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凌冽的寒风席卷着空中飘落的点点白雪，就观察冬日海棠的片刻，几人肩头已经叠上了一层颇为滑稽可笑的臃肿白棉袄。

顾玖歌经过短暂的惊讶后，心底划过几分歉疚之意。

若非她的出现引起蝴蝶效应，那么男主肯定能按照原剧情拿到烈焰珠，从而安全地拿到霜寒冰花晋级到金丹期。

可现在，顾成泽拥有的棱角分明脸颊和刀削斧凿的五官被一个滑稽的脚印给破坏了……

顾玖歌忍不住询问道：“师尊，他的脸当真不能修复了吗？”

霍昭宁道：“就算有灵丹妙药，也至多让痕迹减轻。想要彻底修复，只能是彻底击杀施下冰霜之力的守护灵兽，使冰霜之力完全消失才行。”

守护灵兽拥有媲美元婴期的实力，看霍昭宁眼神淡漠的样子，八成是根本没想过要帮顾成泽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或许是读出顾玖歌的想法，霍昭宁淡淡地道：“你哥举止行为轻浮，没了这张脸能避免一些女孩子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

顾玖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霍昭宁说这句话时，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霍歆玥，似在故意提点她。

霍歆玥反瞪霍昭宁一眼，道：“我怎么可能被他骗！我是那么蠢的人吗？”

“本座有说‘这一些女孩子’里包含了你吗？”霍昭宁似笑非笑地道，“你别乱对号入座。”

霍歆玥不悦地轻哼一声，跺脚踩着冰面，特意换上的长靴边缘溅起些许白色的雪花。

“行了，顾玖歌别为你哥担心了。”霍昭宁转过身继续道，“这道脚印的存在，或许还能激励他早日达到元婴期。将来，他就能亲自击杀守护灵兽了。”

顾玖歌抿了抿唇，轻轻道了一声：“是。”

出于人道主义，众人取出储物灵器里携带的医用消毒物品、药品及纱布绷带等，帮忙给躺在地面狼狈不堪的顾成泽简单处理了一番外伤。

随后，霍昭宁取出专供四大家族领头人所用的信号弹，联系与顾成泽走散的唐家人。

或许先前霜寒冰花守护灵兽的暴怒早已吸引了唐家人，霍昭宁才发出信号弹没多久，一位戴着唐家标志的中年人迅速到达。

查看了一番顾成泽的情况，发现他重伤且昏迷不醒。

于是，唐家人谢过他们一行人，直接领着顾成泽腾身离开。

依照顾成泽目前的情况，恐怕只能离开修炼之地，进入医院暂住一段时间。

他此次的修炼之地旅程，算是提前结束了。

……

直到唐家长老带着顾成泽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霍家人继续朝着先前的霜寒冰花的方向行径。

“有了顾成泽的错误示范，你们想到怎么取霜寒冰花了吗？”霍昭宁边走边询问。

传言中霜寒冰花是为并蒂而开的双生花，能够供金丹期以下的修炼者提升整整一个层次修炼。

这对仅有差点结丹的霍歆玥和刚迈入修炼门槛的顾玖歌，全都非常有用。因此，霍昭宁才会带他们也来到这里。

“我们决定采用声东击西的方式。”万俟洵轻柔的声音响起。

有了顾成泽变成抛物线的场景，他们自然不会再傻乎乎地用正面刚的方式。

“顾成泽是单打独斗，我们占尽了人数的优势，声东击西操作起来也更方面。”霍盛泽道，“我和万俟师兄都为金丹期，我们联手吸引灵兽的注意，引开它，随后妹妹和顾师妹跟上去把冰花摘走。”

“那你们就按照计划行动。”霍昭宁微垂眼眸道：“此次修炼之地也是为了锻炼你们。因此，若非生死关头，本座不会出手帮忙。”

