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自看到对着唐清妍脸红起，霍昭宁就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有了合适的理由，她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问出了她的疑惑。

顾玖歌面对着霍昭宁不容置疑的目光，颇有些哭笑不得。

“师尊，我跟唐清妍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我积极联络林家，并非是为了她！”顾玖歌顿了顿解释道，“我是为了霍家和我自己！”

“古家害霍家伤亡惨重，又要求我嫁过去，因此我对古家老头的恨意，一点都不比唐清妍少！”

这理由有理有据，倒是让人找不到错处。

霍昭宁沉吟着又问道：“按你所说，她抢夺神阶灵器是为了报仇。可是，目的明确的她，为什么没有再一次拿走神阶灵器？”

她与唐清妍并不相识，若非顾玖歌强烈要求，唐清妍又怎么会用神阶灵器救她脱离水牢？

现在，唐清妍更是放心的让顾玖歌保管神阶灵器，这种信任是普通朋友能有的吗？

普通灵器交给朋友保管，霍昭宁还能相信。可是，唐清妍报仇的目标很明确，怎么可能交予普通的朋友保管？

综上分析，顾玖歌与唐清妍的关系，肯定不止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霍昭宁暗暗分析时，顾玖歌回答道：“她目前的修为，已经到达往日师尊的层次。整个修真界，能够危及她性命的人，少之又少。报仇的事，我劝她徐徐图之，因此她才暂时把神阶灵器给我保命使用。”

“保命？”霍昭宁微微挑眉道，“如此重要的神器，给了你保命，她对你的关心可真不一般。”

听到这儿，顾玖歌终于明白了。

师尊一直以来认为她喜欢女子。

现在这般拐弯抹角，八成是怀疑她和唐清妍有一腿！

顾玖歌哭笑不得，只好说道：“师尊，我真的跟唐清妍是普通关系，没有任何的暧|昧！而且，我在霍歆玥面前早就发过誓，我不可能喜欢她的！”

“霍歆玥？”霍昭宁不经意地道，“这一年，你与她的关系如何了？她那么喜欢你，你跟她可有修成正果？”

“师尊，我现在依旧单身！没有跟任何人谈恋爱！”顾玖歌郑重地回答道，“我一直都想着赶快修炼救您出来，哪有功夫谈恋爱呀！”

霍昭宁闻言，唇角不自觉向上微扬，稍稍放下心来。

“师尊，您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可以轮到我问一个问题了吗？”

霍昭宁微微偏头，道：“你想问什么？”

“林家家主的儿子足有十五六岁，推算得来家主起码近四十岁了吧！师尊，您跟他是同一时期的人，现在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五岁很年轻的样子。”

霍昭宁道：“你想问本座的年龄？”

“是的。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对师尊一无所知。”顾玖歌道，“师尊您知道我的年岁生日，可我并不知道师尊您的年岁和生日。不仅如此，我还想跟师尊学习一下怎么保养！”

书里的年龄，她刚二十岁。

现实生活里，她比书里年龄大两岁的样子，也确实是时候开始学着如何保养了。

霍昭宁盯着顾玖歌满是胶原蛋白的年轻面庞，笑了笑道：“你还小，想保养的问题还早了些。平日里注意补水，擦些普通的护肤品就行了。”

“本座比你大十五岁，生辰大概是是在夏花绽放的时节。”霍昭宁道，“幼时父母早亡，一直与师姐生活在她的父母膝下，故而并不知晓生日的具体时日。”

顾玖歌悄悄的记下，总感觉对霍昭宁的了解更深了几分。

她笑着道：“师尊，我记下了，以后我会在夏花绚烂的时候给你过生日！”

届时，霍昭宁一身红裙，在绚烂绽放的花朵边长身而立。

这样的场景，似乎很美！

嗯，将来她一定要给霍昭宁过一次生日！

“记不记无所谓，本座不在意这些。”霍昭宁淡淡地道。

“师尊不在意，小徒弟我记得就行了！”顾玖歌笑了笑，“师尊，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霍昭宁嗯了一声，起身去浴室洗澡洗漱。

“师尊，晚安。”

