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神明之说，中外有异。

唯独相同的是，不能直呼神的真实名讳。

在中国，直呼神名是不敬。

在西方，则是自取灭亡。

若沧觉得，弥达斯整个公司从名字到意图，都透着西方神的傲慢。

那种高高在上，主宰了人类命运的冷漠，和亚伯所说的“群星闭眼”，何其相似。

若沧沉吟片刻，说道：“群星计划的名字，让你这么一解释，变得更有深意了。”

“是吧！”亚伯很兴奋，“我也觉得能够取出点石成金弥达斯这个名字的公司，绝对不会是对自家重量级计划随意取名。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救世主，就等着我去拯救群星！”

中二病全世界都是共通的。

欧执名都要有救世情怀ptsd了。

他面带微笑，心中困惑。

——亚伯几岁啊几岁？

若沧想了想。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文化差异。

国外回来的尹路是个中二，国外土生土长的亚伯，也没好到哪里去。

夜都深了，他们收拾好东西，也就和健谈的亚伯，一起往回走。

剧组成员都住在附近的酒店，不过几步路的距离。

但是短短几步路，亚伯都能精力旺盛的复盘今天的拍摄趣事。

外国人的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

大家都热议张旻哲的红长裙漂亮，他却在笑着说张旻哲演技好，只是好可怜，估计脚被折磨得不轻。

亚伯很有同事爱，若沧确实也看出来了。

今天一出女装戏，张旻哲收工就回了酒店，走路姿势不大对劲，显然还没从垫脚高跟里缓过神。

哪怕他演戏的时候，气运灿烂得带动了周围的工作人员情绪高涨。

真的演完女装戏份，他已经累得苦不堪言。

高跟鞋不是那么好穿的。

张旻哲能够忍这么久，若沧都深感佩服。

他在心里感叹张旻哲大难大福，说不定会因为女装收获一堆粉丝。

一抬头，就见酒店临街的窗户，亮着灯。

欧执名大约知道演员们的房间方位，瞥了一眼感慨道：“张旻哲还没睡啊……”

“糟糕！”亚伯回神过来，赶紧往里冲。

他的步履过于急切，动作实在突兀。

若沧和欧执名愣了愣，也追着他进去。

张旻哲的房间在三楼，临街。

亚伯连电梯都没等，顺着旁边的消防通道，就到了三楼。

若沧追到的时候，亚伯正在疯狂按门铃。

他问：“怎么回事？”

亚伯盯着房间门，愁眉苦脸的说：“我看张旻哲穿女装太辛苦，所以给他催眠了一下，忘了解除暗示！”

“什么？！”欧执名脸上写满困惑。

片场那么多人，亚伯要做催眠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若沧忽然想起来了。

化妆之前的张旻哲和化妆之后的张旻哲，气运变得截然不同。

那时候他和欧执名已经离开了化妆间，在看片场的准备工作！

门铃狂响，张旻哲显然变得格外迟钝，久久没来开门。

亚伯急切的说：“我得去找前台——”

他还没能转身离开，立刻被若沧一掌摁在门上，发出“砰！”一声响。

若沧语气凝重，眉头紧促，低声问道：“你到底暗示了他什么？”

亚伯白脸上露出尴尬，没敢反抗若沧，如实说道：“暗示他喜欢女装，享受女装，所以……”

他还没说出“所以”什么，房间大门已经打开。

亚伯整个人被摁在门上，后面失去支撑，要不是若沧眼疾手快把他往旁边一推，这位身材高大的熊人立刻就能把瘦弱的张旻哲带倒！

张旻哲确实状态不对。

见他们这么在门口闹一通，他思维都像慢了半拍。

他穿着洗浴后的睡衣，显然刚才是在洗澡没能及时开门。

“哦，亚伯啊。”

他捏了捏鼻梁，神情疲惫，憔悴不已，“嗯？欧导若沧你们怎么也在？”

若沧一眼就能看到张旻哲亢奋的炽烈气运。

他的身体困倦到了极致，精神仍是异常抖擞，丝毫未颓。

这样不正常的状态，绝对是亚伯干的好事。

亚伯显然也发现了，他站在门口解释道：“其实我看你灯亮着，怕你睡不好觉——”

若沧伸手强硬推门，顺手把亚伯狠狠往里拉。

“都来了，就别说这种骗人的话了。”

若沧要往里走，张旻哲赶紧让开，欢迎三位深夜入内。

酒店房间窄，若沧准确无误的把亚伯往小沙发那儿扔。

他对目的不明的人从不会手下留情，“现在，给我们解释清楚，为什么催眠张旻哲？”