修炼之地，全靠他们自行获取机缘。只要不涉及生死，带队的元婴期都不能出手相助。

这是早就有过的规矩，霍家几人倒是毫不意外。

“是。”他们齐声应道。

随后，几人在靠近霜寒冰花的途中，又商量了“声东击西计划”的许多细节。

……

一座通体散发着幽幽冰蓝色光芒的山脉，巍然矗立于极致寒冷的冰雪世界，纷纷扬扬的雪花围成一层雪幕，饶是霍家人行径的距离靠的很近，也很难看清楚身边人的影子。

顾玖歌穿着厚实的羽绒服，抬手扫去保暖的毛线帽边缘堆积的一层雪。

没了毛线帽堆积的雪花，她的视线穿过层层白雪，隐隐约约看到远处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

点缀着些许白雪的红裙微微飘扬，伴随着行走，女子明艳的身姿愈发显得惊|艳动人……

眼前这美好的场景，用欣赏的角度来看美的像是一幅画……

顾玖歌突然想把这副极美的场景拍下来。

奈何，她的手机早没电了。

顾玖歌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丝丝白雾漂浮，因视线再次模糊，那副惊|艳的场景她看不到了。

“姐姐，你在看霍昭宁吗？”身侧传来一道女声，“在冰天雪地也不用特意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这种只有元婴期以上修为才能做到。啊，我也要好好努力修炼到元婴期！”

“这样，以后我也能在冰天雪地里穿上漂亮的小裙子！”

顾玖歌微微回过身，看到霍歆玥那张被冻得通红的小脸。

她也穿着臃肿的羽绒服，抬起做加油状的右手被毛线手套紧紧的包裹着。

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是很可爱，顾玖歌竟然有些想rua。

顾玖歌觉得这样透着些许天真烂漫的性格，才该是霍歆玥这副乖巧面容该有的样子。

只要霍歆玥不提双修，真的很可爱！

……

霜寒冰花位于最寒冷的山巅位置，众人气喘吁吁地迎着风雪爬到山巅时，恰逢看到一双有头颅般大小且盛着冰蓝色幽光的眼眸。

“别惊慌！”万俟洵定了定心神，连忙道，“它正在辨别我们有没有危险。霜寒冰花的守护灵兽嗜睡，只要我们不透露出对霜寒冰花感兴趣，它宁愿睡觉也懒得理我们。”

霍昭宁为了历练四人，上山的那刻起就神秘消失了。

因此，现在场内由修为最高、经验最丰富的万俟洵主持大局。

“好的，师兄。”

在几人谨慎的应对下，守护灵兽似觉得没兴趣，微微偏头，慵懒地睡了下去。

这时候，他们才真正看清守护灵兽通体幽蓝的硕大身躯。

虽是躺在地面，但足以肯定这守护灵兽站起来有三层小洋楼的高度。并且，它露在嘴边的两颗狰狞牙齿，每颗走足有半人的高度。

单单这外表来说，顾玖歌就觉得骇人到了极点。

趁着他们观察守护灵兽外貌时，万俟洵已经探查清楚了霜寒冰花的位置。

“有点棘手。”万俟洵温和的面庞挂上一丝苦笑，“就在守护灵兽的前肢边缘，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它立刻都能清醒。”

“那我们按计划行动！”霍盛泽兄妹俩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

“好，分头行动！”万俟洵点头。

紧跟着，霍歆玥便带着顾玖歌到达一颗巨石的边缘。

顾玖歌望着两位师兄蠢蠢欲动，心脏狂跳，有些担心地道：“霍歆玥，我现在修为太低，会不会给你拖后腿？”

“有一点吧。”霍歆玥倒是没客气，笑着道，“不过，姐姐你不必担心。我们不用正面跟它对上，仅仅是偷摘冰花而已。”

听到这里，顾玖歌稍稍放下了心，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谋划着引开守护灵兽的师兄们却遭遇了一个问题。

这守护灵兽格外的懒，又格外皮糙肉厚。

任由两位师兄采用何种方式攻击，它连眼皮都懒得睁一下。

引起他注意的方式，似乎只剩下摘下冰花这一个选项了。

纵然两位师兄修为比顾成泽高一些，可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保不准守护灵兽还是会直接选取上次的方式将两人抛出去。

