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冯菲菲的视频让场面刹那间窒息了一瞬，但她也不算太笨，最后又把话题绕回了杨艺身上，再加上夏咪和庞元元的视频紧接着播放，大家也都没有细究。

杨艺和陆旭都是惯会应对各种公开场合的艺人，发布会上镜头时刻在扫射，捕捉着每一丝一毫的细节，他们都谨记表情管理，没有流露出太明显的情绪波动。

但沈鹤知道，以陆旭那样爱恨分明的性格，心里必然是不高兴别人利用他的热度的。

尤其还是关系不佳的前经纪人。

视频播完后，潘可航说了两句过场便掌心往台下一指，正式引出九位嘉宾，并邀请他们上台。

观众席一阵尖叫和掌声响起，他们九个人像电线杆上的麻雀排队上台，沈鹤跟着陆旭站在舞台最中间。

镁光灯照在身上，场下被衬得黑压压一片，沈鹤经历过一次发布会、拍摄宣传照以及两期综艺，似乎对这种场合已经产生了适应，轮到他向观众打招呼时甚至还显得从容不迫。

“我是沈鹤，和陆旭在综艺中搭档，生活中工作是设计师。”

直播镜头上是沈鹤的特写，观众可以看到他俊朗的五官和清澈的眼眸，设计师这个身份带着诸多神秘色彩，于是弹幕上又是飘过一阵赞美——

【小哥哥声音真好听，手也好看。】

【圈粉了圈粉了。】

【我现在好期待男粉和男演员的组合啊！】

而顺序轮到冯菲菲时，受到刚才VCR的影响，弹幕出了一些冯菲菲的微博路人粉发着“加油”，“期待”以外，其余普遍有些不善，其中一条弹幕变红，显然被赞过很多次——

【网红到底只是靠精修，动态和明星是有壁的，fff看着像个奔跑的馒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前面那个奔跑的馒头什么鬼？】

当然台上的人并不知道直播弹幕如何精彩，潘可航拿着手卡兢兢业业走流程。

十人上台后分坐舞台两边，一边是艺人，一边是粉丝，搭档对应着顺序入座。

沈鹤之前没有认真听策划讲流程，所以只记得现在要互动，不知道具体要做些什么，所以当他听到潘可航说“考验一下粉丝有多了解自己对面的偶像”时，他脑子一片空白，差点把手里的话筒扔到地上。

考验什么？

他什么都不了解啊……

他错了，不该不好好听流程的，否则还能先和陆旭对对口供。

然而为时已晚，沈鹤无措地抬头看对面的陆旭，见陆旭也在回望向他。

他穿着一身黑色衬衣，四周的灯光缤纷浮动，陆旭却自带一身疏离淡漠的强大气息，在这热闹的环境中也显得出尘。

陆旭周身看上去很冷，但看着沈鹤的目光却带着盈盈笑意，好像丝毫不担心沈鹤会答错。

沈鹤想，陆旭对他好像一直都格外好脾气有耐心。

沈鹤又想，他们也算共同录制了两期节目，不至于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

而那边潘可航已经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你的偶像是几岁出道的？

沈鹤：“……”

这还真不知道。

身边曲白和夏咪一前一后抢答，相差时间不过零点几秒，相应的，祁菡和应戚分别在对面点头确认。

冯菲菲大约是提前背过基本信息，也悠悠吐出了答案。

沈鹤这期间在脑子里调用一切记忆开始进行计算。

陆旭今年26岁，上次他说过和现在的经纪公司签了五年合约，今年年底解约，那么就是——

“21岁。”

潘可航看向陆旭：“是吗？”

陆旭摇头：“20岁大三在读的时候自己去剧组面试，演了第一个配角，然后才签约经纪公司的。”

