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颗星

沈曜几乎是在手指触到那里的一瞬间，就有了反应。

他本就敏感，又实在是对花熠渴望了太久。

两相对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刹那间被点燃了，火星四溅，空气都仿佛带着电，劈啪作响。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也可能是两人同时。

腰带散开，睡袍被随意撕扯拉拽最后落在地上。

嘴唇与嘴唇相贴，莹白与莹白交融，骨骼与骨骼相撞，刺刀与刺刀对拼。

灯早已灭了，满室昏暗，月光悄然溜进来，投在地上两道人影，亲密纠缠，难舍难分。

……

“沈老师，”花熠一手拢着他下边，一手揉捏沈曜的耳垂，贴在旁边轻声哄，“明天不出意外肯定还得拍戏，下次再来，好不好？”

沈曜紧咬着下唇，两手紧紧攀着花熠的后背，脚趾都微微蜷缩了起来。

花熠明明就知道。

明明就知道他经不起撩拨，偏要撩就算了，箭都发出去了竟还硬生生拉住，忍了半晌，沈曜还是忍不住爆出一句，“人干事？！”

只是他自以为这一声很凶，听在花熠耳朵里却是沾着糖津的软腻，花熠呼吸明显一滞，不由加快了手上动作。

最后，战事以花熠满手晶透，还有足足二十分钟的冷水澡，暂时告一段落。

沈曜本想帮他，花熠却死活不肯，沈曜不乐意，结果被花熠压着又讲了两句骚话，稍一怔愣，花熠就已经利落跳下床进了浴室。

沈曜本还想也跟进去，犹豫一瞬，想了想现在事情还没彻底解决，明天又要早起拍戏，到底还是作罢了。

开灯下床穿好睡袍，换了备用床单，花熠正好裹挟着一身冰凉水汽出来。

沈曜又忍不住担心，“大冬天的，洗这么久冷水感冒了怎么办？”

“不会，”花熠勾唇笑笑，意有所指吐出一句，“我火气旺。”

沈曜又不放心地低头去看花熠的腿。

花熠注意到他的视线，干脆大大方方抬起那条腿架在床上，嘴里还不正经地占口头便宜，“沈老师觉得我的腿，怎么样？满不满意？”

沈曜不接他这茬，又凑近了去看包扎的纱布有没有打湿。

“真没事儿，”花熠伸手抵着沈曜脑门儿把人撑起来，“我洗澡时候这条腿一直架浴缸外面的，没沾水。”

沈曜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又给尤许打了个电话，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花熠靠回床头，道，“能放心睡了，明早等着看小爷我怎么啪啪啪打他们的脸。”

沈曜眉眼弯起来，点了点头，又认真说了一句，“小熠，谢谢你。”

“嗨，”花熠混不吝地摆摆手，“许都许过了，还说什么“谢”？”

沈曜小声咕哝，“没许，刚那样不算...”

花熠一顿，装作没听见似的扯过被子给他盖好，“睡觉。”

“你...”沈曜迟疑问出一句，“睡吗？”

花熠掩在被子里的手指蜷了蜷，摇头一笑，“你先睡，小爷我还不困，打两局游戏再睡。”

说着，他就抬手去关沈曜床头的小灯，只留下自己这边的一盏。

沈曜抿了抿唇，还是问道，“你不吃药，就睡不着，是不是？”

问出口，沈曜才发现自己的声线都有些颤抖。

“别操心了成吗沈老师，”花熠侧过脸来吊儿郎当地朝他笑，“都快一点了还这么精神，你这是在明明白白告诉我刚没吃饱啊。”

这人嘴上又开始没把门儿了，沈曜佯怒瞪他一眼，这次却没再被轻易忽悠过去，而是继续问了下去，“失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答案，可却不敢确定，毕竟当初，花熠出国出得是真的干脆，干脆得让人觉不出他有丝毫留念。

“都说了和你没关系了，”花熠无奈看着他，“怎么就不信？”

沈曜算是看明白了，无论花熠失眠跟他有没有关系，他都不可能从花熠这得到明确答案，至少今晚不可能。

没辙，沈曜叹口气，又忍不住念叨，“那...你也尽量少吃安眠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比如在家，睡前可以喝杯酒，实在不行试一试褪黑素或者谷维素配b1，这类的比起安眠药来，副作用和依赖性都小很多。”

越说沈曜越躺不住了，他手撑着床就要坐起来，“你现在吃的什么药，给我看看...”