若沧审问，欧执名帮忙关门，张旻哲身体困倦精神亢奋的坐在床上，揉着眼睛打呵欠。

形势清晰可见，亚伯一看：这样子，是根本没人会帮自己的。

平时亲切的若沧，眼神里尽是危险。

亚伯果断抬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拿出了他一直佩戴的十字吊坠。

“误会，误会，不是那种有害的催眠，我只是希望他演戏的时候轻松点！”

若沧嗤笑一声，双手抱胸，下巴一扬，“轻松成这种疲惫模样？”

张旻哲瞪大眼睛，思维跟不上他们的节奏，扎扎实实又打了个哈欠。

但是，精神不困。

亚伯羞愧无比，说道：“这是意外，他走的时候，我还在拍戏，不小心忘了。”

这么不靠谱的解释，若沧是不会信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让他恢复正常？”

亚伯立刻站起来，握着吊坠说道：“解除暗示就行了！”

人在面前，要做出什么坏事，若沧一只手就能处理掉。

于是，他稍稍让开，说：“那就解除掉。”

若沧发话，亚伯响应得飞快，迈步走到困倦的张旻哲面前。

“什么？什么暗示什么催眠？”

张旻哲累得要死，却还停留在女装戏份里出不去。

这不过是他长久演戏，难以出戏的表现罢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喜欢女装，还是红裙子带来的冲击过于猛烈，导致他很难走出去。

但是，亚伯手握十字，向他虔诚忏悔。

“因为我今天看你穿女装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怕你演戏痛苦，所以对你做了催眠。”

张旻哲：？？？

“对不起，你现在这么累，可能是因为还没走出催眠暗示。”

张旻哲下意识求助般的看向若沧，“他——”

没等他说完，亚伯的十字吊坠就落在了张旻哲眼前，轻轻晃动。

白银质地在温暖灯光下绽放柔和辉光。

张旻哲见过这条基督十字架许多次，却没有哪一次，如此的吸引他。

当他仔细端详基督受难的坦然神情，耳边传来温柔模糊的呢喃。

“张旻哲，别怕我，相信我。戏已经演完了，你不用再穿女装了，你并不喜欢穿裙子，睡吧。”

说完，亚伯轻轻拍上张旻哲的肩膀，刚才还想弄清原委的张旻哲顿时困倦袭来。

顺着坐姿，倒在了床上。

下一刻，亚伯反手被若沧控制，疼得跪在地上，膝盖撞击地板沉重痛苦！

“我错了！我不敢了！他的催眠已经解除了！我其实是神学研究者，我是信奉主的，不会伤害普通人！”

亚伯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不管他听闻了多少若沧的传说，都没有此刻右手腕手肘到肩膀快要断裂的痛感来得清晰透彻！

他面对别人动手时，还能有点儿反应时间。

若沧动手就是一秒钟。

狭窄的酒店房间通道，他连跑得没法跑，只能一股脑求饶，脑海里全是fffff！

他再也不会好奇若沧到底有多残暴了！

因为真的很残暴！

一点儿高能预警都没有！

残暴的若沧，在亚伯跪地求饶之中松手。

这么一个不经打的神学研究者，怎么一个反手钳制都坦白了？

他还没用力呢！

即使若沧自诩没怎么用力，亚伯脱离了控制，整个脸都皱了起来，痛苦的揉着肩膀手腕，完全不知道若沧的身体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

他痛苦不堪的抱怨，“早知道我在路上就跟你坦白了，我的上帝，你下手好狠！”

毕竟是没有经历过磨难的研究者。

明明会拳击，却屈服在擒拿之中，变得不堪一击。

若沧盯着他，“你一直在观察张旻哲？”

“对。”亚伯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张旻哲，“因为他的身体里，住过恶魔。”

若沧听了这句话，立刻想到了佛蛊。

张旻哲中过七世佛的佛蛊，差点在瘫痪中被炼化成盅。

虽然经过云霞寺的诵经，恢复了正常，但是他仍旧没有完全脱离佛蛊影响。

乔霜的佛牌靠近，张旻哲就会关节疼痛，比老寒腿还要精准。

后来他们分开了，张旻哲始终报喜不报忧，说的都是“我身体已经好了”“医生都说我健健康康的”。

若沧正在思考，佛蛊的影响是不是没有完全消除。

就见亚伯站在旁边想伸手，又不敢伸手，最终看着若沧，欲言又止。

若沧：？

“……你想做什么？”若沧皱着眉看这个拥有文化差异的外国人。

亚伯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张旻哲，“你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把他塞进被子，再聊？”

