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再见面

蝙蝠家的教育还是挺有意思的, 一言不合就上拳脚。

老实说, 托尼是不赞同打孩子做教育方式的，但是看起来不管是杰森还是布鲁斯他们适应的都挺好。

“老家伙, 你变慢了, 是阿卡姆的疯子不够给力，没有给你好的锻炼吗？”杰森跳起, 然后一脚朝着布鲁斯的肩膀踢过去，却被布鲁斯很轻松的躲开。

接着他的□□划过布鲁斯的胸甲, 连一道痕迹都没能留下。

双方战甲都是鬼屋的唯一科技工作者托尼准备的, 所以杰森的双枪和一堆小道具禁止使用, 布鲁斯的蝙蝠镖和一堆小道具禁止使用。

哈, 真是公平啊。

所以杰森只能拿着自己的□□, 而布鲁斯干脆就赤手空拳——毕竟他们两人那一身装甲，那个匕首再锋利也基本等于没用——尤其是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随便哪个军事爱好者都能够买到的次等匕首。

“sh*t。”杰森忍不住骂了一句，在发现□□一点用都没有以后他干脆的扔掉了自己的匕首。

“安心吧。”托尼在旁边凉飕飕的说，“不让你们使用大面积杀伤武器是为了你们好, 要是毁了场景, 外边那个肯定要让你们留下来卖屁股——至少他会把夜翼留下来。”

要不是看在布鲁斯也不能使用蝙蝠镖的份上, 杰森都要合理怀疑托尼史塔克给蝙蝠侠放水了！

双方在空旷的场景内打的不可开交, 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杰森在攻击, 布鲁斯防御。

布鲁斯显得游刃有余。

很显然，纯凭借肉搏能力，杰森对布鲁斯确实是有一点吃力，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

这个场景基本等于纯空地, 打斗开始以后，鬼屋甚至收回了里面的坟墓，他场景变回了最初的空地，所以他们双方连个可攀爬的位置都没有。

这对于喜欢往着滴水兽和各种屋檐上攀爬的蝙蝠和小鸟都有些不习惯——要知道，布鲁斯为了在阿卡姆游刃有余的蹲守各个，他甚至在出资修整的阿卡姆时非常私心的在阿卡姆各处都装上了滴水兽。

而现在飞行兽落了地，肉搏与其说是一种争斗倒不如说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

就是因为这样，托尼才下了他们所有的武器——这个过程意外的很顺利。

“老家伙，还吃得消吗？”放弃匕首以后，杰森加快了动作，面具之下的前罗宾红了眼睛，“看到你最失败的弟子还活着你是不是非常的愤怒！”

“……”布鲁斯没说话，他只是沉默的应招。

“你放过了小丑！”杰森说着，“你让哥谭还是那个地狱！你想用恐惧控制哥谭，但是多少年过去了，哥谭还是那个鬼样子！告诉我布鲁斯，现在的哥谭和我死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杰森越说越生气，愤怒的阿卡姆骑士动作之中多出了许多漏洞，但是他并不在乎，布鲁斯也没有趁着这个机会攻击他。

“你想听我说什么，杰森？”布鲁斯躲开了杰森的一脚，“你想要我做什么？”

“杀了小丑！”杰森喊道，“放弃你那该死的假道学似的理念！哥谭不需要心慈手软，那些罪犯都该被处决！尤其是小丑！”

而在他说出小丑这个词的时候，布鲁斯忽然一脚踹向了他的双腿，瞬间把他按在地上，并控制住。

“那不可能。”布鲁斯低声说道，“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杰森，但是我试着救过你。”

“你以为你是因为你没有救我而愤怒？”杰森反手就是一拳头砸在布鲁斯的脸上，把他按在地面上，“我知道你不是神，我知道你不可能做到每一件事，从成为罗宾的第一天我就做好准备牺牲！我从没有因为死亡而怨恨你，我早就原谅你了，布鲁斯！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小丑依旧活着？”

“在你心中，小丑比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比我更加重要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杰森。”杰森的手臂压在布鲁斯的喉咙处时布鲁斯说道。

杰森咬牙：“那你为什么不做？怕违背你的道德准则？违背你的道德准则就那么难吗？”

“我无数次想要杀死小丑，无时无刻不想像他折磨那些人一样折磨他，然后杀死他。”布鲁斯说，“但是我不能，杰森，我不能，一旦我杀了他，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始于一，终于无数。

布鲁斯和所有的英雌都不一样，他的心里有太多的仇恨，一旦开杀，他就会像是开了闸的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精通一切的世界第一侦探会成为所有人无法控制的罪犯，蝙蝠侠会成为哥谭新黑暗。

这一点布鲁斯知道，托尼知道。

他差点就杀过一次小丑，就在不久之前，小丑配合谜语人的计划，杀死了布鲁斯的朋友。

当时他抓住了小丑，那一瞬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布鲁斯举着拳头，一次次砸向小丑，他想要做一件他自觉很久以前就该做的事情——杀死小丑。

