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研究对象（大修）

网吧风波暂时过去，中途姚尧为了监督那家网吧整改消防问题，找了一天晚上，特意让司机开车把他送过去查看情况。

网管见到他跟见鬼一样。

煞星一个接一个。

姚尧板着脸询问：“你们整改好了吗？二楼都清出来了没有？”

网管的表情像便秘：“还在弄。”

姚尧抱起胳臂，沉下声音说：“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网管怕了，说：“哪敢啊。”

这位小少爷穿的衣服他打工一个月都买不起，外面还有司机侯着，一看就是厉害人物，再加上之前的事让网管有心理阴影，生怕惹少爷不高兴引来警察。

“之后又出了点事，耽误了时间。”网管摸不清姚尧和陆辰舟的关系，不知道要不要把陆辰舟的事说出来。

“是借口吧。”姚尧有点生气，这个网吧不仅接待未成年人还有消防隐患，要是在他的世界，早就被取缔了。

姚尧说着开始掏电话，想打电话报警。

网管连忙拦住他：“我真没骗人！有人借二楼用了一晚上，然后把房间搞得一团糟，我们光收拾就弄了一整天。”

网管还是没把陆辰舟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因为那个时候的陆辰舟很吓人，网管怕说出去招来打击报复。

真的可怕，第二天早晨他们打开储藏室门，里面层层叠叠的八个人全都昏过去，八具身体挂着血迹堆在一起，那副场景不亚于恐怖片。

姚尧收起手机，这才正眼看网管：“我再相信你一次，赶紧把这里弄好。”

网管疯狂点头。

网吧确实需要清理，就当驱邪，把这两个煞星早点送走。

姚尧走出网吧的时候，顺便去隔壁派出所打听那些混混的下落，值班民警告诉他，那些人是拘留室的常客，但自从上次被肖老师抓来后，这几天似乎消停了，再也没看见他们的踪影。

姚尧这才放心，在他看来，一切都尘埃落定，他可以继续过自己的学生生活了。

只不过有一件事，姚尧感觉有点对不住陆辰舟。

原书里陆辰舟被欺负这件事非常重要，因为陆辰舟在网吧被关了一夜后，请假休息了两天，在这期间，书里的女主代表学生会去看望陆辰舟。

然后两个人产生了交集。

虽然原书的重点是真假少爷的纠葛，较真起来是双男主，但确实是有一位重要女角色的，暂且称她为女主。

女主和盛烨同班，经常切磋学业，然后又是学生会副会长，总去关怀陆辰舟，一来二去，两边都很亲近。

哪怕是真假少爷爆发冲突的时候，女主也两边安慰。

这种亲近一直维持到原书后期，最后女主不得不选择一个，姚尧没看到结局，不知道她到底选了谁。

结果因为这次姚尧阻止了网吧的霸凌行为，陆辰舟没有出事也没有请假，女主毫无用武之地，让她和陆辰舟错过了。

不过也不一定是坏事，鬼知道女主最后会选择谁，总觉得被选的才是冤大头。

说实话，姚尧对女主吊着两位男士左右摇摆的情节很不感冒，每次看到都要跳着看，但是别人的爱情观，他无权置喙。

女主到底跟谁有缘分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姚尧这么想，便放下心来。

只要他今后稳住情势，维持不欺负不掺和的原则，就可以成功脱离陆辰舟的报复名单。

姚尧带着轻松的心情照常去学校，他抵达的时候，陆辰舟已经坐在教室里了。

与以前不同，陆辰舟没有低着头当透明人，而是抬起头注视着姚尧。

姚尧：“……”

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姚尧不动声色地走到自己座位上，把需要交的作业拿出来。

陆辰舟一直在旁边看着他。

姚尧努力忽略掉那两道视线。

可是姚尧的想法似乎没有传达到陆辰舟那边去，陆辰舟开口：“今天早上你们这一行领读。”

见鬼了，之前两个人坐在隔壁，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今天这个人居然主动跟他搭话。

姚尧定了定心神，转过头对陆辰舟说：“知道了，谢谢你。”

陆辰舟点点头。

然后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姚尧硬着头皮挨到上课，早上有老肖的物理课，他在课上当堂表扬了姚尧。

姚尧在班级里的成绩稳步上升，班上的同学刚开始还质疑他，后来大家又不是瞎子，是个人就能看见他在小测验的时候几乎全对。

班上前几名的同学慌了。

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决定着文理分科，同时老师会根据全年级的成绩调整重点班的名额，重新分班，等于说目前普通班的前几名都有希望在高二进入重点班学习。

重点班师资比普通班好很多，为了升学而奋斗的学生，谁不想去啊。

如今姚尧突然成绩突飞猛进，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让前几名的同学非常有危机感。

班主任对他的态度也肉眼可见地变好。

“姚尧最近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说明只要肯努力，成绩一定会提高，大家要向他学习，抓紧这三年的时间，争取考个大学。”

