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三年抱俩的呼声，准确无误的传遍全网。

凡是看了《关度》彩蛋的观众，都特别响应国家号召，挤在欧执名微博下面催二胎。

欧执名在首映日，密切关注网络热点话题。

一个稍不留神，#三年抱俩#冲上热搜，成为了计划之外的《关度》话题。

点进去一看，全是催剧本大军变身的催2大军。

“我在电影院看到结局的时候，还难过要跟帅气的关度说再见了，没想到欧导竟然有2！”

“欧执名你快写剧本快开机啊，平时多看若沧两眼，他这么美，你不想早点生出《关度2》来吗！”

“你们催欧执名的时候，我还想着至于吗……现在，至于，太至于了！要是早知道有2，我能从他头胎写剧本的时候，就给双倍的催生小论文！”

欧执名：……

满屏幕生生生222的，简直是一群为了儿子不择手段的封建余孽！

建议全删！

看影评的乐趣淹没在催更言论里，欧执名痛苦的转头看若沧。

却发现小道士正在激情催促师兄动身。

“拖延”这种不治之症，在全国范围凶猛蔓延。

连躲在偏远小镇的若爻都不幸患上。

他在微信里细数自己繁忙的事物，根本脱不开身，连别人家老母猪下崽都不放过。

欧执名又增长了新的扶贫知识，感觉听师兄的语音消息听久了，他还能开一部扶贫专题电影。

然而，师兄这么忙，若沧任性，若沧不管。

他按键说话，“你们没空去电影院，我就把电影院给你们搬过来！”

若爻的声音悠哉悠哉回过来，“你怎么搬？”

“搬那种投屏播放的广场电影设备，我马上收拾东西，带上胶片过来播！”

小学生吵架级别的放狠话，突显了若沧的决心。

欧执名没想到，《关度》这部预售票房十个亿，首映观影人数占有率破70%的电影，男主角竟然要把它背进村里送温暖。

他一想到那个画面，眼前就跳出各大营销号和电影院震惊诧异的新闻标题。

欧执名不反对若沧给师兄师父设专场，但他害怕若沧准备得不周全。

当欧执名已经开始考虑，请哪一支专业嘴严的团队，送《关度》去安宁镇的时候，师兄忽然发来语音。

“哦，原来周五我们要去雁城民宗局开会啊。我有时间了，约翰森买了票。”

若沧：？？？

“你们还带约翰森看电影？”

师兄纠正他的说法，“是约翰森买了票，请我们看电影。”

这话一说，若沧当场就想下乡！

他皱着眉提醒道：“《关度》最后的彩蛋，我怕约翰森看了不乐意。”

“我知道，网上都说了嘛，天主教驱魔，就因为这个彩蛋，约翰森才来请我们看的，他很感兴趣。”

约翰森感兴趣的方式，令若沧困惑不已。

他转头看向欧执名。

欧执名，秒懂。

他坦然的伸手按住若沧，“不要怕，我有信心。”

有能力的导演，不怕专业人士挑剔。

要知道彩蛋里的天主教堂和天主教神父、信众，全都是本色出演，根本不是随便找的演员。

约翰森一个天主教徒，就算去看了，也不可能找出任何毛病。

导演有信心，若沧作为男主角，即使不怎么喜欢约翰森，也没理由阻止师兄和神父结伴而行。

欧执名清楚，若沧能看出约翰森心怀不轨、满是算计，并不希望若爻和这种人接触过多。

但是，师兄看得清楚通透，仍不避讳那位神父，自然有师兄的道理。

他和泰安派的人接触时间不长，心里已经升起了对师兄、师父的信任崇敬。

欧执名安慰若沧道：“神父去不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师父和师兄会去看。说不定看完电影，师父一高兴，就来见你了。”

若沧视线里写满了深意，不知道怎么的，他感受到欧执名扑面而来的慈祥。

“谢谢安慰，但是不可能。师父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雁城，我在他身边长大，都没有几次觉得他‘高兴’或者‘不高兴’。师父啊……”

他扔掉手机，懒散的躺进沙发里，像是身体掏空的咸鱼，“时机未到，他都不让我见他，又怎么会来见我。”

欧执名想了想那位容貌温和，手掌苍老的师父。

心里无端升起敬畏。

世外高人或许就是这样的，说话从不直白，情绪藏匿于心。

需要别人猜来猜去的大佬，相处起来太累。

欧执名伸手笑摸若沧短发，“师父不见你，你也可以在他们看完电影之后，问问他们观后感。他们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曾经有人用来安慰欧执名的话，欧执名终于派上用场。

