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网球与异能力

十三岁

“中也，你不是答应我要一直带着吗？”嘴角微微下撇，太宰指了指中也白皙的脖子，上面空无一物，“你要赖账吗？”

“我怎么可能赖账！”中也反驳道，想起今早上出门时的情景，“但是副部长说带choker是违反校规的。”

真田是学校的风纪委员，他都这么说了，中也自然是把choker给摘了下来。

悄悄瞥了眼远处的真田，太宰幽幽叹了口气，“可是副部长上学带着帽子也是违反风纪的吧。”

“诶，是吗？”同样带着帽子的中也愣住了。

“不信的话，我们去问问柳生前辈，柳生前辈也是风纪委员吧。”

太宰拉着中也跑去找柳生询问这件事。

柳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这的确是犯规的。”

“副部长居然是这样的人啊。”正巧路过的切原摸摸下巴，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容。

“puri，真田他就是假公济私而已。”跟真田性格不合的仁王十分不屑。

身为弟弟不好评价这件事，笑笑顺手拉着太宰跑开了。

早训快结束的时候，也不知道切原跟真田说了什么，整个球场的人都能听到真田的怒吼声。

被吓了一跳的太宰手一抖发球失败了，不禁揉揉自己的黑发，“小孩子真是有精神啊。”

早训时，幸村将那本相簿放在了社办里，然后告诉众人有什么有趣的照片都可以放进去。

结果下午部活的时候，切原无意间翻开那本照相簿，发现里面多了张照片。

“柳前辈！柳前辈！”捧着相簿切原就跑去找柳莲二。

看了眼相簿里的照片，柳莲二没忍住笑出了声。

“咳。”轻咳一声，柳撇过头去移开视线。

在切原的宣扬下所有人都知道里面多了一张照片，正是上次真田被网吊起来的照片，大概是抓拍，真田在网中的表情十分狰狞。

“你放进去的？”中也看向一旁的太宰治。

太宰摇摇头，“我早上可是都跟你在一起啊，可能是柳生或者仁王前辈放进去的吧。”

中也沉思半晌，以讨厌程度来说，仁王的可能性最大。

传来传去终于传到了真田的耳朵里，“仁王！！”

显然真田自始至终都觉得是仁王干的。

“仁王前辈的目标太大了。”太宰治有些无奈地耸耸肩。

突然脑中的神经被触动了一下，中也犹疑地看向太宰，“你该不会做了什么恶作剧然后嫁祸给仁王前辈吧？”

“在中也眼里我居然是这种人吗？”太宰治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太宰治在他眼里是怎么样的人？中也陷入了沉思。

看中也不说话了，太宰突然上前向下按了按他的帽檐。

脑袋向下点了一下，中也挥开太宰的手皱起眉头，“你做什么？”眼中的不悦再明显不过了。

微微敛下眼睑，嘴边的笑意突然消失了，太宰似乎在透过中也看什么人。

对于太宰的情绪变化，中也并没有察觉，他还没敏锐到那种地步。

而且很快，太宰就笑呵呵地扯起了别的话题。

再然后，就被发现他们在偷懒的真田赶去训练了。

被赶去训练的时候，中也稍微反思了一下，他最近似乎经常跟太宰讲话讲着讲着忘记了训练这件事。

感觉到自己的堕落，中也决定之后在部活期间都不跟太宰讲话了。

*

这周六上午是县大会的开幕仪式，下午是第一场比赛，种子队伍立海大自然是轮空了。

神奈川县里的学校根本没有值得立海大注意的，县大会立海大的序号更是万年不变，他们甚至没有去现场。

周末是海边训练的时间，经过上次的训练大家渐渐适应了海滩的节奏，得心应手起来。

柳莲二在本子上打了一个勾，可以逐渐增加难度了。

周六周日是休息日，可以全天在网球部训练，自然部活结束的时候也会比往常早。

中也和太宰约好了周末去镭钵街练习网球。至于补习，太宰用三张一百分的卷子证明自己压根不需要补习，徒留切原一个人在那哭泣。

刚一进家门太宰就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间换衣服，然后背起网球袋走向玄关。

“太宰，你还要出去？”森鸥外叫住了太宰。

因为太宰的特殊身份，森鸥外特地将他接过来跟自己一起住，更别说太宰上学的钱也是自己出的。而太宰是个黑户，为了方便操作，森鸥外将太宰挂在了自己的名下，名义上说现在他是太宰的养父。

“跟朋友约好了去打网球。”太宰回头笑着眨眨眼。

“你最近经常往镭钵街跑吧，那边太乱了，很不安全。”森鸥外叮嘱道，就像一个关心后辈的长辈一样。

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太宰点点头，“我知道了。”

转过头，太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没有露出嫌弃厌烦的表情算不错了。不行啊，一想到以后港黑是森先生主事他就有要把森先生踹下去的冲动。但是，他已经不想当任劳任怨的港黑首领了，不如……

太宰走后，爱丽丝揉着眼睛好奇地问道，“网球很好玩吗？”

“看太宰那么乐在其中的样子应该很好玩吧。”森鸥外猜测道，本来还觉得太宰跟他很像，现在似乎越来越不像了，“爱丽丝酱想去看网球比赛吗？”