若沧：？？

“冷。”亚伯说。

若沧：……

外国人都比若沧有兄弟爱。

若沧真的是惊了。

于是，在得到了若沧的许可之后，这位神学研究者，抬手把张旻哲往床被里拖，虽然手法粗糙了一点儿，好歹被子一裹，就把这位昏睡过去的可怜兄弟，盖在了床中央。

而且，还没完。

亚伯站在床边，手持吊坠，划出十字，为张旻哲做了简单的祈祷。

随着他简短的英语念诵之后，刚才还持续炽烈的气运，渐渐柔和，成为了安稳沉睡的人该有的祥和气运。

“怕他又做噩梦。”亚伯坐在床角，摊开手说，“我真的是个神学研究者，信奉天主教，对神秘学也有所研究而已。张旻哲……是我来到中国之后，见过第一个身体残留了恶魔气息的人！”

“我没有恶意！”他补充道，“我只是想，尽可能的驱散他身上的邪恶之气。”

明明说着只想驱散邪恶之气的人，结果今天还给张旻哲施加了催眠暗示，让张旻哲累到现在才能睡觉。

若沧觉得他不靠谱得有些离谱，皱着眉问：“所以你给他驱过邪了？”

“驱过好多次。”亚伯视线求助般看向欧导，“这段时间张旻哲没有出过任何事情，欧导作证！”

若沧能够看出亚伯没有恶意。

如果他看走眼，此时欧执名肯定会高能预警。

但是若沧转眼，就见欧执名伸出手，诧异的捂住肩膀……

——肩膀怎么了？

欧执名想起很多事，却克制住，心里的情绪，放下了捂住肩膀的手，困惑说道：“你都怎么给张旻哲驱邪的？”

亚伯举起十字架，“祈祷啊，像刚才一样，请他配合我的表演，帮他祈祷。”

神父的扮演身份，成为了亚伯跟张旻哲日常祈祷的最好掩饰。

欧执名恍然大悟。

——难怪有时候张旻哲身上会出现一点儿灰黑，但是过一会儿就不见了……

若沧立刻领悟。

不是不见，而是亚伯处理了！

欧执名事不关己，格外迟钝。

亚伯驱邪事件小范围发生了十几次，他都毫无察觉，只觉得：哦，张旻哲气运有点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嗯？干净了。哦，有点脏，又干净了。

他看气运远没有若沧专业，跟看天气下雨转晴一样自然。

还觉得张旻哲自我调节能力极好，不愧是他看上的好演员。

若沧得知了来龙去脉，视线无奈的看向欧执名。

——你老人家警觉一点。

欧执名板着一张脸。

——我又不是专业的，没发现太正常了！

拍戏在前，他脑海里要塞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台词，演员都没出事就行，他哪儿能管那么多！

欧皇没发现亚伯的努力，还理直气壮的。

若沧失笑的靠在酒店桌上，并不能完全相信亚伯的说词。

他的气运没骗人，他的行为没骗人。

但是，若沧唯恐这是弥达斯弄出来的新诡计，在弄清亚伯的来历之前，绝不会放下戒备。

“说吧。”若沧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来中国？”

这个问题刚落，亚伯的视线凌冽许多，浑身气质变得森冷。

他说：“因为……我见到了那场自杀。”

忽然，不止是亚伯。

连带着若沧和欧执名，神情都变得凝重。

顾益的自杀直播，成为了他们心底阴影，引发的轰动和造成的影响久久不能散去。

他们不是会受到恐慌情绪感染的人，但是他们对生命的尊重，永远不允许有人自诩正义，逼迫他人自裁。

亚伯坐在床沿，感受到室内降低的气温，语气都变得紧张。

他耐心的解释道：“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那个人直播自杀的视频，已经在英国视频网上流传开来了。即使只是视频而已，也造成了巨大的震动，很多人表示难受、恶心、悲伤……”

亚伯叹息一声，“我觉得那段视频充满了恶意，甚至怀疑自杀的人死状惨烈。搬运视频的人，说这是一次对作恶者的惩戒，我却认为，这更像一次邪教献祭——”

亚伯心有余悸的握住十字架，缓缓说道：“我当时就觉得，会不会是有邪教崇拜的人，做出了这种事情，妄图引起世人恐慌，趁虚而入扩大影响。没等我弄清楚原委，我就见到了你。”

他话音顿了顿，看向若沧的视线真诚无比，“你用了一场道士的法事，驱散了大部分心里的惶恐，所以我亲自来看看。”

“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看中国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道士，能够隔着网络捣毁一场献祭的阴谋。”

当话题落在若沧身上，就走向了他们熟悉的方向。

亚伯说自己申请留学，参加各种片约的龙套，就为了能够应征《关度2》的角色。

做不成神父，做里面金发碧眼的反派也不错。

毕竟若沧是知名明星，他能够亲眼见到若沧的机会不多，只能尽量争取。

终于，他来到了片场。

发现若沧和他想象一样，浑身充满了普度世人的光辉。

因此，他的注意力就转到了身上残存恶魔气息的张旻哲身上。

亚伯的自述，摒除前面那一堆视频分析，完全是迷弟式崇拜。

他刚说完，欧执名立刻提出疑问，“等一下，你们弥达斯的迷弟说词都是量产的吗？”