“哎哎，”花熠把人按回床上，换了个称呼，“沈大夫，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职业病呢？快睡吧，说不定你睡旁边，我不吃药也能睡着呢。”

借着安抚沈曜的名义讲出心里话，花熠表面看不出什么，掩在被子里的手却早已又攥成了拳。

沈曜明显是愣了一下，半晌，他的手在被窝里摸到了花熠的手，一点点掰开花熠的手指 ，又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去，与他十指相扣，才笑道，“那最好，小熠，晚安。”

说完，沈曜就闭上了眼睛。

花熠偏头，看着沈曜的睡颜，良久，轻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安眠药看了看，却没打开，而是原封不动又放了回去。

他叹口气，收拢与沈曜十指交缠的手，倾身吻了吻沈曜的鬓角，轻声道，“晚安，阿曜，我的药。”

*

第二天早上，沈曜被花熠叫醒，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没定闹钟。

总是睡不醒的你花爷，今天却已经洗漱过，一身清爽地坐在软沙发里抽晨起第一根烟了，眼睛下边也不像往日那么倦怠。

沈曜有心想问一问他昨晚是不是睡得不错，最后有没有吃安眠药，可花熠根本不给他机会，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沈曜的手机开机塞他手里，扬扬下巴，超酷地丢出三个字，“看微博。”

沈曜低头，点开微博。

两秒钟之后，卡退了...

花熠：“......”

微博这垃圾服务器就不能给他争口气？

大概是听见了他发自内心的诉求，沈曜在连进了三次被卡退了三次之后，第四次，终于进去了。

这一进去，沈曜就发现热搜前五，和他有关的就占了四个，前两个后边还都跟着个黑红的“爆”。

四个热搜分别是＃沈曜对不起＃ ＃杜闵不是人＃ ＃医学事故？为钱诬陷！＃ ＃海城医学院钟祥教授发声：一派胡言！＃

沈曜手指还没动，花熠就又在一旁提醒道，“1342。”

顿了一下，沈曜很快反应过来，花熠是在说看的顺序。

唇角旋起一点笑，沈曜从善如流先点进了第一个，和他想的一样，这条没什么实质内容，都是清一水的刷屏——我们都欠沈曜一句“对不起”！

下面的评论也都很和谐，基本都是——

［被这反转抽得脸太疼了，我下次再也不乱喷人了，啧啧啧，贵圈真乱，还有，沈曜对不起！］

［杜闵不是人！沈曜太惨了，沈曜对不起！］

［呜呜呜，我就知道我们星星是被人陷害的，我们星星这么好，竟然还要受这种苦！星星现在还好吗，千万千万不要受伤啊！］

……

沈曜随手刷了两下，就退了出去，点进了第三个热搜。

像是为了回应昨天晚上的视频，这条热搜里也有个视频，也是只有声音没有画面，而声音也一样熟悉，正是王大壮当时的妻子，和另一个类似记者的声音。

这段音频清晰交代了那个女人昨天说的话，全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钱照着稿念的。

沈曜惊讶抬头看向花熠，“这...怎么查出来的？”

“呵，”花熠嗤笑一声，“那个女人倒是精明，她怕自己照着做了，最后却拿不上钱，所以从杜闵派的人找到她开始，就开了录音，没想到啊，到头来坑的还是自己。”

花熠这么一说，沈曜就明白了。

只要能留下证据，以花家的实力和人脉，就不怕查不到的。

沈曜又仔细看了眼这条微博，注意到它最早也是从一个爆料大V那里发出来的，时间是两小时前。

猜到了什么，沈曜很快就又点进了第四个热搜。

钟祥教授，就是他当时的师傅，那场手术的主刀医生。

微博原文是这样的：我对沈曜的印象很深，原因无他，沈曜是我从医三十年，见到的为数不多，有天赋，又肯努力的学生，他还在实习期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高于不少职业医生的医学资质。后来他放弃医生这条路，选择进入娱乐圈，我是真的愤怒过，惋惜过，可后来都释然了，沈曜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领域，都注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清晨看到那条视频，我气到食不下咽，只想说四个字：一派胡言！当初的手术，我是主刀医生，沈曜做的每一步，都是完完全全没有差错符合规定的。今日我以钟祥这姓名作担保，我的学生沈曜，绝对没有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也绝对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沈曜把这条微博逐字逐句地读了一遍，忍不住心头发热，他直接用大号点了赞，并在下面认真评论了一句：“谢谢恩师！”

确认评论发出去了，沈曜又看了眼这条微博发送的时间，如他所料，这条是早上6：30发的，也就是一个半小时前。

退出来，沈曜深吸口气，最后点进了第二个热搜，＃杜闵不是人＃

这条热搜，信息量就非常大了。

不但有上次杜闵找人故意往沈曜身上浇水和这次联系王大壮当时的妻子诬陷沈曜的记录，还有杜闵联系人计划往沈曜头上砸花盆的记录。

甚至，连尤许当时查到的嫌疑人提着花盆进居民区的那个视频，都被放了上来！

而这些发出来的时间，正好是一小时前，七点整。

沈曜瞬间明白了花熠的用意，从六点开始每隔半小时爆一次料，先是让吃瓜群众们知道昨天的视频是造假，再让他的老师站出来，维护了他的同时更为六点的爆料增加了可信度，而七点，最后这一波猛料，更是在小反转上大反转，不但彻底证明了他的清白，还狠狠踩了杜闵。