老肖借题发挥，说着说着就开始学习动员，姚尧懒得听，自己在底下做题。

后排的同学听见老肖表扬姚尧，全都笑嘻嘻，难得他们倒数两排也能出精英。

而坐在第一行的人偷偷扭头，看见姚尧正埋头做题，撇撇嘴角。

下课后，老肖把姚尧喊住，让他到办公室去一趟。

姚尧跟着班主任离开教室，前排的几个人互相对视，其中一个学生忍不住说道：“是不是他爸爸贿赂老肖啊，画风转变得这么快，太偏心眼了吧，收了钱就开始夸富二代。”

张子谦在后排听到了，从作业本上撕下来一张纸，团成一团，往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脑袋上丢：“你有本事也去贿赂啊，又穷又丑就别逼逼。”

前排学生被砸到脑袋敢怒不敢言，惹不起后面的混世魔王，只能背过身去自己生闷气。

姚尧跟着老肖进了办公室，照例在老肖的工位边站定。

这个理科办公室的老师全都对姚尧印象深刻，其中一位看见姚尧进来，打趣道：“未来的班级第一来了。”

姚尧冲那位老师露齿一笑，然后转向班主任，沉稳地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肖老师。”

虽然他说得平淡，老肖还是听出几分抱怨，知道他是嫌浪费时间，便没好气地说：“不差这一会，现在知道努力，之前一整年早干嘛去了？”

姚尧心想，之前那一年也不是我本人浪费掉的啊。

老肖用手指敲敲桌子，问他：“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希望调整你的座位吗？”

姚尧一愣。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

房间里的老师下意识回复：“进来。”

于是喊报告的学生走了进来。

姚尧跟着扭头，发现来人是他们班的学委。

学委的名字叫做罗芃芃，是个大方精干的女孩子，扎着大马尾，每天在班级里绕来绕去帮课代表催作业。

罗芃芃首先冲姚尧笑了笑，然后才对老肖说：“肖老师，我来找你拿签字。”

“啊，对，你等一下。”一看老肖这反应就是把这事给忘了，他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日志本，拿起笔现场开始补记录。

姚尧抽抽嘴角。

班主任都补作业，难怪底下的学生不学好。

罗芃芃偏头笑眯眯地望着姚尧：“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老肖头也没抬，说：“没有，我找姚尧有一点小事。”他一边写，一边问，“姚尧，我刚才的意思是你想不想离黑板近一点？”

班级的座位每周都会调整，不过是平移，保证每一个学生都有机会坐中间。但是前后排是固定的，基本是按照成绩和身高综合排出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是好学生，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姚尧立马摇头：“不想调，就这样很好。”

老肖停下笔，瞪他：“坐前面有利于学习。”

姚尧懂老肖的意思，他是怕后排的学生干扰他，姚尧继续摇头：“真的不用，在哪学都一样，而且我个子比较高，坐前面会挡到后面的同学。”

姚尧好不容易有进步，老肖希望能把他弄到眼皮子底下看着，但姚尧怎么也不同意，罗芃芃还在旁边站着，老肖也不好多说什么，把字签好，打发两名学生回去了。

姚尧和罗芃芃一起走出办公室，再一起下楼回教室。

途中，罗芃芃笑着说：“我挺希望你坐前面来，我还想向你求经验呢。”

姚尧谦虚谦虚意思意思：“我只会死学，哪里有什么经验。”

好学生碰在一起，聊天无非就那么几句话：“哎呀，我不行，没有你刻苦。”

“怎么会，你学得比我轻松多了，我好担心期末考试，肯定会考不好。”

“我才是，书上的习题我都没弄懂，这回完蛋了。”

然后考试成绩出来，一个比一个分数高。

姚尧是过来人，深谙同学之间暗中较劲的门道，与罗芃芃一路互相吹捧，在教室里分道扬镳。

罗芃芃在前排落座，旁边的学生凑近她，跟她小声说话，一边说还一边往姚尧这里瞅。

而姚尧的屁股一沾到椅子上，张子谦就粘过来，问：“老大，老肖找你干嘛？”

姚尧也不避讳，把调座位的事说了出来。

张子谦立马抱住姚尧的大腿，痛哭：“老大，你是不是因为舍不得我才不愿意去前排！”

姚尧拒绝老肖的提议，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如果他到前面去，等于有一个人要到后面来，何必呢，别折腾了。

他一把推开张子谦的大脑袋，说：“不是为你。”

说完，他感觉有些奇怪，扭过头，发现陆辰舟正望着他。

姚尧：“……”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身上有花吗？

陆辰舟的视线从早上开始，无数遍落在他的身上，姚尧刚开始很困惑，后来发现这种目光非常熟悉。

这不就是他们这种科研狂经常露出的眼神吗。

是观察研究对象时，才会有的，探究而狂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