和中也在镭钵街外碰面，两人朝里走去。镭钵街是一个向下凹陷的大坑，朝里走就像在走下坡路。

“中也，你平时来这种地方就没有觉得不舒服吗？像是正义感突然觉醒这类的。”走在镭钵街的街道上，太宰忽然问道。

“嗯？”愣了一会儿，中也才反应过来太宰这么问的原因，“会有一点不适吧，但是我也不能改变什么。”

“也是呢，这里是黑帮的管辖地，警察的手根本伸不进来。”像他们这样在镭钵街进进出出的也只有黑帮成员了。

猛然想起太宰曾经提过的他的监护人，中也问道，“你以后会加入黑帮吗？”

“我还是想当个好人。”太宰歪歪脑袋，“但是我好像没得选啊。”

沉默半晌，中也说不出话来，开始后悔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么沉重的话题。

“如果我真的进了港黑，那我就做掉老大自己当首领好了。”太宰治伸了个懒腰笑着说出细思极恐的话，“中也会当警察吗？如果中也当了警察，我会给你送业绩的。”

中也没忍住敲了一下太宰的脑壳，没好气地说道，“要真是这样我绝对把你抓起来，别想我给你当保护伞。”

聊着聊着，在太宰的带领下，中也看到了那破败的网球场。场地是泥土地，中间拉起的网球网也是破破烂烂的。

“不是私人的吧？”

“镭钵街里哪里有私人的东西。”太宰耸耸肩。

除了幼年那次不经意的尝试，中也的确从来没用异能力打过网球，用球拍颠了颠球陷入沉思，他是应该将异能力作用在网球上还是球拍上？

不经意间将问题问出口，太宰说道，“直接操控网球的话根本不用打了吧，对手永远不可能接到球。”

于是，中也选择将异能力作用在球拍上。

抛球，身上发出淡淡的红光，拍网击中网球，然后……

网球破了。

“用力太重了。”虽说是陪练但感觉自己前几球完全不用接球的太宰悠哉悠哉地将网球拍竖起转动着。

所幸有想到过这种情况，中也带了很多网球过来。

要找到网球能够承受的力并不容易，打坏了六颗球，中也才找到网球能够承受的最大力。

“砰！”

网球砸在太宰的后方，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土坑，整颗球在中心旋转着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太宰沉默半晌拍拍胸脯，幸亏没去接。

该说幸好是在镭钵街里实验吗？在这个随时随地响着枪声的地方，这样一声巨响也没有特别引人注目。

通过球速，太宰也能判断出中也用了多少力，但是吧，有的球就算看出来能接但是身体根本跟不上。

网球砸在太宰的脚边然后向外弹起，全程太宰都没反应过来。

“你好歹也接下球吧。”中也说道，这连墙壁都不如。

不是不想接是真的接不到，太宰眼神飘忽，居然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你刚刚那球已经比你平时的球速快了至少一倍。”太宰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凹痕，“而且力道比你靠身体打出来的重很多。”

重力这种东西打网球真的是太作弊了，中也也只使用了一点点异能力而已。

“可以施加重力那应该是可以减轻重力吧。”太宰摸摸下巴说道，“用打吊高球的姿势打短球试试？”

似乎是一个可行的方法，中也实验了两球，看起来会打到后场的球却在过网之后掉落在地上，因为中也将球拍的重量也减轻了。

逐渐掌握技巧的中也，控制着力道开始和太宰对打起来。

半个小时过后，中也看着撑着网球拍气喘吁吁的太宰，问道，“你还行不行？”

刚想说话，太宰突然感觉有一道视线正对着自己，阴冷而机械，当即变了到嘴边的话。

太宰摇摇晃晃地朝着中也走去，带着点撒娇意味伸出手，“不行了，中也，扶我一下。”

上前两步，中也搀扶着向一边倒去的太宰。

“你身后，有人在瞄准我。”太宰侧头贴在中也耳侧轻声说道。

耳朵些微的痒意被忽略过去，中也立马被这句话夺去了心神，当即警惕起来。

有条不紊地整理网球袋然后朝着镭钵街的出口走去，仿佛没有发现盯着太宰的人。

在太宰的暗示下，中也找到了那人藏身的位置。

在阴影里跟着太宰和中也寻找机会的黑衣人，一个拐角突然发现太宰身旁的中也不见了。这是个好机会，黑衣人刚想开枪的时候却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

中也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看他还想挣扎的样子，稍微施加了点力道。

“砰”的一下，黑衣人脚下的地面碎开，黑衣人吐出几口血来。

“中也，你不会把他压死了吧？”太宰蹲在黑衣人的面前，用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狗尾巴草挠了挠他的鼻子。

“只是肋骨断了几根而已。”中也收回脚靠在墙边冷眼看着太宰问话。

真田家的家教教会了他正义和严于律己，但是镭钵街的一切也告诉他，镭钵街里有自己的规则，外面那套法律在这里没有用。

几分钟后，太宰直起身无趣地踢了脚一边的石子，“啊啊，果然又是前代首领派的。”

太宰看向一旁低着头玩手机耳朵里还插着耳机的中也，显然是不想听到任何有关黑帮的情报，走上前，摘下了他的耳机。

“结束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中也将耳机和手机都塞回口袋里。

“他们为什么不去杀森先生要来杀我呢。”太宰揉揉脸浑身散发着厌烦的气息，“杀死前代首领的是森先生啊，我只是个围观的。”

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太宰透露了黑手党秘辛，中也抿抿唇面色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