顾玖歌半小时后从浴室出来，朝着坐在床边的霍昭宁打了个招呼，便打算关闭灯光。

“等等，你去哪儿？”霍昭宁问道。

霍林岚在林家的住处，只是一个套一间，也只有一张床。

霍昭宁洗漱完毕，没有直接倒床就睡，便是存了等待顾玖歌的心思。可是，她没想到顾玖歌关掉灯后，似乎打算想要往外走。

“我去沙发上睡呀。”顾玖歌理所应当地道。

霍昭宁微微皱眉道：“客厅里的沙发很小，这张床倒是足够大。本座勉强可以委屈自己跟你挤一挤。”

顾玖歌听到她傲娇的话语，脚步一顿，笑着回眸道：“师尊，您是我最尊重的人，哪怕是一丁点，我也不愿意您受到委屈。”

“一年不见，你的变化还挺多。这胆子，也是越来越肥了！”霍昭宁面色一滞，冷哼一声。

“我哪敢呀！”顾玖歌笑嘻嘻地道，“师尊，我是你最听话的小徒弟了！您说往西，我绝对不会往东的那种！”

或许是霍昭宁主动八卦她感情问题的原因，顾玖歌总觉得现在的霍昭宁失去了那股子只可远观的威严感。

因此，她大着胆子跟霍昭宁开了几句玩笑。

霍昭宁闻言，也跟着笑了笑，抬手召她过来。

“最听话的小徒弟，那你过来。”

顾玖歌上前走了两步，发现霍昭宁也在向她靠近，目光注视着她的胳膊。

“师尊，你要干嘛？”顾玖歌觉察到不对劲，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惩罚你！”霍昭宁微微低头，似乎又要像上次那般咬下去，“连你的师尊都敢取笑了，不惩罚，本座的威严何在？”

咬人惩罚？这能叫威严？

顾玖歌哭笑不得，下意识闪躲开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听话？”霍昭宁挑眉。

顾玖歌讪讪一笑道：“师尊，我知错了。别咬了，可以吗？你上次咬的可疼了。”

霍昭宁看了她一眼，重新走回床边坐下。

“知错就改，这件事便罢了。本座困了，上|床早些睡吧。”

顾玖歌摸了摸鼻子，尴尬地道：“师尊，我还是去沙发睡吧。我的睡相不太好，会很尴尬的。”

水牢里霍昭宁以为是梦时的真情流露，以及刚才八卦关心她感情生活的问题。

这些，无一不证明霍昭宁真的没放下她。

她若是睡觉途中又变成八爪鱼抱着师尊，这怎么合适？

“有什么可尴尬的？本座不嫌弃你。”霍昭宁不容置疑地拍了拍床边，示意她赶紧躺下，“别耽误时间了。”

说完，霍昭宁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似乎确实睡意袭来的样子。

顾玖歌顿了顿，微垂下眼帘，乖乖上床，躺在了霍昭宁身侧。

“小徒弟，晚安。”

面部贴着柔|软的枕头，顾玖歌盯着霍昭宁闭上的双眼，轻轻地道：“晚安。”

直到霍昭宁睡熟后，顾玖歌悄悄掀开被子，起身离开房间。

朦胧的月色，透过未完全拉上的窗帘，倾洒在客厅里的沙发边。

顾玖歌双手抱在脑后，靠在沙发边，凝视着落在地面的月光，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霍昭宁，不像往日般强势，反而好说话了许多。这种变化，全都来源于喜爱。

时隔一年，师尊真的没有放下她。

顾玖歌受宠若惊，又惶恐不已。

这一|夜，注定难眠。

……

次日，约莫着六点左右，顾玖歌起身重新回到房间，悄悄地躺在霍昭宁身边，营造出一夜都乖乖听话的场景。

她侧身躺在霍昭宁身边，静静地等待霍昭宁醒来。

然而，经过一年的水牢生活，霍昭宁的生物钟早就不管用了。顾玖歌足足等了一小时，也没等到她醒来。

眼看着往日晨起修炼的时间到了，顾玖歌也不再折腾，立刻翻身而起，准备去给霍昭宁做些她爱吃的早餐。

刚打开房门，准备找林家人要些食物时，顾玖歌就看到了万俟洵提着食盒，向她打招呼。

“顾师妹，早上好！”

“早上好。”

顾玖歌微微惊讶，连忙邀请他进入。

“你和师叔还来不及用早餐吧，这是我亲手制作的一些手工水饺，你们趁热吃吧。”万俟洵进入房间，将手中的食盒双手递给顾玖歌。

“师兄，你也太贴心了吧！”顾玖歌连忙道谢。

万俟洵没有进入房间，就站在门边，说道：“等你们用完早餐，我再来向师叔请安。”