若是这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这瞬间，众人陷入了一筹莫展之际。

顾玖歌紧咬着唇，犹豫了片刻，向身侧的霍歆玥道：“我有一个主意。”

霍歆玥有些惊讶，问道：“什么？”

“用我做诱饵。”顾玖歌道，“我这顶级炉鼎之身，能够引来夜视铮兽，那么肯定也能有机会引开眼前的守护灵兽。”

话虽有理，可霍歆玥眼神中却带着怀疑之色。

她突然侧身向顾玖歌靠近，垂头埋在顾玖歌的脖颈间。

在顾玖歌浑身僵硬的瞬间，她像往常那样深嗅了一口灵气，痴迷地道：“姐姐，你现在不是情动期，精纯的灵气没有大幅度增长四溢。这个计划，很难行得通。”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顾玖歌觉得酥酥麻麻的有些难受。

“我没有灵气，但我有血液。”顾玖歌退后一步，认真地道，“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用我的血液去引开它！”

穿来的这些日子，已经让顾玖歌明白了。

她穿书其实也有金手指，就是她的顶级炉鼎体质。

正因为这个体质，霍昭宁和霍歆玥会对她多看一眼。也因为这个体质，她能够帮助练云瑾修复经脉及突破筑基中期。

既然她有这么逆天的金手指体质，那么按照套路来说，她的血液定然拥有更强的效用！

因此，她才会提议用自己做为诱饵。

霍歆玥闻言，微微一怔，认真地道：“办法或许能行得通，可以尝试一下。可是，你这样会非常危险！”

“你先传音让师兄们过来。”顾玖歌道，“然后，你从储物灵器里拿出一个容器来。”

“你打算让师兄们盛着你的鲜血去吸引灵兽离开？这样，倒是安全了不少！”霍歆玥眼睛微微一亮，唇角微微勾起。

她想通一切后，立刻传音唤来正手足无措的两位师兄。

师兄们也对顾玖歌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

霍盛泽拿出匕首，递给顾玖歌。

万俟洵握着碗状容器，等待着滴落的鲜血。

霍歆玥拿着药品和纱布绷带等物，等待着放血后的包扎。

一切准备就绪，顾玖歌用力呼吸一口气，紧咬着唇瓣忍着疼，将匕首锋利的一端划过揭开羽绒服的手臂。

“滴答、滴答、滴答。”

很快，鲜血盛了大半碗。

顾玖歌因失血唇色与脸颊变得苍白，手臂也在这极低的温度里冻得发紫。

霍歆玥不敢耽搁，立刻帮她包扎。

“姐姐，等摘到冰花，回家后我亲自给你炖一些补血益气的汤药，给你好好补补。”霍歆玥心疼地帮她吹了又吹。

顾玖歌哑然一笑，点了点头，承了她的好意。

“谢了。”

霍歆玥抬眸，朝她乖巧地抿唇笑了笑道：“不用跟我说谢。只要姐姐你能喜欢我，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目前，在霍歆玥的思想里，喜欢等于双修。

好的。

顾玖歌选择闭嘴。

这时，师兄们已经端着一碗鲜血重新落到守护灵兽边。

万俟洵运用灵气，将血腥味扩散出去。

果然如顾玖歌所料，她的鲜血有作用！

守护灵兽猛地睁开耷拉着的双眼，跳动着幽蓝火焰的瞳孔紧紧地盯着那碗鲜血。

几乎瞬间，两位师兄端着鲜血运起灵气拔腿就跑，他们转眼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里只剩了一个黑点。

守护灵兽爬起庞大的身躯，回头似在确认霜寒冰花的位置，随后四肢狂奔，追逐着万俟洵与霍盛泽而去。

“就是现在！”

