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空中飞行的人影上，方儒发现了灵魂中的疑惑：“为什么他们好像看不到我们一样。”

“那当然。”渊昂起了脑袋一脸傲慢，他几年前出现在岛屿上后，这座岛上的分化生物对他越来越崇敬的态度，让他的力量更强盛了一些，要说以前还可能隐藏不好岛屿会偶尔现世一次，现在是则是完全不可能在外界出现了。

方儒不是很理解渊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是为什么，也直白地问了出来，“那些人都看不到我们？为什么？”

渊一下子还真不好解释，他想了想道，“这座岛屿与外界不相连，他们当然看不到。”

“怪不得这里明明有人，这座岛屿上却没有任何人类的踪迹。”

“那些卑劣的人不配踏足这片土地。”渊的语气不是太好。

方儒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排斥，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就连经常冒险的雪斑都没有向他提及过此事，渊又是怎么知道的。

渊转过头，和方儒来了一个对视，最后还是丢下一句：“我就是知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总有个理由吧。”方儒当然没有被这么糊弄过去，他还想从渊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

其实方儒一直很好奇渊的种族，他在岛屿中心已经见过影猫一族，影猫的颜色也是黑色的，体型比渊最小时要大一些，却无法像渊一样变大变小。所以说，岛屿中心与渊最相似的物种都可以排除了。

“我当然知道！这座岛屿，都是我隐藏起来的。”渊原本就没有要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只是一直没有说而已，方儒问起来，他也很坦然地回答了。

说完，他还朝天叫吼了一声，方儒听到了这一声吼叫，却又像是没有没有传开来。

紧接着，方儒脚下的土地正像是一艘帆船，快速地驶离了原本的地方。而天空上的人，也因为岛屿的远离，逐渐消失在他视线中。

说不上是不是一种视觉上的错觉，就像人站在岸边看向水面，当有风吹动水面泛起波纹时，然会感觉自己的所站的岸边正在移动，此时他也觉得像是自己脚下的岛屿正在移动。

等半空只中的人都消失后，他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回过神，只觉得这吼声有些熟悉。

这声音可不是和深渊领主几年前出现时的那声叫吼十分相似吗？

方儒心中有了猜想，他神情严肃道：“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深渊领主……”

渊昂起脑袋，正觉得这傻乎乎的蜗牛终于认出自己身份的时候，便听到方儒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的小弟？”方儒记得，深渊领主好像是有仆人的，或许渊就是深渊领主的仆人！

啊！怪不得要取一个叫做‘渊’的名字，听起来就很像领主最忠诚的仆人！

而且，渊还喜欢听麻雀无脑吹领主，这得爱得多么的深沉，才能忍受麻雀长期的尬吹攻势？

方儒脑中一片清明，终于烦扰自己多年的疑团终于散开了。

渊：“……”

方儒甚至没等渊回答，直接道：“东西都拿完了，我们先回去吧。”他觉得回去路上再探讨也行，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不是小弟。”渊强调了一句，然后想起了方儒的那些蜗牛弟弟，以为方儒是觉得自己和深渊兽是兄弟，但他根本就没有兄弟。

两人的脑回路就这么神奇地错开了。

在渊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方儒已经瞬移上了渊的背：“是么，我看你这么厉害，还以为你跟深渊领主有什么关系呢。”

渊载着方儒起飞，想了想觉得还是必须为自己解释一下：“我不是深渊领主的小弟，我之所以厉害，因为我就是深渊领主。”

渊平时不怎么愿意说话，现在也已经被方儒逼得什么都能说出来了。

方儒没忍住笑了出声，深渊领主会载着自己在天上飞？

他一点没将渊的话放在心上，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渊听到他的笑声，同时也感应到了他的一些情绪，顿时有些不满道：“你在笑什么？”

方儒拍了拍渊后边劝道：“咱们还是实际点吧，要是领主知道你要冒充他们说不定会生气的。”

“我就是领主，不会生气。”

“那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爱吹牛的，不过这话你可别在麻雀面前说啊，他要是知道你冒充了他偶像，估计你要被他烦死。”方儒一脸的包容，看向渊时就想是在看待说自己是超人的熊孩子。

“我就是领主！”虽然不知道偶像是什么词汇，但不妨碍渊为自己辩解。

方儒见他现在还冥顽不灵，也有些无奈，只好安抚道：“那好，你说你是领主，有什么证据？”

虽然方儒和渊的关系不错，但他也确实不愿意冒犯了深渊领主的忌讳。

“你要看证据？”渊想了想道，“我有的。”

还不等方儒继续说话，便觉得眼前一黑，自己像是被带入了一个完全黑暗无光的地方。

这类似于方儒之前进入的那个坑洞里面。

“渊，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四周太过黑暗，让方儒有些看不清楚，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屁股底下的渊，摸到一手的毛茸茸，顿时安心了不少。