顾玖歌点了点头，道：“好。”

“师兄，你目前仅有筑基期修为，遇到那些瘴气和毒虫，没事儿吧？”

万俟洵低头，摇晃了一下挂在腰间的香囊，目露追忆之色。

“我没事。师尊曾送给我的香囊，其中有林家的特殊秘方，因此我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

“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顾玖歌颔首。

……

趁着霍昭宁还没醒来，顾玖歌盘腿，坐下修炼。

灵　气围绕着体内的经脉，不断的游弋，连续几个周天下来，顾玖歌只觉得浑身舒畅。

然而，这样的修炼方式，速度实在太慢了！

现在剧情都走到联络各大家族了，她却连元婴期都没有，这样她该怎么打boss？怎么成为修真界的第一人？

顾玖歌焦虑地扶额修炼时，霍昭宁醒了。

她瞥了眼顾玖歌认真修炼的模样，颇为满意，没有打扰她，静静地走到卫生间洗漱。

坐在梳妆台前，用顾玖歌提前摆放好的化妆品，简单化了个淡妆，她对着镜子摸了摸额头的小疤痕。

略作沉吟，霍昭宁按照顾玖歌昨日的做法，试图在额间描绘出一朵花。

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总觉得自己描绘的花朵有些歪，整体效果也并不如昨日顾玖歌所绘制的好看。

追求完美的她，立刻洗掉，又重新画。

奈何，重新又画了两次，依旧达不到能让她她满意的效果。

扫了顾玖歌一眼，见她努力修炼，也没忍心打搅。于是，霍昭宁只好一个人反复跟额间的那朵花较劲。

又画了两遍，霍昭宁的耐心全无皱起了眉，扬起手有了摔下画笔的冲动。

她有些后悔昨日没先去一趟医院。

“师尊，我来教你吧。”

顾玖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握住她企图摔下画笔的手，凝神靠近，轻柔的将额间的疤痕重新化作一朵瑰丽的花朵。

“师尊，就如执剑执鞭一般，手一定要稳。只要掌握了这点，再牢记一些图样，就能绘制出不同的花朵啦。”

霍昭宁感受着手上的余温，目光落在镜子里，看着额头的花朵。

“执剑执鞭，可比执画笔要简单的多。这画笔勾勒的线条，本座总是拿捏的不到位。”

“没关系，我都能学会执剑执鞭，师尊也一定会学会执画笔的。”顾玖歌笑着开解道。

不料，霍昭宁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很是理直气壮地道：“本座没兴趣研究这个。”

“当初，本座的收徒考验便是做造型。因此，只要你还在本座面前一天，本座额间的妆花就由你来绘制。你可有意见？”

这种不客气的感觉，实在太熟了。

固然，霍昭宁现在没有灵气修为傍身，可顾玖歌依旧升不起忤逆她的想法。

“当然没意见！为师尊，我很乐意！”

“今早，吃什么？”霍昭宁转移了话题。

“手工水饺。”顾玖歌道，“万俟师兄亲自送来的。他还说等会儿要来请安。”

顾玖歌来到水池边，洗了两个碗和两双筷子，将食盒里的水饺均分倒入碗内。

“确实是熟悉的味道。”霍昭宁怅然道，“可惜，师姐再也尝不到他做的菜了。”

顾玖歌沉默的吃着饺子，任由霍昭宁抒发思念之情。

“小徒弟，本座也有些想念你的手艺了。中午，做些本座曾经常吃的菜。”

顾玖歌听话的点了点头，也有些想念当初在霍家修炼的日子。

“缺少一部分调味料和食材，我等会儿找万俟师兄讨要。”说来也是好笑，兜兜转转一圈，她竟然又一次要找万俟洵要食材。

用完早餐，顾玖歌又在霍昭宁的指点下，走入院子里练习身法。

霍昭宁注视了没几分钟，随意出口点拨几句，顾玖歌便觉得受益良多。

很快，万俟洵如约而至。

简单的问候结束，霍昭宁问道：“师姐不在人世，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报仇。”万俟洵目标明确地道。

“如何报仇？”霍昭宁问道，“你可知害你的人是谁？”