见守护灵兽离开，屏蔽气息的顾玖歌两人松了口气，不再掩饰身形，迅速极快地来到先前守护灵兽躺着的位置，找到那株并蒂而开的双生花。

霜寒冰花也是冰蓝色的外观，通体幽寒，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它散发而出的阵阵属于冰霜的寒意。

这朵冰花需要连根拔起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因此两人拿出摘花工具和放置冰花的特制盒子，开始对合力采摘。

因担心守护灵兽突然回来，顾玖歌额头冒出涔涔冷汗，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想要破体而出。

“姐姐，没事的。”

霍歆玥觉察到她的不安，伸手放在她的手背边拍了拍，朝她轻轻地笑了笑。

然而，下一刻一道兽吼声传来。

山脉堆积的雪，顿时大片大片地往下砸落，颇有雪崩之感。

霍歆玥拧眉，急促地道：“不好！守护灵兽正在往回赶！”

两人刨土摘花的动作乱中有序，很快将霜寒冰花封印在特制的盒子里，随后放进储物灵器。

“姐姐，我们快走！守护灵兽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话音未落，霍歆玥便拉着顾玖歌的手直奔下山的方向而去。

大片大片的积雪出现，使得两人前行的道路充满了阻碍。

“怎么回事？它为什么还在追？”霍歆玥运起灵气奔跑时，不由发出疑问。

放进特制盒子和储物灵气后，专属于霜寒冰花的气息会被封印住。如此一来，失去气息的守护灵兽根本无法从大雪里准确追踪到她们。

“是我手上的伤口吗？”顾玖歌抬起被藏在羽绒服里被包扎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询问。

灵兽的鼻子都比较灵，血腥味与专属于顶级炉鼎的气息，仅凭借纱布与羽绒服确实无法遮挡。

霍歆玥点了点头，道：“是的。这件事我们考虑的不够周全！”

现在说这一切……似乎并不晚！

跑到半山腰时，霍歆玥看到一个只有半人高的山洞。

她一猫腰，拉着顾玖歌跑了进去。

随后，她运起灵气，将不断降落的积雪挪到洞口的位置。

顾玖歌靠在山洞内壁，不断喘着气，有些不解她的行为。

总觉得她们主动躲进山洞，有点像自寻死路……

霍歆玥似看出她的疑惑，靠在她身边，解释道：“灵兽到底还是兽类，纵然五识比人更强，可脑袋还是不太灵光。”

“它来到半山腰，固然能嗅到你的气息，可却无法找到我们的准确位置。”

“一旦它发怒，山上积雪就会持续往下砸。我们的隐藏就越不会被发现。”

顾玖歌这会儿已经好受许多，她看着狭小的密闭空间，有些脑阔痛。

“那我们多久能出去？这样近乎密闭的空间，可供我们呼吸的氧气并不多。”

霍歆玥从储物灵器里取出一个白瓷瓶，小心将一颗灵丹在手心碾碎，随后她解开顾玖歌包扎在手腕的绷带，将其小心敷上去。

“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是足够掩盖血腥味。”霍歆玥道，“灵丹作用完全发散，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等等吧。”

顾玖歌点头没多久，就听到山洞外守护灵兽的无能狂怒声。

如霍歆玥所料，堆积在洞口的雪越来越厚。

渐渐地，洞外的光源消失了。

“姐姐，距离灵丹药效作用发散时间还很长，我们先迷瞪着休息一会儿吧。”黑暗中，霍歆玥提议道。

熬了一整夜，早上也没部好觉，这个提议顾玖歌确实很心动。

可是，身侧的霍歆玥曾口口声声说要双修……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顾玖歌表示怀疑，没有吭声。

霍歆玥哑然一笑，黑暗里她的水润的眼睛透出丝丝光亮。

“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她用受伤的语气道，“算了，我先睡吧。”