渊很快就停了下来，身形逐渐变小，方儒也不可能骑在小猫咪的身上，只好从他的身上下来。

渊恢复了两个巴掌大小。

黑暗中，方儒只能看到渊那一双幽蓝色的眼睛。

渊张开嘴，直接丢出了自己的证据。

一个五棱柱形状的晶体从渊的嘴里吐出，漂浮在半空之中。

原本方儒看不清这柱体究竟是什么，但柱体脱离渊没多久，自身就发出了一道微弱的白光来。五棱柱晶体中的人影也清晰地展现在方儒的面前。

方儒微微惊呼出声：“这是……”

渊昂起了脑袋，猫脸上透着几分得意。

方儒细细观察了一下，才敢确定，那五棱柱晶体里没穿衣服的半透明小人儿可不正顶着自己的相貌吗？

如果是在地球，方儒最多以为这是什么科技手段制作出来的东西，但放在这个略带玄幻的世界里，他不知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想到渊是要带自己来看他是深渊领主的证据，这个警惕里里的自己又算是什么证据？

于是他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长着跟我一样的脸？”相貌就和他在地球的时候一样。

渊看他还不明白，解释道：“我就是领主，你是我的仆人，这是你落在我手里的残缺灵魂。”他可以依靠这残缺的灵魂掌握住灵魂的动向。

方儒难以理解：“为什么你就成了领主，我就成了你的仆人了？”

“这是你献祭给我的，这是残留下的灵魂。”渊把这晶体又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有了这残留下来的灵魂，你就是我的仆人，我能命令你做任何的事。”

也是因为有了这东西的牵制，渊才会对方儒这么亲近。

渊可以拥有一个最忠诚的契约者，他看在方儒烤鱼还不错的份上，才决定把这个名额给他的。

“我怎么就把灵魂献祭给你了？”方儒从这话里咂摸出了一些情况来，自己原本的死亡可能和渊有着一定的关系。

“你在深渊边缘的祭坛上，举行了献祭的仪式，你的仪式被世界的意识认可了，你的身体和灵魂都献祭给了我。”渊给他解释了一下，然后想了想道，“你在另一个世界的意识也同意了。你被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

渊的潜台词其实是：我的人，就要听我的话。

可惜，方儒没心思听懂这弯弯绕绕的东西，但在渊提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炸响！猫哥他，可能真的是领主。

好在方儒现在身处黑暗之中看不清任何的东西，不然他都没办法面对一直让自己当坐骑乘坐的领主了。

方儒心情复杂，之前还以为渊是深渊领主的仆人，谁知一转眼，深渊领主的仆人就成了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可能有点梦幻了。

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于是直接询问，“你知道另一个世界？那我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你的缘故吗？”

四周又升起了一丝光亮，渊跳上了方儒膝头，否认道：“我说了不是我的原因。”

方儒没有说话，等着他的解释。

渊继续道：“当时我还在睡觉，是你启动了祭坛的献祭仪式，才被世界的意识带来的。”他只是负责接收，不负责管理。

“祭坛？献祭？”方儒努力回想了一下，实在想不起自己究竟做过了什么类似于献祭的行为，他消失在地球之前，明明就只是抓了一条鱼而已啊！！

方儒简直懵逼，自己不过就是在在水里抓了一条鱼，怎么就成了献祭自己了？

“祭坛在哪里？”方儒想了想，又想起了自己抓鱼的时候，鱼血顺着水流晕开的花纹。

渊解释了一下祭祀的过程：“世界允许我有享受祭祀的权利。”

方儒完全可以理解，深渊领主嘛，总归是有信徒的，有人会给祭祀也是正常点。

“祭祀的方式是我自己决定的，我所在的领域边缘就是祭坛，你去过的那个坑洞就是我的领域范围内，祭坛就被设置在周围一圈。”

方儒猜想，所谓的祭坛，大概被黄沙黄土所埋没了，反正他是没看到那里有什么地方像是祭坛的。

“我的祭祀仪式很简单，只要把祭祀鱼放血，抹在规定的地方，就能启动祭祀，至于你，你站的位置应该就是献祭的位置。”

方儒：“……”果然，猫就是摆脱不了吃鱼的本质么，他怀疑，那祭祀鱼根本就是因为符合渊的口味，才会被定为祭祀物品的。

方儒缓了好一会儿才问，“我的身体，是被你吃了吗？”

渊有些嫌弃：“我不吃人。”

“那我原来的身体呢？”

“化了，我当时的力量很薄弱，基本都在沉睡之中，这个世界的意识分解你的身体后，被我吸收了，接着我才醒了过来。”

“吸收掉了？这和吃掉了有区别吗？”方儒据理力争。

渊再一次强调：“我不吃人。”

“好吧，好吧。”方儒也认清了现实，他的身体都已经被吸收了，想来是回不来了，“我们不纠结这个问题，我的身体这么神奇吗？你吃完还能恢复力量清醒？”

渊挥了挥爪子否定道：“不，你的身体没什么能量，对我的用处不大。”

方儒：“……”没用你还不给我把身体留下！

“我要吸收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夹在你化成的养分里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意识力量。”渊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