光有意无意的往明连身上飘。

明连放下手机，扭头看他，他这举动有些忽然，屠魏直接被抓包。

“少侠在看什么？”明连开了个玩笑。

屠魏轻咳一声，他见左右两边没人，于是拉着自己的小马扎往明连那边靠了靠。

然后明连听见他说，“你跟蒋蛟是一对的吧？”

明连眼皮子一跳，拒绝承认，“不是。”

屠魏笑了笑。

这些天相处下来，两人的关系比一开始熟悉多了，已经能算朋友。

而且明连不是艺人，恋情不需要特别保密，所以屠魏敢说。

“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我被雷声吵醒，当时觉得有些尿急，于是打算去上厕所，就看到......”最后屠魏语气拉得老长，调侃之意满满。

明连十分镇定，“你看到什么？”

屠魏哈哈一笑，声音低下来了，“你们俩都睡成一团了，居然还说不是一对，而且以蒋蛟平时的表现，你们俩肯定有情况。”

明连是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跟蒋蛟睡成一团。

但是屠魏说的话，明连信了八成。在他跟蒋蛟感情还好的时候，两人睡姿确实比较亲密。

这时，远处的副导演拿着大喇叭喊开工，休息了一会儿的屠魏把水瓶子放下，过去工作了。

临走前他对明连说，“不过你条件好，多看看也不碍事，不着急那么快定下来。”

显然，比起搬运工，主演与编剧的关系要更好。

中午剧组是在山上吃饭的，送饭来的是山下的民宿老板。

吃的是盒饭，盒饭拿了一个大筐子装，盒饭一人一盒，再多的就没有了。

“今天的盒饭有点素。”在民宿老板离开后，廉云捧着盒饭说。

一个大的泡沫盒里，大半吃饭，其他小半装了茄子，青菜，金针菇，还有几块红烧肉。

廉云数了数，发现他的红烧肉只有三块，再看旁边明连手里的饭盒，肉比他多了一块。

“明连哥，你的运气真好，欧王本王！”廉云羡慕了。

明连：“说不定人家标配是五块红烧肉。”

廉云：“......”

这样就很悲伤了。

盒饭虽然是一起送到，但其实剧组是分批吃饭的。

一些流动强度大的员工，比如说搬运工，一般会将手上的工作先告一段落，然后才去拿饭。

“蒋蛟，先把这个搬到车里。”比蒋蛟在这里工作时间长一个月的员工，见他想去拿饭，连忙把人喊回来。

蒋蛟看着跟廉云坐在一块儿的明连，有些着急。

明连吃饭比较快，说不定待会儿就吃完了。

“孙哥，我待会再回来成不？”蒋蛟很想去吃饭。

孙哥为难，“这工作没做完呢，被导演他们看到了，影响不好。”

像这种临时工，剧组说不要就不要了，有些比较豪横的剧组，见员工不卖力会直接开人。

反正当时找临时员工的时候，是在群里发布任务找的。

而且是按周结或日结，根本不存在什么劳动合同，开你就开你了。

蒋蛟没办法，只能苦哈哈的迅速把东西搬完。

等他跑过去拿盒饭的时候，盒饭已经剩下不多了，放的也有些凉。

蒋蛟也不在意，随便拿起一盒就往明连那边去。

中途遇到一张小马扎，蒋蛟伸手把它拿过，走到明连旁边后，把小马扎一放，坐下。

“今天天气真好。”蒋蛟随便找个话题。

这话刚说完，天上闷雷作响，轰的一下可把剧组不少人吓了一跳。

蒋蛟：“......”

老天都不给他面子。

“该不会是要下雨了吧？”廉云抬头看天。

天上这会儿有些阴，不过却不见特别浓重的乌云。

明连的盒饭已经吃了小半了，里头的红烧肉只剩下一块，蒋蛟看了一眼，觉得盒饭太素了。

等他把盒饭打开后，“觉得”这两个字他感觉能划掉。

就是太素了。

蒋蛟之前在外面吃的都是星级饭店里的饭菜。

他这个人挑剔，要环境，要样式，要气氛，也要味道与服务。

哪怕是学生时代，蒋蛟就读的学校里也有专门为有钱学生开设的、消费高昂的小饭堂。

所以说蒋蛟能长那么大的块头，并不只靠基因。

先前在红月影视基地里吃的勉强还行，起码肉多。

但现在，面对饭盒里躺着的零星三块红烧肉，蒋蛟只想大声说一句：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又往旁边瞄了一眼，蒋蛟发现所有盒饭的菜式都是一样的。

而现在明连的盒饭里，只有孤零零的一块红烧肉。

也没有想太多，蒋蛟把一次性筷子掰开后，夹起一块红烧肉就往明连饭盒里放，“这个给你吃，你经常要用脑写剧本，多补一补。”

明连忽然移了移手，盒饭瞬间到旁边去了。

“啪嗒。”

被筷子松开的红烧肉径直掉落，落在了地上。

这地板可不是水泥地，山里昨晚又刚下了雨，湿漉漉的泥土沾在肉上，让原本香喷喷的红烧肉看起来有点恶心。

明连表情如常。

蒋蛟愣了一下，慢慢低下头去。

眼前的光影似乎慢慢远去，光怪陆离的回忆像万花筒一样旋转，蒋蛟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回到了这些他追悔莫及的日子里。