然后戈登阻止了他。

戈登的女儿芭芭拉因小丑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但是在这一刻他还是选择了阻止他。

“想想你在做什么，想想你是谁，是什么让你成为你。”戈登举着枪对他说，“小丑是不会理解这些的，你要是跨过了线，你就和他没有区别了。小丑毁灭了很多，我不能让他再毁掉你。”

所以最后布鲁斯收手了。

虽然哥谭的群众不愿意承认，但是蝙蝠侠一直都是哥谭黑夜里唯一的那一束光。

布鲁斯没资格，也不能毁掉这一切。

所以他只能对着杰森说抱歉。

“哪怕是为我？”杰森咆哮道。

“对不起，杰森。”蝙蝠侠按了一下后脖的控制按钮，面罩自动落下，露出那张属于布鲁斯的脸，看着他。

杰森举着拳头，半天没有砸下去。

“杰森，无论你想做什么，有多么恨我，我都接受。”布鲁斯认真的说道。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杰森最终放开了手。

“我会回哥谭的，老家伙。”杰森也同样按了下后颈的控制按钮，面罩落在他手上，前二代罗宾那张年轻的脸露了出来，“你用你的方式，我用我的方式，看看我们谁才是对的。”

说完，他就从布鲁斯身上跳了起来。

借着灵魂本来的优势，眨眼之间他就从场景内消失不见了。

布鲁斯盯着杰森最后在的位置：“他会没事吧？”

“他暂时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没事。”见布鲁斯和杰森结束了战斗，托尼这才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他知道，杰森和布鲁斯的矛盾暂时搁置，在到未来，是哥谭与杰森的矛盾。

在和前罗宾男孩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托尼已经发现了男孩的思想已经扭曲——也许并不算是扭曲，而是背离了布鲁斯的道路。

托尼没办法判定杰森和布鲁斯谁才是正确的，他不是哥谭的黑暗骑士，不是哥谭的血肉。

他得承认哥谭这座城市远比其他的地方要复杂太多。

所以等到杰森能够自由控制自己身体那一天，哥谭必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布鲁斯一定会挡在中间。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好消息是目前杰森还没找到长时间控制身体的方法——刚才那种都是短暂的。

坏消息是，二代罗宾和他养父一样顽固。

想到这里托尼忍不住瞪了布鲁斯一眼，天知道他尝试过多少次去和杰森沟通，而小孩子有多麻烦只有相处了才知道！而他根本就不擅长和孩子相处！还是这种十几岁的！

对托尼的表情布鲁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只是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托尼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说道，“不会有事的，鬼屋的大家会照顾他的，顺便说一下，十几岁的男孩真是狗都嫌弃，而你居然养了四个。”

“其实都挺乖的。”布鲁斯说。

托尼撇了撇嘴，一副“你可拉倒吧”的表情：“比我的小男孩调皮多了，我的小男孩才是真乖巧。”

“蜘蛛侠？”布鲁斯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然后他站起身，身上的流型战甲随着他的起身缓慢的从他身上滑落，聚在地上，重新钻进了箱子里。

“嗯嗯。”托尼声音里明显有些得意，“我应该把那个男孩带到你面前看看的。”

顺便炫耀一下他可爱的小男孩。

“那可惜了，你应该带过来。”布鲁斯说，“他和达米安差不多大，他们会成为朋友的。”

“免了。”托尼立刻说，“姓韦恩没几个好人，我会告诉我的男孩有多远离多远。”

布鲁斯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难的轻松。然后他走到装着战甲的箱子旁，也没有客气，直接弯腰拿起箱子。

“喂喂喂，我没记错，这是我的东西吧。”一看到他的动作，托尼立刻不满的叫了起来，“我只是暂时借给你用而已。”

“难道不是专门给我做的吗？”布鲁斯似笑非笑的说道。

老实说，蝙蝠侠很少会做这么不太正经的表情，但是现在他是布鲁斯韦恩——脱下战袍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上下打量托尼，就像是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一样。

他们也确实很长时间没见过了。

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认真，看的托尼怎么也不自在，最后忍不住问：“你看我做什么？”

“我以为你也想打我一顿。”布鲁斯用认真的表情，说着十分不认真的话。

托尼噎住了：“我为什么要打你，我又不……”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就打住不说了。

“我以为你死了，托尼。”布鲁斯认真的说道，“萨诺斯入侵的时候，哥谭同样处于战火之中，后来他们告诉我你死了……”

“我现在也不是没死啊。”托尼避开了布鲁斯的眼神假装无所谓的说道。

“我很想你。”

托尼后面的话一下子都说不出去了。

他从来没想过布鲁斯会这么……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句话。

“我们先出去吧。”托尼继续避开他的眼神，说道，“维斯特还在外边等着呢，而且我敢发誓，他肯定在监视这个地方，如果你不想让你最好的朋友和鬼屋老板看笑话的话，注意一下你的语言……”

“克拉克也在这里？”布鲁斯说，“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所以你注意一点好吧，我……”

“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托尼。”布鲁斯说，“五年三个月零三天，所以我说得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