沈鹤有些失望，不过庞元元因为年代久远，也没有回答出潘可航的出道年龄，所以沈鹤不算垫底，默默握拳等下一个问题。

弹幕里都是打气——

【沈鹤小哥哥别灰心，我们对男粉很宽容的！】

【男粉不常看微博超话的话不知道是很正常的，我们当时搜了好久才搜出来，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配角，只有几句台词。】

【加油，等个反超。】

潘可航道出第二个问题：“他/她最喜欢吃的菜是什么？”

沈鹤又有点懵，不过他迅速回忆了一下之前他们一起吃饭的几次，模模糊糊记得杀青宴和大理打卡九店时，陆旭好像都有尝一道菜。

沈鹤：“……剁椒鱼头？”

陆旭：“……”

弹幕里——

【？？？小哥哥连当时最出圈的访谈都没看过吗。】

【这就尴尬了，旭旭说过他不吃辣的。】

【答案是日料啊日料！我好急】

潘可航又一次看向陆旭，台下已经有心急的粉丝喊道“错啦”。

陆旭捏了捏话筒，片刻迟疑过后说道：“嗯……这个，没错没错。我其实以前不怎么吃辣，但这次节目录完以后我觉得剁椒鱼头的确很好吃，只是大部分粉丝不知道，还只记得在我以前说过的话。”

然后他面向观众席内他的粉丝说了一句：“那就现在开始，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

台下陆旭的粉丝：“……？？？”

行，都听你的。

勉勉强强算沈鹤回答正确。

第三个问题：“他/她什么时候会生气？”

沈鹤来了精神。

这个他知道！

于是沈鹤第一次抢答：“大清早被吵醒的时候。”

潘可航没有见识过陆旭的起床气，好奇心起，循着他的回答又问了一个问题：“那这要怎么叫醒陆旭？”

沈鹤对答如流：“不能拉他被子，不能拽他枕头，要用最轻的声音多叫几次。”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鹤觉得有一瞬间场内似乎有些安静，不过曲白很快就接口回答祁菡的答案，这片刻的寂静被掩盖了过去。

可弹幕上没有人救场，只见飘着的评论瞬间清零，只有右下角不断增长的数字暗示着一直有观众进入观看。

大概过了两分钟，弹幕重新活跃甚至以比之前多几倍的条数在往外蹦——

【这个我们粉丝都不知道啊……为什么小哥哥这么了解？】

【难道节目有清晨唤醒环节吗？】

【旭旭有起床气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属性好萌？！】

【是我的问题吗？我觉得这气氛好尴尬，为什么陆旭看着这么惊喜又高兴的样子……】

【前面的，哪里尴尬了，这不是在正常问答吗？】

【怎么回事，节目还没开始播，我就要被按头磕cp了吗？】

【祁菡曲白&陆旭沈鹤，这两对我先入股了，你们其他人随意。】

……

场内继续第四个问题：“他/她最喜欢的颜色”

沈鹤又沉默了，而曲白又是第一个：“粉色。”

受“粉色”的影响，沈鹤想，如果大部分女生都喜欢粉色的话，那么对于男生来说普遍适用的答案应该是蓝色。

于是他跟着回答：“蓝色吧。”

虽然听上去有点心虚不确定。

观众席又响起窃窃私语的交谈。

“姐妹，我脑子没有混乱的话，我记得旭旭喜欢的是代表冷酷无情的黑色。”

“姐妹，实不相瞒，我记得的也是黑色。”

但碍于之前被陆旭亲自打脸，这回没有一个粉丝喊出声。

陆旭又一次妥协：“嗯，蓝色。”

说着还拿出了下午刚刚换上的手机壳作为证明。

于是弹幕里——

【我是个假粉，我掌握的情报竟然全是错的。】

【旭旭是什么时候新换的手机壳？上周的接机照不还是炫酷的黑色吗？！！】

【输了输了，男粉长得帅，比我们会拍，还比我们了解旭旭。】

【所以男粉口中说的妹妹真的是挡箭牌吧！】

远在家中看直播的沈莺：“……”

不，我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