对心性单纯的若沧来说，“为你感到骄傲”的目的，充满了诱惑力。

于是，若沧摒弃自己对约翰森的排斥，专注期盼起了周五。

一大早，师兄启程赶往雁城开会，若沧就关怀备至送温暖。

“师兄，雁城今晚天气预报说要下雨，你们要多穿衣服带把伞。”

小师弟贴心起来，师兄的回应都变得宠溺。

若爻这次直接发图，回馈师弟的关心。

那是一张照片，若沧点开一看就笑着给欧执名炫耀。

“看，我师父！”

师兄式直男摄影，没什么专业手法更没有什么滤镜。

间褀道长穿着衬衫长裤，百无聊赖的眺望远方，透着照片都能从他侧脸看出淡漠从容不想坐车出门的无奈情绪。

欧执名微微皱眉，总觉得师父和他亲眼见的状态不一样。

但是他只凭一张拍照手法粗糙的照片，又说不出具体的区别。

若沧格外高兴，完全没察觉到欧执名的情绪。

他抱着手机给师兄哗哗哗的发语音。

“师父穿得太单薄了，你没给他准备外套吗？”

“你们电影几点的，晚上影院空调冷，不要冷着师父。”

“《关度》要演两个多小时，记得提前去检票，进去太晚一片漆黑，我怕师父看不清路。”

叮嘱得巨细无遗，透着孩童的纯粹。

满心满眼都是师父师父师父。

欧执名坐在旁边听着，都觉得若沧话语里的师父……跟他想象的大不相同。

片刻，师兄发回来的语音，响起截然不同的低沉沙哑声音。

“你是把别人叮嘱你的话，原封不动送给我们吗？”

“师父！”

若沧的声音都变得激动，“我担心你啊，师父。”

因为有了第一次主动回应，间褀道长通过若爻的微信，断断续续跟若沧聊天。

两个人都拿着手机，却默契的没有拨通电话，守着语音消息这种奇妙的沟通方式，你来我往。

欧执名在旁边默默听，默默看。

手机聊天工具通过信息流转换，声音和影像都有不同程度的失真。

不一样。

欧执名自认五感敏锐的人，通过若沧播放出来的语音，他能听出间褀道长的声音明显和那天晚上不一样。

相同的低沉沙哑，少了烧灼似的病状，只不过是普通的中年男人腔调罢了。

师父的回复慢慢变短，偶尔只是“嗯，我知道”“好”。

若沧却持续兴奋，嘴角微扬，眼睛闪亮。

直到若爻不高兴的发来一长串语音，质问若沧很闲吗？没事做？一天天的就捧着手机玩。

才算是结束了若沧喋喋不休毫无营养的问候。

欧执名坐在若沧身边，亲眼见到他的神情从愉快变成委屈。

哪怕欧执名不会看什么气运、什么命格，只用看若沧的小表情，都能读懂他的心思。

若沧对待喜欢和崇敬的长辈，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羡慕，羡慕若沧有这样全副身心信任的师父，也羡慕师父有这么一个纯粹坦然的徒弟。

当一个人开始羡慕别人，证明他开始老了。

老年人欧执名一边查找资料，一边陪若沧盯着时间等师父师兄观影结束。

大明星应该是忙得脚不沾地的。

然而，若沧特地请假宅在家里，专心致志的等候师父师兄。

毕竟他是《关度》男主角，电影热映期间，票房直奔20亿去，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稍稍偷点懒，大家都会表示赞同。

什么都不做就能坐收票房，就是若沧这样的了。

他心情愉快的数着时间，在估算着师父看完电影，赶紧给师兄发去了亲切问候。

若沧：师兄，电影好看吗？

若爻：你走阵、经文、符箓都没出错，效果还行。

一句还行，成为了若沧新的兴奋点。

欧执名就盯着他嘿嘿嘿的笑着回复道：“我拍电影的时候都有做功课，哪怕拍戏到凌晨，我也没有偷奸耍滑！都是老老实实做完的！”

对，没错，欧执名作证，无论打雷下雨、凌晨深夜，若沧的功课都保质保量完成。

没等师兄夸。

师父就发来了语音消息：“第二部 什么时候拍？”

意料之外，若沧震惊。

师父对电影的最高评价，莫过于这句“第二部 什么时候拍”了！

如果电影不好看，他演得不太行，师父肯定敷衍安慰随便夸两句就是了。

现在，师父这样不怎么看电影的人，都会问出第二部 这种话！

若沧视线激动锐利看向欧执名，变身泰安派复读机。

“第二部 什么时候拍？！”

欧执名听到师父那句语音就深感不妙，现在见到若沧的表情顿时哽咽。

“……快了快了。”

若沧当然不信。

这段时间欧执名书也不翻，电脑也没开，和他赶工剧本的状态截然不同。

若沧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什么电影、电视剧准备到哪个程度能开机，他简直一清二楚。