不得不说，花熠这一早上的手笔，真是太漂亮了！

想起你花爷已经开屏开了一早上了，沈曜正想放下手机好好夸夸他，周未就打了电话进来。

“沈星星！”周未的语气听着竟还有些严肃，“微博上那个视频，是花熠让人传上去的？”

沈曜不明所以，“嗯”一声，又忍不住炫耀，“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厉害？”

周未听着他这小得瑟的语气，都恨不得手从网线伸过来敲他脑袋，“就这么公布出来能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杜闵他后台够硬！”

沈曜明白过来周未是在担心什么了。

之前，他们本身的决定虽然没有要公之于众，但也一定会上交法律处理，最后一样会是人尽皆知，可他们还没来及上交，杜闵那边就给了沈曜那么大的反击。

周未这是担心，现在这样，杜闵的后台会做出什么更出格更难解决的事情来。

这倒也确实不怪周未，毕竟你花爷才回国不久，又一直对自己的家世低调。

如果告诉他你花爷的“花”，就是海城金字塔尖上的那个“花”，周未肯定不会这么急匆匆打电话来。

这么想着，沈曜抬头，冲花熠笑了笑，视线下移落在某处，不紧不慢又一语双关地抛出一句，“没关系，我的后台更硬。”

————

周未总觉得沈曜说这句话的语气怪怪的，可还没等他想出来是哪里怪，沈曜就又跟上一句，“总之周哥你放心，杜闵也好他背后站着的人也罢，他们都不敢再找我麻烦了。后续正常走法律程序就行。先不说了，我准备下楼吃早饭去片场了。”

“行，”周未把那点莫名古怪抛在脑后，应了一声，“你自己注意就行。”

沈曜耐心应下，挂了电话。

抬头，就见花熠一脸痞笑地看着他，把他刚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你的后台更硬？嗯？”

“难道不是吗？”沈曜唇角也挑了起来，他抛下手机起身，施施然走到花熠面前，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一双凤眼里情意流转，“花爷？”

望见那双眼底盈满的明晃笑意，花熠垂眸掩下一闪而逝的阴霾，吻了吻沈曜的眼皮，“是，沈老师的后台，不硬怎么能行？”

听见沈曜和周未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突然就有个念头冲进了花熠脑海。

在这之前，对于沈曜的明撩暗浪，花熠都觉得他就是还想跟自己做，可现在，花熠却觉得，也许不止这样，也许就像沈曜说的一样，他需要一个够硬的“后台”。

花熠知道沈家是医学世家，和娱乐圈相去十万八千里，更不用说他高中就听说过，沈曜跟家中不合。

当然，搁在五年前，花熠是绝对不会这么揣测沈曜的。

不是因为那时的沈曜还不是圈中人，不需要后台，只是因为那时候，花熠也曾真的相信过，他们是真心相爱。

可很显然，那场分手打破了一切，现在的沈曜，对于花熠来说已经毫无任何信任可言。

不过，早在昨晚抱住沈曜，与他相拥而眠的那一刻起，花熠就已经做了决定。

如果注定躲不开，那他就不躲了。

沈曜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身体也好，后台也罢，他都给。

反正对上沈曜，他早已输得彻彻底底，他认了。

可这一次，他想让沈曜陪他一起输，既然放不下，那干脆就牢牢圈住，谁也别想放过谁。

沈曜不知花熠心里想什么，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二十，便放开了花熠进浴室洗漱。

出来，花熠已经换好衣服了，还是你花爷的标配——暖橙色的高领毛衣下边是挂着金属锁链的收口长裤，再加上一双带铆钉的马丁靴。

超酷。

“我...”沈曜试探着开口，“我衣服都在隔壁房间，要不我让周哥把房卡送来，你去帮我随便拿一套？”

他知道花熠占有欲重，昨天那是吵架吵在气头上，才会披着个睡袍就跑出去，现在既然已经好了，那就没必要再平白惹这小子不高兴。

“用不着，”花熠摆摆手，从衣柜中随手拿出件毛衣和长裤丢在床上，“你穿我的就行。”

沈曜从善如流，脱掉睡袍换上了花熠的衣服。

花熠给他的这件毛衣，也是高领，宝蓝色的。

沈曜觉得眼熟，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顺口问道，“你之前进组前直播那次，穿的是不是就是这件？”

花熠一愣，语气不明，“那天直播，你看了？”

“看了啊，”沈曜整理衣领，承认得坦坦荡荡，还抬头冲花熠笑，“你在镜头里也超帅。”

