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那你喜欢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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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外墙装饰有仿云石壁灯,顾从燃清楚许沉河不大可能会朝没光源的地方跑,于是顺着有灯光的路寻下去,在侧方小客厅前找到了跪在地上的许沉河。

柔和的光线铺在许沉河脸上,顾从燃在他的表情里读到了几分怅惘。

“怎么了这是,”顾从燃拉他的胳膊,“你跪什么?膝盖不疼?”

许沉河这才有了点反应,视线从海面上收回来:“不小心摔了,膝盖疼。”

他眉头轻蹙,神情看起来是真的难受,顾从燃骂了句“笨”,矮身把许沉河拦腰抱起,也不管失去平衡的人扑棱着手脚心慌地圈住他的脖子,径自走到客厅玻璃门旁的一个小机器前晃了晃。

玻璃门自动开了,许沉河的思绪全被扯回,稀奇道:“那是什么?”

“人脸感应器。”顾从燃把许沉河放在中央的沙发上,顶上的灯应声而开。

他托住许沉河的脚踝抬起,正要捋起对方的裤腿,许沉河挡住了他的手:“我没事。”

“别倔。”顾从燃拍开他的手,结果又被对方在大腿上踹了一脚,西裤上留了半截鞋印。

“说了没事。”许沉河缩回腿,转移了话题,“我口渴。”

从下机到现在的确没进过水,顾从燃才记起这茬,拍拍裤子上的鞋印,说:“我给你拿水。”

刚起身,许沉河扯住他衣角,指着酒柜道:“那不是有酒吗?”

顾从燃不允许:“你还想喝酒?”

“我喝了又不闹事。”许沉河说。

难得许沉河任性一回,顾从燃改变了主意:“那你喝醉了别给我说胡话。”

他拿了两只冰过的高脚杯,倒进点新开封的白葡萄酒,这款酒度数不低,他不敢让许沉河喝太多。

“谢谢。”许沉河接过,先抿一点用舌尖试了试味,舒展没多久的眉头立马又皱了起来。

“是不是有点酸?”顾从燃在他身边落座,“喝不下去的话跟我说,我给你换成水。”

“不用。”许沉河按住顾从燃的腿不让他起身,只想赶紧进入正题。

比起许沉河,顾从燃品酒要自如得多,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便是这么过来的。

“把你带来之前,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顾从燃把酒杯换到左手,然后用右手牵紧身边的许沉河,“在你去国外拍戏的两个多月里,我酝酿了好多想对你坦白的话。”

与顾从燃掌心相贴的那片皮肤渗出了汗,许沉河辨不出那薄汗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如果是自己的,那是因为喝酒后身体所产生的热量,亦或是自己内心的紧张。

他希望顾从燃在和他相处的时日里认清感情,可以只喜欢一点点,但只要那微小的一点并不带有江画的印迹,他有信心使对方把目光从少到多地聚拢在自己身上。

他希望顾从燃把他带到这里来是因为要对江画做一个告别,起码顾从燃愿意让他接近了曾经,而非把往日的故事埋在心底,逼迫自己不去忘记。

“你说。”许沉河捏住杯茎,指甲在上面来回地刮弄着,试图缓解自己杂乱的心情。

月光下,一层轻浪被海风从远方推来,像是谁在应和。顾从燃在许沉河虎口上一蹭,说:“其实江画进入演艺圈有他的初衷……”

许沉河静静地把江画的故事重温了一遍,他从祝回庭口中都听过,但远没有顾从燃所亲口叙述的详尽。

许沉河扣住顾从燃指掌的手偷偷松开了,他仰头喝光杯中的酒,把酒杯递给顾从燃,示意再来一杯。

对方只得先松了他的手抽空酌酒,许沉河得了机会,两手都握着杯子,不跟顾从燃牵手了。

“那些年江画走过很多城市,路演、做公益或是见面会等等,目的都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家人。他总认为血缘是有感应的,他不记得父母的脸,但记得自己被人贩子带走时他妈妈追在身后的哭声。”顾从燃托着酒杯,映入杯中酒液表面的脸带着惋惜和落寞,“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七年,他非但没有找着,甚至感觉端着人设的自己活得很辛苦。”

许沉河似乎能理解江画的感受,在这个圈里,有人是因为热爱,甘愿一腔热血铸就无人可及的经典角色;有人是因为虚荣,认为被万千人拥护便是庸中佼佼。江画不是前者,也绝非后者,却同时获得了两者想要追寻的东西,然而穿着一具空洞的灵魂,所以比谁都要辛苦。

“那为什么不放弃?”许沉河迷惑道,“换做是我,我宁愿不那么执着,多累啊。”

顾从燃转头看向身旁的人:“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重度抑郁者最易产生悲观厌世的生活态度。二十六岁那年,是江画活得最艰难的一年,婆婆的去世给他带来不小的打击,强烈的自我谴责心理使得他连戏都拍不好,所幸那部片子开拍才两周,又是炫燃出品,顾从燃干脆让导演换角,带了江画回家养病。