于是，若沧撂下一个眼神，语气温柔回复师父。

“欧导说快准备好了，时间合适就开机，不会等太久。”

发送完毕，若沧警告，“欧执名，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欧执名：……

他说，快了，快了。

亲自说的。

《关度》票房成为当期最佳股票，蹭蹭蹭带领精神股东享受无与伦比的快乐。

若沧微博的粉丝数量，至少暴涨一千万，大部分都是纯粹电影观众的随手关注。

大家结束了周五黄金观影时段，正在微博对《关度》剧情和续集热议。

消息一刷新，就发现营销号集体出动，震惊震撼。

“若沧亲自下场催《关度2》？这个点赞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方仲山还是那么会说话，这次不仅在欧皇面前反复横跳，还获得了若沧的鼎力支持。”

“若沧亲自点赞微博，证实了《关度2》确实存在，催更啊朋友们，三年抱俩！”

有图有真相。

若沧崭新的点赞信息，刷新在所有围观者眼前。

[他刚刚赞过的微博：

方仲山：我和别人赌了一百万你一年内拍出《关度2》！欧执名你行不行？！三年抱俩啊！]

男主点赞，最为致命。

#三年抱俩#低位徘徊的热搜还没消失。

#欧执名你行不行#火速蹿升，点进去就见营销号大字高亮：若沧点赞“欧执名你行不行”？

原微博谁发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若沧支持并点赞，深深认同《关度2》，并且确定欧执名不能三年抱俩就是不行！

大晚上的，太刺激了。

看完首映，乐颠颠吃瓜的围观群众，捧起瓜子儿都嗑得嘿嘿嘿的。

哎呀，都老夫老夫了，竟然还在微博秀恩爱。

怎么真gay还要响应国家政策，亲自催生，这么给二胎面子的啊。

《关度》已经是票房三十亿的老大，《关度2》作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老二，火速列上观影列表。

第一部 电影令大家深刻吸取教训。

下次抢票必须卡点守时，要不然挤在边边角角，看完两小时脖子都痛了。

群众在网络快乐，欧执名在家里痛苦。

彩蛋完全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约翰森形象不错，又会扶贫，他接过来留一个余韵尾声，以后有空有心情，再写一部《关度》根本没问题。

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天天灵感爆棚，打开电脑就能狂码一万字的剧本创作机啊！

若沧不管，若沧任性。

他把欧执名压在书房电脑面前，严格的制定未来目标。

“要求不高，你每天写一个场景的对话就行。”

欧执名认真思考，好像能够接受。

于是，他抬手就在文段里打下今日对话场景。

关度：你来了？

张旻哲：嗯。

关度：你不该来。

张旻哲：可我已经来了。

若沧觉得这对话虽然简洁，但是蕴含了极深的道理。

哪怕没有场景设置的详细描述，他都能想象出夜黑风高杀人夜，关度和张旻哲因为尸体，意外重逢。

“还行。”若沧皱着眉，放欧执名过关。

欧执名松了一口气，觉得古龙真的是世间大佬，活了多少人的命。

然而，他还没享受多少悠闲时光，若沧意识到不太对劲，抬手就在手机里，把对话给输入进去。

时隔五十多年，若沧见到了拖更王者的旷世巨著！

欧执名不仅抄，还抄得十分含蓄。

因为，这位王者大师因为拖更得过于厉害，被书迷狂砍三条街，导致更加拖更，难上加难。

若沧顿悟了。

他笑道：“道教顺应自然，慈悲向善，我当然不会砍你，更不会伤害你。但是，我现在就要给你在微博上开一个功课打卡频道，每天我做早晚课，你就得写《关度2》的剧本，请群众监督。”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即使欧执名整天嫌弃他们咋咋呼呼，也很喜欢在微博上畅游，看看沙雕段子表情包，收获无与伦比的快乐。

当他脑内自动把快乐替换成催更，顿时头皮发麻。

“若沧，剧本创造和你打卡做功课不一样。”欧执名循循善诱，真诚恳切，“灵感是一部电影的核心，你压着我写出来的东西没有灵气，只有工业化套路，师父看了不喜欢，生气了怎么办？”

《关度》剧本里满是欧执名对道教的赞美和理解，还有若沧给他带来的大量灵感创意。

小到每一个打光、配乐，大到每一个台词、角色，欧执名都会慎重又慎重。

若沧不懂剧本这种形式的东西。

但是他觉得欧执名说得有道理。

古龙这种他都听说过名字的大神，如果有办法按时更新，怎么会沦落到被书迷砍伤。

若沧被皱眉问道：“那怎么办？”

“给我灵感。”欧执名真心实意，“只要你给我更多灵感，剧本也好故事也好筹备也好，我都能飞快完成！”