“那人算是古家的人，先想办法联合各家族推翻现在的古家，那人将来必定会出现。”万俟洵道。

“难怪你会帮助顾玖歌来到林家。原来，你跟她的目的都一样。”

霍昭宁点了点头，偏头看向顾玖歌，问道：“小徒弟，现在林家已经答应联合了。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等一个古家犯众怒的机会。”顾玖歌取出储物灵器里的一块染着鲜血的石头道，“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

“这是？”霍昭宁看到这块石头，本能皱起眉头。

“当初，您被一块石头诬陷。现在，我找到了鲜血为引的阵法灵石！”

“这块石头，只要利用得当，不仅能够洗清您的冤屈，还能够让古家老头立刻成为修真界人人喊打的人物！”

霍昭宁确认了此物的真实性，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古家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再出手必定会引起众人的不忿，等他们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我们便揭露他的阴谋。”

“计划不错，可是……他距离大乘期仅有一线之距。他一人之力，就可抵挡大半个修真界的修真者。就算揭露了他的阴谋，依旧无法撼动他。”霍昭宁道，“还是需要想办法达到一击必杀才行！”

说完，霍昭宁皱了皱眉，道：“唐清妍想用神阶灵器，做那个一击必杀之人？元婴中期修为，就算有神阶灵器相助，那也是送死！”

当初，她使出浑身的灵气修为，连古家老头的一根手指头都伤不到。唐清妍目前的修为跟曾经的她相同，想必也是打不过古家老头的。

顾玖歌苦笑着道：“她当然不行，我也没想让她去。师尊，先不谈这些事了。我们继续修炼吧！”

霍昭宁嗯了一声，转头看向万俟洵道：“你是本座的师侄，今后便与顾玖歌一同修炼吧。”

虽说万俟洵目前修为不行，可他的根基和经验却是顾玖歌万万比不上的。

因此，为了锻炼两人，霍昭宁让顾玖歌暂时自封经脉，用仅剩的筑基期修为与万俟洵喂招缠斗。

……

如此修炼了几天，霍昭宁发现顾玖歌对于银骨鞭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于是便有意识地让顾玖歌练习霍家的剑法。

由于有与霍歆玥联系融合技的经历，顾玖歌对霍家剑法的掌控格外快。短短两小时，就练到了形似的地步，就连万俟洵都自愧不如。

日复一日的练功和修炼，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平静生活，总让顾玖歌感觉梦回霍家。

这天，修炼结束。

霍昭宁先让万俟洵离开，很肯定的语气道：“你才是那个想要一击必杀古家家主的人。”

这些天顾玖歌拼命三郎般修炼的姿态，霍昭宁看在眼里，自然是很容易猜到了她的想法。

她用教导霍家剑法试探了一下，顾玖歌果然比曾经更加勤勉。

很显然，顾玖歌在学习如何使用剑法，等待着某天发挥出神阶灵器的威力。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师尊。”顾玖歌擦了擦额头的汗，没有隐瞒。

“金丹中期，就有击杀元婴后期的想法，实在异想天开。”霍昭宁毫不留情地打击道，“本座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师尊，我可惜命了。”顾玖歌道，“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我不会动手。”

看到顾玖歌认真的模样，霍昭宁都有些不忍打击她。

“小徒弟，你太天真了。”

顾玖歌笑了笑，并不否认自己的天真。

“师尊，为了弥补修炼等级上的差距，等练会剑法后，我会暂时离开林家。”

“去哪里？”霍昭宁问道。

“联合修真界众人，同时找唐清妍进行修炼。”顾玖歌道，“我们俩都是顶级炉鼎之身，一同修炼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霍昭宁皱了皱眉道：“这样的修炼，就算提升修为层次，也不够稳固。”

“这是最快的方式了，我只能这么选。”顾玖歌道。

“你想做什么，本座都可以支持你。可是，你不许去送死，明白吗？”现在的顾玖歌，已经长大了，并不是当初唯唯诺诺毫无想法的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霍昭宁没有控制她的想法。

听到霍昭宁这么说，顾玖歌赶紧说道：“是！”

师徒俩说话时，两道身影落在身前。

“昭宁，霍家的人来看你了。”

林厉云淡笑着走上前来，示意着身后的人，由衷夸奖道：“霍歆玥这丫头，短短时间竟然就升到了元婴期修为，实在是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