其实沈曜本想问一问，当时花熠为什么要说他很会骗人，可又觉得两人现在气氛太好，暂时还是不要问出来扫兴了。

这么想着，沈曜随口换了个话题，“你现在怎么又喜欢上穿高领了？”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沈曜记得花熠说过，冬天不喜欢戴帽子围巾手套一类的，也不喜欢穿高领毛衣，嫌不舒服又麻烦。

可这次再见面，花熠在戏外，每天穿的都是高领。

听清沈曜问什么，花熠又是一顿，他下意识抬手去拉左耳后边的头发，只不过沈曜正低头系腰带，没注意到。

系好腰带抬起头，沈曜就听见花熠漫不经心丢出一句，“现在口味变了呗。”

这下轮到沈曜顿住。

也许是他太敏感了，他总觉得花熠这句话中有话，好像不单是在说毛衣。

可他却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直接走到花熠衣柜前，挑了件大衣披上，之后转身冲花熠笑笑，“走吧，去吃早饭。”

说完，沈曜就先一步开门走在了前边。

花熠眸色暗了暗，压下了想让沈曜换回自己衣服的念头，跟了上去。

就是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只见过沈曜在家穿他的大T恤，没有像现在这样全套都穿他的。

他的衣服本来就都是松松垮垮的，而沈曜又比他矮一点，也比他瘦一点，穿上以后更显得整个人都修长。

而他那张冷清面庞配上这样酷帅风的衣服，竟意外地有种张扬的xing感，看着倒是更招人了。

下电梯，到了酒店的餐厅。

因为今天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餐厅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了。

微博上跟沈曜有关的话题正炸着，大家聚在一起免不得议论几句。

正议论着，餐厅门口就多出两道人影。

两人都是身高腿长，今天的穿衣风格又过分相似，轻易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整个餐厅都蓦地安静下来。

不过显然，沈曜和花熠都不是会在意旁人眼光的人，两人对投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散发着八卦之光的视线视若无睹，步调放松地往靠角落的空位走。

当然了，花熠走得稍快半步，还故意和沈曜靠得很近，好像这样就能把沈曜罩起来一样。

你花爷不在意别人看他自己，可不代表他不在意别人看沈曜啊。

韩杨正好就在旁边那桌，花熠去拿吃的，沈曜便跟韩杨打了个招呼，顺便道了歉，“抱歉韩导，这件事情给您添麻烦了。”

他没明说，可大家都明白。

“嗨，”韩杨喝口豆浆，冲他摆摆手，“你给我道什么歉？要道歉，也该是我们整个剧组给你道歉，事先没有检查好环境，才发生那样的意外...”

说着，韩杨的目光就转向不远处举着两个大托盘往过走的花熠，关心道，“小熠他的腿，好些了吗？”

“没什么大碍，”沈曜说，“不是剧组的错，您不用跟我道歉。”

两人又互相打了两圈太极，这事情就算揭过了。

平心而论，韩杨这次无论出于什么立场，可他至少没在事情反转前，提出要把他换掉或者删他戏份这一类的要求，沈曜就都会记下这个人情。

说着话，花熠就走近了，托盘放下，把其中一个上面只放着牛奶和三明治的推到沈曜面前。

而他自己的那份，又是摆了满满一托盘。

韩杨看见了，忍不住打趣，“小熠啊，沈老师比你还瘦，你怎么就给人拿这么一点儿？”

“他早上没胃口，”花熠懒洋洋笑笑，“我替他吃。”

韩杨忍不住咂嘴，花熠这话，简直没耳听！

沈曜端起牛奶喝一口，抬眼看见花熠托盘上放着杯果汁，他伸手指了指，“这什么汁？桃子？”

“是，”花熠点点头，又故意恶趣味道，“你不能喝。”

沈曜失笑，这人真就故意的，明知道他喜欢桃子可又桃子过敏，还故意拿杯桃汁放眼前来馋他。

两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还念高中的幼稚鬼你花爷就爱干这种事儿，故意买瓶桃汁在他眼前晃，自己又不喝，只是凑在他耳边调笑，“沈大夫，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不喝了。”

沈曜被眼前一杯桃汁勾起了回忆，忍不住有些怔愣，正发着呆，就听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话语，“沈老师，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不喝了。”

————

成，幼稚鬼你花爷轻易不开撩，开撩就是高招。

那就只能接招了——

沈曜突然倾身靠近花熠，嘴唇若有似无蹭过他的鬓角与耳廓，语调扬起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叫了一句，“亲爱的。”

不过一瞬，沈曜就又抽身坐直了，低头吃三明治，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花熠却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耳朵，那里好像还残留着沈曜温热的气息，以及余留未散的酥麻感。

这一下的亲密太快太短暂了，饶是坐得最近的韩杨都没有注意到。

可显然，两个当事人都很享受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的隐秘快感，具体就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