说罢，她打了个哈欠，水润的光亮消失了。

悠长的呼吸声传来，霍歆玥似乎真的因疲惫睡着了。

顾玖歌撑了一会儿，也没撑住，上下眼皮一磕，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

“轰隆隆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骇人的惊雷声炸响在耳边。

霍歆玥顿时被雷声惊醒，打了个哈欠，水润的眼眸在黑暗里查看着。

身侧，似乎有个黑影在耸动。

霍歆玥愣了愣。

蓦地，她想起顾成泽所言的“顾玖歌半夜怕雷声躲到门后”的可怜经历。

现在，她是在哭吗？

霍歆玥心疼地靠近顾玖歌的方向，伸出手将疑似在哭的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抚。

这时，顾玖歌刚被雷声惊醒，她觉察到背部传来的被轻抚感顿时懵了。

霍歆玥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乘人之危做出这种“偷偷抚摸”的猥|琐事情？

……

回想起霍歆玥前几次直言不讳的要求双修，她心态有点崩。

她几乎瞬间僵直身子，弹身而起。

“嘭！”

顾玖歌只顾着离开霍歆玥的怀抱，忘记了洞口的高度，幅度过大的情况，导致她不小心撞到了额头。

她这副动静，也吓到了霍歆玥。

霍歆玥连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需要我帮你吹吹吗？”

“不用不用。”顾玖歌捂着额头，努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然而，这洞口本就极为狭小，就算她拉到最大的距离，两人之间也不过一臂之隔。

顾玖歌很快发现自己避无可避的事实。

“姐姐，你真的没事吗？”霍歆玥询问道。

“只要你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没事。”顾玖歌斟词酌句地道，“霍歆玥，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乘人之危占人便宜呢？你不是答应我……在我喜欢上你之前，你不会再动手动脚吗？”

这段话，明明该是质问的语气。

可说着说着，顾玖歌的语气不自觉弱了下去。

洞口里只有她们两人，霍歆玥为强，她为弱。

万一她触怒霍歆玥，导致霍歆玥生气，人性泯灭地直接选择霸王硬上弓怎么办？

她的心路历程，霍歆玥并不知晓。

霍歆玥听到这番弱弱语气的话，还以为顾玖歌是卸掉了一直以来的面具，露出了真实的胆小模样。

她是想要获得与顾玖歌双修的机会，可她从未想过要害顾玖歌。现在，顾玖歌卸下面具的状态，倒有点像是被她曾经孟浪的言语弄的有了心理阴影。

霍歆玥心疼时，又觉得十分歉疚。

于是，她立刻将所谓动手动脚的真相讲述了一遍。

“姐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仅仅是想安抚你而已！”

顾玖歌听到这里，已经信了八分。

毕竟，现在的情况，霍歆玥想做什么大可以随心所欲。她没有必要吃力不讨好的解释。

“谢谢你的好意。”顾玖歌恢复了几分理智，“不过，人总是会变的，我现在不怕打雷，你不用再费心安抚我。还有，我刚才也没有哭。”

觉察到顾玖歌的语气恢复正常，霍歆玥也放松下来。

霍歆玥若有所思道：“看来，想要了解姐姐，我还是得自己花时间才行。”

顾玖歌没有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仔细了解。

于是，她主动抬起胳膊，转移话题道：“伤口处的血腥味已经消失了吧？我们出去吧？”

霍歆玥回过神，点了点头，重新盘坐掐诀。

不一会儿，暮云剑漂浮在窄小山洞里的半空。

霍歆玥水润的眼底透出丝丝光芒，她运起灵气，手指指着被雪挡住所有光源的洞口。

“破！”

锐不可当的暮云剑如臂指使般迅猛冲出，伴随着暮云剑闪现的金光，挡住所有光源的洞口顿时出现碗口大的窟窿。

丝丝属于清晨的清新空气夹杂着水汽进入洞内，洞内原本逼仄且闷人的感觉消失了。

“外面在下雨呢。”霍歆玥收好暮云剑，“姐姐，我们等雨停了再出去吧。”

霍歆玥没等顾玖歌出言，便翻手从储物灵器里拿出易于储存的食物来。

“这两天都没好好坐下来吃些东西。现在，倒是个好机会。”她递出一块干粮给顾玖歌，“姐姐，哝。”