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脸

下午体育课，迟良发信息给许野让他过来看他们打球。

“他来不来？”楚新鹏问。

迟良揣起手机，“来，一会就来。”

谢卓抱着篮球走过来，问迟良，“谁来？”

“野哥。”迟良凹了几个强壮的造型，“我叫他来看我帅气进篮的身姿。”

谢卓把球抛给他，迟良连忙接，球在手里蹦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弹出去了，谢卓笑他，“手法是挺帅气的，可惜就是有点残。”

“怎么说话的？”

男生分队，体委梁霄带迟良、楚新鹏、熊智和学委周文俊，谢卓带刘超和另外几个男生。

比赛一开始，谢卓就截了迟良三个球，气的迟良原地蹦高。

梁霄见迟良横冲直撞的一个球都不进还老被抢，跟其他队友说：“别再传球给那个傻子！”

谢卓带球上篮，篮球从网中砸了下来，谢卓回头，笑出一颗虎牙，“哟，傻子，你队友嫌弃你了。”

“谢卓我跟你拼了！”迟良张牙舞爪的撵他。

楚新鹏捡起球站在球场中间，“还打不打了，迟良，你别真是个傻子吧？”

许野穿着牛仔裤和昨天新买的白T，顶着一头柔顺的齐眉卷毛，远远的从操场另一头走来。

“天呐，他还是我们班的那个许野吗？”

女生一个接着一个的回头。

班长秦文文拿出手机对准许野一连拍了好几张，拍完还放大了看，“啧，这变身变的，简直脱胎换骨。”

许野出来之前在寝室洗了个头，洗完才想起来直板夹已经还回去了，只能顶着一头卷毛出来。

他走过来找了个台阶坐下，受伤的右腿伸直，左腿微微蜷着，看着球场上的战况。

梁霄一声令下，没人再把球传给迟良，迟良当起了陪跑。

看到许野来了，迟良跟他挥了挥手，“谢卓，我野哥来了，你快把球给我。”

“给你个屁！”谢卓跳起来，三分投篮。

周围突然响起女生们的尖叫声，谢卓回头，却发现女生在对着坐在那什么都没干的许野瞎叫唤。

文委：“许野笑起来也太奶了吧，狼狗变奶狗是什么操作。”

班长：“他脸也太小了，我怎么感觉我的脸有他两个大？”

另一个女生拿着手机，惊呼，“班长，你把许野的照片发到群里了，你还让不让人上课了，群里都炸了。”

谢卓再次拿到球，听到女生的话，转头去看许野，迟良趁他发呆截了他一球，“哈哈哈，谢卓你也有今天。”

不知道是迟良的傻逼笑声太有感染力还是谢卓被抢了球好笑，许野对着球场这边，眼睛弯弯的，笑出一排小白牙。

女生：“天啊我死了！”

秦文文手机对着许野一顿操作猛如虎，咔嚓咔嚓不知道拍了多少张，许野后知后觉的看了她们一眼，秦文文连忙连人带手机转向球场，象征性的按了几下，连人影都是糊的。

“羡慕许野的小脸。”

“怎么可以这么小？”

“就是，以前他是什么事想不开才会留长头发把脸挡住。”

几个女生拿着手机，对秦文文发到群里的照片絮絮叨叨。

杂毛剪短之后不过耳朵，蓬蓬的显得脸特别的小，许野皮肤本来就白，肤白脸小，往那一坐，就像一只乖猫。

“你们打，我歇会。”

谢卓扔下队友走向许野。

不怪这帮女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连他都没发现许野脸居然这么小。

许野看谢卓走过来，问他，“你怎么不打了？”

谢卓不说话，歪着头盯着他的脸。

许野：“你在看什么？”

谢卓龇牙嗤了一声，“你脸怎么这么小，七岁之后就没长过吗？”

“……”

许野有理由怀疑他在找茬。

“球不好玩吗，没事来研究我的脸。”

球场旁的女生在谢卓看不见的地方集体露出姨母笑，一个个红着脸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迟良一声老大动静的“我操”了一声，指着他们俩喊：“你俩居然穿情侣装！”

天太热，谢卓的校服扔在教室没穿，一黑一白，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面对面的在一起格外明显。

谢卓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许野，笑了下。

装的一副不冷不热的样，还不是偷偷摸摸的想秀？

谢卓昂着下巴，问许野，“你故意的吧？”

许野连忙拎起旁边不知道是谁的校服就往身上套，“是你穿了我的衣服。”

“你就没别的衣服穿了，非得穿着件？”

“有。”许野拉上拉链，抬头看他，“没洗。”

“没洗就不能穿了？”谢卓得理不饶人。

“不能，一件有血，一件有脚印。”许野说完，看着他问：“你的呢，有什么？”

“……”

谢卓的T恤就穿了一天，顶多有点汗。

许野撑着腿刚站起来，迟良就欠儿登的跑过来挤在他们两个中间来回指，“没错吧，是情侣装对不对？”

许野：“不是。”

谢卓：“不是。”

迟良啧了一声，抓着许野身上的校服拉链就往下拽，“还说不是，谢卓的是无理，你这是闹，你俩当我这么多年学白上的？无理取闹还想骗我！”

迟良说完缩着脖子贱兮兮的笑，“谢卓，你要娶我野哥啊？”

谢卓看了一眼迟良抓在许野衣服拉链上的手，皱眉瞪他，“想死么你？”

许野扒拉开迟良的手，直接把拉链拉到脖子下面，“说了不是。”

身后的那帮女生不知道是谁激动的嗷了一嗓子。

谢卓怪闹心的，看了一眼许野拉到下巴的校服拉链就更闹心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吗，看都看到了！

谢卓扯着许野的领子，拉链往下一拉，直接拉到底，“你就不怕捂出痱子？”

许野：“……”

当众脱他衣服可还行？请问您还直着吗？

“我的校服哪去了？”

学委周文俊眼睛瞟着许野，假装在找校服，问完了才一脸不满的看向许野身上，“你穿的是我的校服吧？你怎么不问一下就拿别人的东西？”

迟良还在怎么才能当上CP头子的事上拼命，突然被人横插一脚打断了，他不满的看着周文俊，“穿一下你衣服怎么了，你现在又不穿，又不是不还你了。”

周文俊瞪了迟良一眼，“这不是还不还的问题，是人品问题，拿别人的东西之前说一声是基本道德，你们这些差生连最基本的礼貌和道德都不懂吗？”

“你说谁没道德呢？”玩归玩闹归闹，这种时候迟良谁也不惯着，说着就抡拳头要动手。

谢卓和许野同时按住迟良的肩膀，速度力度不相上下，迟良愤愤不平看了看他俩，“你们按着我干什么，听听他那屁话，找打！”

“打什么打，这是学校。”谢卓看向许野，“把衣服给他。”

许野把校服脱下来递给周文俊，周文俊嫌弃似的还不肯接。

谢卓冷着脸问，“要不要我给你洗一下？”

周文俊看了谢卓一眼，一把拿过校服，还当着许野的面拍了拍，“我今天是看你面子才不计较这事。”

“妈的！”看他拍衣服迟良就挺来气了，居然还有这话。

迟良挣扎了两下，被谢卓死死的按着。

谢卓说：“我面子没那么大，别抬举我，下次记得衣服嫌脏就别往地上放，租个保险柜别人就拿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