全面的治疗方案并没让江画病情好转,他倒掉了药,拒绝做MECT,把自己锁在家里,谁都不想见。

让顾从燃放松警惕的原因是江画得病的半年里完全没有自杀倾向,偶尔做访谈时也会很开朗,哪能想到是他把自己埋得太深。

旅行散心是顾从燃提出来的,但去哪里是由江画决定的。江画选在凌晨五点多离开,那天他自然醒了,没有留遗书,只给身边沉睡的人留了个落在眉心的吻。

很多人说抑郁症患者在自杀时根本就不清醒,对生命的了结不是他们本身的意愿。可江画那时候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海水一寸寸漫上来,他尝到咸咸的味道,竟然感到很轻松,汹涌的蔚蓝中他听不到身后撕心裂肺的呼唤,只看到婆婆向他招手的幻影。

“我……”顾从燃说不下去了,他倾身把许沉河搂进怀里,喃喃道,“还好你出现了。”

没拿稳的酒杯从手中滑落,酒液倾倒在裤脚和鞋面上,更多的被地毯所吸收。酒杯滚落在茶几底下,许沉河的手滞在半空,没有回抱顾从燃:“什么意思?”

顾从燃箍紧他的腰,躯体相依时他能觉出许沉河胸膛的鼓动,于是用手掌一下下抚对方的脊背:“我要向你坦白,当初找到你时我不仅是想让你替他在演艺圈里活下去。”

许沉河心里已有了答案:“还要帮他找到他的家人,是吗?”

“这是他一生的遗憾,”顾从燃揉了揉许沉河的后颈,“我想让他……”

“你把我当什么了?”许沉河卯足力气推开对方,眼神很受伤,“一个工具?”

“不是,”顾从燃想抓住许沉河的手,“我们之间不是利用关系,只要把江画的家人找到,你签的那张八年合同就作废,我们——”

“怎么所有话都让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许沉河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你还没想明白吗,这不是他的遗憾,是你的遗憾,在江画最后的时日里,他想的不再是找他的家人,而是对他婆婆心怀愧疚啊。”

“你是在质疑我对他的了解,还是不想帮这个忙?”顾从燃问。

直到此时,两人都还保持着冷静,顾从燃是想坦白曾经后向许沉河表露自己的心意,所以绝不会让冲突再次发生,而许沉河是又一遍看清了顾从燃最根本的想法。

“那假如我帮了,找到了,然后呢?告诉他们江画的死讯?”许沉河心都寒了,“或是让我在他们面前扮演着江画,那我许沉河算是什么?这样做有意义吗?”

“有意义,”顾从燃笃定,“江画一辈子都在为这件事奔波,我只希望你能帮他演完这一次,之后如果你想退出娱乐圈,我不阻止你,好不好?”

海风从外面拂进室内,将许沉河满腔的喜怒全吹散了。他脸色漠然,湿着一边的裤腿立在沙发外,问道:“尽管我跟他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但因为我不是他,所以你永远不会在意我的感受,是吗?”

他不太需要顾从燃的回答,问完抬脚就走,脑子还清晰地计算,他这次喝了两杯酒,但没醉,酒量当真是练出来的。

他以为自己往前走了很多步了,可当顾从燃从后面抱住他,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没跨出客厅。

顾从燃的双臂牢牢地环住他的身子,像以往每一次,下巴抵住他的肩膀,说:“许沉河,我喜欢你。”

怀里的人没挣扎,顾从燃却怕他逃走,臂膀不留空隙地收拢:“我们把那份八年合同撕毁吧,我想和你走过更多的八年。你不喜欢那枚戒指,我就为你重新订制,上面刻你喜欢的句子。你害怕我食言的话,我可以马上带你去扯证,婚礼在哪里举行都顺你的意思,全部听你的,好么?”

这些话是他想通后才选择跟许沉河说的。祝回庭打破他荒谬思维的那天,他沉思了很久,一直以来不敢承认,以“替身”的可笑说辞做借口,然而他早就被绕进自己编织的谎言里。

害怕背叛却难以自拔,这份感情中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一旦承认,好像连心情都豁然开朗。

良久没等到许沉河的答复,顾从燃偏了偏视线,却见许沉河近在咫尺的侧脸是森冷的。

“这些话如果你放在前面对我说,兴许我还会高兴点。可是你说了一大通伤人的话,再来给我这颗甜枣,我只觉得你别有用心。”许沉河垂下头,手背擦过嘴角下方的“美人痣”,他总是习惯做这个动作,但那颗假痣却擦不去了,“今晚,我以为自己会等到你告诉我,说你要放下他了,以后只真心待我好。结果一切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双手用力扒拉着顾从燃的手臂,没扯开,许沉河狠心地用指甲在上面一挠,像只不讲理的野猫。

腰间力度松开了点,许沉河见机撞开了桎梏就跑,刚跑出两步又让顾从燃拽住手腕:“许沉河,我可能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忘记他,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句话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许沉河憋了一晚上的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他握拳砸向顾从燃的小臂,不知自己施了多大的力气,只知对方终于松了手,自己的指关节也麻木了:“那你喜欢着吧。”

他调头跑出去,不顾前方有没有灯光,也不顾路有多长,感情中的道理已给了他亮堂的方向——

喜欢是从容自若,爱是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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