他与合作伙伴出去吃饭，等回来时，苍穹披星，城市灯光点点，公司里除了加班的员工，其他诸如保洁与前台一类都下班了。

等他再回来，明连给他准备的便当已经不在了。

他惋惜过，怀念过，却因为自私，从未想过——

要不别让明连送便当过来了，因为他不是每一次都能吃得上。

是不是，那些便当到最后也像这块红烧肉一样，沾染了污秽，最后不再光鲜。

蒋蛟想，一定是了。

他再一次觉得以前的自己是个蠢货，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明连会一直都在他身边。

但事实上，感情是双向的。

回应伴侣的感情不需要躲躲藏藏，更不是只在自己心里想想或者记下来就行了。

被偏爱的人不识抬举，胡作非为，迟早有一天，爱他的人 无力再爱，消失在人海中。

后悔的同时，蒋蛟也生出几分庆幸。

还好，明连还在他眼前。

他还有补救的机会。

眼角微微泛红的蒋蛟呼出一口气，他张了张嘴，最后千言万语到底是汇成了一句道歉。

一句没有被回应的道歉。

廉云就坐在明连的另一侧，虽然一直没吱声，但两人互动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让廉云更加坚定了自己原先的猜测。

一定是那样。

亏他还以为蒋蛟哥是个五好青年，科科。

*

迅速吃完午饭后，剧组再次进入拍摄工作。

驼峰山这里有不少天然的岩洞，或大或小，有一些较大的岩洞能容纳几十人。

剧组也是当初知道这里有一个不受保护的岩洞，所以才将拍摄地点定在此处。

当然，岩洞是后期才用得上，现在还在取山中景。

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流过，在下午三点时天空雷声再次作响。

山林间本身就容易起风，风刮过，携带着寒气，拂得穿着单薄的演员们纷纷打了个游寒颤。

常阎抬头看天，发现天际涌来一大片乌云。

看起来又是要下雨了。

“这天气真难搞，怎么今年秋天演这么多雨？”常阎皱眉。

“常导，我们还继续吗？”场务问道。

常阎实施片刻，最后不得不说：“拍完这一幕就停一停。”

这一幕已经到了尾声，因为周围风大，不可能现场收音，很多台词都需要后期配音。

至于是演员自己配，还是另外请配音演员，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戏份结束后，常阎从场务手里接过大喇叭，扬声说道，“准备要下雨了，先把东西收一收。”

不过很可惜，老天爷可不会管你掌机的电视剧到底有多红火，半点不给面子，说下雨就下雨。

在常阎喊完那句话没多久，又是几声闷雷过后，天上下起一层毛毛细雨。

“下雨了，速度快，快一点把机子都遮起来。来不及搬回车里的，先套一个防雨袋！”场务急忙喊。

摄影机造价很高，尤其是那种无线的，而且剧组拍摄肯定不会只有一台机子。

一号机位，二号机位，三号机位，四号机位，每一个机位都有一台机子。

等拍完之后剪短片，需要哪个视觉就把那个视觉剪出来。

天上的雨这时变大了，从毛毛细雨开始向“绿豆”大小进化。

明连本来是没事干的，现在下雨了，他自然是加入到帮忙收拾机器的队伍中去。

“真奇怪，明明我之前看天气预报，上面说接下来的一个月不会下雨。”屠魏身上还穿着戏服，他跟明连两人合力将防水大袋子打开，把机子罩住。

“你看的是西省那边的天气预报吧。”明连一针见血。

屠魏哈哈一笑，“都是天气预报，应该没差。”

一开始众人还觉得这雨下个几分钟就停了，谁知道雨势却越下越大。

“快点把机子搬回车里。”场务大声喊道。

虽然机子被套上了防水袋，但总没有放在车里安全。

“演员们注意保护好身上的服装，待会可能还开戏。”常阎提醒道。

“这里我来就行。”明连把屠魏劝回去。

这时他的经纪人打着一把超大的伞来。

拿着小伞的屠魏顿了顿，说了一句“辛苦明老师了”以后，便朝那边去。

屠魏一走，蒋蛟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先打撑伞，这里我来弄。”蒋蛟手里拿着一把深蓝色的伞，一看就不是剧组发的那种。

明连不理他，手上动作不停。

蒋蛟没办法，只能加到其中去，迅速帮忙收拾。

希望早完事早去避雨。

于是一时之间，场地里除了身上穿着戏服、等下可能要开工的演员们还打着伞之外，其他的工作人员包括导演在内，都去忙搬运去了。

等将所有机器都搬回车上后，哪怕是大导演常阎，衣服都湿了一大片，更不用说其他人。

“今天有点倒霉。”副导演拧了拧自己衣袖，滴滴嗒嗒的能拧出水来。

“希望接下来别是这样的天气。”束白双这一场穿的是江湖人，并没有裙摆，但她看着这雨势心有余悸。

“小蒋，你居然还带了衣服来？”导演不知看到了什么，目瞪口呆。

束白双听声扭头看去，只见蒋蛟从他那个超大号的背囊里拿出两件衣服。

一件是纯色的打底衣，一件是外套。

“明连，你把这个换上，不要穿着湿衣服。”蒋蛟向来是个不会在意别人目光的人，如今也一样。

他才不管副导演跟束白双怎么看，拿出衣服后，就往明连那里塞。

明连看也没看，把头扭到窗外。

“雨势好像小了。”束白双的小助理忽然说。

副导演仔细一看，果然真如此，他见蒋蛟还想将衣服往明连那边递，劝道：“等变成毛毛雨的时候，常导肯定会让再去搬机器的，衣服待会儿再换。”

蒋蛟抿着唇想了想，最后递衣服的手收回来，但衣服却没塞回大背囊里。

果真被副导演说中了，在雨势变得很小、几乎要停下来后，常阎通知搬东西。

众人哗啦啦地下车。

用了十几分钟将机器复位之后，再次开拍。

然而上天像是跟他们玩游戏一样，半个小时后大雨又来了。

这一次雨势一开始就不小，让众人都有一种仿佛夏天卷土重来的感觉。

“收东西，快点收东西！”

在四十分钟后，雨势停歇，然而停歇不到半个小时，又开始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