一个尹路，千里迢迢来到中国，只为若沧。

一个亚伯，千里迢迢来到中国，努力当群演充实履历，也是为若沧。

相同的话说了两次，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相信。

然而，听到了弥达斯的名字，亚伯眉头紧皱。

“我虽然参加了群星计划，但是我和弥达斯应该不是一路人。”

若沧偏偏头，出声道：“是不是一路人，去了现场我才能确定。”

他看了一眼沉睡的张旻哲，乜了亚伯一眼，“这几天，不准私下打扰张旻哲。你跟我们一起去弥达斯庆功会。”

如果亚伯有问题，他立马当场打包解决。

然而，亚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显然是有话要说。

若沧看他这样，大发慈悲，“有什么话，直说。”

亚伯转头看向沉睡的张旻哲。

“啊……可我前几天就约张旻哲陪我一起去庆功会走红地毯了。”

若沧：？？？

“他答都答应了，我总不能跟他说，我突然反悔了吧？”

若沧：……

弥达斯的庆功会定在梦龙山庄，提前就开始调试直播间。

一个全新的公司，开局一部光受欢迎的《深海更深处》电影，再带一群唱跳合格的年轻爱豆，手握神秘造星计划。

简直就像要创造一个影视娱乐帝国，开疆拓土。

嘉宾名单巨星闪耀。

影帝影后流量明星纷纷给出面子，只要是观众认识的人，都在他们的嘉宾名单上。

直播间调试现场，还有方以函亲自出现，试用话筒。

风之子散团之后，他和其他努力演戏接综艺的队员截然不同。

方以函筹备新专辑，上音乐节目做宣传，哪怕是综艺也是音乐相关。

坚定不移的走上专职歌手路线，决不三心两意的状态，收买了许多路人观众的心。

“喂？123，123。”

不愧是歌手，连试麦都很有节奏感。

还会随性的唱几句歌，立刻引来了忠实的小粉丝在直播间弹幕敲字。

“函函唱首歌吧，我想听《醉花阴》。”

“《醉花阴》好听！我能再听函哥唱亿次！”

“\醉花阴/\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不知道他是闲还是怎么的，竟然看到了弹幕。

还会笑着回答弹幕的要求，“清唱哦。”

没有伴奏，没有吉他，只有一个话筒。

方以函随便唱了一首《醉花阴》，就唤来了一群喜欢听歌的观众。

观众对方以函的曲风，仍旧停留在复杂激昂的配乐里。

突然，他来了一段轻声古风歌，显得他的嗓音更加清澈动人。

弥达斯捧的艺人里面，大众辨识度最高的就是方以函。

然而，他清清爽爽，像个大学生。

一点架子都没有，还是若沧沧的小迷弟。

观众怎么看怎么满意。

“欧皇来吗？若沧来吗？”

弹幕密密麻麻，但是重复的文化多了，方以函也能把这声提问看得一清二楚。

“要来！”方以函笑得见牙不见眼，“今晚我给若沧老师准备了超大惊喜！”

惊喜什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若沧和欧皇要来！

消息散播得格外快。

弥达斯从早上开始炒作的各大热门消息，都被欧执名和若沧占领。

没有办法，《关度2》欣欣向荣的拍摄花絮，已经成为了人民群众必备讨论热点。

又是变装道长，又是爱的魔力转圈圈。

群众就是想忘，都没有办法失忆。

上一次欧执名和若沧同时出镜，已经是第三电视台晚会直播现场。

如今又得到他们的消息，观众火速奔向欧皇微博，大方点单。

“陛下，你们登场的可以边跳交谊舞边进场吗？”

“下午，我必须要看到你搂着若沧出现，要不然我默认你在关二度里把沧沧卖了！”

“弥达斯不是搞了个群星计划吗？或者你们手牵手唱小星星也可以啊哈哈哈！”

即使欧皇不回，也不妨碍他们展开畅想，要不然……

欧皇公主抱若沧进场走红毯也行啊？

弥达斯庆功会在下午。

但是直播间热议各种话题，从早到晚没有停息。

不过两点半，直播间陆陆续续有星来临。

那些穿着晚礼服的男男女女，走过红地毯，都能引发弹幕新一轮的吹捧。

每一次间隙，红地毯空无一人的时候，都会冒出好奇宝宝。

“欧皇和若沧走过了吗？”

“还没有，下一个。”

“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这个说不定的，欧皇那么拖延症，说不定若沧沧还要等他起床洗漱喝下午茶，然后……”

弹幕闲聊还没完。

立刻就被一串尖叫声盖了过去！

镜头正中明晃晃出现了他们等待的身影。

四人队伍，男神天团。

欧执名毫无意外的穿着礼服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