灵感这东西和灵气一样，虚无缥缈。

若沧如果能够直接给欧执名灵感，之前《关度》也不会磨磨蹭蹭那么久了。

书房陷入沉默，若沧深思灵感的奥秘。

突然，手机疯狂响起了起来，是敖应学打来的紧急联络。

“喂？”

“若沧，你明天能不能来一趟公司？”

那边敖应学声音凝重低沉，事态发展到必须大晚上打电话提前约好，若沧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习惯了敖应学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更习惯长期不去公司，经纪人上门安排。

今晚不同寻常的大事，只剩他微博点赞了。

若沧诧异问道：“……我点赞的事情不会这么严重吧。”

“什么点赞？”敖应学根本没空关注这事，“是出事了，出大事！”

敖应学的大事，以前只有若沧片约、高价代言、负面舆论。

现在，又多了一项：警察上门。

他压低了语气，讲述秘密似的跟若沧说：“今天白天有警察到公司，说需要你协助调查，但是我怎么问，他们都不肯说到底是什么事，我就留了他们联系方式。然后晚上我找朋友问了，朋友叫我赶紧通知你，联系警察配合调查！”

敖应学的朋友没有说具体什么事。

可语气态度严肃正经，绝对不是开玩笑。

若沧作为当下风头正盛的公众人物，《关度》热映，票房暴涨，多少双眼睛盯着。

这时候警察上门，态度严肃的要求配合调查，敖应学都被吓到了。

大事，一定是大事。

那一刻，《关度》剧本里的故事忽然就穿越到了现实。

第二天一早，若沧和欧执名驱车来到公司，见了敖应学就问：“到底什么情况？”

敖应学疯狂摇头，“我不知道啊。”

来访的警察，一定要若沧在场，才肯透露具体消息。

因此，若沧和欧执名进入会议室，就见到两位警察先生。

警局发函，货真价实。

两位持证刑警，面带微笑说出恐怖的话，“我们在调查一起凶杀案，想跟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瞬间，连欧执名和若沧，都觉得电影故事成了真，张旻哲的同事们来找关度了。

荒诞不羁的想象只在他们脑海里停留片刻。

下一秒，警察们拿出来的照片令人震惊。

照片上清晰拍出一枚胸针，上面沾染的血迹，流苏装饰都显得污糟不堪。

警察说道：“这枚胸针是经过尸检，从死者胃里取出来的。若先生应该有印象。”

若沧戴过的胸针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他还在思考，敖应学就叫了起来，“这不是我们给高奢集团用来慈善拍卖的胸针吗！”

如果不是敖应学提醒，若沧都认不出这是他曾经捐出去拍卖的钻石流苏胸针。

钻石的血迹没有彻底清洗干净，一指宽的长度，设计着实普通。

流苏随意垂落在屏幕上，好几颗珠子都断掉了。

一千五百万的慈善，足够一个商人积累善缘。

若沧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得知钻石胸针的消息。

死者金勇，上市公司总裁，一千五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却在死前吞咽了这枚胸针，残忍的被人杀死在自家别墅里。

刑警们是来调查情况的。

他们通过高奢集团拍卖记录，确定了钻石胸针的提供者，才会找到浩渺公司来。

凶杀案每一个线索都不能放过。

更何况是一枚吞进胃里的胸针。

刑警的询问，语气柔和坦诚，想依靠胸针获取有用的信息。

然而，若沧沉思许久，盯着那张照片说道：“我们不知道是谁拍下了胸针，更不可能见过这位死者。”

他们全无交际，唯一听说过“金勇”的名字，还是从刑警的口中。

慈善拍卖会的晚上，上百名证人都能为若沧作证。

出价买下胸针的人，并没有透露姓名。

商界人士消息灵通，即使这么久时间过去，他们也十分确定：没有人戴过这个胸针四处炫耀。

毕竟是一千五百万的慈善胸针，哪怕设计平庸也因为若沧的名气，欧执名的关系，变得夺目耀眼。

可惜，它就这么从慈善晚会走出去，失去了消息。

直到刑警追溯起它的来源，才让人诧异恍然，还有这种事。

短暂的问询，刑警没从若沧那里得到有用信息。

若沧也没从刑警那里，看出问题的关键。

身负警局正气的两位公职人员，哪怕眉目温和，浑身气运依旧沾染着缉凶惩恶的煞气。

他们两个人，一个人躯体病痛，一个人精神紧绷。

若沧没看出凶杀案端倪，倒是看出他们一身职业病，再严重点，都能和《关度》里的张刑警一较高下。

送走警察，双方都呈现出难以言喻的沉重。

牵涉了人命的会面，没人能够觉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